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遂大夢去，潦倒一生貧
豬妖營地，缺了耳朵的紅毛豬跪倒在一頭碩大的黑毛野豬面前，捂著受傷的眼睛哼哼唧唧傾訴著悲慘遭遇，一隻蹄子不斷指著毫無動靜的林青鳥。
黑毛野豬，赤紅的雙目瞥向林青鳥，粗糙的舌頭舔了舔潔白的獠牙，長鼻子哼出一團金色的火焰將林青鳥焚燒成灰燼。隨後四肢艱難撐起肥碩的身軀，大聲吼叫幾聲，不一會兒又有四隻體型矮胖的紅毛豬走了進來。
「靈境連結了一個高等修行世界，我們要麼戰勝他們，升格為完整世界，要麼被其占領，成為養分。」黑毛野豬一躍而起，沖天的煞氣化為實質，盤旋在營地上空。
「屠靈沽你善戰陣，領精兵五千日夜操練以迎敵軍；敗風牙機敏，領精兵一千，搜尋敵軍營地，發現後切勿輕舉妄動，及時回報；岐律叔與岐律伯領兵二千，每隔十里設立營寨，一旦發現敵軍行跡便集中兵力糾纏；赤骨蠻，你受了傷，便領一千兵留在營地，隨時策應諸部落。」黑毛豬待五個頭目領命離開，又趴到乾草堆成的床鋪上，赤紅的眸子中閃爍著奇異的光。
敗風牙喊來營地內的精壯豬兵，挑了一千頭手腳敏捷的，其中公母都有，還摻了少許體型稍小的幼年豬。
「兒孫們，我等安居秘境數百年，雖不富足，倒也自在。而今外界邪魔侵入我家園，此戰要麼站著生，要麼趴著死，絕無投降一說！」
看著這些懵懂的同胞，它們有些才剛剛到第二境，胡亂披著簡陋的皮甲淌著涎水。敗風牙自嘲般笑了笑，它一一為士兵分發粗製的棍棒，到最後沒有了武器，便只能給了普通木棒。
待整軍完畢，斥候營連同瞭望營共三千豬妖浩浩蕩蕩地離開營地，散入千年不變的紅色樹林。
秘境湖畔，數十隻矮小的豬妖小跑到湖邊，放下抱在懷裡的棍棒，癱坐在鬆軟的砂石上取出獸皮縫製的水囊補充清水，幾隻第二境的小野豬互相抓著虱子。一頭稍壯實的第三境紅毛豬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塊發黑的肉乾，伸出舌頭舔了幾口，眯著眼睛哼哼。
一頭小豬留著口水滿臉渴望地看著它手中的肉乾，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大豬的膝蓋。紅毛大豬從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中脫離，看了一眼瘦弱的小野豬，忍痛掰了一小塊肉乾過去。
小豬接過肉乾，滿眼喜悅地舔著大豬的蹄子討好，又給他抓了會兒虱子，待大豬開始享受美食，它也舔了幾口肉乾，隨後捂在胸口跑到一隻稍瘦弱的大豬身旁，此時大豬正懷抱一隻豬仔餵奶，小豬哼哼兩聲，向大豬展示肉乾。
此時，數十枚火球裹著木錐刺來，將所有豬妖盡數屠戮。
「怎麼又是些小崽子，第四境的頭目都縮在哪兒呢？」李婉風背負雙手，稚嫩的臉龐上儘是不耐。
幾名第三境修士一邊補刀一邊提醒道：「李道友便不要抱怨了，這片湖泊是緊要之地，控制了水源，便多了三分勝算。前輩派我等駐紮在此，是對我們的信任。」
李婉風柳眉微蹙，指著躺在母親懷中哺乳的小豬喝罵道：「畜生就是畜生，連小豬仔都帶出來了。」
一名中年男子收好長劍，嘆了口氣：「這些妖物男女皆兵，家中也不會有『全托幼兒園』，自然是打到哪兒就把幼崽帶到哪兒。」
放哨的修士提醒道：「探入地底的根系感受到了震動，又有生物在靠近，數量不少。」
