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年根兒
「誒，來啦。」
屋裡的秦京茹應了一聲，隨後就見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陳川笑呵呵的說道：「剛買了點兒排骨和帶魚，你會做不？」
兩人婚後這些日子，伙食還是很不錯的。
一開始秦京茹還老是推辭，但是架不住陳川一直半強制的讓她吃。
秦京茹這麼大的人了，是不是真的對自己好她還是明白的。
開始時她是覺得自己沒必要吃這麼好，後面吃著吃著就習慣了，雖然心裡的想法還是沒有改變，但最起碼不像一開始那麼忸怩了。
這個階段里，秦京茹也擔心過，他們兩人天天胡吃海塞，這有多少錢夠花的啊。
而陳川則直接告訴她無所謂，自己有時候出差會幫別人捎東西什麼的，有外快。
秦京茹聽了之後雖然心裡依舊忐忑，但也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一段時間裡，她的想法則是把好東西讓給陳川，自己則是吃些邊邊角角之類的。
但甭管是什麼心態吧，總歸現在已經是吃習慣了。
早先炒菜什麼的還會特意多放些油，現在則更講究吃瘦肉，好吃有嚼頭。
因為這個原因，陳川今年特意買了一些排骨大骨頭，燉一下算是改善伙食。
另外的帶魚則是每年都有供應，基本家家戶戶都會買。
掛糊拿油煎一下，即是菜同時又是零嘴。
……
街道上。
小當正帶著槐花蹲在地上撿別人放過的鞭炮，期待著能找到一個啞火的。
此時棒梗打另一頭過來，高聲喊道：
「小當，槐花！」
兩姐妹看見棒梗都挺高興，連聲道：「哥來了。」
相比於小槐花的懵懂無知，小當畢竟大了幾歲，已經變得懂事了。
她拿起地上的破紙對棒梗道：「哥你看，今天是小年，他們家就有錢放炮。」
棒梗聽完後無奈的說道：「就是到大年咱們家也沒錢放炮啊，趕緊回家吧。」
他倒是對自己家的境遇一清二楚。
「不，我要看。」小槐花很想湊過去跟著熱鬧，可是小孩子也有圈子，沒錢買炮的就只能在邊上遠遠的聽響，離近了就會被排擠。
「誒對了哥，你剛才去哪了啊？」小當問道。
棒梗給妹妹解釋了一下，說自己馬上上初一了，小學沒交夠學費的都得返校，而且老師還得來家訪。
別看小當和槐花小，可是他們倆也明白錢的重要性，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這件事。
小當道：「那你跟媽說，讓她躲著。」
棒梗搖搖頭表示不用。
接著小當就說道：「媽今天關餉，交了你的兩塊五學費，還過年不過年了。」
「就是，媽還說要給我做新衣服呢。」小槐花也附和道。
「你們放心吧，我有辦法。」
看著兩個妹妹的樣子，棒梗胸有成竹的表示自己有辦法。
聽到哥哥說有辦法，小槐花直接問道：「那哥你能給我買掛小鞭嘛，一百響也才兩毛一。」
棒梗拍拍胸脯直接應承了下來，隨後轉身就走。
見他的背影遠去，小當數落小槐花道：「你又讓哥當小偷。」
別看才是幾歲的孩子，但是基本的是非善惡觀還是有的。
知道偷東西不好。
棒梗倒是沒直接偷過錢，但他確實偷過傻柱的東西換錢。
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可能是饅頭、白菜心之類的。
傻柱知道了這事兒也不在意，還跟棒梗逗樂。
一來二去棒梗越發猖狂起來，他不光偷過傻柱，甚至還偷過陳川。
三個孩子來家玩，秦京茹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盯著他們。
更何況還有小當槐花有意識的配合。
同樣的，棒梗依舊沒偷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偶爾偷塊饅頭，拿個雞蛋什麼的。
這種小偷小摸，秦京茹都不一定能第一時間發現，只是次數多了，心裡多少有些懷疑。
但是這種事情肯定是沒法說出去的，別說是親戚，就算不是親戚也不好出去說去。
因為你沒抓住贓。
這年頭兒做有罪推定不難，但也不是說任何事都可以按有罪推定來算。
就比如這種小事。
