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寢室內的第二次談話
和綾夜猜得真相差不多，在和綾夜以密教徒身份見面時，她就通過綾夜身上的肉乾香味，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只是當時有灰袍人在場，她不好直接詢問。
後來對練結束，她想著綾夜要加入哪個勢力，都和自己沒關係，便自行回到了宿舍。
只是沒想到自己回去後，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綾夜加入真理密教的事情，這才有了今晚第二次夜闖男寢的事情。
「心思還是太簡單了，這種問題怎麼能直接問出來？」
看著奈落有些緊張的小表情，綾夜心裡想的卻是其他事情。
不過對方能來找自己，就說明自己已經在對方心中占據了一定分量，這是好事。
「所以，今晚那位紫衣是你？」
想了想，綾夜沒有直接回答奈落的問題，而是笑著問了句其他的。
被對方戳穿身份，奈落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那麼，你也是被他們以復活親人為條件，邀請加入了？」
綾夜靠在床邊，神情很是輕鬆。
聞言，奈落又點了點頭。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問了句：「也？」
「他們邀請我，是說可以復活我的母親。」
綾夜直接將原因說了出來，然後看向奈落，嘴角勾起笑容：
「你所說的救助親人，就是想復活對方，對嗎？」
這次奈落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了點頭。
「你的母親，會願意你這麼幹嗎？」
奈落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猶猶豫豫。
她還記得綾夜說過，做這些事情前，會考慮對方的意願。
而復活和永生，這兩件事情是違背世界規則的，但卻又是許多人畢生的追求。
所以奈落想從綾夜那邊得知答案，藉此假意安慰自己，爺爺在的話，也會做這樣的選擇。
「按我母親的性格，當然是……不願意了。」
可令她失望的是，綾夜搖頭，否認了這件事。
「如果她知道我為了復活她，跑去加入密教，她估計會修理我一頓。」
說話時，綾夜嘴角流露出一絲緬懷的笑意。
在家裡人的口述中，喬薇尼早已知道生下綾夜後，自己就會死亡。
可她坦然接受了這件事，將活下去的希望留給綾夜。
在備孕期間，她還笑著和僕人開玩笑說：「我好不容易能睡久點，你們幫忙盯緊點，別老讓他們爺倆來打擾我。」
「那你為什麼…還要加入真理密教？」
奈落不解問道。
「為了阻止他們真的把全知主宰召喚下來。」
沒有做任何隱瞞，綾夜直接將打算說了出來。
伸了個懶腰，有些困意上頭的綾夜輕聲道：
「奈落，要是你的親人知道你為了一己私慾，就讓全知主宰降臨世界，肆意更改世界的規則，他或者說她，會怎麼做？」
聽到這句話，奈落低下頭，陷入了沉默。
她一直都在避開思考這件事，便是因為這件事的後果，她無法承擔。
可現在被綾夜挑明，奈落也無法自欺欺人下去。
時間過去了許久。
忽然，她猛然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窗戶位置跑去。
她對自己施展一個風系魔法，像是逃跑般，在夜色中，向遠方飛去。
綾夜想要跟上去，卻被對方隨手設下的魔力屏障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越飛越遠。
「這傢伙……」
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不見，綾夜低頭嘆了口氣。
本想趁著今晚這個機會，和奈落說清楚來龍去脈，然後試著拉攏對方入隊。
結果沒想到這才說幾句話，對方就逃走了。
對此，綾夜只會關好窗戶，回到床上準備睡覺。
只是等他躺在床上時，卻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綾夜並不擔心奈落會去找灰袍人告密，只是對方的狀態讓他有些擔心。
要不學奈落，偷偷去女寢找她？
這個念頭剛冒出沒多久，就被他搖著頭打消了。
他可不知道奈落的房間在哪，要是走錯了，不被當做變態抓起來都算好的了。
現在也只能等明天晚上，看看能不能見到對方。
想到這裡，綾夜重新閉上眼，想要強迫自己睡著。
只是，今晚註定失眠。