中年男子面色一肅，也顧不得收拾戰利品，套著靴子的大腳一踏，土壤翻滾將滿地屍體和鮮血埋入地底，眾人遁入叢林繼續等待。
豬妖營地內，敗風牙一邊喝著用木碗乘的肉湯，一邊清點著人數。
「怎麼只剩下七百多了，有士兵走失嗎？」它面露凝重之色，詢問身旁毛髮捲曲的副手。
副手聲淚俱下，哼哼唧唧地訴說今日幾個斥候小隊遭受的埋伏，其餘豬妖斥候吃著攙樹根的肉湯，深情麻木。
敗風牙將肉湯遞給一隻懷孕的矮胖豬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向了瞭望營。
掀開獸皮縫製的門帘，敗風牙對著營帳內的兩個頭目道：「三哥、四哥，咱得想個辦法，這麼下去會被磨死的。」
岐律叔伯兩弟兄正在排布哨塔區域，岐律伯沉凝半晌道：「我們這邊也遭遇了突襲，布置出去的五十多處哨塔有一半被摧毀，或許我們應該憑藉數量優勢傾巢而出，一戰定輸贏。」
敗風牙卻搖頭道：「我軍傾巢而動敵軍直接四散而逃又當如何？我提議將我們二營整合，每次建造數座瞭望塔，斥候僅在瞭望塔附近尋找敵軍蹤跡，我們親自坐鎮，一但發現敵軍，便鬧出動靜把主力搖來決戰！秘境不過數百里方圓，每日搜查數十里，十日之內總能找到些行跡。」
岐律叔幫襯哥哥說道:「不能想得太簡單，我們一直固守，敵人圍而不攻，用不了多久我們食物耗盡，恐怕會不戰而敗。「
敗風牙坐到兩位哥哥擺放的簡易沙盤前托腮沉思，面對整體實力不如自己，卻一直以游擊戰侵擾的敵人要如何取勝呢?
天武國，抵抗軍臨時營地內只剩下一千多人，其餘成員都已分散到附近數個行省的各個部落，而王舉等人則邊打邊退吸引敵軍注意力，並四處宣傳反抗戰略，統一一切力量等候時機。
靈婭端著一份黃米飯走入帳篷遞給王舉道：「師父，東部行省的總督太狡猾，一面要求各個領地停止商貿交易斷了我們的補給，一面又不斷大規模出動無人機搜尋我們的蹤跡，現在又聯繫不到道盟的師兄送來補給，我們可能要撐不住了。」
抵抗軍來到西部行省已經有兩個多月，但此地領主十分團結，協同搜索不斷鎖緊包圍圈，他們打退了數次圍剿，但依舊難掩頹勢。
王舉環視一圈，看到了幾個大鬍子臉上的失意，心頭微動：「快要到雪季了吧？」
靈婭一愣，想到了什麼，說道：「那這既是我們的機會，也是我們滅亡的喪鐘。」
王舉神色堅毅道：「死中求活而已，便看看這喪鐘要為誰而鳴！」
秘境中，黑毛野豬打了個哈欠，喚來赤骨蠻問道：「找到敵軍下落了嗎？」
瞎了一隻眼睛的赤骨蠻如實答道：「老祖宗，岐律叔伯和敗風牙合兵一處以風、火道術焚燒山林正在縮小範圍，應當再過幾日便有線索了。」
黑毛豬哼哼道：「這法子可不行，火燒了敵軍，也能燒到我們，一旦燒盡山林，我們許久找不出吃食，也要遭受饑荒。」
它自草垛上站起，赤骨蠻連忙攙扶著它肥碩的身軀搖搖晃晃地走出營帳。此時營帳內只剩下老弱病殘正在生活做飯，一隻毛髮花白的豬人跑到近前，討好問道:「老祖宗，您餓了吧？馬上飯食便準備好了。「
黑毛野豬環視一圈，有瘦骨嶙峋的老豬，有神情茫然的母親，還有吃力抬著水桶的小豬，它嘆了口氣，道：「夠了，夠了！」
第一境百二十載壽元，第二境二百四十載，第三境四百八十載，第四境九百六十載，第五境一千九百二十載。靈境可以隨意操控秘境的時間流速，但它清除地知道它在這片秘境生活了一千九百年。
沖天的煞氣匯聚而下，黑毛野豬赤紅的雙目帶著憎恨，雜亂的黑色長毛飄舞。
