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深潛者的情報，雲裳歸來，第一個銀色妖運（7k）
第564章 深潛者的情報，雲裳歸來，第一個銀色妖運（7k）
巴蛇之力，澤國之主，兩者都是蛇族最為強大兩支血脈。
它們發展到極致，便是完整版的巴蛇與相柳。
但楚無疆依然看上了【回溯之眼】。
畢竟萬蛇之血能夠吞噬升級。
只要楚無疆吞噬的蛇妖血脈足夠多，這萬蛇之血就有機會變成完整的巴蛇血脈。
至於澤國之主，掌控水脈的能力，他也不是很在意。
畢竟水靈珠都送給娘子使用了，還怕缺少這點控水能力？
真龍血脈本身就有一定的控水能力。
相比較而言，回溯之眼能夠看到過去，令人十分欣賞。
楚無疆不由得想起他看過的歷史文獻，曾有人族高手說過這樣一句話：
【妖族掌握過去，人族迎接未來。】
曾經妖族的輝煌，霸占了漫長的遠古時代，它們的蛇瞳甚至能夠看到過去，而人族始終著眼未來。
過去與未來。
楚無疆不打算爭論誰更強大，他只想把握當下。
伴隨著這一聲選擇，楚無疆豎直的一對蛇瞳，又似貓眼。
這對蛇瞳仿佛要吞噬掉整個眼睛，替換成它的模樣。
然後下一秒，重瞳看向這個不守規矩的小傢伙，露出不快的眼神。
它要讓這新來的小傢伙明白，誰才是大哥。
誰料這條白蛇不管不顧，仗著剛剛晉升的瞬間，四大洋的妖脈送來祝福之際，要將重瞳拿下。
放肆！
重瞳化做一頭兇殘無比的黑虎，咆哮一聲，便是天命真龍來此，它亦能俾睨天下。
而回溯之眼則成一條環形的白蛇，好似傳說中銜尾蛇，它咬著尾巴向著重瞳殺來。
黑虎低吼一聲，咆哮震天，巨大的聲浪如雷鳴般轟然炸裂。
它猛然躍起，利爪撕裂長空，朝著白蛇狠狠抓去。
白蛇靈活得如同一道殘影，蛇身扭動間化為一條光環，猛地纏繞上黑虎的軀體。
環形的蛇尾咬住蛇首，宛若一個無法掙脫的牢籠，將黑虎團團束縛住。
轟隆一聲。
蛇與虎，戰做一團！
楚無疆看到兩股氣運對沖，竟然不管不顧，沒有像往日一樣，任由它們在體內戰鬥起來。
白蛇那純白的身軀散發出強烈的寒光，逐漸侵蝕黑虎的毛皮。
黑虎感到無比的憤怒，它的眼珠紅光瞬間暴漲，化作兩道赤色雷霆，轟然劈在白蛇的身上。
蛇身瞬間顫抖，白色的光環破碎開裂，黑虎趁勢猛然一躍，巨爪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黑色鋒芒，直直拍向白蛇的頭顱！
跪下！
粉身碎骨！
黑虎凝聚全身的霸氣，便是天命真龍也能斗上數個回合，怎會讓你搶占先機。
楚無疆見回溯之眼粉碎，也不慌張，他這才調動【七竅玲瓏心】與【圓滿菩提心】合作，讓雙方融合為一。
銜尾蛇，回溯之眼，難怪能看到過去。
楚無疆吸收了回溯之眼的力量，配合天命紅線，心中似乎有了一點明悟。
從現在起，他見了其他女子，只要利用【回溯之眼】再配合【天命紅線】，就能看到種種過往。
這也包括死人。
楚無疆取出龍灝的遺體，嘗試催動【回溯之眼】。
……
一頭大烏賊懸浮在北海之眼，揮舞著觸手，意味深長地在海中比劃著名，冒出一個個的文字。
這世上有諦聽之耳，有天耳通，能遠距離偷聽。
有些高手就喜歡用文字表達。
海族的文字與人族差異不大，楚無疆能勉強看懂。
只見大烏賊寫道：
「你要對付冠軍侯，就一定要提前召喚深潛者。」
龍灝同樣回應道：
「它會把海族聯軍同化，造成巨大的災難。」
大烏賊笑了笑，觸手一刻不停地快速寫道：
「但我們也利用它，給人族造成巨大的傷害，不是嗎？」
「那時候人族出動了多少強者，將它的氣運切割封印，若不是它離不開海洋，恐怕就幫我們解決問題了。」
「半步天命，以人族的能力，還是能鎮壓得住。」
「前段時間，還有一處封印逃脫出來，用不了多久，它也會自己跑出來，不如……」
龍灝露出遲疑之色，勉強寫了一句：
「孤再考慮一番。」
……
楚無疆看到這裡，瞳孔微微一縮，繼續拿出北海龍王的遺骸，回溯過去。
北海龍王坐在密室里，它的面前擺放著一頭古怪的雕像，高約丈許，材質似石似骨，泛著幽暗的青綠色澤。
整個雕像的形態極其扭曲，像是來自某種不應存在於世間的異界生物。
它的主體呈現出一種半人半魚的模糊形態，卻又混雜著章魚般蠕動的觸鬚，密密麻麻地從雕像的基座蔓延而出，仿佛活物般在暗處蠕動。
雕像的頭部尤為怪異，既像人類的面孔，又像深海中的怪魚，那雙眼睛深陷其中，卻散發出一種空洞的凝視感，讓人感到被注視的寒意。
北海龍王對著雕像，輕聲地說出了三個字：
「深潛者！」
不對，我不應該聽到這聲音。
回溯之眼，只能看到畫面，是不可能聽到聲音的。
一股巨大的污染湧上心頭，遠比楚無疆當初在煙波島上看見的黑泥還要嚴重上百倍。
太陽神體！
楚無疆當即催動真龍薄血，以及太陽神體，利用太陽的光輝抵禦這一股邪祟。
