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百戰出神聖，道法無優劣
吳空平拿起布滿裂痕的茶杯嘆息：「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修行大道百花齊放，誰敢輕言無敵？」
王通銘在一旁揶揄：「你這老傢伙收這麼多弟子，還想創劍道，但我看來劍道表現也不行啊。」
吳空平橫了他一眼，辯解道：「劍道只是別稱，更應該稱器道，刀槍棍棒融合大道，借靈能之威、天地之勢，形成的道。我這弟子尚未擁有自己的道，待找到了完整大道，劍招便有了大道之威能。」
王通銘挖苦道：「別說你的弟子，你什麼時候找到自己的道？」
吳空平不再理會這個小老弟，繼續看著賽場中的對決。
這是上午最後一場比賽，其中一男生陳鋒看著頗為眼熟，似乎也是道盟成員，另一位則是生面孔。
二人皆是第二境巔峰，但道盟弟子皆是身懷靈寶，因此借著些許優勢拿下勝利。
姜少龍見時間差不多，便對學員道：「大家寫的戰鬥推演我都看了，雖說都是不成體系的猜想，但只要願意動腦思考，都是好的。在遇見不可測的敵人時，你可以殊死一搏，也可以轉身逃跑，但決不能停止思考，無論對與錯，只有行動才能博得一線生機！」
餐廳六樓，關山如往常一般將飯食盛入保溫盒準備尋個僻靜所在用餐。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喊道：「師兄，且慢。」
關山回頭一看，卻是呆萌的師妹公孫嫚，於是不解道：「何事？」
公孫嫚此時換了一身白色風衣，內搭紫色毛衣，下身是藍色牛仔褲和長筒靴，襯的長腿十分有力量感，她靦腆一笑，「我二人乃是同門手足，理應親近，不如一起用餐，我也好同師兄交流修行心得。」
關山不知如何拒絕，只是默不作聲轉身離開，公孫嫚卻誤以為師兄是默認了，於是跟在其身後一路尾隨。待到一座涼亭，關山熟稔地打開飯盒開始用餐。
看到關山食盒中的紅薯，公孫嫚問道：「師兄只吃紅薯嗎？「
關山瞥了這丫頭一眼，其食盒內雞鴨牛羊肉俱全，雖說學校食堂補助甚多，也經不起這般造用，怕是每個月都要自己充值不少餐費。
「飯卡中多餘的錢可以套用成現金。」這樣平時的花銷便勉強夠了，關山在內心補充道。
公孫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巧笑盼兮，「師兄，我們不如互換餐食，正好我也想吃些粗糧。」
關山不做理會，只當師妹在開玩笑。公孫嫚卻不依不饒，將食盒中的一大塊牛排夾進師兄保溫盒中，又自顧自伸手拿了塊紅薯啃了一口，嘴中不住點評：「好燙，但是好香，冬天還是得吃一次紅薯。」
關山怔怔看著這位古靈精怪的小師妹，嘆息道：「師妹究竟所為何事？」
公孫嫚眉眼彎彎，淺笑道：「師父收下我二人，想來也希望看到我們兄友妹恭，修行中多一位同輩坐而論道想來也是一件趣事，況且我二人在師父門下修行，前途不可限量，日後少不得相互扶持，不必過於生分。」
關山吃了口牛排，發現自己的牙口屬實不如少女，該說真不愧是靈武雙修嗎？
觀眾席，陳鋒四處張望一番，隨後偷偷掏出一台平板電腦，開始搜索網絡點評，重點關注的便是兩名徒弟的相關視頻和發帖。
學府每一場比賽都是全程直播，並有專業團隊進行剪輯，因此賽後不到半個小時，各類短視頻網站便充斥著相關作品。