敗風牙看著燃燒的叢林，指揮著士兵以控火術收縮火圈，擼了一把濕漉漉的毛髮，笑道：「再有三天，就可以確定敵軍位置！」
一隻第三境野豬摸摸燒焦的豬尾巴，對著身旁的夥伴哼唧兩聲：「很久以前，我在這裡種了一個菌菇，想著以後妻子懷孕了便摘去燉湯給她下奶，現在許是燒化了。」
另一隻紅毛豬翻了個白眼，猙獰的臉上滿是嘲諷：「菌菇怎麼可能種活，可能早就枯死了。」
「林子燒毀大半，不知要餓死多少同胞。」三階秘境有天象變化，還有一百個日夜便到了冬季，彼時食物稀少……岐律叔瞳孔倒映著火光，心中戚戚。
無邊的大火突然收縮，隨後翻湧飛上空中，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火圈，懸浮在一道漆黑的身影上方。
開著避火罩藏於地堡的陳鋒看著蛇眼法寶內景象，面帶笑意：「亡一人而活萬人，非英雄乎？」
於是陳鋒收緊兜帽乘風而起，站在赤紅的雲端，與野豬王隔空相望。
「未曾拜訪尊駕，實乃失禮，鄙人須彌界道盟掌事，零號。」陳鋒微微欠身行禮。
野豬王哼唧兩聲，眼中帶著嘲諷：「大世界的客人，你不過是第四境，卻敢與我正面對抗？」
陳鋒笑而不語，只是指了指身下的湖泊，湖中千名第三境修士飛躍而出，直撲敵軍大營。
野豬王神色一變想要阻攔，陳鋒一手指天，一條水龍自湖泊射向對方。
水龍浴火蒸騰，瞬間化為氣體。豬王長鼻子聳動，面目猙獰：「你可知道什麼叫火道道主？」
陳鋒面色不變，淡然問道：「願聞其詳。」
「火道最強便是道主，你是須彌界道主，但你卻不配與我這真道主對壘。」豬王自鼻孔噴射一道金色火焰，飛速射向陳鋒。
陳鋒真靈綻放光輝，浮現出無數大道銘文，滿是氣孔的靈丹噴薄碧綠的霧氣，在火焰靠近瞬間一棵藤蔓拔地而起，火焰引燃藤蔓卻也被引到了樹林中。
「小子你可真是狡猾，可惜，一整個大境界的差距你如何抵擋？」叢林中瀰漫的大火再次匯入天空的火環，金黃的火光中野豬王的臉上滿是輕蔑。
陳鋒打開葫蘆，一片雨雲升入高空，開始醞釀雷劫。野豬王哈哈大笑，周身靈氣鼓盪，熾烈的火環升入高空，將雨雲擊散。
高難度的火靈氣驅散了水靈氣，陳鋒自語著，「用火道術法會失去控制權，用水道功法會又會被擊散，如何是好？」
黑毛野豬，赤紅的雙目瞥向林青鳥，粗糙的舌頭舔了舔潔白的獠牙，長鼻子哼出一團金色的火焰將林青鳥焚燒成灰燼。隨後四肢艱難撐起肥碩的身軀，大聲吼叫幾聲，不一會兒又有四隻體型矮胖的紅毛豬走了進來。
「靈境連結了一個高等修行世界，我們要麼戰勝他們，升格為完整世界，要麼被其占領，成為養分。」黑毛野豬一躍而起，沖天的煞氣化為實質，盤旋在營地上空。
「屠靈沽你善戰陣，領精兵五千日夜操練以迎敵軍；敗風牙機敏，領精兵一千，搜尋敵軍營地，發現後切勿輕舉妄動，及時回報；岐律叔與岐律伯領兵二千，每隔十里設立營寨，一旦發現敵軍行跡便集中兵力糾纏；赤骨蠻，你受了傷，便領一千兵留在營地，隨時策應諸部落。」黑毛豬待五個頭目領命離開，又趴到乾草堆成的床鋪上，赤紅的眸子中閃爍著奇異的光。
敗風牙喊來營地內的精壯豬兵，挑了一千頭手腳敏捷的，其中公母都有，還摻了少許體型稍小的幼年豬。
「兒孫們，我等安居秘境數百年，雖不富足，倒也自在。而今外界邪魔侵入我家園，此戰要麼站著生，要麼趴著死，絕無投降一說！」
看著這些懵懂的同胞，它們有些才剛剛到第二境，胡亂披著簡陋的皮甲淌著涎水。敗風牙自嘲般笑了笑，它一一為士兵分發粗製的棍棒，到最後沒有了武器，便只能給了普通木棒。