轟隆！
光明與黑泥，在窺視的瞬間發生碰撞。
武者使用預知能力的秘術，窺探過去與未來，都會導致反噬的力量擴大數十倍。
假如白蛇王使用【回溯之眼】，全面窺探美猴王的情報，她能不能查到楚無疆呢？
那自然是可以的。
但這個情況下，楚無疆也可以藉助她的窺探，遠距離打擊，足以將她徹底重創。
所以優秀的預言家總是在生死之間徘徊，精通逃跑戰術，看到一點有用的情報，果斷跑路。
呼！
楚無疆窺視到情報，跑路成功，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即使他現在比擬三劫元神，有對抗天命鏡的手段，並不意味著能夠知曉一切機密。
因為那位深潛者，乃是半步天命。
窺視它，跟窺視天機，窺視天命是等同結果。
楚無疆忍不住感慨道：
「天命境就是好，不被窺探，不被占卜。」
「不過這深潛者到底是什麼？」
「我得好好分析一下。」
楚無疆開始回憶大烏賊所言的隻字片語。
半步天命，魔運，封印，逃脫……
難道是？
楚無疆福至心靈一般，把這一切都串聯起來。
他想起了煙波島上曾經的財寶，那裡曾經封印著一股強大的魔運。（註：191章）
橙色的魔運，即使放到現在也是無比珍貴的寶物，不會隨便浪費。
楚無疆想到這裡，立刻使用美猴王的身份，詢問鮫人部落的負責人夜瞳。
「夜瞳，速來見俺老孫。」
夜瞳這一次並沒有隨軍出征，它聽到美猴王的呼喚，連忙說道：
「請大王吩咐。」
美猴王問道：
「昔日的海源，它曾去煙波島上解開封印，釋放魔運。」
「這份魔運的來歷，它是如何知曉？」
「為何魔運會眷顧鮫人一族？」
大海上的族群極多，那一次海源打開封印，受益者大多是鮫人一族。
比如夜瞳，海翼等人都算是受益者，它們的天賦遠高於平均水準。
這明顯不太合理。
夜瞳連忙答道：
「啟稟大王，海源頭領曾遊歷過北海，遇見一位智者，是那位智者指點頭領。」
楚無疆連忙問道：
「是不是一隻大烏賊。」
夜瞳驚訝道：
「大王如何得知？」
「這的確是海源頭領命令我等不可泄露的機密。」
只是時過境遷，夜瞳再保密也沒有意義了。
果然是那頭大烏賊。
【封印解開，深潛者。】
【這樣來看的話，深潛者通過釋放魔運，並不是為了促進鮫人一族變強，而是讓海源一步步解開封印。】
【只是海源創業未半，便中道崩殂，於是大烏賊就把目標定在龍灝身上。】
【等會美猴王抵達北海，就去宰了這隻大烏賊，讓小松給我做爆炒烏賊。】
楚無疆終於藉助自身的勢力，查清了四海龍宮的幕後黑手，指不定投放毒石的計劃，都是這頭烏賊搞的。
總算找到你了。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夜瞳，你立下功勞，可以先回去了。」
夜瞳一頭霧水，不明白大王為何呼喚自己，還說自己立下功勞，只能點頭離開道：
「是，大王。」
夜瞳走後，楚無疆進一步分析道：
「半步天命，深潛者。」
「按照情況來看，它跟佛門，道門，儒門鎮壓的半步天命類似，都是為了追求天命境而瘋狂的武者。」
「過去的人族無法將它擊殺，只能封印，如同武帝一般。」
「這樣一來就能理解，為什麼四海龍宮沒有去解開封印，只有海源做了這件事情。」
「畢竟妖族用的是妖運，煙波島封印的淤泥則以魔運為主。」
「而龍灝擔心打不過人族，這才動了歪念頭。」
「如果任由它解開封印，大海會迎來一場浩劫，人族也不能獨善其身。」
既然楚無疆蕩平了四海龍宮，簽訂了和平協議，自然要解決最後的隱患。
不管大烏賊和深潛者的計劃，究竟是什麼。
只要楚無疆把它們都殺掉，就不用擔心陰謀算計了。
「很好，我只剩最後一步，只要銀色妖運晉升完畢。」
「其他點數就留用神霄九滅好了。」
楚無疆這一波晉升已十分滿足，獲得許多重要的能力。
現在它只剩下最後250點銀色妖運。
【天書——】
咚~咚~咚~
正當楚無疆試圖進階銀色妖運時，中軍帳篷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主人，我調查回來了。」
楚無疆不聽聲音也知道是誰，乃是自家的老婆之一，雲裳回來了。
他當即笑道：
「雲裳，回來就回來，你客氣什麼？」
雲裳臉色微紅，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走進帳篷里，生怕被人發現的樣子。
她像貓咪一樣潛入帳篷，小聲道：
「主人，外面人多，弄出動靜不好。」
楚無疆啞然失笑道：
「好，那你先匯報一下工作。」
只有工作，才能讓雲裳抵禦心中的羞澀，她連忙說道：
「是，主人。」
「自從薨殞閣主投降後，秦家的危機算是解除。」
「只是奴婢在調查秦家一事時，發現秦家的來歷有些異常，姐弟兩人的氣運不像是偶然。」
