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青登進入「無我境界」!「無我境界」的對決!【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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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4章 青登進入「無我境界」!「無我境界」的對決!【5700】

  嗡嗡……刀刃出鞘的那一瞬間,清脆的劍鳴旋即傳出。

  周圍的塵埃與光粒像是被其吸引一樣,圍繞著刀身漂浮、旋轉。

  刀面閃耀著清冽的寒光,刀棱就像是雨停後雲層的那條銀邊,閃閃發亮。

  漆黑似墨、恍若黑寶石的刀身,清晰地映出對面的酒吞童子的面龐——滿是驚愕的面龐。

  「黑刀……!」

  根據其刻下的神態,不難看出,他肯定知曉「刀身如墨的刀」意味著什麼。

  這一會兒,閃著紫色光輝的刀芒使現場的所有色彩都黯淡下去。

  就像是圓月顯現後,群星隱沒!

  酒吞童子深深地看了青登一眼,隨後一邊將自己的後背從欄杆上拔出,站直身子,一邊淡淡地說道:

  「……抱歉,仁王,剛剛是我不對,是我小瞧你了。」

  他說著用力地活動兩隻肩膀,發出「咔吧」、「咔吧」的令人牙酸的骨頭活動聲。

  下一息,他冷不丁的抬起左手,緊緊抓住自己右肩處的布料,猛地一扯——

  嘶啦!

  他上身的衣裳化作萬千碎片,飄揚灑下,露出結實、精壯的上身。

  只見他背上染滿五彩斑斕的顏料,紋了一隻惡鬼。

  其相兇惡猙獰,一頭亂髮,頂上長角,體大紅膚,穿大格子織物,下圍紅禱袴裙。

  正是日本傳說中的妖王,酒吞童子!

  「來吧,仁王。」

  他挑釁似的舉起最上大業物·孫六兼元,刀尖斜指青登的眼睛。

  「讓我們來斗個你死我活。」

  青登無聲地擺好架勢,以堅定的動作來回應酒吞童子。

  他岔開雙腳,沉下腰身,中段起勢,用力握緊掌中的毗盧遮那。

  在緊握刀柄的這一霎,它就像是在回應青登的決心,刀尖發出「叮……」的細弱嗡鳴。

  這時,不遠處的天璋院背起德川家茂,抱緊艾洛蒂,開始向天守閣外撤離。

  她撕破自己的外裳,製成一條條簡易的布帶,用力紮緊德川家茂和艾洛蒂的傷口,儘可能地減緩失血速度。

  這一會兒,艾洛蒂已然失去意識。

  她閉緊雙目,蒼白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

  但見她的兩隻嘴角微微上翹,掛起安寧、祥和的笑意。

  她一定看見了。

  看見那璀璨的光輝!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天璋院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在即將奪門而去時,天璋院微微側過腦袋,用眼角餘光去看青登。

  這場強強對決的勝負,猶未可知。

  青登固然很強,可酒吞童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想要留下來。

  即使明知幫不上忙,她也想要留下來,陪伴青登到最後,不論勝與敗。

  當然,這份感性僅存續片刻,便被理性給壓倒。

  她留在這兒,只會礙手礙腳。

  她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趕緊送德川家茂和艾洛蒂去治傷,並且騰出一塊可供青登放開手腳的戰鬥空間。

  在離去時,她朱唇翕動,輕聲說道:

  「盛晴,要贏啊……」

  酒吞童子沒有去看離開的天璋院等人,連眼珠子都沒動一下,雙目始終緊盯面前的青登。

  他的目的已然達成。

  艾洛蒂暫且不論,反正德川家茂是肯定沒救了。

  他很清楚他方才的那一刀有多麼狠、砍得有多麼深。

  即使及時止血並找來名醫來治療,也只不過是讓德川家茂多活那麼幾天罷了。

  德川家茂必死無疑。

  艾洛蒂和天璋院的死活,只不過是旁支末節的小事,根本不必去理會,她們要逃的話,就讓她們去逃吧。

  假使條件允許的話,他很想活捉艾洛蒂,給他們的合作夥伴馬埃爾一個交代。


  顯而易見,他這計劃已無從實現。

  一方面,光憑他一人,不可能在活捉艾洛蒂的同時,從新選組的圍剿中全身而退。

  另一方面,相比起「活捉艾洛蒂」,刻下無疑是「打敗仁王」的優先度更高!

  此時此刻,在順利完成「斬殺德川家茂」的最高目標後,他心頭上已無負擔。

  這份輕鬆愉悅的心境,令他得以心無旁騖地專注於眼前的戰鬥!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趕在死前,盡己所能地做出更大的貢獻!