待整軍完畢，斥候營連同瞭望營共三千豬妖浩浩蕩蕩地離開營地，散入千年不變的紅色樹林。
秘境湖畔，數十隻矮小的豬妖小跑到湖邊，放下抱在懷裡的棍棒，癱坐在鬆軟的砂石上取出獸皮縫製的水囊補充清水，幾隻第二境的小野豬互相抓著虱子。一頭稍壯實的第三境紅毛豬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塊發黑的肉乾，伸出舌頭舔了幾口，眯著眼睛哼哼。
一頭小豬留著口水滿臉渴望地看著它手中的肉乾，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大豬的膝蓋。紅毛大豬從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中脫離，看了一眼瘦弱的小野豬，忍痛掰了一小塊肉乾過去。
小豬接過肉乾，滿眼喜悅地舔著大豬的蹄子討好，又給他抓了會兒虱子，待大豬開始享受美食，它也舔了幾口肉乾，隨後捂在胸口跑到一隻稍瘦弱的大豬身旁，此時大豬正懷抱一隻豬仔餵奶，小豬哼哼兩聲，向大豬展示肉乾。
此時，數十枚火球裹著木錐刺來，將所有豬妖盡數屠戮。
「怎麼又是些小崽子，第四境的頭目都縮在哪兒呢？」李婉風背負雙手，稚嫩的臉龐上儘是不耐。
幾名第三境修士一邊補刀一邊提醒道：「李道友便不要抱怨了，這片湖泊是緊要之地，控制了水源，便多了三分勝算。前輩派我等駐紮在此，是對我們的信任。」
李婉風柳眉微蹙，指著躺在母親懷中哺乳的小豬喝罵道：「畜生就是畜生，連小豬仔都帶出來了。」
一名中年男子收好長劍，嘆了口氣：「這些妖物男女皆兵，家中也不會有『全托幼兒園』，自然是打到哪兒就把幼崽帶到哪兒。」
放哨的修士提醒道：「探入地底的根系感受到了震動，又有生物在靠近，數量不少。」
中年男子面色一肅，也顧不得收拾戰利品，套著靴子的大腳一踏，土壤翻滾將滿地屍體和鮮血埋入地底，眾人遁入叢林繼續等待。
豬妖營地內，敗風牙一邊喝著用木碗乘的肉湯，一邊清點著人數。
「怎麼只剩下七百多了，有士兵走失嗎？」它面露凝重之色，詢問身旁毛髮捲曲的副手。
副手聲淚俱下，哼哼唧唧地訴說今日幾個斥候小隊遭受的埋伏，其餘豬妖斥候吃著攙樹根的肉湯，深情麻木。
敗風牙將肉湯遞給一隻懷孕的矮胖豬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向了瞭望營。
掀開獸皮縫製的門帘，敗風牙對著營帳內的兩個頭目道：「三哥、四哥，咱得想個辦法，這麼下去會被磨死的。」
岐律叔伯兩弟兄正在排布哨塔區域，岐律伯沉凝半晌道：「我們這邊也遭遇了突襲，布置出去的五十多處哨塔有一半被摧毀，或許我們應該憑藉數量優勢傾巢而出，一戰定輸贏。」
敗風牙卻搖頭道：「我軍傾巢而動敵軍直接四散而逃又當如何？我提議將我們二營整合，每次建造數座瞭望塔，斥候僅在瞭望塔附近尋找敵軍蹤跡，我們親自坐鎮，一但發現敵軍，便鬧出動靜把主力搖來決戰！秘境不過數百里方圓，每日搜查數十里，十日之內總能找到些行跡。」
岐律叔幫襯哥哥說道:「不能想得太簡單，我們一直固守，敵人圍而不攻，用不了多久我們食物耗盡，恐怕會不戰而敗。「
敗風牙坐到兩位哥哥擺放的簡易沙盤前托腮沉思，面對整體實力不如自己，卻一直以游擊戰侵擾的敵人要如何取勝呢?
