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百姓從未見過的軍隊，救災行動，以及人道永昌（72k）
第551章 百姓從未見過的軍隊，救災行動，以及人道永昌（7.2k）
英雄軍的士兵都是高高在上的武者，騎士老爺。
他們不管出身寒門，還是世家，武館，都曾是屬於人生的天之驕子，大多擁有元丹境的修為。
在天命王朝里，能在三十歲前進階元丹，都算優秀的人才，放在百姓面前那是不可想像的超人。
現在這些超人來到貧民窟，為他們清理廢墟。
一開始，百姓們都很害怕。
「軍爺，這些粗活怎能是您來乾的？」
「是啊，這些是小人們的活計。」
他們不明白，這些孔武有力的士兵為什麼會來幫忙清理廢墟。
而士兵們紛紛露出自豪的笑容道：
「我們是英雄軍的士兵，跟其他的軍隊不一樣，將來要供奉到城隍廟裡做英靈的。」
「更何況侯爺吩咐了，對百姓要和氣。」
「鄉親們不用害怕。」
正當百姓們不知所措時，霍秋水站在高處，朗聲喊道：
「父老鄉親們。」
「我們是冠軍侯麾下的英雄軍，因為太子殿下的旨意，特來幫助天京的百姓，清理廢墟，重建家園。」
「若爾等不信，可見太子殿下的旨意！」
霍秋水拍了拍手，命人張開一張旨意，上面寫著朝廷調動英雄軍，整理了廢墟的命令。
太子殿下的旨意，讓天京百姓頓時鬆了一口氣。
天京的百姓們齊聲喊道：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殿下努力經營自己的寬仁之名，這些日子來戶部調度糧草，撫恤百姓做得還行，每個百姓都能拿到一定的撫慰金，外加重建房屋的計劃一直在推進。
俗話說六扇門中好修行。
同樣的，頂級貴人要經營一個好名聲，並不困難。
只要他們願意拿出一部分資源，就能贏得無數百姓的感激。
太子殿下做了一些善事，自然會有百姓擁護。
霍秋水感應到太子殿下的人氣，明白帝室雖衰，天命未改，還不到改朝換代的時候，起碼太子殿下很懂得籠絡人心。
霍秋水似有所悟，揮手示意百姓安靜，百姓們瞬間安靜如雞，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表演。
演戲，是貴族的本能。
政治，往往一種誇張的表演。
貴族演戲給百姓看，百姓們則裝出符合貴族要求的戲碼，雙方互相成就。
霍秋水看到會場一片寂靜，繼續說道：
「為了這次的任務，太子殿下還派出瓊華公主，慰問百姓。」
「有請瓊華公主發言！」
霍秋水連忙後退兩步，把主位讓給頂替而來的公主殿下。
百姓們紛紛抬頭張望，便看見高台上走來一名身穿鎧甲的英武女子。
她便是帝國最有名的公主之一，潛龍榜第二的天驕，瓊華公主。
在霍秋水刻意隱藏自我的氣息後，瓊華公主一出場便奪走全部的目光。
瓊華公主身著銀白色的鎧甲，鎧甲表面鑲嵌著精美的鳳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這身鎧甲嚴謹而合體，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與無與倫比的英氣。
她的到來，令百姓們眼中帶著驚嘆與敬畏，仿佛看見天上的女武神，落入凡塵。
只見瓊華公主張開雙手，大聲喊道：
「父老鄉親們。」
「天京此次遭逢劫難，山崩地裂，無數人的家園毀於頃刻，朝廷絕不會坐視不理，太子殿下憂心忡忡。」
「本宮今日攜英雄營諸將士前來相助，為百姓重建家園。」
「本宮願以身作則，與諸將士同勞，與百姓同苦。」
百姓們早已磨練出合格的演技，他們打心眼裡不信邪，卻還是高聲喊道：
「多謝朝廷恩典！」
「多謝公主殿下！」
整個貧民窟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如潮水一般，此起彼伏！
瓊華公主同樣修煉《天子龍拳》，她能聚集人道願力，用來增進修為。
一切都顯得格外順利。
她甚至打算搬運兩塊石頭，把戲做全套。
這對於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來說，已經是不可思議的屈尊降貴了。
唯有遠處的某個小孩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道：
「又來了。」
「這些大人們就不會膩吧。」
「每天都是感恩朝廷，感恩殿下，每次貴人來了，這收拾廢墟的事情就得耽誤。」
「結果貴人越來越多，搞得廢墟都收拾不完。」
小男孩撿起垃圾，罵罵咧咧的。
結果他身邊的女孩連忙捂住對方的嘴巴，膽戰心驚地說道：
「小聲點，不要命啦。」
事物總是會走向反面的。
太子殿下來慰問一下百姓，體現太子的寬仁，結果其他官員紛紛效仿，過來表演關心百姓的戲碼。
這就導致貧民窟的百姓就得跟著官員一起演戲。
比如京兆尹錢大人過來哭了兩回，哀痛百姓的遭遇。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官員們未必會為百姓做多少事情，但表演給上級看，那一個比一個會。
小男孩被捂住嘴巴，仍是憤憤不平地說道：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什麼公主殿下，嗚嗚……」