你要是丟個鋼筆丟個手錶，那沒得說，附近該查的查該訪的訪。
可問題是丟了一個雞蛋、半拉饅頭。
這種事怎麼拿出去說去。
實際上這也是秦京茹要和表姐秦淮茹鬧翻的一個重要原因。
她不確定這事兒是不是真的，也不確定是否有人指使，這樣一來連說都不能說。
後來她把事情告訴了陳川，還是陳川安慰她讓她別琢磨這些東西。
找得出來找不出來都只不過是爭一時之短長罷了。
今後少來往，默默吃瓜看戲比什麼都強。
遇到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非得鑽牛角尖，非得沖在最前面，只能讓別人看笑話。
其實陳川對於秦寡婦的觀感倒是不差，再怎麼說人家也給自己介紹了對象，也沒說死占便宜之類的。
她算計、心眼兒多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只要不算計你就行了唄。
再說了，她和傻柱那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別人插嘴反而不美了。
棒梗站在胡同口的牆後面等著傻柱，同時心裡完善著說辭。
不大一會兒，傻柱就提著他那個標誌性的網兜飯盒走了過來。
剛一拐彎，傻柱就留意到了站在那裡的棒梗。
「傻叔。」
棒梗這一聲傻叔叫的是非常自然，傻柱也不以為忤，反而和他逗起了悶子。
「嘿，小子。你還敢來見我，偷我那腸呢，哪去了？」
棒梗手一擺道：「我不跟你說那事兒。」
「嘿，你不跟我說，我還不跟你說呢。」傻柱起身就走，也沒打算找棒梗麻煩之類的。
「我把冉老師叫來，給我什麼獎勵啊？」棒梗連看傻柱的背影都沒看一眼，篤定他絕對會回頭。
果然，一聽到冉老師仨字，傻柱再也顧不得別的了，馬上把頭扭了回來。
見傻柱看一下自己，棒梗怕他不信，點頭保證道：「真的！」
一看他這個架勢，傻柱立馬相信了。
隨後端過去自己手裡的飯盒道：「瞧見沒有，一盒子紅燒肉，都是你的！」
這個獎勵是真不算輕了，這年頭兒的紅燒肉，別說一般人會不會做（北方普通家庭會做大菜的不多），就算是會做，也根本湊不齊材料。
屋裡的秦京茹應了一聲，隨後就見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陳川笑呵呵的說道：「剛買了點兒排骨和帶魚，你會做不？」
兩人婚後這些日子，伙食還是很不錯的。
一開始秦京茹還老是推辭，但是架不住陳川一直半強制的讓她吃。
秦京茹這麼大的人了，是不是真的對自己好她還是明白的。
開始時她是覺得自己沒必要吃這麼好，後面吃著吃著就習慣了，雖然心裡的想法還是沒有改變，但最起碼不像一開始那麼忸怩了。
這個階段里，秦京茹也擔心過，他們兩人天天胡吃海塞，這有多少錢夠花的啊。
而陳川則直接告訴她無所謂，自己有時候出差會幫別人捎東西什麼的，有外快。
秦京茹聽了之後雖然心裡依舊忐忑，但也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一段時間裡，她的想法則是把好東西讓給陳川，自己則是吃些邊邊角角之類的。
但甭管是什麼心態吧，總歸現在已經是吃習慣了。
早先炒菜什麼的還會特意多放些油，現在則更講究吃瘦肉，好吃有嚼頭。
因為這個原因，陳川今年特意買了一些排骨大骨頭，燉一下算是改善伙食。
另外的帶魚則是每年都有供應，基本家家戶戶都會買。
掛糊拿油煎一下，即是菜同時又是零嘴。
……
街道上。
小當正帶著槐花蹲在地上撿別人放過的鞭炮，期待著能找到一個啞火的。
此時棒梗打另一頭過來，高聲喊道：
「小當，槐花！」
兩姐妹看見棒梗都挺高興，連聲道：「哥來了。」
相比於小槐花的懵懂無知，小當畢竟大了幾歲，已經變得懂事了。
她拿起地上的破紙對棒梗道：「哥你看，今天是小年，他們家就有錢放炮。」
棒梗聽完後無奈的說道：「就是到大年咱們家也沒錢放炮啊，趕緊回家吧。」
他倒是對自己家的境遇一清二楚。
「不，我要看。」小槐花很想湊過去跟著熱鬧，可是小孩子也有圈子，沒錢買炮的就只能在邊上遠遠的聽響，離近了就會被排擠。
「誒對了哥，你剛才去哪了啊？」小當問道。
棒梗給妹妹解釋了一下，說自己馬上上初一了，小學沒交夠學費的都得返校，而且老師還得來家訪。
