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佑:我去救個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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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出這個結論讓王佑猛地一驚,旋即便思索起來。

  「功勞之大者,無外乎勸進和救駕。」

  「富貴險中求,若是趁這個機會,好好表現,即使沒能救駕,也可以在皇帝面前再露下臉,加官進爵就指日可待了!」

  「他們人數太多,且裝備整齊,我雖不怕,但終究是蟻多咬死象,還是謹慎些為上!」

  想到這,他不再耽擱,疾步躥上左邊的山坡,遠遠的綴在後面,向南邊的谷口緩行而去。

  為了不引起谷中蒙古人的注意,王佑沒有全速行進,只是亦步亦趨的跟在馬隊後面,很快便來到了剛剛的入口之處。

  中間還發生了一件小插曲,五六個家僕打扮的漢子在王佑殺虎之地徘徊,不知在做些什麼。

  蒙古的前鋒哨探發現後,順手都射殺了,只一人見機不妙,逃到了谷口,終究還是被追了上來結果掉性命。

  精銳的騎士們陸陸續續的出了山谷,在寬闊地稍作修整後,一部分人開始穿著齊腰甲,一部分人則給攜帶的燧發槍裝填彈丸和火藥。

  他們有條不紊的做著各種戰前準備,場面雖有些紛雜,卻不混亂。

  王佑遠遠的窺視著,心中又一次感嘆道:

  「一般的部族可拉不出如許多的精銳,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火器。

  看這樣子,應該是漠北喀爾喀部的人馬了。」

  一念至此,他又不禁有些疑惑:

  「山谷北邊照理應該有不少大臨的騎兵游弋防備啊,怎麼能讓人成建制的混進來呢?」

  大概一刻鐘之後,蒙古騎兵們全員上馬,奔著西南方向揚塵而去。

  王佑等對方走遠,這才從山腰處下來。

  一番查找後,在離谷口裡許之地,發現了早前逃走的栗色馬。

  這大牲口正悠閒的啃食著地上的青草,見主人出現,很是高興的沖了過來,用頭親昵的蹭著王佑的臉。

  他感慨的順了順愛馬的鬃毛,心道還是你這畜生機靈,然後翻身上鞍,向著圍場看台的方向快馬加鞭,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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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鰲等人見王佑進了山谷,等了約一盞茶的功夫,這才讓隨行的家丁們攜帶硬弓重箭,遠遠的綴在後面,以作接應。

  過了半響,一匹栗色馬率先跑了出來,這畜生略一停頓後,竟頭也不回的向著西方揚蹄狂奔。

  裘凱擔憂的說道:

  「不會真出事吧?」

  謝鰲倒是有些擔當,鎮定的回道:

  「慌什麼,我們在谷里安排了四五個獵戶,又派了五六個家丁進去,除非那姓王的一個照面便被老虎咬死,不然能出什麼事!」

  陳也俊也不安的問道:

  「可王佑若是知道我們放虎傷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啊!」

  謝鰲更加不屑了:

  「我親姑父都被他射殺了,報復一下怎麼了?」

  見同伴還是一副惴惴的樣子,他沒好氣的說道:

  「我們家是苦主啊!就是告到皇帝那裡,只要他姓王的沒什麼大事,就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你們就安心吧!」

  其餘幾人一聽,確有幾分道理,於是便靜靜的等著事態發展。

  誰想又過了大概一刻鐘的工夫,一個謝府的家丁驚慌失措的跑出了山谷。

  這人像是嚇破了膽子,一路大喊大叫的吵嚷著。

  幾人離得有些遠,一時間聽得不是很真切,只能斷斷續續的聽到些「救命、快跑、莫殺我!」之類的話語!

  謝鰲奇怪的說道:

  「這奴才怎麼一個人出來了,若是王佑殺了老虎往回走,我們的人見了也應該一起出來才是啊?

  再看他這副樣子,仿佛後面有人追殺似的?」

  裘凱也很疑惑的接話道:

  「是啊,難道他後面有老虎在追嗎?」

  謝鰲非常肯定的反駁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家丁們都配著硬弓重箭,五六人配合下,什麼老虎殺不得?」

  說到這,他猛地一驚,失聲道:


  「莫不是王佑殺了老虎,然後發現了我們的家丁,惱怒之下,一路追殺到這吧?」

  陳也俊有些的不確定的問道:

  「那王佑真有這麼厲?我們的人可帶著五六張滿洲反曲弓呢,打不過,總能跑回來吧?」

  幾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遠遠的看著那家丁發足狂奔。

  須臾間,山谷中又躥出來三四個蒙古裝扮的漢子,他們猛追了幾步後,都穩住身子,挽弓搭箭,瞄著前面奔跑之人便射了過去。

  只聽一聲悽厲的慘叫,那家丁被三隻短矛般的長箭射中,箭矢強大的動能帶著他猛地撲向前方,牢牢的釘在了地上。

  山腰上的幾人已被驚得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語。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謝鰲還沒從方才的殺戮中回過神來,卻又瞧見大隊的兵馬湧出了山谷。

  他們面面相覷,謝鰲的聲音有些發怵,整個身子都忍不住的在打顫。

  「這些蒙古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怎麼能隨意殺人,他們要幹什麼去啊?」

  沒人應答,也沒人敢再發出聲響。

  幾人死死的趴伏在大石上,呆呆的看著谷口的馬隊在簡單的修整後,迅速向南邊奔襲而去!

  這幾個紈絝子弟都心中一顫,齊齊想到:

  「聖上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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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城」,御用氈房內,乾元帝正在休憩。

  用千里鏡看了好一會狩獵實況後,皇帝陛下徹底的安下心來。

  大臨的健兒們如下山的猛虎,無論是打獵的效率還是獵物的質量都遠勝碩特和部,比賽的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這讓李殿銓龍顏大悅,也就放心的歇息去了,畢竟他已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很容易便感到精力不濟。

  皇帝此時感覺尚好,屏退左右後,有些鄭重的向劉良福詢問道:

  「你查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回皇爺的話,下面的探子們查到,碩特和部的阿巴圖和扎伯特部的博爾路小台吉昨晚曾見過一面,具體說了什麼不得而知。」

  劉良福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那碩特和部最近可有異動?」

  「回皇爺,該部族中的內線前不久傳回來的消息顯示,巴彥老台吉確實病的不輕,族中的事務由其弟弟暫為料理。」

  乾元帝來了興致,追問道:

  「巴彥是不是快不行了,他死了,碩特和由誰繼承?他的小兒子不是才不到十歲嗎?」

  劉良福忙回應道:

  「皇爺聖明,草原的習俗是幼子繼承,阿巴圖作為長子,已經分了幾千牧民和八百騎兵。

  碩特和部大部人馬還得由小兒子阿木圖繼承,巴彥的弟弟已經明確表示,要輔佐這位小侄子了!」

  皇帝冷哼一聲,略一思量道:

  「阿巴圖桀驁不馴,沒能繼承部族肯定心有不甘。

  這次秋獮,又處處挑釁、頗為不恭,表現的很是怪異。」

  「劉良福?」

  「奴才在!」

  「密切注意阿巴圖和那個扎伯特部的博爾路,朕總覺得他們應該有什麼密謀!」

  劉太監忙跪地領旨。

  「行了,讓水溶他們進來陪朕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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