小女孩罵道：
「少說兩句，不會掉塊肉。」
「這英雄軍的來歷不凡，天心武館的秦少俠都加入進去，興許是不一樣的。」
小男孩嘟噥了兩句：
「哪有什麼不一樣的，肯定是來演戲的……」
還沒等小男孩說完，就聽到霍秋水吩咐一聲道：
「父老鄉親們，都起來吧。」
「我們是來幹活的，不是來打擾你們的。」
「英雄軍的將士們，開始分散幹活，不得延誤。」
這時英雄軍的將士們齊聲喊道：
「是，將軍！」
將士們聽命，火速行動起來。他們分工明確，有人搬運瓦礫，有人搭建簡易庇護所，還有人幫忙尋找倖存者和遺失的財物。
數萬的士兵湧入貧民窟，這些曾經的超人，干起被視為窮人才做的苦差事。
「軍爺，您真搬啊！」
士兵們昂首挺胸道：
「當然了，這是侯爺的命令！」
「更何況這些東西也不重，幫你們一個忙也好！」
儘管楚無疆出現的次數很少，但他的傳奇故事滋養著士兵們，加上英雄營招募了不少說書先生，每天都給他們講傳奇故事。
那些故事都很好聽，讓士兵們開始有了一點崇拜情緒。
不多，但確實存在。
現在霍秋水把士兵們帶來幫助百姓們整理廢墟，他們收穫了崇拜的目光，開始思考和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麼意義。
一些原本保持武士階層驕傲的士兵，也開始鬆動起來。
簡直不可思議。
百姓沒有見過這樣的光景。
在這世界上，只要是鍛體大成的武者，都能輕易舉起數千斤，乃至上萬斤的重物，與普通人有了明顯的區別。
若非迫不得已，這些武者是不會去干苦差事的。
騎士老爺，能去干苦力嗎？
當然不會。
只要還有一口吃的，騎士老爺就要講究體面，武士階層要靠刀劍吃飯，而不是去碼頭扛麻袋。
但這次，完全不一樣。
英雄軍的士兵，臉上沒有什麼不滿。
他們並不是被強壓下來的。
將士們的身上獲得了【背嵬軍】的加持，他們與百姓關係良好的時候，身體就會湧現出一股力量，心情就會感到快活。
本來武將使用戰場寶兵，催化和加持武運，只能在短時間內增強戰力。
但霍秋水並沒有用在增強實力上，而是促進士兵們享受幫助百姓的行為。
對，享受。
楚無疆試圖建立軍隊的榮譽感和崇高感。
他要讓士兵們為人族而戰，並且在死後供奉在城隍廟，成為人族的英靈。
興許千百年後，楚無疆所建立的英靈碑會成為一件人道至寶。
只是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他需要先種下一粒種子。
現在背嵬軍的氣運加持，使得將士們對於苦差事不會反感，反而能產生不小的成就感，享受工作的快樂。
本來這一處的廢墟，還需要大半年才能清理完畢。
現在有了大量的元丹境武者一起幹活，只花了兩個時辰竟收拾得乾乾淨淨。
小女孩對著青梅竹馬得意洋洋道：
「你看，我就說了這支軍隊不一樣。」
小男孩難以置信地望著被收拾乾淨的廢墟，喃喃地問道：
「這是什麼軍隊？」
小女孩與有榮焉地喊道：
「他們叫英雄軍！」
「好像是太子殿下叫他們過來了。」
「公主殿下真漂亮，還有霍將軍戴著面罩看不清楚，肯定也是一個大美人。」
小男孩白了一眼道：
「自作多情。」
隨後小男孩心中湧起一股渴望道：
「原來他們叫做英雄軍！」
天京的廢墟分布多處，有內城的，有外城，還有衛城的，村莊的等等。
霍秋水見此處收拾完畢，命令道：
「除了搭建房屋的，其他隨我到南城區。」
「是，將軍！」
正當霍秋水等人要走之時，突然有個小男孩氣喘吁吁地跑來，大聲喊道：
「將軍，將軍，慢點走。」
霍秋水聽到有人在喊她，便停下腳步，輕聲問道：
「孩子，有什麼事嗎？」
小男孩看不清霍秋水的容顏，只是氣喘吁吁地喊道：
「將軍，我可以加入英雄軍嗎？」
霍秋水不禁啞然失笑。
她沒想到這種子剛種下去，就有一份收穫，只是這小男孩太小了，還不到參軍的年紀。
霍秋水隨口答道：
「可以。」
小男孩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青梅竹馬跟著跑過來，跟著喊道：
「真的嗎？」
「霍將軍，那我能參加嗎？」
霍秋水對著女孩笑了笑道：
「你也可以！」
「但你們還太小了，等你們長大就行了。」
「來，一人一顆。」
霍秋水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剛才搬運石頭的時候，她也是親力親為。
現在她看到這對可愛的孩子，便掏出兩枚糖果，送給他們。
男孩和女孩同時喊道：
「好甜！」
霍秋水並非小氣，不是不想給更好的東西，只是人心難測，給顆糖果安慰一下就夠了，再多容易引來有心人。
「我會在英雄營，而且一直在。」
霍秋水說完起身前往下一個廢墟點。
兩個孩子露出羨慕的神色。
唯有瓊華公主在旁邊盯著霍秋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剛才她表現得太放不開了。
霍秋水瀟灑離開，留給世人一個背影。
只是她離開的片刻，輕聲默念道：
【夫君，英雄軍的表現可還過得去？】
【妾身訓練得如何？】
楚無疆早就分出神魂念頭，觀察周圍發生的一切。
他對娘子笑了笑說道：
【滿分。】
【娘子是怎麼訓練的？】
霍秋水嚴肅地補充道：
【除了使用殺念洗禮外，妾身發現夫君的將軍令，留下一套完整的武運。】