打開公孫嫚這場比賽的二創視頻《一戰成名，呆萌少女的巨大反差》，憑藉酷炫天象道術秒殺對手的視頻被加工為更加恢弘的戰場環境，公孫嫚如同將軍般英姿勃發。
「秒殺！姐姐好帥！」
「嫚姐快用剪刀腳夾我！」
「這位道友第二境便能如此嫻熟地使用大型道術，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過是借了法寶之威，想來不過二世祖罷了。」
陳鋒看著彈幕和點評，將一部分不和諧聲音一一舉辦，隨後便開始翻找關山的相關視頻試圖找些民間大神的分析，作為老師他並沒有指導關山修行的把握。
關山那場對戰乾貨極多，質量極佳，因此相關作品也不少。
陳鋒搜索分析類作品，便看到名叫「宇宙第一美少女」的博主作品，「第三境巔峰之戰，逐幀分析御獸對陣頂級修行天賦！」
【首先說明，博主是非專業人士，此視頻不可作為學術參考，其次兩名選手皆是學府前十的頂級學員，無高下之分，此次分析僅僅就該場對戰做出點評，絕不對選手惡意點評】
【首先是兩位選手的第一階段，大家可以看到整座擂台都瀰漫著紫黑色瘴氣，關山自由外放的毒霧屏障絕對是探索秘境和群戰利器，可以憑藉自身獲得地利。而且其天賦是由平時積攢，不會直接消耗靈能儲備。】
【朱雯則是學術派的代表學員，道術功底十分紮實，據傳她15歲便考入東海科技大學的異常研究專業，並考入靈能相關方向研究生，有豐富的理論基礎。其三階道術把握十分精準，因此本就是進入前十名的熱門。】
【二人一階段的比拼可以說是關山碾壓式的勝利，其天賦對同階及以下修為的對手有著極強壓制。】
【而後續展現關山毒氣的進階運用及朱雯的御獸戰術更是將這場戰鬥推向了第三境巔峰之戰。御獸展現的潛力堪稱同階第一，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巨鳥乃是道盟在靈境的固有資源點，而隨著靈境探索的推進，我們也將擁有更多更強的御獸生物，或許在未來某一天，普通人也能駕馭高階生靈。】
【御獸結成戰陣、爆種使用集成道術絕對有競爭第三境第一的實力，只可惜遇見了爆發的關山，其毒霧絕非毒性這麼簡單，而是有著侵蝕道術的進階能力】
觀眾陸續進場，不知不覺間陳鋒周圍聚攏了幾名老師和高年級學員。
姜少龍放下懷中的女兒，點評道：「修士的戰鬥本就難說勝負，關山的天賦正好克制獸海戰術，若沒有他，朱雯可能就是第一。從前因關山陰暗外表和怯懦的臨場表現網上是罵聲一片，不少人認為他以後會成為『反社會的魔修』。而現在外界對於他的評價已經有了逆轉，他獲得了比勝利本身更重要的東西。」
另一名高年級女生則慨嘆道：「他的天賦帶來了力量，也帶來了負擔。班級中很多同學都畏懼他，想必對其造成不小的心理創傷，猙獰的外貌下他與我們都一樣都是十幾歲的少年。」
這時一段提示音響起。
「十進五下半場比試開始，請各位選手和觀眾儘快進入賽場入座。」
聚攏的觀眾瞬間四散離開，姜媛則繼續說道：「他們都好厲害，我都不知道該崇拜誰了，不過我覺得御獸這條路倒是很適合我。」
陳鋒點點頭，「你家有錢，父母都是修士，要走御獸會很順利。」
班長劉芬芳湊了過來，眼睛中仿佛閃爍著光芒，「我以後要成為體修，網上說這是個人實力最強的體系，更是對付入侵妖魔的最佳『武器』。」
陳鋒點點頭，「體修的資源獲取方式多樣，修行方式也多樣。配合學府獎勵的靈材，加上日常鍛鍊便能突破第一境，若能加上些天賦和努力，依靠少量資源晉升第二境也是很輕鬆的。」
