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南韻:平生真視自己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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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6章 南韻:平生真視自己為臣?

  「你不說我還沒想到這個,早知道剛才多說點裝x的話,」任平生故作懊悔的說道,「比如,燕雀安知鴻之志哉,天不生我任平生,大離萬古如長夜。」

  南韻莞爾一笑。

  任巧眉眼含笑的調侃道:「還得是你皮厚,連天不生我任平生,大離萬古如長夜這種話都說的出來,你要是真好意思,我就讓繡衣以路人的角度,

  幫你把這話宣揚天下。」

  「什麼叫我皮厚?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不是我,大離怎麼一改頹勢滅百越,掃匈奴,又即將吞併西域?」任平生表情瑟,「不是你阿兄我吹牛,以我和你阿嫂的功績,在那邊最輕也得是個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任巧既想吐槽,又有些無言。

  倒不是不認可任平生的功績,認為任平生配不上「千古一帝」的評價,

  是大離的三觀和現代不同。在大離,再怎麼混不吝的人,也不會像任平生這般坦然的說自己的功績,可以得到千古一帝的評價。

  凡是這樣說的人,縱使真有這樣的能力、資格,也會為世人不齒、嘲笑,在史書上得一個傲慢不遜的評價。

  不過,從小像個跟屁蟲一樣,日日跟著任平生的任巧早已習慣任平生的德行,打心裡眼裡認可任平生的狂妄張揚。

  就像當年任平生自封劍聖,擺下擂台,邀戰天下武士時,任巧就是一邊嫌棄任平生皮厚,一邊興奮的忙前忙後,幫任平生解決、處理一切雜事。

  然後,眾所周知,任平生一刀一槍,打敗天下武士,讓他自封的劍聖,

  成為鐵一般的事實。

  後經略西域,任平生刀斬樓蘭王、蒲類王,將他們的腦袋懸掛城門,再殺得西夷諸國膽寒,威名響徹西域,以致西夷不知大離皇帝,只知任平生。

  任巧對此甚是嚮往。

  任平生自然不知任巧心裡念頭,接著說:「『天不生我任平生,大離萬古如長夜」這種話在旁人看來是狂妄,但對我來說是什麼,是真實寫照。你能有我這麼厲害的兄長,你就偷著樂吧。」

  任巧戚聲道:「那我就讓人把你這句話宣揚天下,讓日後記史的人,把這句話寫進史書里。」

  「不用。」

  「為什麼不用?怕丟臉,引來非議?」任巧調侃道,「這可不是大離劍聖的風格。」

  「不急這一會,讓子彈飛一會,」任平生說,「我在學論堂和他們說那些話,雖然主要目的為了消除驚雷之變帶來的隱患,有虛偽的成分,但我也的確是那樣想的,打算以後那樣做,並希望今後的離人都能如此。

  我們要是今天就迫不及待的將我在學論堂的言論,傳播天下,效果自然是有效果,但免不了被明眼人道一聲虛偽。所以我的想法是讓子彈飛一會,

  等他們放假回家,自會有人替我們宣揚。」

  任巧思索道:「學院放假得到年底,而學院裡的學生大多是孤兒,他們放假基本上都是待在學院,或去商市閒逛,他們不會與外人聊這些。那些回家的,大多需要幫家裡幹活,沒機會和家裡人說那些,就算說了,也難以宣揚天下。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通過繡衣宣揚和現在區別不大。」

  任巧接著說:「適才忘跟你說,門衛惡夫是繡衣,食堂里的厄廚、買菜的人中亦有繡衣,我是打算借他們之口,獎勵在學論堂的言論宣揚出去。」

  任平生說:「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也是我沒有說清楚。我剛才說的重點是『讓子彈飛一會』,我們不用急著讓天禧人立刻知曉我的想法,認可我的想法,慢慢等,等時機成熟的那一天。」

  任巧問:「什麼情況算時機成熟?」

  「百姓之中有人自發的說起這個。」

  任平生頓了一下:「關於輿論這一塊,我不是很懂,我只知道輿論是一把雙刃劍,有好處也有壞處。沒有人能完全掌控輿論,我們只能做輿論的弓導者。」

  「你讓我創建繡衣時,就和我說過這話,」任巧不甘心的說道,「我是覺得讓天下人知道你的想法,能夠扭轉你和任氏的名聲,世父知道後也會開心。」

  「一個人,一個家族的名聲哪裡是三言兩語就能扭轉的?如果真有這麼簡單,我南滅百越、北掃匈奴後,就該扭轉了名聲,哪裡還會有那麼多人認為我是謀權篡逆的奸臣?」


  任平生接著說:「一個人、一個家族的名聲既在黔首口中,也在世家公卿的嘴裡。以眼下的情況來說,黔首的話語權是弱於世家公卿的,我們之前能利用民間輿論壓制世家公卿,是因為掌控話語權的是我們。

  我們現在是可以動用一切力量,扭轉名聲,但我們最多只能管一世,管不了永遠。等我們百年以後,後人頹廢,我們辛苦扭轉的名聲不僅成空,還會遭到極大的反噬。

  所以,我們要想扭轉名聲,為後人敬仰,就不能僅憑口舌,要倚實事。

  只要我們對外開疆拓土,讓四夷臣服,對內讓百姓安居樂業,怡然自得,百年之後,縱然後人頹廢,遭歹人污衊,一旦朝廷受辱,百姓難以苟活,他們就會懷念我和韻兒開創的盛世。

  你們信不信,到時候肯定會有人寫出『寧為建元犬,不為亂世人』的詩句。」

  任巧若有所思。

  任平生扭頭看向南韻,笑說:「韻兒,在學論堂幸虧有你的配合,不然效果不會那麼好,不過不要再有下次了。不管怎麼說你是皇帝,我是臣,你不能做惡人,惡人得由我來做。

  你不用擔心我的名聲,認為這樣對我不公平,相反我做惡人,是我占了便宜。至於為什麼,你應該清楚。」

  南韻媚眼含笑的說道:「平生之意,朕是否清楚另說。朕現在想說的是,平生真視自己為臣,視朕為皇帝?翻遍史書,有哪個臣子會如平生這般,喧賓奪主,擅自許官?」

  此話一出,后座的任巧、月冬霍然抬頭,看向前座的南韻、任平生,眼裡隱隱有些擔憂。

  阿嫂(陛下)這樣說,顯然是不滿阿兄(公子)適才在齊升學院的種種表現,認為阿兄(公子)越。

  阿嫂(陛下)應該是在說笑吧。

  任巧、月冬希望是這樣,但她們誰也不能肯定南韻沒有借著玩笑,敲打任平生的意思。

  「以前的大臣算什麼,他們哪裡有資格跟我比。再說了,我是奸臣,奸臣有越的行為不是很正常,還有,」任平生擠眉弄眼的說,「剛才的越跟臣與陛下做的那些-———--是吧,又算得了什麼。」

  南韻看著任平生擠眉弄眼的登徒子模樣,才意識到任平生指的是什麼,

  這讓她不禁下意識的警了眼后座的任巧、月冬,見二人一臉緊張、志忑,沒明白任平生的意思,暗暗鬆氣之餘,莫名又有些想笑,有些無語。

  她嫵媚的橫了眼任平生,眼角的笑意卻是止不住的溢出。

  平生能明白她的「敲打」是在逗其玩,並悄咪咪的調戲她,說明平生心裡已無當初不肯接受她的顧慮、擔憂。

  如此甚好。

  要是平生還是有那樣的顧慮,就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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