【而且妾身可用最小的功率，讓士兵獲得相應的狀態。】
【士兵們體會相應的身體變化，再往相應的路線訓練，可快速成型。】
【這樣一來的先是老兵，再是悍卒，銳士，以及現在的背嵬軍。】
以往將軍打仗，使用將軍令的目的，是為了強化士兵。
例如楚無疆一個悍卒下去，他們將有勇氣凝聚成為兇悍之氣，這股兇悍之氣可以幫助士兵抵禦普通元神的威壓，不至於被氣息震垮。
如果全體加持銳士，他們敢於面對元神，發動衝鋒。
這些武運的加持往往是越強越好。
加強得越多，消耗得越大。
有時候幾千點武運，一次加持就能消耗乾淨。
這也是為什麼戰爭消耗大的原因，單純武運秘寶的損耗，就足以令人心痛。
結果霍秋水別出心裁，她開啟最小功率，只要士兵們有點感覺就行，用來加快練兵。
循環漸進，逐步使用，練成鐵軍。
楚無疆十分讚賞地說道：
【娘子，好辦法！】
【這樣一來的話，英雄軍的訓練就會大大縮短時間。】
【只是這樣做，會損耗很多將軍令吧。】
霍秋水連忙答道：
【是的，夫君。】
【幸好英雄營變成英雄軍，妾身從兵部領取了一大批戰場寶兵，這才能維持這種訓練方式。】
【按照妾身的預計，再過兩三個月左右，這些士兵起碼能擁有悍卒的水準。】
三個月的時間訓練出一支悍卒，是足以誇耀的成績。
楚無疆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道：
【娘子已經成為真正的練兵專家。】
【英雄軍有娘子在，為夫無憂矣。】
楚無疆要做的事情很多，頂多變出分身，跟士兵們同吃同住，培養一點軍隊和親衛的感情。
除此之外的事情，就要交給娘子來辦。
霍秋水心中略有得色。
她這些日子一直泡在軍營里研究，再配合秦武老爺子留下的英雄旗，終於吸收並開發出自己的練兵法門，速成法門。
這些士兵籠罩在武運之下，成長速度喜人。
只是她習慣了謙虛，連忙說道：
【夫君過獎了。】
【只是剛才妾身演講，夫君為何不跟著一起出來。】
這樣有利於進一步掌控軍心，民心。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那可不成，為夫不出面最好。】
【為夫要是出面的話，會出問題的。】
【不要忘了，這次清理廢墟的計劃，我們得到太子殿下的認可。】
【讓瓊華公主來享受這份榮譽吧。】
霍秋水頓時冷靜了下來。
……
時間回到一天前。
霍秋水在嘗試使用【背嵬軍】的武運，她一開始對小批量的軍隊使用，探查清楚【背嵬軍】走軍民一體的路線，便向楚無疆建議，清理天京殘留的廢墟。
楚無疆答應下來，並表示道：
「娘子的計劃很好，為夫十分贊同。」
「只是要先給太子殿下稟報，並要以殿下名義行事。」
霍秋水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夫君，這會不會為他人做嫁衣？」
楚無疆搖頭笑道：
「不會！」
「這樣做會進一步提高太子的聲望，但對我們來說也有潛在的好處。」
「一來鍛鍊士兵，二來塑造軍隊形象。」
「只要百姓會記得英雄軍的名號，這就夠了。」
「至於本侯的名望，並不重要。」
「現在反而要抬高几位郡王，公主的聲望，讓殿下更安心一點。」
對於楚無疆來說，天州本來就是皇家的自留地，你在這裡跟帝室爭奪聲望，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帝室對於天州百姓，一向是比其他州府要寬容的，就連稅收都不敢多收，一旦遇到危機，才好調動天州的龍脈，以應對危機的爆發。
楚無疆根本就沒打算在天下大亂前，往天州爭奪民心。
這完全可以讓給太子，甚至幫太子加一點聲望。
反正搶不過，索性用來表演忠誠。
在雙方達成共識後，霍秋水便直接來到太子殿下面前，申請軍隊救災的計劃。
太子殿下收到上書後，饒有興趣地問道：
「霍將軍，這軍隊還能救災？」
「大部分的軍隊，不趁亂搶劫已是治軍有方了，還能讓他們去幹這些粗活？」
霍秋水乾脆地回答道：
「啟稟殿下，可以。」
「侯爺曾經說過，軍隊最重要的是明白為何而戰。」
「讓他們多為百姓做一點事情，培養士兵的崇高和自信，方能發揮出最大的潛力。」
「如今天京遭劫，百姓流離失所。」
「殿下仁厚命令京兆尹救濟百姓，使得每個百姓都能得到撫恤，奈何廢墟眾多，只能依靠官差來清理廢墟。」
「清理廢墟，遙遙無期。」
「若是殿下命令軍隊助陣，必能使百姓感激涕零。」
霍秋水得了楚無疆的指點，便來太子府上給太子殿下灌迷魂湯。
眼下太子殿下正要把寬仁的戲碼演完，自然不會拒絕，當即答應道：
「好。」
「霍將軍放手去做，孤同意了。」
霍秋水欠身行禮道：
「多謝殿下恩典。」
「百姓定會感激涕零。」
太子殿下笑了笑說道：
「小事而已。」
「孤沒見過這樣的練兵法，哪怕是前朝的南宮望也不曾實行過。」
「孤想派人去跟著一同學習，霍將軍不會介意吧。」
霍秋水連忙說道：
「殿下哪裡的話，微臣正有此意。」
太子殿下笑道：
「那孤就叫人寫上一份旨意，從城外調動英雄軍進城，切記不可攜帶甲兵，只穿素衣。」
皇城自有威嚴。
英雄軍雖說還在草創階段，已有強軍之姿，太子殿下自然不會讓他明晃晃地進城。
霍秋水當即應諾道：
「是，殿下。」