體修可以說是相對省錢的體系，另一個號稱最強體系的氣象道則是練習道術耗費的靈能便足夠修為晉升兩個小境界。
姜少龍一邊翻閱道友分享的學術筆記，一邊提醒道：「首先所謂單兵作戰能力最強其實指的是體修體系中的一種古武分類，煉體和練氣是兩種不同的路，可以兼修；其次實力是修為的附加值，前期選擇道是頂級強者的路。其實大部分學員都只是在提升修為，到第三境第四境再考慮走哪條路。最後，你們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有些路能不能走得通尚未可知，等你們到了修行的時候再想這些吧。」
陳鋒收起平板，腹誹姜老師對學生過於「平等」，學齡前兒童如何理解這麼深遠的話題呢？
不一會兒比賽正式開始，經過上午的幾場比賽鋪墊，觀眾對接下來的比賽愈發期待。
在萬眾矚目中，兩名身穿青袍的選手跟著裁判走上擂台。
看了一眼水晶球播放器，稍高些的名為陸乘雲，稍矮些的名為張學功。
待裁判一聲令下，相距百米的二人身形忽地有些模糊，眨眼間便不見他們蹤影。
陸乘雲騰雲而上，俯視擂台，始終不見張學功身影。於是他深吸口氣，大片白霧吐在擂台上，片刻後終於在煙霧繚繞中找到一片陰影。
他還未來得及興奮，便見一支燃燒的箭矢射向自己，眼睛一眯，箭矢便射穿雲霧，自其後心穿出，卻不見鮮血四射的場面，只是其傷口處不斷燃燒，瞬息便將整個軀體焚燒殆盡。
雲霧涌動，又形成其身軀。陸乘雲忌憚地俯視那片陰影，他能感知到，箭矢似乎是必中的，哪怕他躲開，也還是會被追上。
眼見又有兩支箭矢飛來，他冷哼一聲，大片雲霧遮蔽了身體，隨後又招來更多雲霧裹住箭矢。
在雲霧中帶著火焰的箭矢仿佛掛上露珠的蜻蜓，飛行速度越發遲緩，最終還未觸及陸乘雲便墜落到地面。
陸乘雲見狀趁機將形成雲霧的水珠化作冰晶，整座擂台立刻散發著夢幻般的光輝。隨後冰晶轉動，似是要如同攪拌機般絞殺張學功。
注視著帶有金道術法強化的冰晶，張學功微微一笑，拉開古樸的木質長弓，隨著靈能灌注，弓身如烙鐵般火紅，弓弦上也出現三支冒火的金黃色箭矢。箭矢射出，便在冰晶中爆炸，瞬間便如連鎖反應般引燃了整座擂台。
見第一輪殺招被破，陸乘雲繼續布置迷霧，待整座擂台再次籠罩雲霧，他的身體再次消失，隨後出現在張學功身後。
張學功感知敏銳，後頸寒毛豎起，直接反手拉弓向後射出一支紅色箭矢，引燃了陸乘雲身軀，但依舊只是留下一片煙霧。
張學功全神貫注，又射出一支綠色箭矢，箭矢觸及剛剛由雲霧形成的陸乘雲，便蔓延開大片根須，眼見要被捆住，陸乘雲再次化作大片煙霧散開。
根須貪婪地吮吸散開的雲霧，恍惚間陳鋒聽到了哀嚎聲。待陸乘雲再次顯形，便見其面如金紙，仿佛身體被掏空一般。
姜少龍不住點頭，「原來如此，是靈肉轉化，他將身體隱藏，以神魂裹挾靈能行動，當真後生可畏！」
此時擂台依舊煙霧繚繞，神射手張學功雙耳聳動，雙目環視左右，隨後拉開弓弦，十支色澤不一的箭矢凝聚，蓄力片刻後忽然射出。
陸乘雲後背一陣發涼，咽了口口水，隨即化為煙霧欲要逃脫。其中一支箭矢化為大片電網，瞬間又將其逼得化形；又一支箭矢爆炸，就要將其周身烤乾，陸乘雲鼻孔一哼，噴出兩道白色煙霧化為屏障阻隔高溫和雷電；又一支箭矢靠近，噴射汩汩熔岩，遇到雲霧固化，瞬間將陸乘雲四周的霧氣清空；隨後剩餘七支箭矢直接爆炸，將整座擂台掀翻，陸乘雲連忙大喊：