「這才耽誤了許多時間，還請侯爺責罰。」
楚無疆本來讓她監視秦陽，打算釣出薨殞閣主，問題在於事情變得太快，邪魔九道直接發動猛攻。
計劃趕不上變化。
但云裳身上依然有許多重要的使命，楚無疆便命令她調查秦家的身世。
不為什麼，只想給秦老爺子一個交代，讓他的後代活得好一些。
比如秦陽就加入英雄軍，跟著楚無疆建功立業，這次交戰中也算立下一些功勳，使得楚無疆可以名正言順，照顧一二。
沒想到雲裳去調查秦家的身世，會達到數月之久。
楚無疆與雲裳也算許久未見，上前一步將娘子摟入懷中，笑吟吟地說道：
「那本侯要好好責罰你。」
「來，先從哪裡開始懲罰呢？」
雲裳本身就有【吞靈媚體】，後來晉升為【雲夢道體】，對於楚無疆的手段沒有抵抗能力。
雲裳身子軟了一半，只能糯糯地說道：
「主人等等。」
「先聽奴婢說完。」
楚無疆許久未見雲裳，自然有些想念道：
「你繼續說，我在聽。」
雲裳又是紅暈，又是無奈道：
「奴婢調查到一個組織，它們似乎喜歡製造半妖。」
楚無疆奇怪道：
「怎麼個製造法。」
雲裳連忙說道：
「就是，就是讓人族與妖族之間，進行主人愛做的事情。」
人與妖的結合，誕生出不一樣的半妖。
例如鮫人部落曾經就很擅長這些事情。
楚無疆驚奇道：
「那他們製造半妖，是為了什麼？」
秦陽，秦依依兩人身世，肯定不一般。
秦依依身上的巴蛇血脈，是通過【神交】特性得來的，還附帶【吞運者】的氣運，足以吞噬他人氣運。（註：461章）
可是他原本以為只是人妖結合，你放到鮫人部落也一樣有半妖，沒什麼了不起的。
誰料雲裳補充道：
「奴婢順著線索一路查下去，只發現他們對於已經滅絕的上古妖怪，深感興趣。」
「像是秦依依的巴蛇血脈，像是繪夢小姐的夢貘血脈。」
楚無疆沉吟道：
「這些血脈有什麼用？」
雲裳慚愧道：
「奴婢不知。」
楚無疆繼續問道：
「那這組織叫什麼名字。」
雲裳答道：
「該組織名為【神交會】，據說他們只招攬擁有【神交】氣運的天才，並以此推動半妖的降臨。」
「它們並不算太神秘，也沒做過什麼大事，只是一直努力地生孩子。」
「如果是明面上的話，甚至連培養半妖都沒有，都是生下人族的孩子。」
哈？
這麼奇葩的組織，楚無疆還是第一次聽說。
有邪惡組織每天就研究，怎麼讓人與妖怪，生出更優秀的妖怪，委實有些離譜。
你們搞配種呢。
楚無疆深吸一口氣問道：
「那這組織有什麼線索嗎？」
雲裳遲疑道：
「有一點。」
「只是有些低賤，奴婢不好說。」
楚無疆捏了捏雲裳的臉蛋，笑道：
「說，再不講就要接受懲罰。」
雲裳蜷縮在楚無疆的懷裡，眼神都能擰出水來，小聲說道：
「主人，那神交會有個成員，名叫花王，有一間百花閣，用來做明面上的遮掩，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青樓。」
「據說這位花王乃是菩提寺叛出佛門的弟子，後來成為天下有名的青樓老闆，同時也是佛門之恥。」
哈？
菩提寺是佛門四寺之一，居然有弟子背叛這樣的武道大宗，還有機會活下來，順便開了許多青樓。
這聽上去真是有點離譜。
菩提寺的花和尚，成了左道聯盟的花王，還開了不少青樓，這聽上去就有些離譜。
楚無疆不由得問道：
「雲裳，是怎麼知曉這些？」
本來楚無疆只是讓雲裳去調查秦陽，秦依依的身世背景，如果能找到他們的父親就更好。
畢竟他們的父親擁有【神交】的特性，想來是不會做什麼好事，抓住控制起來也好。
雲裳解釋道：
「一部分是洪夫人那邊送來的消息，一部分是靈芸搜集到的情報。」
洪夫人，是指洪雁翎。
她建立紅門，從碼頭搬運工，開始走底層路線，麾下有數十萬之眾，從龍州向雨州逐步蔓延開來，因此會得到一些貴人們難以知曉的秘密。
而靈芸則走夫人路線，積極跟各地的貴人建立夫人外交，執行有層次的外交關係。
比如楚無疆現在是冠軍侯，陸幽蘭不可能招待知府夫人，正常也得是侯爵夫人，國公夫人等等。
有些層次差異太大，就無法展開外交行動，但靈芸的身份是小妾，跟她們進行社交，就沒什麼關係。
因此靈芸倒是一直保持夫人外交的權力，管理各路散修江湖人士。（註：326章）
她在散修江湖的名氣變得極大。
因為她捨得花錢，背景深厚，隨時能調動許多元靈境高手，對於散修江湖的人來說，屬於了不得的巨鱷。
因此散修江湖的人敬畏地稱呼她為【靈夫人】。
楚無疆燒了許多銀子，情報機構自然會給他送來無數的情報，令他鎖定想要的東西。
只是楚無疆聽雲裳的語氣，不禁笑道：
「雲裳還跟靈芸有矛盾嗎？」
雲裳一直跟靈芸不對付，兩人的關係一般，畢竟靈芸算是花魁出身，哪怕她不曾見客，以音樂騙錢，會下意識地遭受排擠。
而雲裳深知楚無疆不喜歡後宮內鬥，連忙搖頭道：
「她是主人的婢女，奴婢也是，怎麼會有意見。」