霍秋水告辭而去，太子殿下望著她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感慨道：
「楚卿的紅顏知己，個個能力出眾，真叫孤羨慕不已。」
太子殿下的東宮也有不少妃子，只是大多跟政治聯姻有關，他既不信任，也不重用，放在府上而已。
霍秋水這樣以女子之身，壓服整個野戰軍的例子，他根本找不出來。
當然了，楚無疆靠紅顏知己，太子殿下靠兄弟姐妹。
剛才站在太子殿下身邊的昭武郡王沉聲道：
「大哥，這會不會有些不妥當？」
「上一次冠軍侯平定天京之亂，百姓無不為他歡呼，現在還派出英雄軍救災。」
楚無疆依靠宣傳話術，把太子殿下忽悠得找不到北，但昭武郡王擁有【龍戰於野】的氣運，本身就擁有一種野獸般的直覺。
這種直覺，讓他一下子察覺到危險。
然而太子殿下對楚無疆還是比較放心的，他搖頭道：
「不必太過操心。」
「英雄軍不是楚家軍，孤也有份。」
「更何況他也是在為孤揚名。」
若是楚家軍救災，哪怕楚無疆打著太子的名號，也會產生猜忌，偏偏英雄軍是不一樣的。
昭武郡王露出不解之色，問道：
「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就是在收買人心。」
太子殿下沒好氣地說道：
「四弟啊，四弟。」
「原本英雄營是我在出錢，準確來講是讓陶家出錢來養，自然算是孤的軍隊。」
「後來孤打算擴張成為野戰軍，從10萬左右的規模提升到50萬戰兵，250萬輔兵的規模，這時錢就不夠了，即使把陶家榨乾也不夠，只好雨潤均沾。」
「幸好楚卿出了一個好點子，發行國債，讓各家都參與進來。」
「這樣一來的話，未來英雄軍的利益分配就有雛形。」
「比如楚卿分得20萬戰兵，100萬輔兵，這是朝廷酬謝他的功勞……」
昭武郡王露出頭疼之色，他連忙說道：
「大哥，不要再念了。」
「反正你的意思是，英雄軍也算是我們的人。」
太子殿下肯定地回答道：
「當然了。」
「你還要在英雄軍擔任統領一職，統率5萬兵馬，外加20萬輔兵！」
「所以四弟，你要支棱起來！」
「不要浪費時間在這種猜忌上。」
即使他有問題，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太子殿下還是分得清楚輕重。
昭武郡王露出為難之色道：
「大哥，那統領與指揮使等同，乃是萬夫長之上，專門設置給野戰軍的。」
「一般來說的話，這統領要有元神級修為。」
「可，可我沒有。」
太子殿下也明白他的尷尬之處。
東宮手上的元神真人太少了。
太子殿下沉聲道：
「會有辦法的。」
「楚卿是一個福星，你看跟著他的武者，很多都有了進步。」
「例如沈清月，例如鳳瑤等等，都能成功進階元神。」
「孤讓你跟在他身邊，隨他南下。」
「你要好好把握機會，就連二妹也一樣。」
昭武郡王迫不得已，連忙說道：
「是，大哥！」
太子殿下看著昭武郡王，不免嘆息一聲。
【或許孤應該去找王仁。】
【明年開春科舉，他必能拿下文武兩狀元，並藉助這氣運，嘗試進階完美元神。】
【方蕭然出事後，儒門開始調整戰略，將給與方蕭然的資源轉移到王仁身上。】
【應該可行！】
東宮夾帶的人物不夠，就要儘可能籠絡天下英雄，尤其是新晉升的元神。
……
救災計劃得到太子殿下的許可，加上楚無疆隱身不出，凸顯太子的威名，弱化自己的存在，使得百姓們紛紛歌頌太子和英雄軍。
起碼聽上去是如此。
「原來這英雄軍真的不一樣。」
「太子殿下仁德如此，合該繼承大統！」
冠軍報還專門刊登了英雄軍的救災行動，為太子殿下歌功頌德，滿朝文武紛紛拍起馬屁。
比如京兆尹的錢大人生怕拍不到馬屁，還主動跟在瓊華公主後面，跟著一起搬石頭。
結果一下子拍到馬腿上，讓瓊華公主冷聲道：
「錢大人，京兆尹管轄天京數千萬子民，每天不知有多少大事發生。」
「您不去處理政務，倒跟本宮一起搬運石頭。」
「莫非你想當搬運工？」
京兆尹的錢大人頓時汗流浹背地說道：
「公主殿下，微臣不敢。」
「微臣只是過來考察民情，這就回去處理政務！」
除了這一點小插曲外，英雄軍的救災行動，花了差不多兩天的時間，這才徹底解決天京的廢墟。
幾萬名超人攜手奮進，清理這些廢墟，並不會耽誤太多的時間，整個天京的百姓不禁歡呼萬歲。
而霍秋水在收拾完殘局，不由得一臉歉意地說道：
「夫君好不容易抽出空閒來，妾身卻沒時間陪伴夫君。」
她太忙了。
霍秋水要負責招攬士兵，組建軍隊，訓練軍隊等等。
一支大軍的建設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楚無疆此時卻笑了笑說道：
「不，這對為夫來說也很有收穫，直接聆聽了百姓的呼喚聲。」
「娘子聽到了嗎？」
霍秋水有些不解地問道：
「夫君的意思是……」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這就是人道的力量。」
「娘子想進階元神嗎？」
霍秋水瞪大了眼睛，不由得點頭道：
「想，妾身做夢都想。」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雖然現在還做不到，但可以體驗一下。」
楚無疆說完，拿出了一枚涅槃果，以及兩枚龍元仙丹。
霍秋水的心境，契合度都有了長足的進展，要直接突破元神還早，但是最有資質，最有成長潛力。
