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現狀
第333章 現狀
有些詞彙就算只是直譯也會讓逼格驟降。
比如將巨龜岩台號直譯成王八坨子號，也比如將愚者翻譯成傻子。
意思一點沒變，聽看就完全不對味了！
在奧黛麗和阿爾傑被這話整得不知所措之時，甚至擔心這位和他們一起來到此處的先生觸怒「愚者」之時，陸克勾唇笑了笑，右手撫胸彎腰行了一禮。
「非常抱歉，我直言直語慣了，愚者先生您不會生氣吧？」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生氣能怎麼著似的—
借著籠罩身形的灰白霧氣，周明瑞不那麼明顯的翻了個白眼，口中卻依舊保持著相當的格調，淡然的回答。
「無妨。」
他在心裡默默思考，由黑色星辰中出來的這位男性出場方式和另外兩人完全不同，留在這裡也並沒有增加他的精神負擔，展現出了足夠的「特殊」
從他對自己的態度隨意上看，似乎也並沒有將自己視為多麼強大的·
嗯—按照另外兩位小姐和先生所說，就是「非凡者」。
那麼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已經看穿自己只是個乍一看很厲害實際毛都不是的普通人，二就是他本身就是一位極為強大的非凡者。
周明瑞一陣頭疼，感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心裡不免擔憂的同時又莫名感到振奮。
回家的方式他只知道轉運儀式可能有用，在轉運儀式只是將自己拉入這個空間而非送自己回去後，這個可能已經被否決，那麼想找到回家的路，結識一位強大的非凡者同樣有很大幫助。
既是危險，也是機遇！
從這位疑似強大的非凡者出場時對自已道謝上看，起碼是沒有惡意的—
聽到愚者先生沒有因為同伴的「直言直語」而生氣，奧黛麗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很快重新變得活潑，目光閃亮地望向周明瑞，饒有興致地提議道：
「愚者先生，您介意多幾次現在這樣的『嘗試」嗎？
廣阿爾傑沉穩聽完，也是一陣心動，忙附和幾句，用帶著官方公式化的口吻從頭到尾細數開會的好處。
「可以，我是一個喜歡等價交換的人。」
「每個周一，下午三點，儘量獨處，等我多嘗試幾次，弄清楚一些事情，或許你們就能提前請假，不用擔心會處在不適宜的場合了。」
周明瑞思索片刻後答應下來，他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原主留下的記憶也是殘缺的，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能有一條獲得消息的途徑也不錯。
而對超凡世界格外嚮往又儀式感滿滿，奧黛麗當即興高采烈的提出了選取代號的提議。
「您是愚者先生，來自塔羅牌，那作為一個定期的、長期的、隱秘的聚會，稱號得儘量一致，嗯，我們也從塔羅牌里挑吧。」
她的口吻慢慢變得愉快，「決定了，我的稱號是，正義！」
阿爾傑眉頭微皺，同樣說出一張牌，「倒吊人。」
在場幾人都說完自己的代號後，三人的目光都看向最後一人。
陸克沒有拒絕，沉吟片刻後他笑看給出自己的代號。
「皇帝。」
「皇帝」？
奧黛麗漂亮的眼眸閃過異色，下意識的鼓了鼓腮幫子。
作為霍爾伯爵的女兒，偶爾能見到真正的皇帝喬治三世的那一小撮人，
突然讓她叫一個剛認識的人「皇帝」先生感覺好怪啊。
但是總不能叫「皇帝」陛下吧，那就更怪了！
相對於奧黛麗這樣單純的貴族小姐，從小在底層摸爬滾打上來心眼更多的阿爾傑卻思考得更多，和周明瑞一樣，他也隱約察覺到陸克不是簡單人物。
大阿卡那牌中皇帝牌的正位通常代表積極的一面，如權威、秩序和自信，而逆位則可能代表消極的一面，如權威的濫用、缺乏紀律或自信不足。
「皇帝」取這個代號意味看什麼？他莫非和「正義」小姐一樣是那種身居高位者，或者更進一步，來目皇室？
沒等阿爾傑思考更多，青銅長桌的最上方傳來幾道敲擊聲，患者淡然的聲音響起。
「好了，今天的聚會到此結束。」
奧黛麗和阿爾傑沒有多餘的想法，認真的鞠躬行禮。
「遵從您的意志。」