  若能斬殺仁王,除了這一大患,定能對八岐大蛇、大岳丸他們的後續行動產生極大的利好!

  轉睫間,一抹抹奇異的光彩在酒吞童子的瞳孔深處浮現。

  在進入「無我境界」的同時,他身上的氣場轟然一變,就像是一棵突然拔地而起的參天古樹!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恍若鏡子的兩面,對面的青登的氣場同樣忽變!

  近乎是跟酒吞童子不分先後,一抹抹奇異的光亮也在青登眼中湧現!

  ……

  ……

  忘記是在什麼時候了,他曾請教桐生老闆:「在不借用任何外力的情況下,有沒有什麼能夠快速進入『無我境界』的技巧?」

  是時,桐生老闆是這麼回答他的:

  「『無我境界』的本質,說白了就是將『全神貫注』一詞貫徹到極致。」

  「硬要說有什麼快速進入『無我境界』的技巧……那大概便是抱定某種信念吧。」

  「不可誇大『心』的力量,也不可小覷『心』的力量。」

  「只要你抱定某種信念,除此信念之外,不作它想,便能大大提升自己的集中力,進而也就能為進入『無我境界』創造出良好的條件。」

  「我有一朋友,他先後兩次因抱定『我絕對要贏』的堅定想法,而於無意識間進入『無我境界』。」

  那一會兒,青登對桐生老闆的這番教誨並無很深刻的感悟。

  抱定信念……他哪一場戰鬥不是抱定了「一定要贏」的信念?

  每一場戰鬥都全力以赴,每一場戰鬥都下定「非勝不可」的決心,可也不見得他觸碰到了「無我境界」的領域。

  直至此時此刻,他才總算理解桐生老闆口中的「抱定信念」究竟是何深意。

  在先後目睹近藤周助與千葉榮次郎的屍身,以及重傷瀕死的德川家茂和艾洛蒂之後,他刻下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斬殺酒吞童子!

  這份念頭是這般強烈,幾近吞噬他全身!

  跟他此刻的「信念」相比,他以前在歷次戰鬥中所下定的所謂決心,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強烈的殺意在其胸腔中翻滾、沸騰!

  心神與意志達成高度的統一——就在這一剎間,他感覺一個全新的世界在其眼前展開!

  腳下是深不見底、平靜如鏡的湖面。

  頭上是澄澈碧藍、遼闊無垠的蒼穹。

  心神變得格外平靜……就連方才一直盤踞在其心間的怒意,這時也消散一空。

  憤怒也好,殺意也罷,任何情緒都無法再在其心間產生一絲一毫的波瀾。

  四周的所有聲音都離他遠去,不論是精神世界,還是肉體感官,全都靜得可怕。

  與此同時,他感到有強大的力量從他體內湧出!仿似泉噴!

  這種感覺……久違了。

  自打敗山田淺右衛門克己後,他再一次進入這至高之境!

  天賦「先天無我聖體+7」,發動!

  【注·比常人更易進入「無我境界」】

  就在二人先後進入「無我境界」的這一霎那,兩股強悍無比的「勢」分別從他們身上噴發而出,旋即在半空中展開激烈的碰撞!斗得難解難分!

  戰鬥未啟,可二人的氣勢已使風雲變幻!

  看著同樣進入「無我境界」的青登,酒吞童子愣了一愣。

  在經歷短暫的驚愕後,訝意轉變為驚喜。

  下個瞬間,便聽「咚」的一聲巨響,他猛蹬後足。


  再一晃眼,他已從原地消失。

  蹬地、前撲、近身、揮刀——這一連串動作全都在剎那間完成。

  孫六兼元挾風作響,劃破大氣,攜泰山壓頂之威,直墜向青登頭頂。

  這招看似是隨意擊出,但同樣致命!

  換做是實力平平之輩……不,哪怕是擁有免許皆傳的高強劍士,面對他這一刀,也多半是腦袋掉地的下場!

  酒吞童子的出招極快……然青登的反應速度並不輸他分毫!

  他甚至連眼都沒抬就直接揮動毗盧遮那,以掌中的刀鋒去迎對方的刀鋒。

  以攻對攻,以斬對斬!