「這次奴婢能得到花王的消息，還是靈芸提供了情報。」
「只是散修江湖的人物，多有不法之輩。」
「奴婢擔心折損了侯府的名聲。」
散修江湖的人物，多是旁門左道，有賊王，千王，花王，丐王等等。
這些人處於灰色領域，作奸犯科的人，不計其數。
說不得這丐幫，它的主要收入並不是乞討，而是販賣人口。
冠軍侯府要是有一大堆這樣的手下，不好說是雞鳴狗盜之徒，有點像是結交匪類的層次，拉低侯府的檔次。
楚無疆笑道：
「俗話說，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這些散修江湖雖然卑微，小人物也能發揮大作用。」
「雲裳放心，本侯有空去看她一下，讓她管理好散修人物，不要跟侯府扯上關係。」
宰相大人雖為左道盟主，可他一天都沒有做過，只因他出身顯貴，確實瞧不上這些人物。
楚無疆倒是沒有瞧不起的意思，只是不願意讓作奸犯科的人，得到冠軍侯府的庇佑。
犯人投靠貴人，往往是作奸犯科後，試圖獲得庇佑。
例如劉秀家族專門收養逃亡的犯人，以及殺人犯，收為己用。
這也是犯人成為死士的原因之一。
靈芸也不是笨蛋，她在散修江湖裡主要是以靈夫人的名義行動，不敢暴露侯府跟散修江湖的關係。
雲裳這才放心道：
「主人英明。」
「對了主人，靈芸還發行了一份報紙，這份報紙恰好有神交會刊登的文章。」
「請主人過目。」
雲裳像是想到什麼，連忙拿出靈芸給她報紙——【花報】。
自從冠軍報發行天下，朝廷又沒有管控報紙的能力，各路野生的報紙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花報便是其中之一。
它專門刊登一些淫詞艷語，不堪入目的東西，順便點評各地青樓，各位花魁。
俗話說，食色性也。
這些報紙低俗歸低俗，賣得卻很好，乃是目前盈利的少數報紙。
楚無疆接過花報，看了一眼地方報紙上的內容，當場無語。
因為報紙上用四個大字寫著——
【重金求子！】
【夫天地間珍稀血脈，乃萬靈之瑰寶，神獸之後裔，尤為罕世。神交會素志宏圖，欲廣納四海奇血，以育絕世英才。】
【今告諸方：凡身懷靈血、神獸遺脈者，若願，共襄盛舉，神交會必以至誠相待，要美人有美人，要相公有相公，並酬謝重賞。】
【此舉不止為神交會之大計，亦為人道之昌盛，種族之綿延。若有志者，速通音訊，吾會當遣人護送，前往南州百花閣。】
【落款：神交會】
楚無疆的臉皮有些抽搐，隨後古怪地問道：
「這報紙是真，是假的？」
「莫不是被人騙走，煉製人元大丹？」
前世他專門抓詐騙犯，沒想到自己發明了報紙，會那麼快讓不法分子意識到，可以用報紙騙人。
雲裳卻肯定地回答道：
「是真的。」
「不少男子去了百花閣，依靠血脈檢驗，不花一文錢就能勾欄聽曲，做些低賤的事情。」
「只要他們與女子情投意合即可。」
楚無疆的嘴角有些抽搐，他大概理解神交會的做法，它們的底層組織，從來都沒有掩飾，只是放在青樓里。
它用免費的招待，來吸引貧窮的江湖少俠去貢獻子孫後代，一步步培養出擁有特殊血脈的後代。
這百花閣里，該有多少藏污納垢的東西。
楚無疆點頭道：
「為夫明白了，雲裳這一次探查許多情報，居功至偉。」
「為夫要好好獎勵一番。」
雲裳聽聞獎勵兩個字，身子徹底軟掉，柔若無骨，她低聲道：
「奴婢，奴婢也很想主人。」
「來之前早已沐浴更衣。」
兩人貼合得很近，楚無疆露出一抹笑容道：
「那我們開始吧。」
正好楚無疆要晉升銀色氣運，就讓雲裳陪伴自己。
【天書，給我晉升回溯之眼。】
250點銀色妖運，終究沒能逃脫楚無疆的魔爪，這些氣運化作一枚沉重的火箭，向著高空發射而去。
三，二，一！
發射！
銀色的火箭緩慢升空，朝著識海的星辰飛馳而去。
天空中的妖星在劇烈震動。
楚無疆立刻呼喚巫神娘娘。
【乾娘，拜託了。】
巫神娘娘默然無語，她已經明白楚無疆的身上有一件秘寶，可以生成氣運，但妖運和魔運，實在是令她擔心。
她不由得問道：
【無疆，你這樣會不會很危險？】
楚無疆果斷答道：
【請乾娘放心。】
【我一定能克服這些妖運，讓妖魔為我所用。】
巫神娘娘這下答應道：
【你一定要小心。】
楚無疆是她最傑出的孩子，自然不願對方冒險。
但如果楚無疆執意要做，她也絕不阻攔。
轟隆！
一陣巨大的響聲差點震破耳膜。
楚無疆不管銀色妖運有多大動靜，直接放眼看去，天書則浮現出三個選項——
【巴蛇法相（銀）】：【巴蛇血脈之中孕育出的法相種子，可於修行中凝聚巴蛇法相，現出吞天噬地之姿，天生的妖王。】
【相柳之血（銀）】：【相柳後裔流淌著最純正的血脈，體內蘊含九首吞噬之力，可引動相柳之威，化沼成災，天生的毀滅者。】
【死者蘇生（銀）】：【魂歸幽冥，魄起枯骨，此可引動亡者殘存的靈性，賦予其短暫的生命之火，不斷培養靈性，使恢復神智，宛如重生。】