楚無疆不介意幫她一把。
人道永昌的力量，在此發動。
(本章完)
英雄軍的士兵都是高高在上的武者，騎士老爺。
他們不管出身寒門，還是世家，武館，都曾是屬於人生的天之驕子，大多擁有元丹境的修為。
在天命王朝里，能在三十歲前進階元丹，都算優秀的人才，放在百姓面前那是不可想像的超人。
現在這些超人來到貧民窟，為他們清理廢墟。
一開始，百姓們都很害怕。
「軍爺，這些粗活怎能是您來乾的？」
「是啊，這些是小人們的活計。」
他們不明白，這些孔武有力的士兵為什麼會來幫忙清理廢墟。
而士兵們紛紛露出自豪的笑容道：
「我們是英雄軍的士兵，跟其他的軍隊不一樣，將來要供奉到城隍廟裡做英靈的。」
「更何況侯爺吩咐了，對百姓要和氣。」
「鄉親們不用害怕。」
正當百姓們不知所措時，霍秋水站在高處，朗聲喊道：
「父老鄉親們。」
「我們是冠軍侯麾下的英雄軍，因為太子殿下的旨意，特來幫助天京的百姓，清理廢墟，重建家園。」
「若爾等不信，可見太子殿下的旨意！」
霍秋水拍了拍手，命人張開一張旨意，上面寫著朝廷調動英雄軍，整理了廢墟的命令。
太子殿下的旨意，讓天京百姓頓時鬆了一口氣。
天京的百姓們齊聲喊道：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殿下努力經營自己的寬仁之名，這些日子來戶部調度糧草，撫恤百姓做得還行，每個百姓都能拿到一定的撫慰金，外加重建房屋的計劃一直在推進。
俗話說六扇門中好修行。
同樣的，頂級貴人要經營一個好名聲，並不困難。
只要他們願意拿出一部分資源，就能贏得無數百姓的感激。
太子殿下做了一些善事，自然會有百姓擁護。
霍秋水感應到太子殿下的人氣，明白帝室雖衰，天命未改，還不到改朝換代的時候，起碼太子殿下很懂得籠絡人心。
霍秋水似有所悟，揮手示意百姓安靜，百姓們瞬間安靜如雞，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表演。
演戲，是貴族的本能。
政治，往往一種誇張的表演。
貴族演戲給百姓看，百姓們則裝出符合貴族要求的戲碼，雙方互相成就。
霍秋水看到會場一片寂靜，繼續說道：
「為了這次的任務，太子殿下還派出瓊華公主，慰問百姓。」
「有請瓊華公主發言！」
霍秋水連忙後退兩步，把主位讓給頂替而來的公主殿下。
百姓們紛紛抬頭張望，便看見高台上走來一名身穿鎧甲的英武女子。
她便是帝國最有名的公主之一，潛龍榜第二的天驕，瓊華公主。
在霍秋水刻意隱藏自我的氣息後，瓊華公主一出場便奪走全部的目光。
瓊華公主身著銀白色的鎧甲，鎧甲表面鑲嵌著精美的鳳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這身鎧甲嚴謹而合體，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與無與倫比的英氣。
她的到來，令百姓們眼中帶著驚嘆與敬畏，仿佛看見天上的女武神，落入凡塵。
只見瓊華公主張開雙手，大聲喊道：
「父老鄉親們。」
「天京此次遭逢劫難，山崩地裂，無數人的家園毀於頃刻，朝廷絕不會坐視不理，太子殿下憂心忡忡。」
「本宮今日攜英雄營諸將士前來相助，為百姓重建家園。」
「本宮願以身作則，與諸將士同勞，與百姓同苦。」
百姓們早已磨練出合格的演技，他們打心眼裡不信邪，卻還是高聲喊道：
「多謝朝廷恩典！」
「多謝公主殿下！」
整個貧民窟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如潮水一般，此起彼伏！
瓊華公主同樣修煉《天子龍拳》，她能聚集人道願力，用來增進修為。
一切都顯得格外順利。
她甚至打算搬運兩塊石頭，把戲做全套。
這對於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來說，已經是不可思議的屈尊降貴了。
唯有遠處的某個小孩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道：
「又來了。」
「這些大人們就不會膩吧。」
「每天都是感恩朝廷，感恩殿下，每次貴人來了，這收拾廢墟的事情就得耽誤。」
「結果貴人越來越多，搞得廢墟都收拾不完。」
小男孩撿起垃圾，罵罵咧咧的。
結果他身邊的女孩連忙捂住對方的嘴巴，膽戰心驚地說道：
「小聲點，不要命啦。」
事物總是會走向反面的。
太子殿下來慰問一下百姓，體現太子的寬仁，結果其他官員紛紛效仿，過來表演關心百姓的戲碼。
這就導致貧民窟的百姓就得跟著官員一起演戲。
比如京兆尹錢大人過來哭了兩回，哀痛百姓的遭遇。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官員們未必會為百姓做多少事情，但表演給上級看，那一個比一個會。
小男孩被捂住嘴巴，仍是憤憤不平地說道：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什麼公主殿下，嗚嗚……」
小女孩罵道：
「少說兩句，不會掉塊肉。」
「這英雄軍的來歷不凡，天心武館的秦少俠都加入進去，興許是不一樣的。」
小男孩嘟噥了兩句：
