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九十三章 重現犯罪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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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94章 重現犯罪現場

  在歷朝歷代中,少有什麼官員是因為尿尿被彈劾罷官。

  在高祖皇帝打天下時,大伙兒哪裡會忌諱這些屎尿之事。

  哪怕是放在今天,這種事也會歸結於道德瑕疵,而不會認為什麼大罪名。

  但事情壞就壞在張學舟是負責禮儀的太中大夫,而且對方是在皇宮藏書重地撒尿,顯得對大漢列祖列宗不敬。

  對其他人而言只是不符合禮儀的道德問題,但這種道德瑕疵還真就能成為治太中大夫的罪名。

  「其身不正,豈能太中大夫!」

  許昌一番慷慨陳詞後,又怒目指向了趴在地上的張學舟。

  「許丞相消消氣」莊青翟勸道:「要不咱們先給臉上抹些藥消消腫!」

  「我個人事小,這東方朔辱及事大」許昌重重發聲道:「我臉面青腫還有藥可醫,這東方朔不敬豈有迴旋的餘地可言?」

  「說的是!」

  莊青翟低著頭應了一聲。

  許昌平素都是老好人模樣,一切都遵循安樂宮旨意行事,但凡不逆安樂宮,對方在朝堂上就是閉目養神傾聽,少有這種發怒發火的行徑。

  許昌的不正常也就對應著事出有因。

  而對方被莊青翟勸說都沒止住批判,事情顯然阻無可阻。

  朝堂上有些事情可以私下溝通,但有些事情則不能商議,免得知曉內情難於進行真實配合。

  莊青翟低著頭,很清楚這樁不曾溝通的事情是在演給其他人看。

  或太皇太后,或皇太后,又或眼前坐在龍椅上的帝王。

  而張學舟是新帝身邊的近臣,只是莊青翟也沒弄明白為何又討了安樂宮的歡心。

  他低頭尋思了數秒,最終確定這樁事是演給龍椅上的帝王觀看。

  而讓許昌做出這種行為,也讓莊青翟心中有了不怎麼好的感覺。

  「還不知許丞相想如何處罰這東方朔?」莊青翟低聲詢問道。

  「革職成平民,然後拖出去亂棍打死」許昌重聲道。

  「這……」

  莊青翟遲疑時,只聽坐在龍椅上的新帝同樣咳嗽,顯然是極為不滿許昌這種判決。

  「許丞相,還請您將通天冠收一收!」

  伴隨著新帝的咳嗽,李廣也不得不再向前數步,又客客氣氣對許昌開口,示意對方收了壓在張學舟身上的通天冠法器。

  「還望許丞相不要讓我難做!」

  等到李廣眼睛微微眯了眯,又欲伸手去摘冠,許昌才掐了一個法兒,將套在張學舟腦袋上的通天冠摘了下來。

  「許昌,你拿丞相之職的通天冠往我頭頂上套,你不尊朝服禮儀,你罪該萬死!」

  等到解了張學舟腦袋上的通天冠,聽到張學舟抬頭就在那兒叫罵要彈劾許昌,李廣不免腦袋疼,只覺張學舟頭頂上壓的重冠不冤。

  「你大逆不道,你罪該萬死」許昌罵道。

  「你毆打朝廷官員,你罪該萬死」張學舟叫道。

  「你以下欺上毆打丞相,你才罪該萬死」許昌大罵道。

  「你先打我,你罪該萬死」張學舟罵道。

  「你先撒尿,你罪該萬死!」

  「你也是去那兒撒尿的,你罪該萬死!」

  「我沒撒尿!」

  「你有!」

  ……

  一番叫罵,張學舟和許昌罵成了一團,又惹得許昌找人證力證清白,一時間朝堂中雞飛狗跳,仿若成了菜市場。

  「這狗有狗尿,人有人尿,尿尿皆不同,是東方大人所尿還是許丞相所尿,辨一辨就是了」莊青翟道。

  「你說辨就辨,這土裡的尿誰能分得清」張學舟叫道:「誰有這種公證力,誰又能信誰的判斷!」