這三個，又該如何選擇呢？
(本章完)
巴蛇之力，澤國之主，兩者都是蛇族最為強大兩支血脈。
它們發展到極致，便是完整版的巴蛇與相柳。
但楚無疆依然看上了【回溯之眼】。
畢竟萬蛇之血能夠吞噬升級。
只要楚無疆吞噬的蛇妖血脈足夠多，這萬蛇之血就有機會變成完整的巴蛇血脈。
至於澤國之主，掌控水脈的能力，他也不是很在意。
畢竟水靈珠都送給娘子使用了，還怕缺少這點控水能力？
真龍血脈本身就有一定的控水能力。
相比較而言，回溯之眼能夠看到過去，令人十分欣賞。
楚無疆不由得想起他看過的歷史文獻，曾有人族高手說過這樣一句話：
【妖族掌握過去，人族迎接未來。】
曾經妖族的輝煌，霸占了漫長的遠古時代，它們的蛇瞳甚至能夠看到過去，而人族始終著眼未來。
過去與未來。
楚無疆不打算爭論誰更強大，他只想把握當下。
伴隨著這一聲選擇，楚無疆豎直的一對蛇瞳，又似貓眼。
這對蛇瞳仿佛要吞噬掉整個眼睛，替換成它的模樣。
然後下一秒，重瞳看向這個不守規矩的小傢伙，露出不快的眼神。
它要讓這新來的小傢伙明白，誰才是大哥。
誰料這條白蛇不管不顧，仗著剛剛晉升的瞬間，四大洋的妖脈送來祝福之際，要將重瞳拿下。
放肆！
重瞳化做一頭兇殘無比的黑虎，咆哮一聲，便是天命真龍來此，它亦能俾睨天下。
而回溯之眼則成一條環形的白蛇，好似傳說中銜尾蛇，它咬著尾巴向著重瞳殺來。
黑虎低吼一聲，咆哮震天，巨大的聲浪如雷鳴般轟然炸裂。
它猛然躍起，利爪撕裂長空，朝著白蛇狠狠抓去。
白蛇靈活得如同一道殘影，蛇身扭動間化為一條光環，猛地纏繞上黑虎的軀體。
環形的蛇尾咬住蛇首，宛若一個無法掙脫的牢籠，將黑虎團團束縛住。
轟隆一聲。
蛇與虎，戰做一團！
楚無疆看到兩股氣運對沖，竟然不管不顧，沒有像往日一樣，任由它們在體內戰鬥起來。
白蛇那純白的身軀散發出強烈的寒光，逐漸侵蝕黑虎的毛皮。
黑虎感到無比的憤怒，它的眼珠紅光瞬間暴漲，化作兩道赤色雷霆，轟然劈在白蛇的身上。
蛇身瞬間顫抖，白色的光環破碎開裂，黑虎趁勢猛然一躍，巨爪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黑色鋒芒，直直拍向白蛇的頭顱！
跪下！
粉身碎骨！
黑虎凝聚全身的霸氣，便是天命真龍也能斗上數個回合，怎會讓你搶占先機。
楚無疆見回溯之眼粉碎，也不慌張，他這才調動【七竅玲瓏心】與【圓滿菩提心】合作，讓雙方融合為一。
銜尾蛇，回溯之眼，難怪能看到過去。
楚無疆吸收了回溯之眼的力量，配合天命紅線，心中似乎有了一點明悟。
從現在起，他見了其他女子，只要利用【回溯之眼】再配合【天命紅線】，就能看到種種過往。
這也包括死人。
楚無疆取出龍灝的遺體，嘗試催動【回溯之眼】。
……
一頭大烏賊懸浮在北海之眼，揮舞著觸手，意味深長地在海中比劃著名，冒出一個個的文字。
這世上有諦聽之耳，有天耳通，能遠距離偷聽。
有些高手就喜歡用文字表達。
海族的文字與人族差異不大，楚無疆能勉強看懂。
只見大烏賊寫道：
「你要對付冠軍侯，就一定要提前召喚深潛者。」
龍灝同樣回應道：
「它會把海族聯軍同化，造成巨大的災難。」
大烏賊笑了笑，觸手一刻不停地快速寫道：
「但我們也利用它，給人族造成巨大的傷害，不是嗎？」
「那時候人族出動了多少強者，將它的氣運切割封印，若不是它離不開海洋，恐怕就幫我們解決問題了。」
「半步天命，以人族的能力，還是能鎮壓得住。」
「前段時間，還有一處封印逃脫出來，用不了多久，它也會自己跑出來，不如……」
龍灝露出遲疑之色，勉強寫了一句：
「孤再考慮一番。」
……
楚無疆看到這裡，瞳孔微微一縮，繼續拿出北海龍王的遺骸，回溯過去。
北海龍王坐在密室里，它的面前擺放著一頭古怪的雕像，高約丈許，材質似石似骨，泛著幽暗的青綠色澤。
整個雕像的形態極其扭曲，像是來自某種不應存在於世間的異界生物。
它的主體呈現出一種半人半魚的模糊形態，卻又混雜著章魚般蠕動的觸鬚，密密麻麻地從雕像的基座蔓延而出，仿佛活物般在暗處蠕動。
雕像的頭部尤為怪異，既像人類的面孔，又像深海中的怪魚，那雙眼睛深陷其中，卻散發出一種空洞的凝視感，讓人感到被注視的寒意。
北海龍王對著雕像，輕聲地說出了三個字：
「深潛者！」
不對，我不應該聽到這聲音。
回溯之眼，只能看到畫面，是不可能聽到聲音的。
一股巨大的污染湧上心頭，遠比楚無疆當初在煙波島上看見的黑泥還要嚴重上百倍。
太陽神體！
楚無疆當即催動真龍薄血，以及太陽神體，利用太陽的光輝抵禦這一股邪祟。
轟隆！
光明與黑泥，在窺視的瞬間發生碰撞。
武者使用預知能力的秘術，窺探過去與未來，都會導致反噬的力量擴大數十倍。