  鐺——的一聲巨響,空中激起轉瞬即逝的藍色火花。

  看著不費吹灰之力地擋住其斬擊的青登,酒吞童子不住地輕聲道:

  「真讓人驚訝,果真是『無我境界』……仁王,這般一來,我們就並駕齊驅了。」

  青登冷冷地駁斥道:

  「並駕齊驅?笑死人了,就憑你嗎?」

  在「無我境界」的加持下,他們的情感波動幾近消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格外平靜、冷淡,就像是兩架機器人在對話。

  說時遲那時快,青登暗發一股狠勁兒,「喀」地彈開酒吞童子的刀。

  酒吞童子借勢後躍,拉開間距。

  不過,他並沒有後退太遠,僅僅只是退出3步上下的距離。

  二人面對著面,但凡任何一方有那個意願,只要稍稍向前踏出半步,就能猛砍對方的身軀。

  然而,他們都沒有輕舉妄動。

  咫尺之間的二人就這麼擺出架勢,展開對峙。

  同樣的舉刀在胸前,同樣的中段起勢。

  兩把刀的刀尖在半空中輕輕相碰,反覆試探。

  他們都在找尋最佳的出招時機——能夠致對方於死地的時機!

  這場對峙結束得格外突然。

  電光火石之際,青登猛地一晃刀身,推開酒吞童子的刀,令其中門大開,然後踏步挺身,以袈裟斬猛劈酒吞童子的胸膛。

  這一霎間,黑刀化作黑色的閃電!不論是威力還是速度,都如雷霆一般!

  面對青登的迅猛進擊,酒吞童子氣定神閒,絲毫不亂,似乎早就料到了青登的招式。

  他微微仰身,拉出一定的防禦空間,緊接著舉刀格擋,化險為夷。

  青登這一擊用上不少力氣。

  因此,酒吞童子人雖沒事,可他的刀卻遭了殃!

  兩刀相撞後,毗盧遮那的刀身完好無恙,光滑如新。

  反觀孫六兼元的鋒刃,已然多出一個顯眼的豁口!

  孫六兼元可不是什麼質量低下的無銘刀,它可是當世頂尖的最上大業物之一!

  最上大業物在「以斬對斬」中落入徹徹底底的下風……這事兒若傳揚出去,只怕會讓無數刀匠驚掉大牙。

  除了堅韌度之外,毗盧遮那的鋒利度同樣驚人。

  酒吞童子雖未親身體驗,可那迎面而來的凌厲風壓,已令他直觀地感受到此刀的鋒利!

  用「吹毛斷髮」、「削鐵如泥」等成語去形容,都顯得俗不可耐了!

  毫無疑問,重鑄為黑刀的毗盧遮那,其品質已然超越最上大業物!

  他不由自主地嘟囔道:

  「這就是黑刀嗎……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黑刀+「無我境界」……除了大岳丸之外,眼前的劍士無疑是他此生中最強勁的對手。

  巨大的壓力與強烈的戰意,一併襲向酒吞童子的心頭。

  饒是「無我境界」,也無法壓制他嘴角的那抹淺笑。

  突聞一聲低喝,酒吞童子稍稍壓低重心,整副身子都快貼到地上,滑步向前,主動來攻。

  分秒間,二人戰作一處。

  細塵與光粒漫天翻飛。

  遍布在榻榻米、牆壁、木柱、天花板等各個地方,因二人的快速移動而不斷蔓延的劍痕。

  它們無聲地宣告著死斗的激烈!


  不論對方使出什麼樣的招數,二人都能巧妙地見招拆招,一一化解。

  在防禦的同時,他們的眼光狠辣得可怕。

  但凡發現戰機,他們一定會迅猛出擊,絕不留手!

  光看他們的動作、氣勢,實難想像他們一個從長州狂奔到江戶,中途還打了一場惡戰;另一個從濃尾狂奔到江戶,剛剛以一己之力攻破江戶城。

  換做尋常人等,讓他們經歷這一連串行軍、戰鬥,早就累趴下了,遑論是舉刀迎向強敵?

  兩位豪傑忘卻身體的疲勞,拼盡全力地傾瀉攻勢,令人直觀地感受到兩條生命的燃燒、碰撞!

  這一會兒,酒吞童子虎吟般怪叫一聲,以青眼劍勢猛襲青登的身軀。

  青登用霞段應招,卻稍慢了些許。

  雖是成功擋開酒吞童子的刀,但其鋒刃還是划過青登的左肩,割出一條刺眼的血痕。

  二人衣袖相交,錯身而過。

  酒吞童子在慣性的作用下,前沖好一段距離,移身至青登身後五米遠。

  剛一踏定腳跟,他就旋身向後,持刀中段而立。

  他前腳剛擺好架勢,後腳就瞧見高高揚起的淺蔥色羽織擠滿他的整個視界。

  但見紫光一閃,毗盧遮那向空中高高地劃出圓弧,酒吞童子躲閃不及,左腿被劃拉出三寸長的切口。

  雙方的實力相差無幾。

  如此,自然會促成「互相傷害」的局面。

  在「無我境界」下,精神的高度集中使他們暫且忘卻疼痛。

  對刻下的他們而言,這點程度的傷勢實不為慮!