「不打了，你這都什麼招數，噁心死我了！」
張學功微微一笑，將已經拉開的弓弦緩緩復原，掏出葫蘆牛飲靈液。
王通銘在一旁揶揄：「你這老傢伙收這麼多弟子，還想創劍道，但我看來劍道表現也不行啊。」
吳空平橫了他一眼，辯解道：「劍道只是別稱，更應該稱器道，刀槍棍棒融合大道，借靈能之威、天地之勢，形成的道。我這弟子尚未擁有自己的道，待找到了完整大道，劍招便有了大道之威能。」
王通銘挖苦道：「別說你的弟子，你什麼時候找到自己的道？」
吳空平不再理會這個小老弟，繼續看著賽場中的對決。
這是上午最後一場比賽，其中一男生陳鋒看著頗為眼熟，似乎也是道盟成員，另一位則是生面孔。
二人皆是第二境巔峰，但道盟弟子皆是身懷靈寶，因此借著些許優勢拿下勝利。
姜少龍見時間差不多，便對學員道：「大家寫的戰鬥推演我都看了，雖說都是不成體系的猜想，但只要願意動腦思考，都是好的。在遇見不可測的敵人時，你可以殊死一搏，也可以轉身逃跑，但決不能停止思考，無論對與錯，只有行動才能博得一線生機！」
餐廳六樓，關山如往常一般將飯食盛入保溫盒準備尋個僻靜所在用餐。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喊道：「師兄，且慢。」
關山回頭一看，卻是呆萌的師妹公孫嫚，於是不解道：「何事？」
公孫嫚此時換了一身白色風衣，內搭紫色毛衣，下身是藍色牛仔褲和長筒靴，襯的長腿十分有力量感，她靦腆一笑，「我二人乃是同門手足，理應親近，不如一起用餐，我也好同師兄交流修行心得。」
關山不知如何拒絕，只是默不作聲轉身離開，公孫嫚卻誤以為師兄是默認了，於是跟在其身後一路尾隨。待到一座涼亭，關山熟稔地打開飯盒開始用餐。
看到關山食盒中的紅薯，公孫嫚問道：「師兄只吃紅薯嗎？「
關山瞥了這丫頭一眼，其食盒內雞鴨牛羊肉俱全，雖說學校食堂補助甚多，也經不起這般造用，怕是每個月都要自己充值不少餐費。
「飯卡中多餘的錢可以套用成現金。」這樣平時的花銷便勉強夠了，關山在內心補充道。
公孫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巧笑盼兮，「師兄，我們不如互換餐食，正好我也想吃些粗糧。」
關山不做理會，只當師妹在開玩笑。公孫嫚卻不依不饒，將食盒中的一大塊牛排夾進師兄保溫盒中，又自顧自伸手拿了塊紅薯啃了一口，嘴中不住點評：「好燙，但是好香，冬天還是得吃一次紅薯。」
關山怔怔看著這位古靈精怪的小師妹，嘆息道：「師妹究竟所為何事？」
公孫嫚眉眼彎彎，淺笑道：「師父收下我二人，想來也希望看到我們兄友妹恭，修行中多一位同輩坐而論道想來也是一件趣事，況且我二人在師父門下修行，前途不可限量，日後少不得相互扶持，不必過於生分。」
關山吃了口牛排，發現自己的牙口屬實不如少女，該說真不愧是靈武雙修嗎？
觀眾席，陳鋒四處張望一番，隨後偷偷掏出一台平板電腦，開始搜索網絡點評，重點關注的便是兩名徒弟的相關視頻和發帖。
學府每一場比賽都是全程直播，並有專業團隊進行剪輯，因此賽後不到半個小時，各類短視頻網站便充斥著相關作品。
打開公孫嫚這場比賽的二創視頻《一戰成名，呆萌少女的巨大反差》，憑藉酷炫天象道術秒殺對手的視頻被加工為更加恢弘的戰場環境，公孫嫚如同將軍般英姿勃發。
「秒殺！姐姐好帥！」
「嫚姐快用剪刀腳夾我！」
