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沒頭腦和不高興
由於艾瑪的舊事重提，萊茵也沒了看書的興致，一整個下午就呆坐在床邊，渾渾噩噩的度過。
屋門再次被敲響的聲音也沒有喚回他的神智，只說出了一聲下意識的「請進」。
「老師，你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推門進來的齊倫被萊茵的頹廢模樣嚇了一跳，好奇出聲詢問。
「啊，沒什麼。」
聽到齊倫的聲音，萊茵這才回過神來，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模樣打了個哈哈。
「今晚吃什麼？」
看著齊倫還想刨根問題的模樣，萊恩連忙出聲，轉移了話題。
「不知道。」
對其他人或許沒啥用的招數，用在齊倫身上就是效果拔群。
心思單純的齊倫很快就拋棄了自己之前想問的問題，坐在桌子旁，打開了自己的晚餐盲盒。
萊茵也在這時走到另一邊坐下，準備和齊倫一起吃個晚飯。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裡裝著事的緣故，他吃著感覺沒前幾天的那麼好吃，有些味同嚼蠟。
偷摸看了眼正大口炫飯的齊倫，萊茵低下頭，一口一口慢慢扒著飯。
很快，齊倫就吃完了自己那盒飯，心滿意足地將飯盒收了起來。
「最後一個晚上了，老師你這還有什麼要做的事嗎？」
齊倫站起身子活動手腳，像是要大幹一場。
「沒有。」
萊茵慢慢搖了搖頭。
但很快，他又好奇問了句：
「你認識凱特.道格嗎？」
「那是我父親，你們認識？」
齊倫被萊茵的這個問題勾起好奇心，好奇問道。
「有過一面之緣。」
萊茵乾笑兩聲，糊弄過去。
他也沒想到當初想跟隨自己一起冒險的小迷弟，不僅有了孩子，現在對方的孩子還恰好接了自己的學院任務。
「你父親有沒有和你提過，他曾經最為後悔的事情。」
或許是知道對方是故人之子的緣故，萊茵第一次有了和齊倫討論這些的想法。
「沒有。」
齊倫回想了下記憶中父親那不苟言笑的模樣，搖頭回答。
道格父子，表達感情的方式全在一場場真刀真槍的對練中，坐下來好好聊天的場景，只會出現在夢中。
而後悔這種情緒，齊倫從來沒有在凱特的刀劍中感受到過。
「這樣啊……」
聽到回答的萊茵也沒有失望的情緒，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想想也是，按那傢伙的性格，就算為當年沒狠下心擺脫家庭約束，跟著他們一同四處冒險而後悔，也不會在自己兒子面前表達出來。
想到這裡，萊茵又問了一句：
「那你有後悔的事情嗎？」
對於這個問題，萊茵其實也沒報多大希望。
幾天相處下來，他也能看得出來，齊倫就是那種典型的生活在邊陲小城，家族小有資產，無憂無慮成長的貴族少年。
最大的煩惱可能就是每天該怎麼躲著父親看幾頁課外書。
可這次，齊倫卻點了點頭：「有的。」
「嗯？你在後悔什麼？」
萊茵錯愕了一秒，下意識問道。
「後悔自己在入學後鬆懈太多，實力鍛鍊的還不夠強，幫不上朋友們的忙。」
齊倫面色平靜的回答。
最早與綾夜他們相識的時候，他們三都是剛覺醒天賦，對魔法和戰技了解不深，與他這個天生【獅心】，自幼就開始刻苦鍛鍊的人差遠了。
可不知什麼時候起，綾夜三人已經將他遠遠拋在身後，看不到背影的那種。
即便是沒其他兩人那麼離譜的格蕾，也能在單挑對練中，穩穩壓他一頭。
一開始他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朋友強是好事，到時候可以罩著自己。
可經歷了和火光的那場戰鬥後，他就明白自己是大錯特錯。
局面上雖然是他和奧羅拉聯手，跟火光打了個五五開，但實際上若不是有奧羅拉幫他化解了不少攻勢，估計對方都不用幾招，就能把他打倒在地。
若是最後解決這件事的是奧羅拉，他還能安慰自己，普通人和神使之間是有質的差距，他打不過火光是正常的事情。
可解決問題的是綾夜。
和奧羅拉，格蕾一樣，在十六歲時覺醒輔助類型天賦，剛接觸魔力的普通人。
對齊倫而言，這無異於當頭一棒，提醒著他最近太過懈怠。
這也是他最近這段時間，瘋狂給自己加練的原因。
坐在他的另一邊，萊茵聽著齊倫的話，低著頭陷入沉默。
曾經他也無數次為過去懊悔過，若是自己獲得那個強力戰技後，沒有因為自己的實力志得意滿，對鍛鍊有所鬆懈，會不會改變當時的情況。
至少……可以帶著大家安全逃離。