他們的身影淡化消失，重新變為深紅星辰，唯有陸克還留在原地，笑盈盈的看著周明瑞。
被灰霧模糊的身影看不出的異狀，但陸克知道，聚會結束是因為還是普通人的周明瑞頂不住靈性的消耗，估計腦袋又開始抽疼了。
怪能忍的！
「愚者先生，您還不送我出去嗎？
周明瑞忍著頭疼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深紅星辰切斷聯繫就可以消失了，
黑色星辰要怎麼弄啊？
有金手指是好，但能不能給個說明書！
逗貓逗的差不多了，陸克對著周明瑞揮揮手，微微一笑。
「那我就自行離開了，下周一見，愚者先生。」
陸克的食指處滲出一滴金色血液，正是之前那滴塑造身體的那一滴，只是光澤黯淡了不少，他一把握住金色血液用力收緊。
伴隨著輕易的破碎聲，指縫中蹦噠出無數金色的光點，一道像是傳送門的光圈被打開，陸克最後看了一眼灰霧之上端坐著的周明瑞，不緊不慢的走進傳送門，消失在灰霧之中。
全程目睹的周明瑞瞪大眼睛，心裡一顫。
「皇帝」先生居然可以在這個神秘空間裡自由進出！
果然，他是一個強大的非凡者！
沒等他再感嘆兩句，枯竭的靈性傳來一陣陣抽痛，讓他不得不重新回到現實世界的身體。
「疼疼疼疼疼！」
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快要腦子炸掉的疼痛與疲憊涌了上來，周明瑞捂著腦袋，強撐精神看了看懷表，確認了灰霧中的時間與現實同步。
接著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床上，任由疲憊感將自己帶入夢鄉，意識模糊的前一刻，他心裡湧起沮喪、失落、痛苦和惆悵等諸多情緒，發出一聲沉悶的嘆息。
短時間內估計是回不去了，得掌握更多的非凡知識，找到回家的路，在此之前他還是先將對家人朋友和現代化生活的思念暫時封存吧。
以後，他就是克萊恩了。
鐵十字街，兩個居民樓之間形成夾縫的一條漆黑濕冷的小巷內，金色的門扉緩緩浮現，緊接著一道人影浮現。
噗通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人影摔在地上。
數秒後，一道抽氣聲在巷子裡響起「嘶～」
「我怎麼也裝起來了。」
陸克牙咧嘴的摸摸摔疼的屁股，回味了一下剛剛的感覺，若有所思。
「不過在別人面前裝逼確實挺爽陸克緩了一陣，疼痛感稍稍減弱後環顧四周，入目皆是房屋外側的排水管道和鐵柵欄，靠近房屋的一端，老舊的水管滲出一滴滴水打在地上發出滴簽滴簽的聲音廣仁自關-股不算重的惡息糟糕的出生地，以及糟糕的處境。
他如此總結，並開始梳理現狀。
被「原初飢餓」追殺的過程中，他藉助從靈界獲取的信息，確定了當前的時間節點，在克萊恩來到灰霧之上時進行祈禱，藉助克萊恩的回應以及「入侵」象徵成功以源堡為跳板來到了地球內部。
打鐵還需自身硬，想真正躲開「原初飢餓」乃至更進一步反殺對方，唯一的解法就是自己也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舊日支配者。
星空里除了圍在地球外的十位偉大存在，其實也還有一些層次梢弱的舊日支配者，袍們或是實力不夠與地球外的偉大存在爭搶，或是對地球上的唯一性和源質不感興趣所以沒有參與，但那些存在再弱也都是碾壓真神的存在，想從他們手中搶東西純純送死。
只有地球是最適合發育的地方，裡邊擁有海量無主的唯一性以及源質，
現階段最強的也不過是真神，正神們還需要去星界擋住裂縫，且表面上還維持著基本的秩序。
由於「入侵」象徵沒有足夠的支撐並不完善、「原初飢餓」永不停歇的追擊、最初屏障的隔絕以及環繞著地球的外神們四重因素，他無法找到合適的機會和地點發動「入侵」象徵，花費足夠時間真正的進入地球，只能分出一滴血送進源堡重塑身形。
和奧黛麗與阿爾傑不同，由於是真實的身體在源堡內，所以陸克沒有消耗克萊恩的靈性維持投影，同樣由於是真實的身體，他想離開也沒辦法像前兩者一樣簡單切斷聯繫就能返回，而是需要自己想辦法出去。
現階段的克萊恩還做不到讓物質進出源堡，一方面是他還不懂得牽引源堡力量拿取和存放的儀式，另一方面普通人的靈性也不夠支持儀式進行。
