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寶玉！哪個寶玉？
朱二拿起骰盅，搖了三下又放了回去，而後目光投向桌上畫有大小等字樣的紅布，說道：
「僉事請下注！」
王佑側耳聽著，早已記下了骰子晃動的聲響。
「一兩金子壓小！」
「二三六，大。莊家勝！」
就這樣連著玩了十幾把，輸多贏少。
桌上的金錁子只剩下了不到十顆，耿勇等人看的心焦不已。
骰盅又一次被搖晃後放下，王銘心中一動，略一思量，便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十八點上。
眾人都吃了一驚，朱二的額頭上立時便冷汗直冒。
汪掌柜心中也咯噔一下，暗道這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他能聽聲辯位，可那也太扯淡了吧！
「王僉事，你真的要押上所有的籌碼？那可是三個六，你就不再考慮一下。」
王佑輕輕一笑，自信的說道：
「不用考慮了，我就是梭哈了，既然買定離手，那就快點開盅吧？」
朱二看向汪掌柜，露出詢問的神情。
後者雖想不通王銘底氣所在，但也是果決之人，他不信有人的運氣能如此逆天，便微微點了點頭。
朱二見了，遂一把揭開盅蓋，只打眼一瞧，頓時呆如木雞般愣在那裡。
眾人早就伸長了脖子等著看結果，此時也都傻了眼，不知誰大喊了一聲：
「三個六，十八點，神了！」
耿勇等人激動的歡呼起來，賭坊眾人都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朱二更是如喪考妣、失魂落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汪掌柜有些失態的嚷道，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猛地看向王佑，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出千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巧！」
「哈哈哈！」王佑的笑聲肆意而張揚。
「骰子和骰盅都是你們提供的，搖盅的也是你們的人，我全程都沒動，請問怎麼出的千啊？」
王佑的話讓汪掌柜更加狼狽，他微張著嘴，想要反駁卻不知如何開口。
「行了，這裡有一百兩的賭注，一賠五十，應該是五千兩。
我是個講規矩的，扣除掉先父所欠六十兩，你們只需拿四千九百四十兩紋銀就好了！」
汪北聽了，有些愣神，整個賭坊瞬時靜了下來。
王佑皺了皺眉，寒聲質問道：
「你們這廣聚坊連區區五千兩都輸不起嗎？還是說，想著賴帳不給？」
姓汪的這才回過神來，臉色稍稍平復後，語氣鎮定的說道：
「僉事言重了，願賭服輸，敝坊自然是要賠付的，只是資金巨大，還望能給些時間籌措一二！」
「那好，我就在這等著，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花招！」
說罷，王佑便找了張椅子坐了，耿勇等人則侍立左右。
汪掌柜抱拳拱手的賠笑幾句後，便步履匆匆的離開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西北角門處轉出個華冠麗服的年輕人。
只見他唇紅齒白、面如敷粉、身量不高、體態妖嬈，竟是個男生女相的美男子。
那人進了堂中，一番掃視後徑直朝這邊走來，未及近身，便行了一禮。
「可是王僉事當面，在下這廂有禮了！」
王佑好奇的打量著眼前之人，心中暗想：
「這應該就是紅樓中蔣玉菡之流吧，看那矯揉造作的樣子，還真有點不適呢！」
他敷衍的拱了拱手，也沒起身，只是懶懶的說道：
「你是汪掌柜請來的救兵嗎？」
那人訕訕的笑著說：
「僉事真會開玩笑！小人姓桂，名子香，在廣聚坊中占了點份子，故而前來敘話！」
「桂子香，桂子香！」
「西風掃盡狂蜂蝶，獨伴天邊桂子香！好名字啊！」
「僉事謬讚了！」
「還真是貼切，想來你應該常有掃盡狂蜂蝶的願望吧！」王佑調侃道。
「你——」桂子香的臉霎時間變得嫣紅起來，有些羞惱的看著王佑。
他當然聽得出，這人在諷刺自己招蜂引蝶。
「僉事是大人物，何必與我們這小本生意計較。
五千兩紋銀實在太多，能否看在小人的面子上，減免一些。」
「嗯——」王佑饒有興趣的又將眼前之人打量了一番。
「你的面子這麼值錢嗎?」
桂子香自信一笑，有些得意的說道：
「僉事可知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家嗎？
在下和甄府有些淵源，只要您能抬抬手，桂某可以幫著引薦一二！」
