第五十二章 華山比劍
五將已深入，前軍止半回。誰憐不得意，長劍獨歸來。摘自高適《自薊北歸》
雲凌霄忍不住在白芷若耳邊輕輕說道：「我不喜歡你視人命如草芥，這樣殘暴，隨意殺人，更不喜歡你喜怒反常！你這樣誰敢親近你呢？我還是喜歡剛才的你。」
白芷若怔了一怔，她今日連續擊殺了李有鐵、馮不同、鄭邁遠，和幾人配合擒住了追擊幾年的黃有德，正自因快意恩仇，大感痛快，聽到雲凌霄一席話，頓如被潑了一瓢冷水。
若是旁人說這樣的話，她一定動怒，但現在是雲凌霄說的，卻她立時如當頭棒喝，清醒許多，心想：
「怪不得人們都怕我，我的脾氣果然不好，『白閻羅』的外號也是因為嗜殺得名，叫人害怕，不敢親近，自己也沒有什麼感覺。」
同時心中也是一喜，知道雲凌霄喜歡溫柔些的自己。
對他直白告訴自己的問題，反而心中充滿喜悅，覺得他定是看重自己方才明言，絲毫沒有以往聽到別人說自己不是的氣憤，低聲輕聲答道：
「謝謝你的良言，我定會認真考慮，並注意以後不再犯了。」
兩人低聲幾句，在白芷若最讓人詬病的方面，兩人開誠布公朝廷交流，沒有疏遠，沒有爭吵，只有理解和互通，不覺間心中又拉近了一步。
喬浩宇看到雲凌霄說了幾句什麼，白芷若頓時臉色大變，隨即由白轉紅，低眉順眼地對雲凌霄回了兩句，表情盡顯溫柔嫵媚。
驚奇問道：「你們兩人在低聲說什麼？」
方才兩人有意避開他，運用內功，使用了「傳音入耳」的技法，距離又近，只見嘴唇微動，卻沒有發出聲音，讓喬浩宇無法聽到。
白芷若道：「我們在確認他提供的奸細人名，和我們掌握的消息是否一致。」
雲凌霄經此提醒，瞧著鄭邁遠的屍體，猛然想起一事，大聲叫道：「不好！」
白芷若急忙關切道：「雲公子有什麼不好？」
雲凌霄道：「我與鄭邁遠結伴出京，同赴陝西，他還請太子出面邀請我幫忙，如今他不明不白的死了，太子豈不要追究於我！」
喬浩宇笑道：「雲兄弟，這個容易辦，我來負責收尾。」
拔出佩劍，一劍把鄭邁遠的頭割了下來，放入革囊，說道：
「在下與熊經略乃是世交，熊經略此番奉旨巡邊，有函招在下去襄贊軍務。我此次要到京師報到，然後再隨熊經略出關。」
「到京師時，我覓得機會，自有辦法和太子說明一切經過。雲兄弟不必為此擔憂。」
雲凌霄大喜謝了喬浩宇，正想道別返回小鎮，以免讓祖父、父親擔心。
白芷若忽對喬浩宇道：「喂，看你本領高強，到底是哪一派的高人，我想見識見識你的武功。」
她前面見到喬浩宇展露出的內功不弱於自己，知道其武功高超，不免心癢不已，此時好不容易諸事已畢，想要比試一下。
喬浩宇哈哈笑道：「你連番惡戰之後，還能戰嗎？休息好了沒有？」
白芷若慍道：「隨便可陪你打三五天。」
喬浩宇彈劍笑道：「正要和你比試一番！若不是想見識你的武功，我還不到華山來呢！」
轉頭對雲凌霄道：「雲兄弟，適才你問我的師門宗派，等會你看白芷若和我交手便知。」
雲凌霄擔心雙方有失，驚道：「今天已經戰了這麼久了，好端端的比什麼劍？」
喬浩宇道：「棋逢敵手，不免技癢，雲兄弟，你若沒有要事，就在旁閒情雅致一次，瞧瞧我們這局棋吧。」
白芷若心裡暗罵：好個不知厲害的小子，怎見得你就是我的敵手？
搶到下首，立了一個門戶，故意讓喬浩宇占了有利的位置，笑盈盈的舉劍平胸，道：「請進招！」
喬浩宇與白芷若相對而立，全神貫注對方，久久不動，突然間喬浩宇劍鋒一顫，喝道：「留神！」
劍尖吐出瑩瑩寒光，倏的向白芷若肩頭刺去，白芷若長劍一引，劍勢分明向左，卻突然在半途轉個圓圈，劍鋒反削向右。