「不過還好，我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讓自己強大起來。」
說到這裡，齊倫鬆了口氣，表情變得輕鬆不少。
他還年輕，從現在開始改變還來得及。
「是啊，你還有時間……」
萊茵喉結滾動，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剛冒出的，想要教導對方的想法又被壓了回去。
想教齊倫劍術，並不是出於想讓對方幫自己報仇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他足夠優秀，又或許是因為他是故人的孩子，亦或者是不想讓齊倫重蹈自己的覆轍。
可若是讓艾瑪知道，她一定會想盡辦法把那些恩怨旁敲側擊的告知齊倫，從而讓其幫忙復仇。
為了不讓齊倫背負上不屬於自己的責任，他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三口扒完剩下的飯盒，萊茵站起身，將原先要來的一整套《聖光英雄傳》擺在齊倫面前。
「老師，你這是？」
齊倫不解問道。
「這是你的任務獎勵，拿上快走。」
拍了拍壓在最上面的書冊，萊茵沒好氣道。
「可任務獎勵不是……」
「我換掉了。」
齊倫話還沒說完，便被萊茵打斷。
「這……好吧。」
看著對方臉上不耐煩的神色，齊倫將自己的疑問吞了回去，上前將書和飯盒都收進魔導器里後，便被萊恩揮手趕走。
將門關上，萊恩有些泄氣地走回床邊。
為期一周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以後自己這裡又不會有人來了。
但這樣也好，沒必要和自己這種殘廢扯上關係。
……
第二天，中午時分。
睡了一個大懶覺的萊茵直到飯點才醒過來。
拍了拍發昏的腦袋，回想起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齊倫來送飯了。
本想靠以往餓一頓，吃一頓的法子撐過去，可經過齊倫這段時間的投喂，他已經回不去了。
唉聲嘆氣了好一會兒，他才起身，準備出門解決自己的午飯問題。
只是他剛打開門，便看到那張熟悉的陽光笑臉正準備伸手敲門。
萊茵：「……」
屋門再次被敲響的聲音也沒有喚回他的神智，只說出了一聲下意識的「請進」。
「老師，你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推門進來的齊倫被萊茵的頹廢模樣嚇了一跳，好奇出聲詢問。
「啊，沒什麼。」
聽到齊倫的聲音，萊茵這才回過神來，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模樣打了個哈哈。
「今晚吃什麼？」
看著齊倫還想刨根問題的模樣，萊恩連忙出聲，轉移了話題。
「不知道。」
對其他人或許沒啥用的招數，用在齊倫身上就是效果拔群。
心思單純的齊倫很快就拋棄了自己之前想問的問題，坐在桌子旁，打開了自己的晚餐盲盒。
萊茵也在這時走到另一邊坐下，準備和齊倫一起吃個晚飯。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裡裝著事的緣故，他吃著感覺沒前幾天的那麼好吃，有些味同嚼蠟。
偷摸看了眼正大口炫飯的齊倫，萊茵低下頭，一口一口慢慢扒著飯。
很快，齊倫就吃完了自己那盒飯，心滿意足地將飯盒收了起來。
「最後一個晚上了，老師你這還有什麼要做的事嗎？」
齊倫站起身子活動手腳，像是要大幹一場。
「沒有。」
萊茵慢慢搖了搖頭。
但很快，他又好奇問了句：
「你認識凱特.道格嗎？」
「那是我父親，你們認識？」
齊倫被萊茵的這個問題勾起好奇心，好奇問道。
「有過一面之緣。」
萊茵乾笑兩聲，糊弄過去。
他也沒想到當初想跟隨自己一起冒險的小迷弟，不僅有了孩子，現在對方的孩子還恰好接了自己的學院任務。
「你父親有沒有和你提過，他曾經最為後悔的事情。」
或許是知道對方是故人之子的緣故，萊茵第一次有了和齊倫討論這些的想法。
「沒有。」
齊倫回想了下記憶中父親那不苟言笑的模樣，搖頭回答。
道格父子，表達感情的方式全在一場場真刀真槍的對練中，坐下來好好聊天的場景，只會出現在夢中。
而後悔這種情緒，齊倫從來沒有在凱特的刀劍中感受到過。
「這樣啊……」