假如白蛇王使用【回溯之眼】，全面窺探美猴王的情報，她能不能查到楚無疆呢？
那自然是可以的。
但這個情況下，楚無疆也可以藉助她的窺探，遠距離打擊，足以將她徹底重創。
所以優秀的預言家總是在生死之間徘徊，精通逃跑戰術，看到一點有用的情報，果斷跑路。
呼！
楚無疆窺視到情報，跑路成功，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即使他現在比擬三劫元神，有對抗天命鏡的手段，並不意味著能夠知曉一切機密。
因為那位深潛者，乃是半步天命。
窺視它，跟窺視天機，窺視天命是等同結果。
楚無疆忍不住感慨道：
「天命境就是好，不被窺探，不被占卜。」
「不過這深潛者到底是什麼？」
「我得好好分析一下。」
楚無疆開始回憶大烏賊所言的隻字片語。
半步天命，魔運，封印，逃脫……
難道是？
楚無疆福至心靈一般，把這一切都串聯起來。
他想起了煙波島上曾經的財寶，那裡曾經封印著一股強大的魔運。（註：191章）
橙色的魔運，即使放到現在也是無比珍貴的寶物，不會隨便浪費。
楚無疆想到這裡，立刻使用美猴王的身份，詢問鮫人部落的負責人夜瞳。
「夜瞳，速來見俺老孫。」
夜瞳這一次並沒有隨軍出征，它聽到美猴王的呼喚，連忙說道：
「請大王吩咐。」
美猴王問道：
「昔日的海源，它曾去煙波島上解開封印，釋放魔運。」
「這份魔運的來歷，它是如何知曉？」
「為何魔運會眷顧鮫人一族？」
大海上的族群極多，那一次海源打開封印，受益者大多是鮫人一族。
比如夜瞳，海翼等人都算是受益者，它們的天賦遠高於平均水準。
這明顯不太合理。
夜瞳連忙答道：
「啟稟大王，海源頭領曾遊歷過北海，遇見一位智者，是那位智者指點頭領。」
楚無疆連忙問道：
「是不是一隻大烏賊。」
夜瞳驚訝道：
「大王如何得知？」
「這的確是海源頭領命令我等不可泄露的機密。」
只是時過境遷，夜瞳再保密也沒有意義了。
果然是那頭大烏賊。
【封印解開，深潛者。】
【這樣來看的話，深潛者通過釋放魔運，並不是為了促進鮫人一族變強，而是讓海源一步步解開封印。】
【只是海源創業未半，便中道崩殂，於是大烏賊就把目標定在龍灝身上。】
【等會美猴王抵達北海，就去宰了這隻大烏賊，讓小松給我做爆炒烏賊。】
楚無疆終於藉助自身的勢力，查清了四海龍宮的幕後黑手，指不定投放毒石的計劃，都是這頭烏賊搞的。
總算找到你了。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夜瞳，你立下功勞，可以先回去了。」
夜瞳一頭霧水，不明白大王為何呼喚自己，還說自己立下功勞，只能點頭離開道：
「是，大王。」
夜瞳走後，楚無疆進一步分析道：
「半步天命，深潛者。」
「按照情況來看，它跟佛門，道門，儒門鎮壓的半步天命類似，都是為了追求天命境而瘋狂的武者。」
「過去的人族無法將它擊殺，只能封印，如同武帝一般。」
「這樣一來就能理解，為什麼四海龍宮沒有去解開封印，只有海源做了這件事情。」
「畢竟妖族用的是妖運，煙波島封印的淤泥則以魔運為主。」
「而龍灝擔心打不過人族，這才動了歪念頭。」
「如果任由它解開封印，大海會迎來一場浩劫，人族也不能獨善其身。」
既然楚無疆蕩平了四海龍宮，簽訂了和平協議，自然要解決最後的隱患。
不管大烏賊和深潛者的計劃，究竟是什麼。
只要楚無疆把它們都殺掉，就不用擔心陰謀算計了。
「很好，我只剩最後一步，只要銀色妖運晉升完畢。」
「其他點數就留用神霄九滅好了。」
楚無疆這一波晉升已十分滿足，獲得許多重要的能力。
現在它只剩下最後250點銀色妖運。
【天書——】
咚~咚~咚~
正當楚無疆試圖進階銀色妖運時，中軍帳篷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主人，我調查回來了。」
楚無疆不聽聲音也知道是誰，乃是自家的老婆之一，雲裳回來了。
他當即笑道：
「雲裳，回來就回來，你客氣什麼？」
雲裳臉色微紅，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走進帳篷里，生怕被人發現的樣子。
她像貓咪一樣潛入帳篷，小聲道：
「主人，外面人多，弄出動靜不好。」
楚無疆啞然失笑道：
「好，那你先匯報一下工作。」
只有工作，才能讓雲裳抵禦心中的羞澀，她連忙說道：
「是，主人。」
「自從薨殞閣主投降後，秦家的危機算是解除。」
「只是奴婢在調查秦家一事時，發現秦家的來歷有些異常，姐弟兩人的氣運不像是偶然。」
「這才耽誤了許多時間，還請侯爺責罰。」
楚無疆本來讓她監視秦陽，打算釣出薨殞閣主，問題在於事情變得太快，邪魔九道直接發動猛攻。
計劃趕不上變化。