  「信不信由不得你,也由不得許丞相,更由不得我!」

  莊青翟朝著龍椅上的新帝微微躬身。

  作為刑訊逼供的好手,莊青翟聽了張學舟牙尖嘴利的辯駁,他不需要前去天祿麒麟閣就很清楚事情是張學舟乾的,而許昌則是抓了張學舟一個正著。


  「莊御史擅長辨識,那就去辨識一番!」

  見到莊青翟躬身行禮,新帝點了點頭,示意莊青翟可以自行安排。

  「給我鬆綁!」

  張學舟在地上叫喚了一聲,不過這次李廣沒理睬張學舟,許昌也沒鬆掉束金繩。

  眾人也任由張學舟在地上叫喚。

  許昌和莊青翟兩人是太皇太后一脈為首者,許昌已經下了場,等到莊青翟點頭同意,眾人也就有了方向。

  事情的流程怎麼走,一切都要看莊青翟查探事情的結果。

  「怎麼樣?」

  莊青翟去而復返的時間沒有超過一刻鐘。

  等到莊青翟回到朝堂上,許昌頓時發出了熱切的詢問。

  「不急!」

  莊青翟一臉肅穆,他看了看躺著的張學舟,掀起張學舟下身的衣服嗅了嗅,而後又看向許昌。

  「我也要這樣嗎?」許昌道。

  「為了公允,還望許丞相掀一掀!」

  莊青翟一臉肅穆。

  等到許昌掀起官袍,他不免也靠近嗅了嗅。

  如果說張學舟身體乾淨又沒有味道,許昌身體的老年味難於清除,尤其是氣味厚重處的味道難言。

  莊青翟硬生生忍住反胃的味道,手指摸了摸後才站起身來。

  「莊御史?」

  「稟陛下,天祿麒麟閣外確實有尿尿痕跡,這尿並非許丞相之物!」

  莊青翟抿了抿嘴,躬身回應了新帝。

  「我就是說麼,這東方朔大逆不道」許昌拄拐重擊地面道:「如他這樣的官員需要革職,而後亂棍打死!」

  「但莊某也不能完全證明這尿是太中大夫東方朔所留」莊青翟道:「若要尋求完全驗證,這需要東方朔再尿一次!」

  「我不尿!」張學舟叫道。

  「你再去麒麟閣尿一次就清楚結果了!」

  莊青翟皺了皺眉頭。

  以張學舟這兩年的表現,若要弄張學舟根本不需要等到現在。

  許昌是往死了整張學舟,莊青翟發覺事情不簡單後並沒有完全附和。

  負責彈劾官員的御史大夫沒有定調,眾人一時沒敢亂開口。

  「我再尿一次就是鐵證,還不知道會被這個許丞相大逆成啥樣,我哪會幹這種事」張學舟叫道。

  「還望陛下容許」莊青翟躬身請示道。

  「這種事……這種事有些不好,也罷也罷,朕許了就是!」

  朝堂之上,新帝的臉色同樣有變化。

  在怎麼處置張學舟的問題上,許昌和莊青翟顯然並非鐵板一塊,這讓新帝不免若有所思。

  「大逆不道一次,大逆不道二次……」

  許昌拄著拐杖連聲罵。

  他看著被架走的張學舟,不免也跟隨了上去。

  本是在未央宮大殿進行審判,最終又讓眾人跟隨而出走向了天祿麒麟閣。

  「東方大人,尿吧!」

  天祿麒麟閣外並無什麼特別的氣味。

  若非莊青翟指出,又有許昌指正,眾官員很難看清楚那一片帶點濕潤的地面是被尿過。

  再次被莊青翟指示重現犯罪現場,眾多官員不免也是面面相覷,又不乏齊齊盯著張學舟。

  「捆得太緊,我尿不出!」

  「還望許大人鬆綁!」

  張學舟念叨叨了一聲,莊青翟則是客客氣氣和許昌商量。

  數秒過後,張學舟身上纏繞宛如蟒帶的束金繩一縮,重新化成了許昌腰間束縛的綁帶。

  「我嗅了氣味,這是你的尿鐵證無疑,如今我已經幫你奉旨來尿,罪名至少削減了一半,你怕什麼!」

  見到張學舟還在那兒磨磨蹭蹭不配合,莊青翟嘴巴蠕蠕,靠近張學舟耳邊傳聲提醒。

  他推了張學舟一把,才見張學舟脫了褲子在那兒窸窸窣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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