喬浩宇呼的一個轉身，寶劍「盤龍疾轉」。白芷若一劍從他頭頂削過，而他的劍招也到得恰是時候，一轉過身，劍鋒恰對著白芷若的胸膛。
雲凌霄駭然震驚，只見那白芷若出手如電，寶劍突然往下一拖，化解了喬浩宇的來勢，劍把一抖，劍身一顫，反刺上來，劍尖抖動，竟然直刺喬浩宇雙目。
雲凌霄又是一驚。
不料那喬浩宇變招快捷，真是難以形容，橫劍一推，又把白芷若的劍封了出去。
雲凌霄只聽得兩人都「噫」了一聲，再看時雙劍相交，已是爭持不下。
雲凌霄看得神搖目奪，忽聽得喬浩宇喝聲：「去！」
白芷若身子騰空飛起，然而劍勢仍是絲毫未緩，竟然一個「飛鳥沒林」，連人帶劍，凌空下擊，喬浩宇一招「舉火撩天」，兩柄劍互相激盪。
白芷若借這劍尖一顫之力，整個身子翻了過來，寶劍疾如風發，刷刷幾劍，直刺喬浩宇後心，這哪裡像是比劍，簡直比剛才在七絕陣中的惡戰，還要驚人！
雲凌霄看得心驚，擔心二人有失，正想上前化解，那喬浩宇反手一劍，擋個正著，轉過身來，吃白芷若一連攻了幾招。
喬浩宇踏正中宮，沉穩化解，劍劍刺向白芷若胸膛，轉瞬之間，又扭成了平手局勢。
白芷若劍招怪絕，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瞻之在左，忽焉在右。時如鷹隼凌空，時如猛虎伏地，時如水蛇遊走，時如龍躍深淵。身如流水行雲，劍勢輕靈翔動。
那喬浩宇依然不懼，劍法絲毫不亂，逢招拆招，攻如雷霆疾發，守如江海凝光。
華山頂上，寒風獵獵，星月無輝，只見劍氣縱橫，劍光耀目，兩人輾轉攻拒，不覺竟然鬥了三百來招。
雲凌霄是天下第一劍客的高徒，這幾個月劍法更是大漲，又兼修了多家劍法，眼界也提高了不少，看了也不禁由衷佩服。
雲凌霄忍不住在白芷若耳邊輕輕說道：「我不喜歡你視人命如草芥，這樣殘暴，隨意殺人，更不喜歡你喜怒反常！你這樣誰敢親近你呢？我還是喜歡剛才的你。」
白芷若怔了一怔，她今日連續擊殺了李有鐵、馮不同、鄭邁遠，和幾人配合擒住了追擊幾年的黃有德，正自因快意恩仇，大感痛快，聽到雲凌霄一席話，頓如被潑了一瓢冷水。
若是旁人說這樣的話，她一定動怒，但現在是雲凌霄說的，卻她立時如當頭棒喝，清醒許多，心想：
「怪不得人們都怕我，我的脾氣果然不好，『白閻羅』的外號也是因為嗜殺得名，叫人害怕，不敢親近，自己也沒有什麼感覺。」
同時心中也是一喜，知道雲凌霄喜歡溫柔些的自己。
對他直白告訴自己的問題，反而心中充滿喜悅，覺得他定是看重自己方才明言，絲毫沒有以往聽到別人說自己不是的氣憤，低聲輕聲答道：
「謝謝你的良言，我定會認真考慮，並注意以後不再犯了。」
兩人低聲幾句，在白芷若最讓人詬病的方面，兩人開誠布公朝廷交流，沒有疏遠，沒有爭吵，只有理解和互通，不覺間心中又拉近了一步。
喬浩宇看到雲凌霄說了幾句什麼，白芷若頓時臉色大變，隨即由白轉紅，低眉順眼地對雲凌霄回了兩句，表情盡顯溫柔嫵媚。
驚奇問道：「你們兩人在低聲說什麼？」
方才兩人有意避開他，運用內功，使用了「傳音入耳」的技法，距離又近，只見嘴唇微動，卻沒有發出聲音，讓喬浩宇無法聽到。
白芷若道：「我們在確認他提供的奸細人名，和我們掌握的消息是否一致。」
雲凌霄經此提醒，瞧著鄭邁遠的屍體，猛然想起一事，大聲叫道：「不好！」
白芷若急忙關切道：「雲公子有什麼不好？」
雲凌霄道：「我與鄭邁遠結伴出京，同赴陝西，他還請太子出面邀請我幫忙，如今他不明不白的死了，太子豈不要追究於我！」