天武國，抵抗軍臨時營地內只剩下一千多人，其餘成員都已分散到附近數個行省的各個部落，而王舉等人則邊打邊退吸引敵軍注意力，並四處宣傳反抗戰略，統一一切力量等候時機。
靈婭端著一份黃米飯走入帳篷遞給王舉道：「師父，東部行省的總督太狡猾，一面要求各個領地停止商貿交易斷了我們的補給，一面又不斷大規模出動無人機搜尋我們的蹤跡，現在又聯繫不到道盟的師兄送來補給，我們可能要撐不住了。」
抵抗軍來到西部行省已經有兩個多月，但此地領主十分團結，協同搜索不斷鎖緊包圍圈，他們打退了數次圍剿，但依舊難掩頹勢。
王舉環視一圈，看到了幾個大鬍子臉上的失意，心頭微動：「快要到雪季了吧？」
靈婭一愣，想到了什麼，說道：「那這既是我們的機會，也是我們滅亡的喪鐘。」
王舉神色堅毅道：「死中求活而已，便看看這喪鐘要為誰而鳴！」
秘境中，黑毛野豬打了個哈欠，喚來赤骨蠻問道：「找到敵軍下落了嗎？」
瞎了一隻眼睛的赤骨蠻如實答道：「老祖宗，岐律叔伯和敗風牙合兵一處以風、火道術焚燒山林正在縮小範圍，應當再過幾日便有線索了。」
黑毛豬哼哼道：「這法子可不行，火燒了敵軍，也能燒到我們，一旦燒盡山林，我們許久找不出吃食，也要遭受饑荒。」
它自草垛上站起，赤骨蠻連忙攙扶著它肥碩的身軀搖搖晃晃地走出營帳。此時營帳內只剩下老弱病殘正在生活做飯，一隻毛髮花白的豬人跑到近前，討好問道:「老祖宗，您餓了吧？馬上飯食便準備好了。「
黑毛野豬環視一圈，有瘦骨嶙峋的老豬，有神情茫然的母親，還有吃力抬著水桶的小豬，它嘆了口氣，道：「夠了，夠了！」
第一境百二十載壽元，第二境二百四十載，第三境四百八十載，第四境九百六十載，第五境一千九百二十載。靈境可以隨意操控秘境的時間流速，但它清除地知道它在這片秘境生活了一千九百年。
沖天的煞氣匯聚而下，黑毛野豬赤紅的雙目帶著憎恨，雜亂的黑色長毛飄舞。
敗風牙看著燃燒的叢林，指揮著士兵以控火術收縮火圈，擼了一把濕漉漉的毛髮，笑道：「再有三天，就可以確定敵軍位置！」
一隻第三境野豬摸摸燒焦的豬尾巴，對著身旁的夥伴哼唧兩聲：「很久以前，我在這裡種了一個菌菇，想著以後妻子懷孕了便摘去燉湯給她下奶，現在許是燒化了。」
另一隻紅毛豬翻了個白眼，猙獰的臉上滿是嘲諷：「菌菇怎麼可能種活，可能早就枯死了。」
「林子燒毀大半，不知要餓死多少同胞。」三階秘境有天象變化，還有一百個日夜便到了冬季，彼時食物稀少……岐律叔瞳孔倒映著火光，心中戚戚。
無邊的大火突然收縮，隨後翻湧飛上空中，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火圈，懸浮在一道漆黑的身影上方。
開著避火罩藏於地堡的陳鋒看著蛇眼法寶內景象，面帶笑意：「亡一人而活萬人，非英雄乎？」
於是陳鋒收緊兜帽乘風而起，站在赤紅的雲端，與野豬王隔空相望。
「未曾拜訪尊駕，實乃失禮，鄙人須彌界道盟掌事，零號。」陳鋒微微欠身行禮。
野豬王哼唧兩聲，眼中帶著嘲諷：「大世界的客人，你不過是第四境，卻敢與我正面對抗？」
陳鋒笑而不語，只是指了指身下的湖泊，湖中千名第三境修士飛躍而出，直撲敵軍大營。
野豬王神色一變想要阻攔，陳鋒一手指天，一條水龍自湖泊射向對方。
水龍浴火蒸騰，瞬間化為氣體。豬王長鼻子聳動，面目猙獰：「你可知道什麼叫火道道主？」
陳鋒面色不變，淡然問道：「願聞其詳。」
「火道最強便是道主，你是須彌界道主，但你卻不配與我這真道主對壘。」豬王自鼻孔噴射一道金色火焰，飛速射向陳鋒。
陳鋒真靈綻放光輝，浮現出無數大道銘文，滿是氣孔的靈丹噴薄碧綠的霧氣，在火焰靠近瞬間一棵藤蔓拔地而起，火焰引燃藤蔓卻也被引到了樹林中。
「小子你可真是狡猾，可惜，一整個大境界的差距你如何抵擋？」叢林中瀰漫的大火再次匯入天空的火環，金黃的火光中野豬王的臉上滿是輕蔑。
陳鋒打開葫蘆，一片雨雲升入高空，開始醞釀雷劫。野豬王哈哈大笑，周身靈氣鼓盪，熾烈的火環升入高空，將雨雲擊散。
高難度的火靈氣驅散了水靈氣，陳鋒自語著，「用火道術法會失去控制權，用水道功法會又會被擊散，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