塑造一具健康、優良、足夠滿意的身體，加上從源堡出來用光了那滴血最後的力量，現在的陸克是個「普通人」。
非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考慮到語言不通的問題本體將現在地球上的各種語言都打包塞進去了，這也是剛剛他說話時沒讓奧黛麗、阿爾傑和克萊恩覺得疑惑的原因，他使用的同樣是魯恩語，而且是很純止的那種。
除此之外，陸克就只是個無法被占下、詛咒、操縱命運、篡改思維，擁有舊日支配者位格以及擁有星空之中本體當做外援的「普通人」了。
好在此前他也在一個類地球的星球上過看普通人的生活，覺醒金手指後還沒來得及享受擁有偉力的人生就開始不間斷逃亡，所以重新成為一個普通人倒也不那麼難受。
陸克向前走了幾步，湊上前，借著地面的積水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黑髮棕瞳，濃眉大眼，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眼睛深邃而明亮，鼻樑挺拔，嘴唇稍薄，皮膚白皙細膩，整個人顯得年輕又英俊，臉蛋往下則是一幅體魄足夠結實，特長足夠突出，似乎久經鍛鍊的身體。
他微微點頭，畢竟是倉促之下捏出來的身體，能有這樣不錯的賣相足夠用了。
一陣寒風吹過，陸克搓了搓手，感到緩緩滲透進身體的寒意。
廷根位於魯恩王國北方，雖然臨近七月，但在清晨或者傍晚之類沒有陽光的地方還是會覺得寒冷，沒穿衣服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需要衣服、食物和錢，以及一個不那麼突元的身份，找個地方安頓下來，購買舉行儀式所需的材料—.」
陸克思索看後續的行動，巷口處突然傳來幾聲含糊不清的髒話，數道腳步聲逐漸逼近，幾個或哈哈大笑，或口吐芬芳，或嘔吐撒尿的醉鬼走進巷子。
他們大多衣衫髒亂，五官被雜亂無章的鬍子和污漬覆蓋，不修邊幅的臉上帶著痞氣，顯然是這座城市內最底層的流氓混混，與陸克的視線對上後立刻有幾人氣勢洶洶的向他走來，嘴裡飆著髒話。
也有幾個醉鬼看到陸克後眼睛一亮，用一種噁心的眼神打量他的身體。
雖然大街小巷總會有數量不少的站街女郎，但不少底層人士連站街女郎也消費不起，性資源格外匱乏，找同性泄火併不是多麼稀奇的事，部分長得好看的男人甚至更受那些人青睞。
「這治安可不太好—
陸克小聲嘀咕一句，迎了上去。
數秒後。
陸克鬆開掐著最後一個混混的手臂，任由對方翻著白眼「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淡然的瞅了一眼倒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混混們。
眾所周知，身體素質拉到普通人極限的也是普通人，
更不用說他的記憶也還在，對付一些低序列的非凡者都不在話下，更不用說是幾個被酒色掏空身體只能抱團欺負乞寫、女人和小孩的混混了。
陸克挑了一套勉強還算乾淨的衣服換上，清點自己的戰利品，不，自衛反擊後獲得的醫藥費和精神賠償。
「5蘇勒11便士，一群窮鬼。」
他鄙夷的瞅了眼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呻吟的混混們，掂了掂手上的鈔票，
作為啟動資金這點不太夠啊，都不夠買一套正裝他抬腿準備離開，某個離他還算近的混混突然忍看疼痛和畏懼跪爬過來，開口。
「這位大人，一切都是我們自作自受，求您發發慈悲留下一點錢，幾便士就好。」
對於沒有絲毫風險承擔能力的底層人來說，失去工作沒能及時找到，生一場病花錢救治或者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資金鍊斷裂是件可怕的事。
沒有錢就沒法購買食物，吃不飽就沒力氣幹活，很容易就會從居民淪落為流民，然後就離死不遠了。
陸克對此無動於衷，不過他眼晴閃爍了一下，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多給我多引薦幾位『朋友」。」
「朋友—」
混混茫然了一瞬，看向倒地呻吟的同伴，立馬猜到了陸克想幹什麼，他咽下一口唾沫。