「哪有什麼不一樣的，肯定是來演戲的……」
還沒等小男孩說完，就聽到霍秋水吩咐一聲道：
「父老鄉親們，都起來吧。」
「我們是來幹活的，不是來打擾你們的。」
「英雄軍的將士們，開始分散幹活，不得延誤。」
這時英雄軍的將士們齊聲喊道：
「是，將軍！」
將士們聽命，火速行動起來。他們分工明確，有人搬運瓦礫，有人搭建簡易庇護所，還有人幫忙尋找倖存者和遺失的財物。
數萬的士兵湧入貧民窟，這些曾經的超人，干起被視為窮人才做的苦差事。
「軍爺，您真搬啊！」
士兵們昂首挺胸道：
「當然了，這是侯爺的命令！」
「更何況這些東西也不重，幫你們一個忙也好！」
儘管楚無疆出現的次數很少，但他的傳奇故事滋養著士兵們，加上英雄營招募了不少說書先生，每天都給他們講傳奇故事。
那些故事都很好聽，讓士兵們開始有了一點崇拜情緒。
不多，但確實存在。
現在霍秋水把士兵們帶來幫助百姓們整理廢墟，他們收穫了崇拜的目光，開始思考和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麼意義。
一些原本保持武士階層驕傲的士兵，也開始鬆動起來。
簡直不可思議。
百姓沒有見過這樣的光景。
在這世界上，只要是鍛體大成的武者，都能輕易舉起數千斤，乃至上萬斤的重物，與普通人有了明顯的區別。
若非迫不得已，這些武者是不會去干苦差事的。
騎士老爺，能去干苦力嗎？
當然不會。
只要還有一口吃的，騎士老爺就要講究體面，武士階層要靠刀劍吃飯，而不是去碼頭扛麻袋。
但這次，完全不一樣。
英雄軍的士兵，臉上沒有什麼不滿。
他們並不是被強壓下來的。
將士們的身上獲得了【背嵬軍】的加持，他們與百姓關係良好的時候，身體就會湧現出一股力量，心情就會感到快活。
本來武將使用戰場寶兵，催化和加持武運，只能在短時間內增強戰力。
但霍秋水並沒有用在增強實力上，而是促進士兵們享受幫助百姓的行為。
對，享受。
楚無疆試圖建立軍隊的榮譽感和崇高感。
他要讓士兵們為人族而戰，並且在死後供奉在城隍廟，成為人族的英靈。
興許千百年後，楚無疆所建立的英靈碑會成為一件人道至寶。
只是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他需要先種下一粒種子。
現在背嵬軍的氣運加持，使得將士們對於苦差事不會反感，反而能產生不小的成就感，享受工作的快樂。
本來這一處的廢墟，還需要大半年才能清理完畢。
現在有了大量的元丹境武者一起幹活，只花了兩個時辰竟收拾得乾乾淨淨。
小女孩對著青梅竹馬得意洋洋道：
「你看，我就說了這支軍隊不一樣。」
小男孩難以置信地望著被收拾乾淨的廢墟，喃喃地問道：
「這是什麼軍隊？」
小女孩與有榮焉地喊道：
「他們叫英雄軍！」
「好像是太子殿下叫他們過來了。」
「公主殿下真漂亮，還有霍將軍戴著面罩看不清楚，肯定也是一個大美人。」
小男孩白了一眼道：
「自作多情。」
隨後小男孩心中湧起一股渴望道：
「原來他們叫做英雄軍！」
天京的廢墟分布多處，有內城的，有外城，還有衛城的，村莊的等等。
霍秋水見此處收拾完畢，命令道：
「除了搭建房屋的，其他隨我到南城區。」
「是，將軍！」
正當霍秋水等人要走之時，突然有個小男孩氣喘吁吁地跑來，大聲喊道：
「將軍，將軍，慢點走。」
霍秋水聽到有人在喊她，便停下腳步，輕聲問道：
「孩子，有什麼事嗎？」
小男孩看不清霍秋水的容顏，只是氣喘吁吁地喊道：
「將軍，我可以加入英雄軍嗎？」
霍秋水不禁啞然失笑。
她沒想到這種子剛種下去，就有一份收穫，只是這小男孩太小了，還不到參軍的年紀。
霍秋水隨口答道：
「可以。」
小男孩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青梅竹馬跟著跑過來，跟著喊道：
「真的嗎？」
「霍將軍，那我能參加嗎？」
霍秋水對著女孩笑了笑道：
「你也可以！」
「但你們還太小了，等你們長大就行了。」
「來，一人一顆。」
霍秋水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剛才搬運石頭的時候，她也是親力親為。
現在她看到這對可愛的孩子，便掏出兩枚糖果，送給他們。
男孩和女孩同時喊道：
「好甜！」
霍秋水並非小氣，不是不想給更好的東西，只是人心難測，給顆糖果安慰一下就夠了，再多容易引來有心人。
「我會在英雄營，而且一直在。」
霍秋水說完起身前往下一個廢墟點。
兩個孩子露出羨慕的神色。
唯有瓊華公主在旁邊盯著霍秋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剛才她表現得太放不開了。
霍秋水瀟灑離開，留給世人一個背影。
只是她離開的片刻，輕聲默念道：
【夫君，英雄軍的表現可還過得去？】
【妾身訓練得如何？】
楚無疆早就分出神魂念頭，觀察周圍發生的一切。
他對娘子笑了笑說道：
【滿分。】
【娘子是怎麼訓練的？】
霍秋水嚴肅地補充道：
【除了使用殺念洗禮外，妾身發現夫君的將軍令，留下一套完整的武運。】
【而且妾身可用最小的功率，讓士兵獲得相應的狀態。】
【士兵們體會相應的身體變化，再往相應的路線訓練，可快速成型。】