但云裳身上依然有許多重要的使命，楚無疆便命令她調查秦家的身世。
不為什麼，只想給秦老爺子一個交代，讓他的後代活得好一些。
比如秦陽就加入英雄軍，跟著楚無疆建功立業，這次交戰中也算立下一些功勳，使得楚無疆可以名正言順，照顧一二。
沒想到雲裳去調查秦家的身世，會達到數月之久。
楚無疆與雲裳也算許久未見，上前一步將娘子摟入懷中，笑吟吟地說道：
「那本侯要好好責罰你。」
「來，先從哪裡開始懲罰呢？」
雲裳本身就有【吞靈媚體】，後來晉升為【雲夢道體】，對於楚無疆的手段沒有抵抗能力。
雲裳身子軟了一半，只能糯糯地說道：
「主人等等。」
「先聽奴婢說完。」
楚無疆許久未見雲裳，自然有些想念道：
「你繼續說，我在聽。」
雲裳又是紅暈，又是無奈道：
「奴婢調查到一個組織，它們似乎喜歡製造半妖。」
楚無疆奇怪道：
「怎麼個製造法。」
雲裳連忙說道：
「就是，就是讓人族與妖族之間，進行主人愛做的事情。」
人與妖的結合，誕生出不一樣的半妖。
例如鮫人部落曾經就很擅長這些事情。
楚無疆驚奇道：
「那他們製造半妖，是為了什麼？」
秦陽，秦依依兩人身世，肯定不一般。
秦依依身上的巴蛇血脈，是通過【神交】特性得來的，還附帶【吞運者】的氣運，足以吞噬他人氣運。（註：461章）
可是他原本以為只是人妖結合，你放到鮫人部落也一樣有半妖，沒什麼了不起的。
誰料雲裳補充道：
「奴婢順著線索一路查下去，只發現他們對於已經滅絕的上古妖怪，深感興趣。」
「像是秦依依的巴蛇血脈，像是繪夢小姐的夢貘血脈。」
楚無疆沉吟道：
「這些血脈有什麼用？」
雲裳慚愧道：
「奴婢不知。」
楚無疆繼續問道：
「那這組織叫什麼名字。」
雲裳答道：
「該組織名為【神交會】，據說他們只招攬擁有【神交】氣運的天才，並以此推動半妖的降臨。」
「它們並不算太神秘，也沒做過什麼大事，只是一直努力地生孩子。」
「如果是明面上的話，甚至連培養半妖都沒有，都是生下人族的孩子。」
哈？
這麼奇葩的組織，楚無疆還是第一次聽說。
有邪惡組織每天就研究，怎麼讓人與妖怪，生出更優秀的妖怪，委實有些離譜。
你們搞配種呢。
楚無疆深吸一口氣問道：
「那這組織有什麼線索嗎？」
雲裳遲疑道：
「有一點。」
「只是有些低賤，奴婢不好說。」
楚無疆捏了捏雲裳的臉蛋，笑道：
「說，再不講就要接受懲罰。」
雲裳蜷縮在楚無疆的懷裡，眼神都能擰出水來，小聲說道：
「主人，那神交會有個成員，名叫花王，有一間百花閣，用來做明面上的遮掩，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青樓。」
「據說這位花王乃是菩提寺叛出佛門的弟子，後來成為天下有名的青樓老闆，同時也是佛門之恥。」
哈？
菩提寺是佛門四寺之一，居然有弟子背叛這樣的武道大宗，還有機會活下來，順便開了許多青樓。
這聽上去真是有點離譜。
菩提寺的花和尚，成了左道聯盟的花王，還開了不少青樓，這聽上去就有些離譜。
楚無疆不由得問道：
「雲裳，是怎麼知曉這些？」
本來楚無疆只是讓雲裳去調查秦陽，秦依依的身世背景，如果能找到他們的父親就更好。
畢竟他們的父親擁有【神交】的特性，想來是不會做什麼好事，抓住控制起來也好。
雲裳解釋道：
「一部分是洪夫人那邊送來的消息，一部分是靈芸搜集到的情報。」
洪夫人，是指洪雁翎。
她建立紅門，從碼頭搬運工，開始走底層路線，麾下有數十萬之眾，從龍州向雨州逐步蔓延開來，因此會得到一些貴人們難以知曉的秘密。
而靈芸則走夫人路線，積極跟各地的貴人建立夫人外交，執行有層次的外交關係。
比如楚無疆現在是冠軍侯，陸幽蘭不可能招待知府夫人，正常也得是侯爵夫人，國公夫人等等。
有些層次差異太大，就無法展開外交行動，但靈芸的身份是小妾，跟她們進行社交，就沒什麼關係。
因此靈芸倒是一直保持夫人外交的權力，管理各路散修江湖人士。（註：326章）
她在散修江湖的名氣變得極大。
因為她捨得花錢，背景深厚，隨時能調動許多元靈境高手，對於散修江湖的人來說，屬於了不得的巨鱷。
因此散修江湖的人敬畏地稱呼她為【靈夫人】。
楚無疆燒了許多銀子，情報機構自然會給他送來無數的情報，令他鎖定想要的東西。
只是楚無疆聽雲裳的語氣，不禁笑道：
「雲裳還跟靈芸有矛盾嗎？」
雲裳一直跟靈芸不對付，兩人的關係一般，畢竟靈芸算是花魁出身，哪怕她不曾見客，以音樂騙錢，會下意識地遭受排擠。
而雲裳深知楚無疆不喜歡後宮內鬥，連忙搖頭道：
「她是主人的婢女，奴婢也是，怎麼會有意見。」
「這次奴婢能得到花王的消息，還是靈芸提供了情報。」
「只是散修江湖的人物，多有不法之輩。」
「奴婢擔心折損了侯府的名聲。」
散修江湖的人物，多是旁門左道，有賊王，千王，花王，丐王等等。