「好———好的！」
有些詞彙就算只是直譯也會讓逼格驟降。
比如將巨龜岩台號直譯成王八坨子號，也比如將愚者翻譯成傻子。
意思一點沒變，聽看就完全不對味了！
在奧黛麗和阿爾傑被這話整得不知所措之時，甚至擔心這位和他們一起來到此處的先生觸怒「愚者」之時，陸克勾唇笑了笑，右手撫胸彎腰行了一禮。
「非常抱歉，我直言直語慣了，愚者先生您不會生氣吧？」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生氣能怎麼著似的—
借著籠罩身形的灰白霧氣，周明瑞不那麼明顯的翻了個白眼，口中卻依舊保持著相當的格調，淡然的回答。
「無妨。」
他在心裡默默思考，由黑色星辰中出來的這位男性出場方式和另外兩人完全不同，留在這裡也並沒有增加他的精神負擔，展現出了足夠的「特殊」
從他對自己的態度隨意上看，似乎也並沒有將自己視為多麼強大的·
嗯—按照另外兩位小姐和先生所說，就是「非凡者」。
那麼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已經看穿自己只是個乍一看很厲害實際毛都不是的普通人，二就是他本身就是一位極為強大的非凡者。
周明瑞一陣頭疼，感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心裡不免擔憂的同時又莫名感到振奮。
回家的方式他只知道轉運儀式可能有用，在轉運儀式只是將自己拉入這個空間而非送自己回去後，這個可能已經被否決，那麼想找到回家的路，結識一位強大的非凡者同樣有很大幫助。
既是危險，也是機遇！
從這位疑似強大的非凡者出場時對自已道謝上看，起碼是沒有惡意的—
聽到愚者先生沒有因為同伴的「直言直語」而生氣，奧黛麗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很快重新變得活潑，目光閃亮地望向周明瑞，饒有興致地提議道：
「愚者先生，您介意多幾次現在這樣的『嘗試」嗎？
廣阿爾傑沉穩聽完，也是一陣心動，忙附和幾句，用帶著官方公式化的口吻從頭到尾細數開會的好處。
「可以，我是一個喜歡等價交換的人。」
「每個周一，下午三點，儘量獨處，等我多嘗試幾次，弄清楚一些事情，或許你們就能提前請假，不用擔心會處在不適宜的場合了。」
周明瑞思索片刻後答應下來，他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原主留下的記憶也是殘缺的，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能有一條獲得消息的途徑也不錯。
而對超凡世界格外嚮往又儀式感滿滿，奧黛麗當即興高采烈的提出了選取代號的提議。
「您是愚者先生，來自塔羅牌，那作為一個定期的、長期的、隱秘的聚會，稱號得儘量一致，嗯，我們也從塔羅牌里挑吧。」
她的口吻慢慢變得愉快，「決定了，我的稱號是，正義！」
阿爾傑眉頭微皺，同樣說出一張牌，「倒吊人。」
在場幾人都說完自己的代號後，三人的目光都看向最後一人。
陸克沒有拒絕，沉吟片刻後他笑看給出自己的代號。
「皇帝。」
「皇帝」？
奧黛麗漂亮的眼眸閃過異色，下意識的鼓了鼓腮幫子。
作為霍爾伯爵的女兒，偶爾能見到真正的皇帝喬治三世的那一小撮人，
突然讓她叫一個剛認識的人「皇帝」先生感覺好怪啊。
但是總不能叫「皇帝」陛下吧，那就更怪了！
相對於奧黛麗這樣單純的貴族小姐，從小在底層摸爬滾打上來心眼更多的阿爾傑卻思考得更多，和周明瑞一樣，他也隱約察覺到陸克不是簡單人物。
大阿卡那牌中皇帝牌的正位通常代表積極的一面，如權威、秩序和自信，而逆位則可能代表消極的一面，如權威的濫用、缺乏紀律或自信不足。
「皇帝」取這個代號意味看什麼？他莫非和「正義」小姐一樣是那種身居高位者，或者更進一步，來目皇室？
沒等阿爾傑思考更多，青銅長桌的最上方傳來幾道敲擊聲，患者淡然的聲音響起。
「好了，今天的聚會到此結束。」
奧黛麗和阿爾傑沒有多餘的想法，認真的鞠躬行禮。
「遵從您的意志。」
他們的身影淡化消失，重新變為深紅星辰，唯有陸克還留在原地，笑盈盈的看著周明瑞。