另一邊，奈落一路逃回自己的宿舍後，便將自己悶在被子裡，什麼都不做。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悄悄地將頭探出被窩，借著月色，觀察房間內的情況。
奈落的房間布局很簡單，除了自己帶來的枕頭與被褥外，就只剩一個掛衣服用的衣架。
原本因急著出去找綾夜，而沒有拿上的紫色魔法帽正掛在衣架上，一動不動。
手指伸出被窩，催動著魔力控制帽子飛到自己手上，隨即連人帶帽，重新縮回了被窩裡。
全知主宰降臨世界後造成的影響，沒有人會比她更加清楚。
綾夜說的，其實她也明白。
如果自己爺爺還活著，肯定會斥責自己這種助紂為虐行為。
窩在被窩裡胡思亂想著，不知何時，奈落皺著眉頭睡著了。
夢中，眼前依然是熟悉的小木屋。
明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爺爺就在裡面，可這次，奈落卻猶豫地不敢上前。
她轉身想要逃離，可身邊像是有堵看不見的空氣牆，令她無法移動半分。
能做的只有前進。
於是她只能硬著頭皮，打開屋門。
老人，燭火，床畔。
與以往一般無二。
「哦？奈落回來了？」
像是設定好的程序般，老人轉過身，說出不知重複多少遍的台詞。
只是這次，奈落沒有回覆，只是點點頭，便走進屋內關好門。
許是心虛的緣故，她這次沒有靠到老人身邊，轉而躺在另一張床上。
老人倒也不在意，只是翻動著自己手中的書本。
「奈落，你還記得自己的使命嗎？」
忽然，老人開口問道。
「記…記得……」
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話語，令奈落有些心虛。
「如果祂口中的那個人沒有出現，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老人合上書本，重重嘆了口氣：
「雖然這對你而言很不公平，但……」
「夠了！」
奈落捂住耳朵，猛地大叫一聲，打斷了老人說話。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小家子氣的人，世界會變成什麼樣，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每天想做的事情只有窩在暖爐邊，或者溫暖的日光下睡大覺。
責任啊，使命啊，什麼的，都是祂強加給自己的，自己為什麼要去做。
更何況……這個世界已經破破爛爛了，真的還有拯救的價值嗎？
只是當時有灰袍人在場，她不好直接詢問。
後來對練結束，她想著綾夜要加入哪個勢力，都和自己沒關係，便自行回到了宿舍。
只是沒想到自己回去後，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綾夜加入真理密教的事情，這才有了今晚第二次夜闖男寢的事情。
「心思還是太簡單了，這種問題怎麼能直接問出來？」
看著奈落有些緊張的小表情，綾夜心裡想的卻是其他事情。
不過對方能來找自己，就說明自己已經在對方心中占據了一定分量，這是好事。
「所以，今晚那位紫衣是你？」
想了想，綾夜沒有直接回答奈落的問題，而是笑著問了句其他的。
被對方戳穿身份，奈落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那麼，你也是被他們以復活親人為條件，邀請加入了？」
綾夜靠在床邊，神情很是輕鬆。
聞言，奈落又點了點頭。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問了句：「也？」
「他們邀請我，是說可以復活我的母親。」
綾夜直接將原因說了出來，然後看向奈落，嘴角勾起笑容：
「你所說的救助親人，就是想復活對方，對嗎？」
這次奈落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了點頭。
「你的母親，會願意你這麼幹嗎？」
奈落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猶猶豫豫。
她還記得綾夜說過，做這些事情前，會考慮對方的意願。
而復活和永生，這兩件事情是違背世界規則的，但卻又是許多人畢生的追求。
所以奈落想從綾夜那邊得知答案，藉此假意安慰自己，爺爺在的話，也會做這樣的選擇。
「按我母親的性格，當然是……不願意了。」
可令她失望的是，綾夜搖頭，否認了這件事。
「如果她知道我為了復活她，跑去加入密教，她估計會修理我一頓。」
說話時，綾夜嘴角流露出一絲緬懷的笑意。
在家裡人的口述中，喬薇尼早已知道生下綾夜後，自己就會死亡。
可她坦然接受了這件事，將活下去的希望留給綾夜。