【這樣一來的先是老兵，再是悍卒，銳士，以及現在的背嵬軍。】
以往將軍打仗，使用將軍令的目的，是為了強化士兵。
例如楚無疆一個悍卒下去，他們將有勇氣凝聚成為兇悍之氣，這股兇悍之氣可以幫助士兵抵禦普通元神的威壓，不至於被氣息震垮。
如果全體加持銳士，他們敢於面對元神，發動衝鋒。
這些武運的加持往往是越強越好。
加強得越多，消耗得越大。
有時候幾千點武運，一次加持就能消耗乾淨。
這也是為什麼戰爭消耗大的原因，單純武運秘寶的損耗，就足以令人心痛。
結果霍秋水別出心裁，她開啟最小功率，只要士兵們有點感覺就行，用來加快練兵。
循環漸進，逐步使用，練成鐵軍。
楚無疆十分讚賞地說道：
【娘子，好辦法！】
【這樣一來的話，英雄軍的訓練就會大大縮短時間。】
【只是這樣做，會損耗很多將軍令吧。】
霍秋水連忙答道：
【是的，夫君。】
【幸好英雄營變成英雄軍，妾身從兵部領取了一大批戰場寶兵，這才能維持這種訓練方式。】
【按照妾身的預計，再過兩三個月左右，這些士兵起碼能擁有悍卒的水準。】
三個月的時間訓練出一支悍卒，是足以誇耀的成績。
楚無疆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道：
【娘子已經成為真正的練兵專家。】
【英雄軍有娘子在，為夫無憂矣。】
楚無疆要做的事情很多，頂多變出分身，跟士兵們同吃同住，培養一點軍隊和親衛的感情。
除此之外的事情，就要交給娘子來辦。
霍秋水心中略有得色。
她這些日子一直泡在軍營里研究，再配合秦武老爺子留下的英雄旗，終於吸收並開發出自己的練兵法門，速成法門。
這些士兵籠罩在武運之下，成長速度喜人。
只是她習慣了謙虛，連忙說道：
【夫君過獎了。】
【只是剛才妾身演講，夫君為何不跟著一起出來。】
這樣有利於進一步掌控軍心，民心。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那可不成，為夫不出面最好。】
【為夫要是出面的話，會出問題的。】
【不要忘了，這次清理廢墟的計劃，我們得到太子殿下的認可。】
【讓瓊華公主來享受這份榮譽吧。】
霍秋水頓時冷靜了下來。
……
時間回到一天前。
霍秋水在嘗試使用【背嵬軍】的武運，她一開始對小批量的軍隊使用，探查清楚【背嵬軍】走軍民一體的路線，便向楚無疆建議，清理天京殘留的廢墟。
楚無疆答應下來，並表示道：
「娘子的計劃很好，為夫十分贊同。」
「只是要先給太子殿下稟報，並要以殿下名義行事。」
霍秋水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夫君，這會不會為他人做嫁衣？」
楚無疆搖頭笑道：
「不會！」
「這樣做會進一步提高太子的聲望，但對我們來說也有潛在的好處。」
「一來鍛鍊士兵，二來塑造軍隊形象。」
「只要百姓會記得英雄軍的名號，這就夠了。」
「至於本侯的名望，並不重要。」
「現在反而要抬高几位郡王，公主的聲望，讓殿下更安心一點。」
對於楚無疆來說，天州本來就是皇家的自留地，你在這裡跟帝室爭奪聲望，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帝室對於天州百姓，一向是比其他州府要寬容的，就連稅收都不敢多收，一旦遇到危機，才好調動天州的龍脈，以應對危機的爆發。
楚無疆根本就沒打算在天下大亂前，往天州爭奪民心。
這完全可以讓給太子，甚至幫太子加一點聲望。
反正搶不過，索性用來表演忠誠。
在雙方達成共識後，霍秋水便直接來到太子殿下面前，申請軍隊救災的計劃。
太子殿下收到上書後，饒有興趣地問道：
「霍將軍，這軍隊還能救災？」
「大部分的軍隊，不趁亂搶劫已是治軍有方了，還能讓他們去幹這些粗活？」
霍秋水乾脆地回答道：
「啟稟殿下，可以。」
「侯爺曾經說過，軍隊最重要的是明白為何而戰。」
「讓他們多為百姓做一點事情，培養士兵的崇高和自信，方能發揮出最大的潛力。」
「如今天京遭劫，百姓流離失所。」
「殿下仁厚命令京兆尹救濟百姓，使得每個百姓都能得到撫恤，奈何廢墟眾多，只能依靠官差來清理廢墟。」
「清理廢墟，遙遙無期。」
「若是殿下命令軍隊助陣，必能使百姓感激涕零。」
霍秋水得了楚無疆的指點，便來太子府上給太子殿下灌迷魂湯。
眼下太子殿下正要把寬仁的戲碼演完，自然不會拒絕，當即答應道：
「好。」
「霍將軍放手去做，孤同意了。」
霍秋水欠身行禮道：
「多謝殿下恩典。」
「百姓定會感激涕零。」
太子殿下笑了笑說道：
「小事而已。」
「孤沒見過這樣的練兵法，哪怕是前朝的南宮望也不曾實行過。」
「孤想派人去跟著一同學習，霍將軍不會介意吧。」
霍秋水連忙說道：
「殿下哪裡的話，微臣正有此意。」
太子殿下笑道：
「那孤就叫人寫上一份旨意，從城外調動英雄軍進城，切記不可攜帶甲兵，只穿素衣。」
皇城自有威嚴。
英雄軍雖說還在草創階段，已有強軍之姿，太子殿下自然不會讓他明晃晃地進城。
霍秋水當即應諾道：
「是，殿下。」
霍秋水告辭而去，太子殿下望著她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感慨道：
「楚卿的紅顏知己，個個能力出眾，真叫孤羨慕不已。」
