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軍令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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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4章 軍令狀!

  蘇允聞言呵呵一笑道:「哦?竟是錢的問題麼,那曾侍郎,您給我盤一盤,這都水監、將作監等在你們戶部,一年可以創造多少歲入啊?」

  曾布哼了一聲道:「這會兒我去哪裡給你找數據去?」

  蘇允鼓勵道:「往大里說,約莫個數據出來。」

  曾布看著蘇允,道:「什麼意思?」

  蘇允笑道:「您說說嘛,我倒是要看看這都水監與將作監對朝廷有多重要,對歲入又能做多少貢獻,是不是真如您曾侍郎所說,對朝廷穩定很重要。」

  曾布哼了一聲道:「說出來怕嚇到你,不怕跟你說,這都水監、屯田、以及將作監,每年至少要給朝廷創造至少百來萬貫的收入,這可都是占朝廷收入的不小的部分了。」

  蘇允聞言頓時失笑了起來,甚至有停不住的意思,惹得大臣們紛紛側目,殿中侍御史趕緊道:「蘇尚書,注意君前之禮儀,莫要失禮了!」

  蘇允這才算是漸漸停歇笑聲,隨後看向曾布,道:「曾侍郎,一個屯田司,一個都水監,一個將作監,一年只能創造百餘萬貫的收入,嘖嘖,你這不行啊!」

  曾布聞言沉聲道:「怎麼就不行了,你倒是詳細說說!」

  蘇允笑道:「將作監可攬收天下之工程,包括皇宮,包括各地官府所有的工程,此中利潤,比鹽鐵都不會稍差。

  屯田之利,更是豐饒,只要開墾出來,每年都是穩定的收入,開墾一畝是一畝的盈利,開墾千畝,便是千畝的利潤。

  一年若是開墾幾十萬頃良田,別說百餘萬貫,可能上千萬貫都不止,您現在來跟我說只能給朝廷貢獻百餘萬貫?」

  曾布此時嗤笑了起來,道:「大放厥詞!天下事若有你說得這麼簡單,咱們大宋不早就收回燕雲十六州,收回西夏故土?

  屯田看似利豐,實則艱難萬分,先是需要大量的投入,開墾出來的地,還得經過二三年從生地變成熟地,才可能開始產出。

  至於都水監負責的河渠、津梁、堤堰等治理,那都是吞金獸,將作監、屯田那點利潤經過治理河道的消耗之後,不用朝廷另外加錢治理,還能夠給朝廷風險百餘萬貫的歲入,已經是我戶部的大功勞了!」

  曾布鄙夷看了一下蘇允,道:「……蘇尚書,我承認你打仗是有幾分本事,但是打仗跟治國是兩回事,更不是會寫幾首詞,在經義上有幾分造詣,便可以大言治國的,這東西,還得學,知道麼?」

  蘇允面對曾布的羞辱,不由得笑了起來,點頭道:「曾侍郎,你認為你戶部拿了我們工部幾個部衙後,還能給朝廷貢獻百餘萬貫歲入,便因此覺得戶部勞苦功高,便覺得你曾大侍郎才能過人?」

  曾布聞言笑了笑,他曾子宣還需要證明自己?

  當年他十三歲時遭遇父喪,跟著他的哥哥曾鞏一同學習,二人同時考中進士,中進士後曾布接連被任職為宣州司戶參軍、懷仁縣縣令。

  熙寧二年,便被遷往首都開封為官,因為韓維和王安石的推薦,開始上書言政,說為政的根本有二:曰厲風俗、擇人才;其要點有八:曰勸農桑、理財賦、興學校、審選舉、責吏課、敘宗室、修武備、制遠人,這些政治主張基本上都是切中時弊,為世人所讚賞。

  之後更是受到先帝的召見,闡述其施政理念,先帝大為讚賞,於是在三日之內就接連收到了皇帝的五份任職文書!

  而在判司農寺、檢正中書五房的時候,他的政績斐然才能受到了王安石的器重,之後更是和呂惠卿一同主持開創青苗、助役、保甲、農田水利等新法!

  之後新法大興,他因此而得到重用,擔任起居注、知制誥、翰林學士兼三司使等職,每任一職,無不政績斐然!

  所以,他曾子宣還需要跟一黃口孺兒證明自己?

  蘇允見曾布捋須自得,便知道他所想為何,不由得搖頭笑道:「原來曾侍郎也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取得小小成績便自覺過人,真是可笑,可笑!」

  此時戶部尚書李常沉聲道:「居正,莫要對前輩無禮,你雖然官位比曾侍郎要高,但曾侍郎資歷之深厚,又豈是你這後進能比的,你不可如此無禮!」

  聽得李常這般說道,蘇允趕緊與曾布拱手致歉,道:「對不住,對不住,是小子無禮了!