聽到回答的萊茵也沒有失望的情緒，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想想也是，按那傢伙的性格，就算為當年沒狠下心擺脫家庭約束，跟著他們一同四處冒險而後悔，也不會在自己兒子面前表達出來。
想到這裡，萊茵又問了一句：
「那你有後悔的事情嗎？」
對於這個問題，萊茵其實也沒報多大希望。
幾天相處下來，他也能看得出來，齊倫就是那種典型的生活在邊陲小城，家族小有資產，無憂無慮成長的貴族少年。
最大的煩惱可能就是每天該怎麼躲著父親看幾頁課外書。
可這次，齊倫卻點了點頭：「有的。」
「嗯？你在後悔什麼？」
萊茵錯愕了一秒，下意識問道。
「後悔自己在入學後鬆懈太多，實力鍛鍊的還不夠強，幫不上朋友們的忙。」
齊倫面色平靜的回答。
最早與綾夜他們相識的時候，他們三都是剛覺醒天賦，對魔法和戰技了解不深，與他這個天生【獅心】，自幼就開始刻苦鍛鍊的人差遠了。
可不知什麼時候起，綾夜三人已經將他遠遠拋在身後，看不到背影的那種。
即便是沒其他兩人那麼離譜的格蕾，也能在單挑對練中，穩穩壓他一頭。
一開始他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朋友強是好事，到時候可以罩著自己。
可經歷了和火光的那場戰鬥後，他就明白自己是大錯特錯。
局面上雖然是他和奧羅拉聯手，跟火光打了個五五開，但實際上若不是有奧羅拉幫他化解了不少攻勢，估計對方都不用幾招，就能把他打倒在地。
若是最後解決這件事的是奧羅拉，他還能安慰自己，普通人和神使之間是有質的差距，他打不過火光是正常的事情。
可解決問題的是綾夜。
和奧羅拉，格蕾一樣，在十六歲時覺醒輔助類型天賦，剛接觸魔力的普通人。
對齊倫而言，這無異於當頭一棒，提醒著他最近太過懈怠。
這也是他最近這段時間，瘋狂給自己加練的原因。
坐在他的另一邊，萊茵聽著齊倫的話，低著頭陷入沉默。
曾經他也無數次為過去懊悔過，若是自己獲得那個強力戰技後，沒有因為自己的實力志得意滿，對鍛鍊有所鬆懈，會不會改變當時的情況。
至少……可以帶著大家安全逃離。
「不過還好，我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讓自己強大起來。」
說到這裡，齊倫鬆了口氣，表情變得輕鬆不少。
他還年輕，從現在開始改變還來得及。
「是啊，你還有時間……」
萊茵喉結滾動，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剛冒出的，想要教導對方的想法又被壓了回去。
想教齊倫劍術，並不是出於想讓對方幫自己報仇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他足夠優秀，又或許是因為他是故人的孩子，亦或者是不想讓齊倫重蹈自己的覆轍。
可若是讓艾瑪知道，她一定會想盡辦法把那些恩怨旁敲側擊的告知齊倫，從而讓其幫忙復仇。
為了不讓齊倫背負上不屬於自己的責任，他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三口扒完剩下的飯盒，萊茵站起身，將原先要來的一整套《聖光英雄傳》擺在齊倫面前。
「老師，你這是？」
齊倫不解問道。
「這是你的任務獎勵，拿上快走。」
拍了拍壓在最上面的書冊，萊茵沒好氣道。
「可任務獎勵不是……」
「我換掉了。」
齊倫話還沒說完，便被萊茵打斷。
「這……好吧。」
看著對方臉上不耐煩的神色，齊倫將自己的疑問吞了回去，上前將書和飯盒都收進魔導器里後，便被萊恩揮手趕走。
將門關上，萊恩有些泄氣地走回床邊。
為期一周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以後自己這裡又不會有人來了。
但這樣也好，沒必要和自己這種殘廢扯上關係。
……
第二天，中午時分。
睡了一個大懶覺的萊茵直到飯點才醒過來。
拍了拍發昏的腦袋，回想起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齊倫來送飯了。
本想靠以往餓一頓，吃一頓的法子撐過去，可經過齊倫這段時間的投喂，他已經回不去了。
唉聲嘆氣了好一會兒，他才起身，準備出門解決自己的午飯問題。
只是他剛打開門，便看到那張熟悉的陽光笑臉正準備伸手敲門。
萊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