王佑心中一動，這看著跟兔爺似的傢伙竟然認識甄家的人，有點意思。
「那依著你，今天這事該如何處理啊?」
桂子香略一思量，方才試探的開口說道:
「敝店願賠付紋銀五百兩，不知僉事意下如何?」
王佑頓時笑出聲來。
「五千變五百，單憑個甄家的名頭，就想免掉四千多兩銀子，你有這麼大的面子嗎？」
桂子香也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些過分，只得咬牙說道：
「那就一千兩，不能再多了，我們也是小本買賣，還望僉事體量！」
王佑用看傻子的目光盯著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寒聲說道:
「四千兩的損失又該如何找補，就引薦認識個甄家，你覺得值這麼多銀子嗎？」
桂子香有些惱羞成怒，語氣都變得生硬起來：
「那還要怎麼?誰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才贏了這麼多銀子。
敝坊認栽，已答應賠付一千兩，你橫豎都賺翻了，如此不依不饒，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王佑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麼個不好看法啊？」
桂子香冷哼一聲：
「別人不知你的底細，我卻清楚。
既然受了招安，自當安分守己，想著如何報效朝廷。
切莫惹是生非、橫生事端，到時候被人參上一本，你也落不了什麼好處！」
王佑哈哈大笑，起身一把薅住對方的前襟，隨手往旁邊一扔。
只聽得一聲驚叫，人已被耿勇接住。
「綁了，堵上嘴！」
「姓王的，你要——」
「嗚嗚——」
話沒說完，桂子香的嘴裡就被硬塞進塊破布，早有人拿出長繩，乾淨利落的綁了他的手腳。
嘩啦啦，一直在旁觀望的汪掌柜和賭坊夥計們頃刻間就圍了過來。
「王僉事，萬事好商量，動手拿人又是什麼道理。
你可知道，他是何人?」
汪北有些色厲內荏的喊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王佑好奇的問：「那你說說他是誰？」
「桂大爺的親妹子乃是甄府寶玉公子的貼身大丫鬟，最是得寵。
你拿了他，需得好好想想後果能不能擔得起！」
王佑恍然大悟，原來仗的是甄寶玉的勢力啊，這就對上了。
「僉事請下注！」
王佑側耳聽著，早已記下了骰子晃動的聲響。
「一兩金子壓小！」
「二三六，大。莊家勝！」
就這樣連著玩了十幾把，輸多贏少。
桌上的金錁子只剩下了不到十顆，耿勇等人看的心焦不已。
骰盅又一次被搖晃後放下，王銘心中一動，略一思量，便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十八點上。
眾人都吃了一驚，朱二的額頭上立時便冷汗直冒。
汪掌柜心中也咯噔一下，暗道這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他能聽聲辯位，可那也太扯淡了吧！
「王僉事，你真的要押上所有的籌碼？那可是三個六，你就不再考慮一下。」
王佑輕輕一笑，自信的說道：
「不用考慮了，我就是梭哈了，既然買定離手，那就快點開盅吧？」
朱二看向汪掌柜，露出詢問的神情。
後者雖想不通王銘底氣所在，但也是果決之人，他不信有人的運氣能如此逆天，便微微點了點頭。
朱二見了，遂一把揭開盅蓋，只打眼一瞧，頓時呆如木雞般愣在那裡。
眾人早就伸長了脖子等著看結果，此時也都傻了眼，不知誰大喊了一聲：
「三個六，十八點，神了！」
耿勇等人激動的歡呼起來，賭坊眾人都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朱二更是如喪考妣、失魂落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汪掌柜有些失態的嚷道，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猛地看向王佑，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出千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巧！」
「哈哈哈！」王佑的笑聲肆意而張揚。
「骰子和骰盅都是你們提供的，搖盅的也是你們的人，我全程都沒動，請問怎麼出的千啊？」
王佑的話讓汪掌柜更加狼狽，他微張著嘴，想要反駁卻不知如何開口。
「行了，這裡有一百兩的賭注，一賠五十，應該是五千兩。