在備孕期間，她還笑著和僕人開玩笑說：「我好不容易能睡久點，你們幫忙盯緊點，別老讓他們爺倆來打擾我。」
「那你為什麼…還要加入真理密教？」
奈落不解問道。
「為了阻止他們真的把全知主宰召喚下來。」
沒有做任何隱瞞，綾夜直接將打算說了出來。
伸了個懶腰，有些困意上頭的綾夜輕聲道：
「奈落，要是你的親人知道你為了一己私慾，就讓全知主宰降臨世界，肆意更改世界的規則，他或者說她，會怎麼做？」
聽到這句話，奈落低下頭，陷入了沉默。
她一直都在避開思考這件事，便是因為這件事的後果，她無法承擔。
可現在被綾夜挑明，奈落也無法自欺欺人下去。
時間過去了許久。
忽然，她猛然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窗戶位置跑去。
她對自己施展一個風系魔法，像是逃跑般，在夜色中，向遠方飛去。
綾夜想要跟上去，卻被對方隨手設下的魔力屏障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越飛越遠。
「這傢伙……」
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不見，綾夜低頭嘆了口氣。
本想趁著今晚這個機會，和奈落說清楚來龍去脈，然後試著拉攏對方入隊。
結果沒想到這才說幾句話，對方就逃走了。
對此，綾夜只會關好窗戶，回到床上準備睡覺。
只是等他躺在床上時，卻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綾夜並不擔心奈落會去找灰袍人告密，只是對方的狀態讓他有些擔心。
要不學奈落，偷偷去女寢找她？
這個念頭剛冒出沒多久，就被他搖著頭打消了。
他可不知道奈落的房間在哪，要是走錯了，不被當做變態抓起來都算好的了。
現在也只能等明天晚上，看看能不能見到對方。
想到這裡，綾夜重新閉上眼，想要強迫自己睡著。
只是，今晚註定失眠。
另一邊，奈落一路逃回自己的宿舍後，便將自己悶在被子裡，什麼都不做。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悄悄地將頭探出被窩，借著月色，觀察房間內的情況。
奈落的房間布局很簡單，除了自己帶來的枕頭與被褥外，就只剩一個掛衣服用的衣架。
原本因急著出去找綾夜，而沒有拿上的紫色魔法帽正掛在衣架上，一動不動。
手指伸出被窩，催動著魔力控制帽子飛到自己手上，隨即連人帶帽，重新縮回了被窩裡。
全知主宰降臨世界後造成的影響，沒有人會比她更加清楚。
綾夜說的，其實她也明白。
如果自己爺爺還活著，肯定會斥責自己這種助紂為虐行為。
窩在被窩裡胡思亂想著，不知何時，奈落皺著眉頭睡著了。
夢中，眼前依然是熟悉的小木屋。
明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爺爺就在裡面，可這次，奈落卻猶豫地不敢上前。
她轉身想要逃離，可身邊像是有堵看不見的空氣牆，令她無法移動半分。
能做的只有前進。
於是她只能硬著頭皮，打開屋門。
老人，燭火，床畔。
與以往一般無二。
「哦？奈落回來了？」
像是設定好的程序般，老人轉過身，說出不知重複多少遍的台詞。
只是這次，奈落沒有回覆，只是點點頭，便走進屋內關好門。
許是心虛的緣故，她這次沒有靠到老人身邊，轉而躺在另一張床上。
老人倒也不在意，只是翻動著自己手中的書本。
「奈落，你還記得自己的使命嗎？」
忽然，老人開口問道。
「記…記得……」
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話語，令奈落有些心虛。
「如果祂口中的那個人沒有出現，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老人合上書本，重重嘆了口氣：
「雖然這對你而言很不公平，但……」
「夠了！」
奈落捂住耳朵，猛地大叫一聲，打斷了老人說話。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小家子氣的人，世界會變成什麼樣，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每天想做的事情只有窩在暖爐邊，或者溫暖的日光下睡大覺。
責任啊，使命啊，什麼的，都是祂強加給自己的，自己為什麼要去做。
更何況……這個世界已經破破爛爛了，真的還有拯救的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