「這位道友第二境便能如此嫻熟地使用大型道術，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過是借了法寶之威，想來不過二世祖罷了。」
陳鋒看著彈幕和點評，將一部分不和諧聲音一一舉辦，隨後便開始翻找關山的相關視頻試圖找些民間大神的分析，作為老師他並沒有指導關山修行的把握。
關山那場對戰乾貨極多，質量極佳，因此相關作品也不少。
陳鋒搜索分析類作品，便看到名叫「宇宙第一美少女」的博主作品，「第三境巔峰之戰，逐幀分析御獸對陣頂級修行天賦！」
【首先說明，博主是非專業人士，此視頻不可作為學術參考，其次兩名選手皆是學府前十的頂級學員，無高下之分，此次分析僅僅就該場對戰做出點評，絕不對選手惡意點評】
【首先是兩位選手的第一階段，大家可以看到整座擂台都瀰漫著紫黑色瘴氣，關山自由外放的毒霧屏障絕對是探索秘境和群戰利器，可以憑藉自身獲得地利。而且其天賦是由平時積攢，不會直接消耗靈能儲備。】
【朱雯則是學術派的代表學員，道術功底十分紮實，據傳她15歲便考入東海科技大學的異常研究專業，並考入靈能相關方向研究生，有豐富的理論基礎。其三階道術把握十分精準，因此本就是進入前十名的熱門。】
【二人一階段的比拼可以說是關山碾壓式的勝利，其天賦對同階及以下修為的對手有著極強壓制。】
【而後續展現關山毒氣的進階運用及朱雯的御獸戰術更是將這場戰鬥推向了第三境巔峰之戰。御獸展現的潛力堪稱同階第一，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巨鳥乃是道盟在靈境的固有資源點，而隨著靈境探索的推進，我們也將擁有更多更強的御獸生物，或許在未來某一天，普通人也能駕馭高階生靈。】
【御獸結成戰陣、爆種使用集成道術絕對有競爭第三境第一的實力，只可惜遇見了爆發的關山，其毒霧絕非毒性這麼簡單，而是有著侵蝕道術的進階能力】
觀眾陸續進場，不知不覺間陳鋒周圍聚攏了幾名老師和高年級學員。
姜少龍放下懷中的女兒，點評道：「修士的戰鬥本就難說勝負，關山的天賦正好克制獸海戰術，若沒有他，朱雯可能就是第一。從前因關山陰暗外表和怯懦的臨場表現網上是罵聲一片，不少人認為他以後會成為『反社會的魔修』。而現在外界對於他的評價已經有了逆轉，他獲得了比勝利本身更重要的東西。」
另一名高年級女生則慨嘆道：「他的天賦帶來了力量，也帶來了負擔。班級中很多同學都畏懼他，想必對其造成不小的心理創傷，猙獰的外貌下他與我們都一樣都是十幾歲的少年。」
這時一段提示音響起。
「十進五下半場比試開始，請各位選手和觀眾儘快進入賽場入座。」
聚攏的觀眾瞬間四散離開，姜媛則繼續說道：「他們都好厲害，我都不知道該崇拜誰了，不過我覺得御獸這條路倒是很適合我。」
陳鋒點點頭，「你家有錢，父母都是修士，要走御獸會很順利。」
班長劉芬芳湊了過來，眼睛中仿佛閃爍著光芒，「我以後要成為體修，網上說這是個人實力最強的體系，更是對付入侵妖魔的最佳『武器』。」
陳鋒點點頭，「體修的資源獲取方式多樣，修行方式也多樣。配合學府獎勵的靈材，加上日常鍛鍊便能突破第一境，若能加上些天賦和努力，依靠少量資源晉升第二境也是很輕鬆的。」
體修可以說是相對省錢的體系，另一個號稱最強體系的氣象道則是練習道術耗費的靈能便足夠修為晉升兩個小境界。
