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知縣跑了
王佑等人驅散西門守軍時，其餘的騎兵們也已經趕了過來。
他隨即命令翼虎騎在城門內空地列隊，以應對可能而來的官軍反撲。
游龍騎們則全部下馬，登上城樓，肅清那裡的敵人，並在城牆左右狹隘處構築工事，防止守軍從城牆上調兵突襲。
一切安排妥當後，便靜待林會長率領大部隊前來支援了。
直到這個時候，王佑仍然有些恍惚，如此輕易地拿下城門確實有點出乎意料。
本以為過程會十分曲折，戰鬥會比較激烈。
本來不太喜歡殺戮的他，也做好了行事不順時大打出手的準備。
不想僅揮刀兩次，砍傷一人後，守軍就崩潰了。
拼死抵抗沒有，城門爭奪戰也沒有，過程順利的超乎想像。
這讓王佑不得不感慨，永嘉縣的官軍真是爛透了。
嗯，可能大多數大臨朝廷的軍隊都這個德行吧，難怪林白敢在濟州這個地方起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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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永嘉縣城，隨著潰兵們的湧入，仿佛棉花堆中扔進了火星，一下便亂了起來。
許多百姓都出門查看情況，街上頓時亂鬨鬨的，人們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私下裡議論紛紛。
只聽到有人喊賊兵進城，卻沒人看見，大家都心存疑惑，不知什麼光景。
縣衙內，逃回來的快手們早已稟明了情況，趙知縣聽了立時如遭雷殛。
剛剛發生了周縣丞被綁事件，現在又有賊人搶占了城門，真應了那句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縣尊大老爺急得團團轉，也顧不得文臣的體面了，帶著劉典史和幾個民壯匆匆的趕到城中守軍的駐地。
永嘉縣駐紮著濟州左營的一個汛，由一名外委千總統領，下轄兩隊，二十個伍，理論上有一百二十人。
但國朝承平日久，這裡又是內陸，極少發生戰事，故而吃空餉、剋扣餉銀的情況異常嚴重。
現如今真正能夠拉出來的兵丁也就七八十人，大多還都是些老孺病殘。
駐地內，牛千總也早已得知消息，正組織著人手想要奪回失守的西門。
可是等集結後才發現，營中只有稀稀拉拉的二十幾人，就這還是算上了之前逃回來的幾個兵丁。
望著眼前這些破衣爛衫，武器都不完備的兵勇們，牛千總也很為難。
大部分兵力都散在其他三個城門，臨時調集過來，怕中了賊人調虎離山之計，不抽調人手，就營中這幾個臭魚爛蝦，去了也於事無補。
就在這時，趙知縣帶人找了過來，他也不寒暄，開門見山的問道：
「能不能把西門奪回來！」
牛千總剛想擺擺困難、叫叫苦，有人卻突然來報：
「有幾十個騎兵列陣於西門之內，個個兵甲齊全。」
牛千總一把抓住稟報之人，焦急的問道：
「你可看仔細了，真有幾十個裝備精良的騎兵？」
「小的瞧得清清楚楚，絕無誆騙之語！」
他一下子沒了力氣，踉蹌的差點跌倒。
趙縣尊也嚇了一跳，但還是心存僥倖的問道：
「把其他城門的官軍都調集過來，還有奪回西門的可能嗎？」
牛千總生無可戀的回道：
「賊人有幾十訓練有素的騎兵，還都進了城，我方全是步卒，根本抵擋不住啊！」
「那可如何是好？」
趙知縣徹底沒了主意。
牛千總突然想到什麼，對著稟報之人問道：
「賊人沒動，只是列陣等著？其他城門有沒有發現敵蹤？」
「沒有，只發現西門這些騎兵。」
牛千總一下子來了精神，急忙吩咐備馬。
趙知縣猛地伸手拉住他，厲聲質問：
「你要作甚去？」
「敵人竟有如此眾多的騎兵，軍情緊急，牛某要親自前往濟州向上峰匯報！」
趙縣尊氣的渾身發抖，聲音都有些悽厲：
「你要臨陣脫逃，置永嘉縣城於不顧。」
牛千總猛地掙開拽著衣角的手，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趙知縣頓時癱坐在地，心中萬念俱灰。