我是個講規矩的，扣除掉先父所欠六十兩，你們只需拿四千九百四十兩紋銀就好了！」
汪北聽了，有些愣神，整個賭坊瞬時靜了下來。
王佑皺了皺眉，寒聲質問道：
「你們這廣聚坊連區區五千兩都輸不起嗎？還是說，想著賴帳不給？」
姓汪的這才回過神來，臉色稍稍平復後，語氣鎮定的說道：
「僉事言重了，願賭服輸，敝坊自然是要賠付的，只是資金巨大，還望能給些時間籌措一二！」
「那好，我就在這等著，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花招！」
說罷，王佑便找了張椅子坐了，耿勇等人則侍立左右。
汪掌柜抱拳拱手的賠笑幾句後，便步履匆匆的離開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西北角門處轉出個華冠麗服的年輕人。
只見他唇紅齒白、面如敷粉、身量不高、體態妖嬈，竟是個男生女相的美男子。
那人進了堂中，一番掃視後徑直朝這邊走來，未及近身，便行了一禮。
「可是王僉事當面，在下這廂有禮了！」
王佑好奇的打量著眼前之人，心中暗想：
「這應該就是紅樓中蔣玉菡之流吧，看那矯揉造作的樣子，還真有點不適呢！」
他敷衍的拱了拱手，也沒起身，只是懶懶的說道：
「你是汪掌柜請來的救兵嗎？」
那人訕訕的笑著說：
「僉事真會開玩笑！小人姓桂，名子香，在廣聚坊中占了點份子，故而前來敘話！」
「桂子香，桂子香！」
「西風掃盡狂蜂蝶，獨伴天邊桂子香！好名字啊！」
「僉事謬讚了！」
「還真是貼切，想來你應該常有掃盡狂蜂蝶的願望吧！」王佑調侃道。
「你——」桂子香的臉霎時間變得嫣紅起來，有些羞惱的看著王佑。
他當然聽得出，這人在諷刺自己招蜂引蝶。
「僉事是大人物，何必與我們這小本生意計較。
五千兩紋銀實在太多，能否看在小人的面子上，減免一些。」
「嗯——」王佑饒有興趣的又將眼前之人打量了一番。
「你的面子這麼值錢嗎?」
桂子香自信一笑，有些得意的說道：
「僉事可知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家嗎？
在下和甄府有些淵源，只要您能抬抬手，桂某可以幫著引薦一二！」
王佑心中一動，這看著跟兔爺似的傢伙竟然認識甄家的人，有點意思。
「那依著你，今天這事該如何處理啊?」
桂子香略一思量，方才試探的開口說道:
「敝店願賠付紋銀五百兩，不知僉事意下如何?」
王佑頓時笑出聲來。
「五千變五百，單憑個甄家的名頭，就想免掉四千多兩銀子，你有這麼大的面子嗎？」
桂子香也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些過分，只得咬牙說道：
「那就一千兩，不能再多了，我們也是小本買賣，還望僉事體量！」
王佑用看傻子的目光盯著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寒聲說道:
「四千兩的損失又該如何找補，就引薦認識個甄家，你覺得值這麼多銀子嗎？」
桂子香有些惱羞成怒，語氣都變得生硬起來：
「那還要怎麼?誰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才贏了這麼多銀子。
敝坊認栽，已答應賠付一千兩，你橫豎都賺翻了，如此不依不饒，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王佑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麼個不好看法啊？」
桂子香冷哼一聲：
「別人不知你的底細，我卻清楚。
既然受了招安，自當安分守己，想著如何報效朝廷。
切莫惹是生非、橫生事端，到時候被人參上一本，你也落不了什麼好處！」
王佑哈哈大笑，起身一把薅住對方的前襟，隨手往旁邊一扔。
只聽得一聲驚叫，人已被耿勇接住。
「綁了，堵上嘴！」
「姓王的，你要——」
「嗚嗚——」
話沒說完，桂子香的嘴裡就被硬塞進塊破布，早有人拿出長繩，乾淨利落的綁了他的手腳。
嘩啦啦，一直在旁觀望的汪掌柜和賭坊夥計們頃刻間就圍了過來。
「王僉事，萬事好商量，動手拿人又是什麼道理。
你可知道，他是何人?」
汪北有些色厲內荏的喊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王佑好奇的問：「那你說說他是誰？」
「桂大爺的親妹子乃是甄府寶玉公子的貼身大丫鬟，最是得寵。
你拿了他，需得好好想想後果能不能擔得起！」
王佑恍然大悟，原來仗的是甄寶玉的勢力啊，這就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