  出招完畢的青登,急於將刀拉回手邊。

  剛挨一擊的酒吞童子,忙著重整架勢。

  現在陷入短暫的靜寂。

  當然,這靜寂只持續了一瞬!

  一瞬後,昂然的呼號與激烈的刀鋒相交,再度令現場大氣為之震顫!

  青登拔足沖至酒吞童子跟前。

  酒吞童子以刀相迫,試圖逼退青登。

  青登在高速移動的狀態中輕輕扭身,自右向左地飛快挪步,從對方刀前、左腋下穿身而過。

  在即將錯身時,他用刀鐔去貼對方的腰身,然後一口氣將刀從刀鐔拉到刀尖,準備以腰斬來結果對方,將對方斬成平整的上下兩半!

  沒成想,酒吞童子竟躲過這必殺一技。

  「無我境界」所帶來的最大加強,當屬反應速度的大幅提高。

  他於千鈞一髮之際轉攻為閃,以利落的身法向旁邊連做數個側空翻,令毗盧遮那的刀尖遠了一點兒,只割到腰帶與些許皮肉。

  青登不依不撓地上前斬擊,刀鋒劃著名弧線反覆迫近酒吞童子。

  面對青登的猛攻,酒吞童子左閃右躲,應對得頗為吃力,似乎只剩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當然,這種勢均力敵的戰鬥,壓根兒就不存在所謂的「壓制」。

  僅一會兒的工夫,就讓酒吞童子瞅準時機,以兇悍的刺擊逼退青登,進而轉守為攻,一舉掌握戰鬥的主動權。

  進攻者變為酒吞童子,防守者變為青登。

  前者揮刀進身,後者不甘示弱,二人打得難解難分,閃爍不斷的刀光劍影令人目炫。

  不知不覺間,二人纏鬥的場地逐漸移至邊緣的欄杆處。

  「喝啊啊啊啊!」

  酒吞童子舉刀過頂,短促地吶喊一聲,狠狠地將刀劈下。

  青登見狀,下意識地擺出防禦架勢,把掌中刀斜架在頭頂。

  下一刻,兩把鋼刀相擊於空中。

  在酒吞童子的有意為之下,二人的刀並未立即分開。

  只見酒吞童子用雙手握緊刀柄,持續發力,死死地將青登壓在欄杆上。

  後者的半個身子探至欄杆外,懸在半空中。

  乍一看去,當真是危險至極。

  酒吞童子的用意非常明確:以蠻力壓制青登!將他推下天守閣!

  天守閣離地數米高……這樣的高度,倘若跌下去,不死也得重傷。


  礙於姿勢的缺陷,青登沒法發動全力,想憑蠻力來擺脫酒吞童子的糾纏,無疑是痴人說夢。

  於是乎,他「呼」地吐盡肺中濁氣,在吸入新鮮空氣的下一剎,他冷哼一聲,橫向卸力,將對方連人帶刀地推向一旁。

  緊接著,他起身展開還擊,一刀接著一刀,以連環攻勢來猛砍對方,仿似要將對方斬成無數塊。

  酒吞童子沿著欄杆,一節節、一截截地退開,躲避青登的刀鋒。

  他的身體沒有被斬成無數塊,反倒是其身旁的欄杆被斬成無數截。

  木屑飄飛,斷裂的欄杆碎片墜向地面。

  流光瞬息之間,酒吞童子忽地發動突襲,瞬間前沖!

  同一時刻,就像是提前察覺到對方的意圖,青登也挺身奔出!

  兩道身影瞬間合而為一,然後又瞬間跑過、錯開。

  青登的刀砍向酒吞童子的胸膛。

  酒吞童子的刀掃向青登的肚腹。

  二人的刀既可以說是「砍中了」,也可以說是「被躲過了」。

  青登的刀割到酒吞童子的左腹。

  酒吞童子的刀划過青登的右胸。

  他們都受傷了,流血了。

  假使定睛觀瞧,便能發現他們身上的傷口又何止這一處?

  激烈無比的戰況,令他們無暇關注自己的身體。

  實質上,青登也好,酒吞童子也罷,他們都已是遍體鱗傷!

  從頭到腳,沒有哪處地方是無傷的。

  只消稍微站定一會兒,那汩汩流出的鮮血就能馬上染紅他們腳下的榻榻米。

  冷不丁的,酒吞童子倏地發問道:

  「……仁王,你還有餘力嗎?」

  青登不改漠然、敵視的態度:

  「我還有沒有餘力,你上前一試便知。」

  酒吞童子微微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笑意隨之浮現。

  「你還剩下多少餘力,我不得而知。」

  「反正……我的餘力很足!」

  說罷,他伸手探懷,摸出一粒紅色的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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