他姓牛的可以用這個藉口跑路，可知縣乃一城父母，守土有責，又怎能隨便逃離呢？
這次真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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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千總從東門跑了，還帶走了一二十個兵卒。
趙知縣一番權衡後，終歸惜命的思想占了上風，也帶著家眷輕裝逃出了城。
本來將信將疑的居民們，看到西門的騎兵後便已慌了神，又發現知縣和千總都沒了身影，就徹底恐懼起來。
小老百姓連忙關門閉戶，躲在家中。
有錢的富戶們則趕緊收拾細軟出城躲避，一時間其餘三處城門都人頭攢動，擠滿了趕著出城的人群。
街面上登時亂了起來，不少地痞流氓趁機出來燒殺搶掠。
他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挨家挨戶的砸開百姓的家門，搶奪財物、姦污婦人，主家稍有抵擋，輕則挨上一頓毒打，重則無辜丟了性命。
還有許多皂隸庫丁們監守自盜，不光洗劫了城中各個倉庫，有些還放起火來。
王佑帶著眾騎枕戈待旦的等了快兩刻鐘，預想中的守軍反攻沒有出現，林會長率領的起事隊伍也未能趕到。
眾人等的焦躁，城中卻漸漸人聲鼎沸起來。
呼喊聲、哭叫聲斷斷續續的飄來，一些房屋也冒出濃煙，顯然有人在四處放火。
王佑忽的回過味來，他是不是太把守軍當回事了。
自家騎兵都已經攻入城中，一鼓作氣拿下縣衙、控制倉庫便是，何苦在此傻傻的等著八卦會那些烏合之眾的支援啊。
整座縣城分明已處於無官府狀態，再不出面震懾宵小、彈壓街面，恐怕等林會長他們來了，也只能接受一座空城了。
「果然還是吃了太謹慎的虧啊！」王佑不禁感嘆。
想罷，他也不再遲疑，忙命翼虎和游龍兩隊各留十人等待接應林白，其他諸騎隨他去肅清街上作亂之人，撲滅各處燃起之火。
「街上不許留人！」
「趁火打劫者，殺！」
「手持兵器者，殺！」
「淫辱婦女者，殺！殺！殺！」
王佑邊打馬疾走，邊大聲的頒布命令。
眾騎尾隨其後高聲應諾，旋即都開始跟著呼喊起來。
「速速歸家，全城戒嚴！」
「街道戒嚴，遊蕩者殺！」
他隨即命令翼虎騎在城門內空地列隊，以應對可能而來的官軍反撲。
游龍騎們則全部下馬，登上城樓，肅清那裡的敵人，並在城牆左右狹隘處構築工事，防止守軍從城牆上調兵突襲。
一切安排妥當後，便靜待林會長率領大部隊前來支援了。
直到這個時候，王佑仍然有些恍惚，如此輕易地拿下城門確實有點出乎意料。
本以為過程會十分曲折，戰鬥會比較激烈。
本來不太喜歡殺戮的他，也做好了行事不順時大打出手的準備。
不想僅揮刀兩次，砍傷一人後，守軍就崩潰了。
拼死抵抗沒有，城門爭奪戰也沒有，過程順利的超乎想像。
這讓王佑不得不感慨，永嘉縣的官軍真是爛透了。
嗯，可能大多數大臨朝廷的軍隊都這個德行吧，難怪林白敢在濟州這個地方起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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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永嘉縣城，隨著潰兵們的湧入，仿佛棉花堆中扔進了火星，一下便亂了起來。
許多百姓都出門查看情況，街上頓時亂鬨鬨的，人們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私下裡議論紛紛。
只聽到有人喊賊兵進城，卻沒人看見，大家都心存疑惑，不知什麼光景。
縣衙內，逃回來的快手們早已稟明了情況，趙知縣聽了立時如遭雷殛。
剛剛發生了周縣丞被綁事件，現在又有賊人搶占了城門，真應了那句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縣尊大老爺急得團團轉，也顧不得文臣的體面了，帶著劉典史和幾個民壯匆匆的趕到城中守軍的駐地。