姜少龍一邊翻閱道友分享的學術筆記，一邊提醒道：「首先所謂單兵作戰能力最強其實指的是體修體系中的一種古武分類，煉體和練氣是兩種不同的路，可以兼修；其次實力是修為的附加值，前期選擇道是頂級強者的路。其實大部分學員都只是在提升修為，到第三境第四境再考慮走哪條路。最後，你們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有些路能不能走得通尚未可知，等你們到了修行的時候再想這些吧。」
陳鋒收起平板，腹誹姜老師對學生過於「平等」，學齡前兒童如何理解這麼深遠的話題呢？
不一會兒比賽正式開始，經過上午的幾場比賽鋪墊，觀眾對接下來的比賽愈發期待。
在萬眾矚目中，兩名身穿青袍的選手跟著裁判走上擂台。
看了一眼水晶球播放器，稍高些的名為陸乘雲，稍矮些的名為張學功。
待裁判一聲令下，相距百米的二人身形忽地有些模糊，眨眼間便不見他們蹤影。
陸乘雲騰雲而上，俯視擂台，始終不見張學功身影。於是他深吸口氣，大片白霧吐在擂台上，片刻後終於在煙霧繚繞中找到一片陰影。
他還未來得及興奮，便見一支燃燒的箭矢射向自己，眼睛一眯，箭矢便射穿雲霧，自其後心穿出，卻不見鮮血四射的場面，只是其傷口處不斷燃燒，瞬息便將整個軀體焚燒殆盡。
雲霧涌動，又形成其身軀。陸乘雲忌憚地俯視那片陰影，他能感知到，箭矢似乎是必中的，哪怕他躲開，也還是會被追上。
眼見又有兩支箭矢飛來，他冷哼一聲，大片雲霧遮蔽了身體，隨後又招來更多雲霧裹住箭矢。
在雲霧中帶著火焰的箭矢仿佛掛上露珠的蜻蜓，飛行速度越發遲緩，最終還未觸及陸乘雲便墜落到地面。
陸乘雲見狀趁機將形成雲霧的水珠化作冰晶，整座擂台立刻散發著夢幻般的光輝。隨後冰晶轉動，似是要如同攪拌機般絞殺張學功。
注視著帶有金道術法強化的冰晶，張學功微微一笑，拉開古樸的木質長弓，隨著靈能灌注，弓身如烙鐵般火紅，弓弦上也出現三支冒火的金黃色箭矢。箭矢射出，便在冰晶中爆炸，瞬間便如連鎖反應般引燃了整座擂台。
見第一輪殺招被破，陸乘雲繼續布置迷霧，待整座擂台再次籠罩雲霧，他的身體再次消失，隨後出現在張學功身後。
張學功感知敏銳，後頸寒毛豎起，直接反手拉弓向後射出一支紅色箭矢，引燃了陸乘雲身軀，但依舊只是留下一片煙霧。
張學功全神貫注，又射出一支綠色箭矢，箭矢觸及剛剛由雲霧形成的陸乘雲，便蔓延開大片根須，眼見要被捆住，陸乘雲再次化作大片煙霧散開。
根須貪婪地吮吸散開的雲霧，恍惚間陳鋒聽到了哀嚎聲。待陸乘雲再次顯形，便見其面如金紙，仿佛身體被掏空一般。
姜少龍不住點頭，「原來如此，是靈肉轉化，他將身體隱藏，以神魂裹挾靈能行動，當真後生可畏！」
此時擂台依舊煙霧繚繞，神射手張學功雙耳聳動，雙目環視左右，隨後拉開弓弦，十支色澤不一的箭矢凝聚，蓄力片刻後忽然射出。
陸乘雲後背一陣發涼，咽了口口水，隨即化為煙霧欲要逃脫。其中一支箭矢化為大片電網，瞬間又將其逼得化形；又一支箭矢爆炸，就要將其周身烤乾，陸乘雲鼻孔一哼，噴出兩道白色煙霧化為屏障阻隔高溫和雷電；又一支箭矢靠近，噴射汩汩熔岩，遇到雲霧固化，瞬間將陸乘雲四周的霧氣清空；隨後剩餘七支箭矢直接爆炸，將整座擂台掀翻，陸乘雲連忙大喊：
「不打了，你這都什麼招數，噁心死我了！」
張學功微微一笑，將已經拉開的弓弦緩緩復原，掏出葫蘆牛飲靈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