太子殿下的東宮也有不少妃子，只是大多跟政治聯姻有關，他既不信任，也不重用，放在府上而已。
霍秋水這樣以女子之身，壓服整個野戰軍的例子，他根本找不出來。
當然了，楚無疆靠紅顏知己，太子殿下靠兄弟姐妹。
剛才站在太子殿下身邊的昭武郡王沉聲道：
「大哥，這會不會有些不妥當？」
「上一次冠軍侯平定天京之亂，百姓無不為他歡呼，現在還派出英雄軍救災。」
楚無疆依靠宣傳話術，把太子殿下忽悠得找不到北，但昭武郡王擁有【龍戰於野】的氣運，本身就擁有一種野獸般的直覺。
這種直覺，讓他一下子察覺到危險。
然而太子殿下對楚無疆還是比較放心的，他搖頭道：
「不必太過操心。」
「英雄軍不是楚家軍，孤也有份。」
「更何況他也是在為孤揚名。」
若是楚家軍救災，哪怕楚無疆打著太子的名號，也會產生猜忌，偏偏英雄軍是不一樣的。
昭武郡王露出不解之色，問道：
「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就是在收買人心。」
太子殿下沒好氣地說道：
「四弟啊，四弟。」
「原本英雄營是我在出錢，準確來講是讓陶家出錢來養，自然算是孤的軍隊。」
「後來孤打算擴張成為野戰軍，從10萬左右的規模提升到50萬戰兵，250萬輔兵的規模，這時錢就不夠了，即使把陶家榨乾也不夠，只好雨潤均沾。」
「幸好楚卿出了一個好點子，發行國債，讓各家都參與進來。」
「這樣一來的話，未來英雄軍的利益分配就有雛形。」
「比如楚卿分得20萬戰兵，100萬輔兵，這是朝廷酬謝他的功勞……」
昭武郡王露出頭疼之色，他連忙說道：
「大哥，不要再念了。」
「反正你的意思是，英雄軍也算是我們的人。」
太子殿下肯定地回答道：
「當然了。」
「你還要在英雄軍擔任統領一職，統率5萬兵馬，外加20萬輔兵！」
「所以四弟，你要支棱起來！」
「不要浪費時間在這種猜忌上。」
即使他有問題，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太子殿下還是分得清楚輕重。
昭武郡王露出為難之色道：
「大哥，那統領與指揮使等同，乃是萬夫長之上，專門設置給野戰軍的。」
「一般來說的話，這統領要有元神級修為。」
「可，可我沒有。」
太子殿下也明白他的尷尬之處。
東宮手上的元神真人太少了。
太子殿下沉聲道：
「會有辦法的。」
「楚卿是一個福星，你看跟著他的武者，很多都有了進步。」
「例如沈清月，例如鳳瑤等等，都能成功進階元神。」
「孤讓你跟在他身邊，隨他南下。」
「你要好好把握機會，就連二妹也一樣。」
昭武郡王迫不得已，連忙說道：
「是，大哥！」
太子殿下看著昭武郡王，不免嘆息一聲。
【或許孤應該去找王仁。】
【明年開春科舉，他必能拿下文武兩狀元，並藉助這氣運，嘗試進階完美元神。】
【方蕭然出事後，儒門開始調整戰略，將給與方蕭然的資源轉移到王仁身上。】
【應該可行！】
東宮夾帶的人物不夠，就要儘可能籠絡天下英雄，尤其是新晉升的元神。
……
救災計劃得到太子殿下的許可，加上楚無疆隱身不出，凸顯太子的威名，弱化自己的存在，使得百姓們紛紛歌頌太子和英雄軍。
起碼聽上去是如此。
「原來這英雄軍真的不一樣。」
「太子殿下仁德如此，合該繼承大統！」
冠軍報還專門刊登了英雄軍的救災行動，為太子殿下歌功頌德，滿朝文武紛紛拍起馬屁。
比如京兆尹的錢大人生怕拍不到馬屁，還主動跟在瓊華公主後面，跟著一起搬石頭。
結果一下子拍到馬腿上，讓瓊華公主冷聲道：
「錢大人，京兆尹管轄天京數千萬子民，每天不知有多少大事發生。」
「您不去處理政務，倒跟本宮一起搬運石頭。」
「莫非你想當搬運工？」
京兆尹的錢大人頓時汗流浹背地說道：
「公主殿下，微臣不敢。」
「微臣只是過來考察民情，這就回去處理政務！」
除了這一點小插曲外，英雄軍的救災行動，花了差不多兩天的時間，這才徹底解決天京的廢墟。
幾萬名超人攜手奮進，清理這些廢墟，並不會耽誤太多的時間，整個天京的百姓不禁歡呼萬歲。
而霍秋水在收拾完殘局，不由得一臉歉意地說道：
「夫君好不容易抽出空閒來，妾身卻沒時間陪伴夫君。」
她太忙了。
霍秋水要負責招攬士兵，組建軍隊，訓練軍隊等等。
一支大軍的建設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楚無疆此時卻笑了笑說道：
「不，這對為夫來說也很有收穫，直接聆聽了百姓的呼喚聲。」
「娘子聽到了嗎？」
霍秋水有些不解地問道：
「夫君的意思是……」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這就是人道的力量。」
「娘子想進階元神嗎？」
霍秋水瞪大了眼睛，不由得點頭道：
「想，妾身做夢都想。」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雖然現在還做不到，但可以體驗一下。」
楚無疆說完，拿出了一枚涅槃果，以及兩枚龍元仙丹。
霍秋水的心境，契合度都有了長足的進展，要直接突破元神還早，但是最有資質，最有成長潛力。
楚無疆不介意幫她一把。
人道永昌的力量，在此發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