永嘉縣駐紮著濟州左營的一個汛，由一名外委千總統領，下轄兩隊，二十個伍，理論上有一百二十人。
但國朝承平日久，這裡又是內陸，極少發生戰事，故而吃空餉、剋扣餉銀的情況異常嚴重。
現如今真正能夠拉出來的兵丁也就七八十人，大多還都是些老孺病殘。
駐地內，牛千總也早已得知消息，正組織著人手想要奪回失守的西門。
可是等集結後才發現，營中只有稀稀拉拉的二十幾人，就這還是算上了之前逃回來的幾個兵丁。
望著眼前這些破衣爛衫，武器都不完備的兵勇們，牛千總也很為難。
大部分兵力都散在其他三個城門，臨時調集過來，怕中了賊人調虎離山之計，不抽調人手，就營中這幾個臭魚爛蝦，去了也於事無補。
就在這時，趙知縣帶人找了過來，他也不寒暄，開門見山的問道：
「能不能把西門奪回來！」
牛千總剛想擺擺困難、叫叫苦，有人卻突然來報：
「有幾十個騎兵列陣於西門之內，個個兵甲齊全。」
牛千總一把抓住稟報之人，焦急的問道：
「你可看仔細了，真有幾十個裝備精良的騎兵？」
「小的瞧得清清楚楚，絕無誆騙之語！」
他一下子沒了力氣，踉蹌的差點跌倒。
趙縣尊也嚇了一跳，但還是心存僥倖的問道：
「把其他城門的官軍都調集過來，還有奪回西門的可能嗎？」
牛千總生無可戀的回道：
「賊人有幾十訓練有素的騎兵，還都進了城，我方全是步卒，根本抵擋不住啊！」
「那可如何是好？」
趙知縣徹底沒了主意。
牛千總突然想到什麼，對著稟報之人問道：
「賊人沒動，只是列陣等著？其他城門有沒有發現敵蹤？」
「沒有，只發現西門這些騎兵。」
牛千總一下子來了精神，急忙吩咐備馬。
趙知縣猛地伸手拉住他，厲聲質問：
「你要作甚去？」
「敵人竟有如此眾多的騎兵，軍情緊急，牛某要親自前往濟州向上峰匯報！」
趙縣尊氣的渾身發抖，聲音都有些悽厲：
「你要臨陣脫逃，置永嘉縣城於不顧。」
牛千總猛地掙開拽著衣角的手，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趙知縣頓時癱坐在地，心中萬念俱灰。
他姓牛的可以用這個藉口跑路，可知縣乃一城父母，守土有責，又怎能隨便逃離呢？
這次真是死定了！
-----------------
牛千總從東門跑了，還帶走了一二十個兵卒。
趙知縣一番權衡後，終歸惜命的思想占了上風，也帶著家眷輕裝逃出了城。
本來將信將疑的居民們，看到西門的騎兵後便已慌了神，又發現知縣和千總都沒了身影，就徹底恐懼起來。
小老百姓連忙關門閉戶，躲在家中。
有錢的富戶們則趕緊收拾細軟出城躲避，一時間其餘三處城門都人頭攢動，擠滿了趕著出城的人群。
街面上登時亂了起來，不少地痞流氓趁機出來燒殺搶掠。
他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挨家挨戶的砸開百姓的家門，搶奪財物、姦污婦人，主家稍有抵擋，輕則挨上一頓毒打，重則無辜丟了性命。
還有許多皂隸庫丁們監守自盜，不光洗劫了城中各個倉庫，有些還放起火來。
王佑帶著眾騎枕戈待旦的等了快兩刻鐘，預想中的守軍反攻沒有出現，林會長率領的起事隊伍也未能趕到。
眾人等的焦躁，城中卻漸漸人聲鼎沸起來。
呼喊聲、哭叫聲斷斷續續的飄來，一些房屋也冒出濃煙，顯然有人在四處放火。
王佑忽的回過味來，他是不是太把守軍當回事了。
自家騎兵都已經攻入城中，一鼓作氣拿下縣衙、控制倉庫便是，何苦在此傻傻的等著八卦會那些烏合之眾的支援啊。
整座縣城分明已處於無官府狀態，再不出面震懾宵小、彈壓街面，恐怕等林會長他們來了，也只能接受一座空城了。
「果然還是吃了太謹慎的虧啊！」王佑不禁感嘆。
想罷，他也不再遲疑，忙命翼虎和游龍兩隊各留十人等待接應林白，其他諸騎隨他去肅清街上作亂之人，撲滅各處燃起之火。
「街上不許留人！」
「趁火打劫者，殺！」
「手持兵器者，殺！」
「淫辱婦女者，殺！殺！殺！」
王佑邊打馬疾走，邊大聲的頒布命令。
眾騎尾隨其後高聲應諾，旋即都開始跟著呼喊起來。
「速速歸家，全城戒嚴！」
「街道戒嚴，遊蕩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