被灰霧模糊的身影看不出的異狀，但陸克知道，聚會結束是因為還是普通人的周明瑞頂不住靈性的消耗，估計腦袋又開始抽疼了。
怪能忍的！
「愚者先生，您還不送我出去嗎？
周明瑞忍著頭疼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深紅星辰切斷聯繫就可以消失了，
黑色星辰要怎麼弄啊？
有金手指是好，但能不能給個說明書！
逗貓逗的差不多了，陸克對著周明瑞揮揮手，微微一笑。
「那我就自行離開了，下周一見，愚者先生。」
陸克的食指處滲出一滴金色血液，正是之前那滴塑造身體的那一滴，只是光澤黯淡了不少，他一把握住金色血液用力收緊。
伴隨著輕易的破碎聲，指縫中蹦噠出無數金色的光點，一道像是傳送門的光圈被打開，陸克最後看了一眼灰霧之上端坐著的周明瑞，不緊不慢的走進傳送門，消失在灰霧之中。
全程目睹的周明瑞瞪大眼睛，心裡一顫。
「皇帝」先生居然可以在這個神秘空間裡自由進出！
果然，他是一個強大的非凡者！
沒等他再感嘆兩句，枯竭的靈性傳來一陣陣抽痛，讓他不得不重新回到現實世界的身體。
「疼疼疼疼疼！」
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快要腦子炸掉的疼痛與疲憊涌了上來，周明瑞捂著腦袋，強撐精神看了看懷表，確認了灰霧中的時間與現實同步。
接著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床上，任由疲憊感將自己帶入夢鄉，意識模糊的前一刻，他心裡湧起沮喪、失落、痛苦和惆悵等諸多情緒，發出一聲沉悶的嘆息。
短時間內估計是回不去了，得掌握更多的非凡知識，找到回家的路，在此之前他還是先將對家人朋友和現代化生活的思念暫時封存吧。
以後，他就是克萊恩了。
鐵十字街，兩個居民樓之間形成夾縫的一條漆黑濕冷的小巷內，金色的門扉緩緩浮現，緊接著一道人影浮現。
噗通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人影摔在地上。
數秒後，一道抽氣聲在巷子裡響起「嘶～」
「我怎麼也裝起來了。」
陸克牙咧嘴的摸摸摔疼的屁股，回味了一下剛剛的感覺，若有所思。
「不過在別人面前裝逼確實挺爽陸克緩了一陣，疼痛感稍稍減弱後環顧四周，入目皆是房屋外側的排水管道和鐵柵欄，靠近房屋的一端，老舊的水管滲出一滴滴水打在地上發出滴簽滴簽的聲音廣仁自關-股不算重的惡息糟糕的出生地，以及糟糕的處境。
他如此總結，並開始梳理現狀。
被「原初飢餓」追殺的過程中，他藉助從靈界獲取的信息，確定了當前的時間節點，在克萊恩來到灰霧之上時進行祈禱，藉助克萊恩的回應以及「入侵」象徵成功以源堡為跳板來到了地球內部。
打鐵還需自身硬，想真正躲開「原初飢餓」乃至更進一步反殺對方，唯一的解法就是自己也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舊日支配者。
星空里除了圍在地球外的十位偉大存在，其實也還有一些層次梢弱的舊日支配者，袍們或是實力不夠與地球外的偉大存在爭搶，或是對地球上的唯一性和源質不感興趣所以沒有參與，但那些存在再弱也都是碾壓真神的存在，想從他們手中搶東西純純送死。
只有地球是最適合發育的地方，裡邊擁有海量無主的唯一性以及源質，
現階段最強的也不過是真神，正神們還需要去星界擋住裂縫，且表面上還維持著基本的秩序。
由於「入侵」象徵沒有足夠的支撐並不完善、「原初飢餓」永不停歇的追擊、最初屏障的隔絕以及環繞著地球的外神們四重因素，他無法找到合適的機會和地點發動「入侵」象徵，花費足夠時間真正的進入地球，只能分出一滴血送進源堡重塑身形。
和奧黛麗與阿爾傑不同，由於是真實的身體在源堡內，所以陸克沒有消耗克萊恩的靈性維持投影，同樣由於是真實的身體，他想離開也沒辦法像前兩者一樣簡單切斷聯繫就能返回，而是需要自己想辦法出去。
現階段的克萊恩還做不到讓物質進出源堡，一方面是他還不懂得牽引源堡力量拿取和存放的儀式，另一方面普通人的靈性也不夠支持儀式進行。
塑造一具健康、優良、足夠滿意的身體，加上從源堡出來用光了那滴血最後的力量，現在的陸克是個「普通人」。