別看小當和槐花小，可是他們倆也明白錢的重要性，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這件事。
小當道：「那你跟媽說，讓她躲著。」
棒梗搖搖頭表示不用。
接著小當就說道：「媽今天關餉，交了你的兩塊五學費，還過年不過年了。」
「就是，媽還說要給我做新衣服呢。」小槐花也附和道。
「你們放心吧，我有辦法。」
看著兩個妹妹的樣子，棒梗胸有成竹的表示自己有辦法。
聽到哥哥說有辦法，小槐花直接問道：「那哥你能給我買掛小鞭嘛，一百響也才兩毛一。」
棒梗拍拍胸脯直接應承了下來，隨後轉身就走。
見他的背影遠去，小當數落小槐花道：「你又讓哥當小偷。」
別看才是幾歲的孩子，但是基本的是非善惡觀還是有的。
知道偷東西不好。
棒梗倒是沒直接偷過錢，但他確實偷過傻柱的東西換錢。
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可能是饅頭、白菜心之類的。
傻柱知道了這事兒也不在意，還跟棒梗逗樂。
一來二去棒梗越發猖狂起來，他不光偷過傻柱，甚至還偷過陳川。
三個孩子來家玩，秦京茹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盯著他們。
更何況還有小當槐花有意識的配合。
同樣的，棒梗依舊沒偷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偶爾偷塊饅頭，拿個雞蛋什麼的。
這種小偷小摸，秦京茹都不一定能第一時間發現，只是次數多了，心裡多少有些懷疑。
但是這種事情肯定是沒法說出去的，別說是親戚，就算不是親戚也不好出去說去。
因為你沒抓住贓。
這年頭兒做有罪推定不難，但也不是說任何事都可以按有罪推定來算。
就比如這種小事。
你要是丟個鋼筆丟個手錶，那沒得說，附近該查的查該訪的訪。
可問題是丟了一個雞蛋、半拉饅頭。
這種事怎麼拿出去說去。
實際上這也是秦京茹要和表姐秦淮茹鬧翻的一個重要原因。
她不確定這事兒是不是真的，也不確定是否有人指使，這樣一來連說都不能說。
後來她把事情告訴了陳川，還是陳川安慰她讓她別琢磨這些東西。
找得出來找不出來都只不過是爭一時之短長罷了。
今後少來往，默默吃瓜看戲比什麼都強。
遇到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非得鑽牛角尖，非得沖在最前面，只能讓別人看笑話。
其實陳川對於秦寡婦的觀感倒是不差，再怎麼說人家也給自己介紹了對象，也沒說死占便宜之類的。
她算計、心眼兒多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只要不算計你就行了唄。
再說了，她和傻柱那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別人插嘴反而不美了。
棒梗站在胡同口的牆後面等著傻柱，同時心裡完善著說辭。
不大一會兒，傻柱就提著他那個標誌性的網兜飯盒走了過來。
剛一拐彎，傻柱就留意到了站在那裡的棒梗。
「傻叔。」
棒梗這一聲傻叔叫的是非常自然，傻柱也不以為忤，反而和他逗起了悶子。
「嘿，小子。你還敢來見我，偷我那腸呢，哪去了？」
棒梗手一擺道：「我不跟你說那事兒。」
「嘿，你不跟我說，我還不跟你說呢。」傻柱起身就走，也沒打算找棒梗麻煩之類的。
「我把冉老師叫來，給我什麼獎勵啊？」棒梗連看傻柱的背影都沒看一眼，篤定他絕對會回頭。
果然，一聽到冉老師仨字，傻柱再也顧不得別的了，馬上把頭扭了回來。
見傻柱看一下自己，棒梗怕他不信，點頭保證道：「真的！」
一看他這個架勢，傻柱立馬相信了。
隨後端過去自己手裡的飯盒道：「瞧見沒有，一盒子紅燒肉，都是你的！」
這個獎勵是真不算輕了，這年頭兒的紅燒肉，別說一般人會不會做（北方普通家庭會做大菜的不多），就算是會做，也根本湊不齊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