喬浩宇笑道：「雲兄弟，這個容易辦，我來負責收尾。」
拔出佩劍，一劍把鄭邁遠的頭割了下來，放入革囊，說道：
「在下與熊經略乃是世交，熊經略此番奉旨巡邊，有函招在下去襄贊軍務。我此次要到京師報到，然後再隨熊經略出關。」
「到京師時，我覓得機會，自有辦法和太子說明一切經過。雲兄弟不必為此擔憂。」
雲凌霄大喜謝了喬浩宇，正想道別返回小鎮，以免讓祖父、父親擔心。
白芷若忽對喬浩宇道：「喂，看你本領高強，到底是哪一派的高人，我想見識見識你的武功。」
她前面見到喬浩宇展露出的內功不弱於自己，知道其武功高超，不免心癢不已，此時好不容易諸事已畢，想要比試一下。
喬浩宇哈哈笑道：「你連番惡戰之後，還能戰嗎？休息好了沒有？」
白芷若慍道：「隨便可陪你打三五天。」
喬浩宇彈劍笑道：「正要和你比試一番！若不是想見識你的武功，我還不到華山來呢！」
轉頭對雲凌霄道：「雲兄弟，適才你問我的師門宗派，等會你看白芷若和我交手便知。」
雲凌霄擔心雙方有失，驚道：「今天已經戰了這麼久了，好端端的比什麼劍？」
喬浩宇道：「棋逢敵手，不免技癢，雲兄弟，你若沒有要事，就在旁閒情雅致一次，瞧瞧我們這局棋吧。」
白芷若心裡暗罵：好個不知厲害的小子，怎見得你就是我的敵手？
搶到下首，立了一個門戶，故意讓喬浩宇占了有利的位置，笑盈盈的舉劍平胸，道：「請進招！」
喬浩宇與白芷若相對而立，全神貫注對方，久久不動，突然間喬浩宇劍鋒一顫，喝道：「留神！」
劍尖吐出瑩瑩寒光，倏的向白芷若肩頭刺去，白芷若長劍一引，劍勢分明向左，卻突然在半途轉個圓圈，劍鋒反削向右。
喬浩宇呼的一個轉身，寶劍「盤龍疾轉」。白芷若一劍從他頭頂削過，而他的劍招也到得恰是時候，一轉過身，劍鋒恰對著白芷若的胸膛。
雲凌霄駭然震驚，只見那白芷若出手如電，寶劍突然往下一拖，化解了喬浩宇的來勢，劍把一抖，劍身一顫，反刺上來，劍尖抖動，竟然直刺喬浩宇雙目。
雲凌霄又是一驚。
不料那喬浩宇變招快捷，真是難以形容，橫劍一推，又把白芷若的劍封了出去。
雲凌霄只聽得兩人都「噫」了一聲，再看時雙劍相交，已是爭持不下。
雲凌霄看得神搖目奪，忽聽得喬浩宇喝聲：「去！」
白芷若身子騰空飛起，然而劍勢仍是絲毫未緩，竟然一個「飛鳥沒林」，連人帶劍，凌空下擊，喬浩宇一招「舉火撩天」，兩柄劍互相激盪。
白芷若借這劍尖一顫之力，整個身子翻了過來，寶劍疾如風發，刷刷幾劍，直刺喬浩宇後心，這哪裡像是比劍，簡直比剛才在七絕陣中的惡戰，還要驚人！
雲凌霄看得心驚，擔心二人有失，正想上前化解，那喬浩宇反手一劍，擋個正著，轉過身來，吃白芷若一連攻了幾招。
喬浩宇踏正中宮，沉穩化解，劍劍刺向白芷若胸膛，轉瞬之間，又扭成了平手局勢。
白芷若劍招怪絕，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瞻之在左，忽焉在右。時如鷹隼凌空，時如猛虎伏地，時如水蛇遊走，時如龍躍深淵。身如流水行雲，劍勢輕靈翔動。
那喬浩宇依然不懼，劍法絲毫不亂，逢招拆招，攻如雷霆疾發，守如江海凝光。
華山頂上，寒風獵獵，星月無輝，只見劍氣縱橫，劍光耀目，兩人輾轉攻拒，不覺竟然鬥了三百來招。
雲凌霄是天下第一劍客的高徒，這幾個月劍法更是大漲，又兼修了多家劍法，眼界也提高了不少，看了也不禁由衷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