非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考慮到語言不通的問題本體將現在地球上的各種語言都打包塞進去了，這也是剛剛他說話時沒讓奧黛麗、阿爾傑和克萊恩覺得疑惑的原因，他使用的同樣是魯恩語，而且是很純止的那種。
除此之外，陸克就只是個無法被占下、詛咒、操縱命運、篡改思維，擁有舊日支配者位格以及擁有星空之中本體當做外援的「普通人」了。
好在此前他也在一個類地球的星球上過看普通人的生活，覺醒金手指後還沒來得及享受擁有偉力的人生就開始不間斷逃亡，所以重新成為一個普通人倒也不那麼難受。
陸克向前走了幾步，湊上前，借著地面的積水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黑髮棕瞳，濃眉大眼，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眼睛深邃而明亮，鼻樑挺拔，嘴唇稍薄，皮膚白皙細膩，整個人顯得年輕又英俊，臉蛋往下則是一幅體魄足夠結實，特長足夠突出，似乎久經鍛鍊的身體。
他微微點頭，畢竟是倉促之下捏出來的身體，能有這樣不錯的賣相足夠用了。
一陣寒風吹過，陸克搓了搓手，感到緩緩滲透進身體的寒意。
廷根位於魯恩王國北方，雖然臨近七月，但在清晨或者傍晚之類沒有陽光的地方還是會覺得寒冷，沒穿衣服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需要衣服、食物和錢，以及一個不那麼突元的身份，找個地方安頓下來，購買舉行儀式所需的材料—.」
陸克思索看後續的行動，巷口處突然傳來幾聲含糊不清的髒話，數道腳步聲逐漸逼近，幾個或哈哈大笑，或口吐芬芳，或嘔吐撒尿的醉鬼走進巷子。
他們大多衣衫髒亂，五官被雜亂無章的鬍子和污漬覆蓋，不修邊幅的臉上帶著痞氣，顯然是這座城市內最底層的流氓混混，與陸克的視線對上後立刻有幾人氣勢洶洶的向他走來，嘴裡飆著髒話。
也有幾個醉鬼看到陸克後眼睛一亮，用一種噁心的眼神打量他的身體。
雖然大街小巷總會有數量不少的站街女郎，但不少底層人士連站街女郎也消費不起，性資源格外匱乏，找同性泄火併不是多麼稀奇的事，部分長得好看的男人甚至更受那些人青睞。
「這治安可不太好—
陸克小聲嘀咕一句，迎了上去。
數秒後。
陸克鬆開掐著最後一個混混的手臂，任由對方翻著白眼「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淡然的瞅了一眼倒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混混們。
眾所周知，身體素質拉到普通人極限的也是普通人，
更不用說他的記憶也還在，對付一些低序列的非凡者都不在話下，更不用說是幾個被酒色掏空身體只能抱團欺負乞寫、女人和小孩的混混了。
陸克挑了一套勉強還算乾淨的衣服換上，清點自己的戰利品，不，自衛反擊後獲得的醫藥費和精神賠償。
「5蘇勒11便士，一群窮鬼。」
他鄙夷的瞅了眼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呻吟的混混們，掂了掂手上的鈔票，
作為啟動資金這點不太夠啊，都不夠買一套正裝他抬腿準備離開，某個離他還算近的混混突然忍看疼痛和畏懼跪爬過來，開口。
「這位大人，一切都是我們自作自受，求您發發慈悲留下一點錢，幾便士就好。」
對於沒有絲毫風險承擔能力的底層人來說，失去工作沒能及時找到，生一場病花錢救治或者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資金鍊斷裂是件可怕的事。
沒有錢就沒法購買食物，吃不飽就沒力氣幹活，很容易就會從居民淪落為流民，然後就離死不遠了。
陸克對此無動於衷，不過他眼晴閃爍了一下，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多給我多引薦幾位『朋友」。」
「朋友—」
混混茫然了一瞬，看向倒地呻吟的同伴，立馬猜到了陸克想幹什麼，他咽下一口唾沫。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