這些人處於灰色領域，作奸犯科的人，不計其數。
說不得這丐幫，它的主要收入並不是乞討，而是販賣人口。
冠軍侯府要是有一大堆這樣的手下，不好說是雞鳴狗盜之徒，有點像是結交匪類的層次，拉低侯府的檔次。
楚無疆笑道：
「俗話說，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這些散修江湖雖然卑微，小人物也能發揮大作用。」
「雲裳放心，本侯有空去看她一下，讓她管理好散修人物，不要跟侯府扯上關係。」
宰相大人雖為左道盟主，可他一天都沒有做過，只因他出身顯貴，確實瞧不上這些人物。
楚無疆倒是沒有瞧不起的意思，只是不願意讓作奸犯科的人，得到冠軍侯府的庇佑。
犯人投靠貴人，往往是作奸犯科後，試圖獲得庇佑。
例如劉秀家族專門收養逃亡的犯人，以及殺人犯，收為己用。
這也是犯人成為死士的原因之一。
靈芸也不是笨蛋，她在散修江湖裡主要是以靈夫人的名義行動，不敢暴露侯府跟散修江湖的關係。
雲裳這才放心道：
「主人英明。」
「對了主人，靈芸還發行了一份報紙，這份報紙恰好有神交會刊登的文章。」
「請主人過目。」
雲裳像是想到什麼，連忙拿出靈芸給她報紙——【花報】。
自從冠軍報發行天下，朝廷又沒有管控報紙的能力，各路野生的報紙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花報便是其中之一。
它專門刊登一些淫詞艷語，不堪入目的東西，順便點評各地青樓，各位花魁。
俗話說，食色性也。
這些報紙低俗歸低俗，賣得卻很好，乃是目前盈利的少數報紙。
楚無疆接過花報，看了一眼地方報紙上的內容，當場無語。
因為報紙上用四個大字寫著——
【重金求子！】
【夫天地間珍稀血脈，乃萬靈之瑰寶，神獸之後裔，尤為罕世。神交會素志宏圖，欲廣納四海奇血，以育絕世英才。】
【今告諸方：凡身懷靈血、神獸遺脈者，若願，共襄盛舉，神交會必以至誠相待，要美人有美人，要相公有相公，並酬謝重賞。】
【此舉不止為神交會之大計，亦為人道之昌盛，種族之綿延。若有志者，速通音訊，吾會當遣人護送，前往南州百花閣。】
【落款：神交會】
楚無疆的臉皮有些抽搐，隨後古怪地問道：
「這報紙是真，是假的？」
「莫不是被人騙走，煉製人元大丹？」
前世他專門抓詐騙犯，沒想到自己發明了報紙，會那麼快讓不法分子意識到，可以用報紙騙人。
雲裳卻肯定地回答道：
「是真的。」
「不少男子去了百花閣，依靠血脈檢驗，不花一文錢就能勾欄聽曲，做些低賤的事情。」
「只要他們與女子情投意合即可。」
楚無疆的嘴角有些抽搐，他大概理解神交會的做法，它們的底層組織，從來都沒有掩飾，只是放在青樓里。
它用免費的招待，來吸引貧窮的江湖少俠去貢獻子孫後代，一步步培養出擁有特殊血脈的後代。
這百花閣里，該有多少藏污納垢的東西。
楚無疆點頭道：
「為夫明白了，雲裳這一次探查許多情報，居功至偉。」
「為夫要好好獎勵一番。」
雲裳聽聞獎勵兩個字，身子徹底軟掉，柔若無骨，她低聲道：
「奴婢，奴婢也很想主人。」
「來之前早已沐浴更衣。」
兩人貼合得很近，楚無疆露出一抹笑容道：
「那我們開始吧。」
正好楚無疆要晉升銀色氣運，就讓雲裳陪伴自己。
【天書，給我晉升回溯之眼。】
250點銀色妖運，終究沒能逃脫楚無疆的魔爪，這些氣運化作一枚沉重的火箭，向著高空發射而去。
三，二，一！
發射！
銀色的火箭緩慢升空，朝著識海的星辰飛馳而去。
天空中的妖星在劇烈震動。
楚無疆立刻呼喚巫神娘娘。
【乾娘，拜託了。】
巫神娘娘默然無語，她已經明白楚無疆的身上有一件秘寶，可以生成氣運，但妖運和魔運，實在是令她擔心。
她不由得問道：
【無疆，你這樣會不會很危險？】
楚無疆果斷答道：
【請乾娘放心。】
【我一定能克服這些妖運，讓妖魔為我所用。】
巫神娘娘這下答應道：
【你一定要小心。】
楚無疆是她最傑出的孩子，自然不願對方冒險。
但如果楚無疆執意要做，她也絕不阻攔。
轟隆！
一陣巨大的響聲差點震破耳膜。
楚無疆不管銀色妖運有多大動靜，直接放眼看去，天書則浮現出三個選項——
【巴蛇法相（銀）】：【巴蛇血脈之中孕育出的法相種子，可於修行中凝聚巴蛇法相，現出吞天噬地之姿，天生的妖王。】
【相柳之血（銀）】：【相柳後裔流淌著最純正的血脈，體內蘊含九首吞噬之力，可引動相柳之威，化沼成災，天生的毀滅者。】
【死者蘇生（銀）】：【魂歸幽冥，魄起枯骨，此可引動亡者殘存的靈性，賦予其短暫的生命之火，不斷培養靈性，使恢復神智，宛如重生。】
這三個，又該如何選擇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