  老前輩就算是跟不上年代了,眼光有些狹隘了,作為小輩的也不該嘲笑於您。

  畢竟你們當年的豐功偉績亦是不可抹殺,現在就算是躺在功勞簿上,也是可以吃上一二十年的。


  小子的確是不該如此無禮!對不住,對不住!」

  此話一出,頓時後面發出噗嗤噗嗤忍俊不禁的笑聲來。

  曾布頓時臉色烏黑起來,道:「黃口孺兒!大放厥詞!老夫還沒有老到倚老賣老的地步,你說老夫躺在以往的功勞簿上,那我倒是想要看看,當今的年輕人到底有多厲害?

  蘇允,你既然瞧不上老夫所立下的功勞,那你說說,若你掌管都水監、將作監、屯田司三衙,你每年能夠在治水之餘,還能夠給朝廷貢獻多少歲入?」

  蘇允輕輕一笑,道:「你都能夠每年給朝廷百餘萬貫的歲入,若我不能倍數與你,你肯定是不服氣的,所以……」

  曾布忽然道:「你若是能夠每年不跟朝廷要錢治水,還能給朝廷貢獻一樣數的歲入,並且立下軍令狀,老夫便說服戶部上下,將三部衙交予你!」

  蘇允聞言挑了挑眉便要說話,卻聽得蘇軾道:「子宣,你莫要在這裡框我子侄,朝廷每年治黃要花的錢何止數十萬,你直接讓蘇允不跟朝廷要錢,還要給朝廷一百餘萬貫歲入?

  你這所謂一百餘萬歲入也是你隨口捏造的吧,近幾年將作監哪有接過像樣的營造,那屯田司,又去哪裡尋到那麼多的荒地來開墾?

  呵呵,百餘萬貫歲入,怕是百餘萬貫的虧空吧?」

  此言一出,眾大臣紛紛看向曾布,連高太后也有些疑惑。

  曾布雙手一攤,呵呵一笑道:「遇上行家了,沒錯,就是這麼個事實,這三部衙的確是不太行,每年要從戶部里撥出許多錢貼補工匠,否則根本就運營不下去。

  你以為先帝為什麼要將這幾個部衙給到我們戶部,那不是讓我們戶部侵權,而是給我們甩包裹啊!

  好嘛,今日你們既然想要,那就拿去好了,我們戶部樂得輕鬆。

  不過,蘇尚書今天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立個軍令狀,某卻是不放的,寧可砸在手裡,繼續挑著這個負擔走,也不會將三部衙給到工部!」

  蘇軾怒道:「曾子宣,這是公事,哪裡是你任性的地方,這太后在、官家在,滿朝大臣也在,又豈是你兒戲的地方!」

  曾布嗤笑了一聲道:「蘇子瞻,別人可以說我任性,但你蘇子瞻哪有這樣的資格?

  而且,這其實我任性,而是怕將這三部衙交給某個不負責任的黃口孺兒手中,到時候若是出了大事,屆時受傷害的還不是朝廷?

  到時候還不是我們戶部來給他善後?

  所以,他需得親口立下軍令狀,我才能夠信他有這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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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軾與曾布乃是嘉佑二年的同年,對曾布性情也算是了解,見其神情,便知道曾布已經是鐵了心要跟蘇允作對,便只能勸蘇允了。

  蘇軾看向蘇允道:「居正,莫要輕舉妄動。」

  蘇允與蘇軾做了一個你放心的表情,然後回過頭與曾布笑道:「今日當著太后、官家以及朝廷諸公的面,我便再次立下軍令狀,若是不能每年給朝廷貢獻百餘萬貫的歲入,那請朝廷撤掉我的官職,格去我的功名,從此安安心心做我的草民便是!」

  此言一出,頓時滿廷譁然。

  此時戶部尚書李常道:「蘇允,你且想好了再說,這裡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要治理好這三個部衙也的確是沒有你想像那麼簡單。

  都水監責任重大,若是出了事,可是有無數百姓要遭殃的,這可是半點也輕忽不得的。」

  蘇允點點頭道:「李尚書,治水自然有專業的人負責,但我可以保證,若是將都水監交予我工部管轄,我可以維持與往年一樣的投入標準,必不會剋扣一文。

  而且,這錢也一定會是工部來出,不用戶部來填補這個窟窿。

  同樣的,將作監上下所有人員的薪俸,在我擔任工部尚書的期間,由我工部來發這部分的薪俸,不用朝廷來操心。

  至於屯田司,也定會維持往年的屯田數量不減。

  除此之外,工部會每年上繳百餘萬貫的賦稅給到戶部。

  上面我所說的這些事情,任何一件我做不到,便請朝廷將我一擼到底,絕無怨言!」

  此言一出在,曾布頓時放聲大笑,道:「果然是黃口小兒,你可知道,這幾件事情下來,你工部每年不收入二三百萬貫,哪裡堵得住這個窟窿!

  我曾子宣也不坑你,你可以再想一想,然後請太后官家、朝廷諸公也議一議,免得說我曾布欺負小孩子,呵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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