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祖母之怒［跪求推薦票！］
「小子，破壞掉儀式！」不知哪裡傳來一句提醒，讓陳晨頓時有了主意。
大祭司，對，大祭司！只要破壞了召喚祖母注視的儀式，這場鬧劇就能停止，這一切一定全是這個神明搞的鬼！
陳晨睜著通紅的眼睛，推開一個瘋子般擠過來的赤裸了下身的女人，把視線強行從白花花的人肉中抽離出來，盯住了祭壇中央虔誠的頌唱靈歌的大祭司。
他的眼球死死定在象徵祖母的抽象符號上，那咒文越發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陳晨大吼一聲，硬是從最原始的欲望里脫困而出，舞著拳頭砸向大祭司。
嗡！！
他的眼睛突然一花，眼前的景象突變！沒有了顛倒之森，沒有了瘋狂到只剩下原始欲望的族人們……
不，不——！
那是一個更加混亂的世界！
由無垠的永恆的黑暗主導，石砌的碑林遊蕩空中，隨時會陷入瓦解的「陸地」此刻更像浮島，無所依靠；詭異樹木混亂的排列出一片常人難以理解的森林，似乎完全喪失了「方向」這個東西！魂靈的尖嘯迴蕩，於森林中穿行；房屋詭異的突然憑空出現，砸向陳晨，又在一瞬間詭異的消失……
那些魂靈漫無目的的巡視著這片空間，它們的思想與記憶暴露在空氣之中，接觸後雜糅在一塊，形成越發混沌的場面……
陳晨僅是瞄到一隻不知死活的魂靈便眼球充血，腦袋裡的記憶仿佛有了自我意識般想要突破禁錮，與魂靈的記憶交合！
「父親，父親！」魂靈的記憶嘶喊著，陳晨不到一個念頭的功夫，就被更多痛苦的感情填塞，越來越多的魂靈注意到他，越來越多的記憶與情緒雜糅到他的腦海！
如果任由情形發展，他將被這些記憶活活撐爆！
「閉嘴！」陳晨猙獰地指住魂靈。
呼——似乎被神秘力量影響，那些魂靈立刻噤聲，無法傾訴苦難。但記憶與情感還在倒灌，湧入他漲成皮球的腦袋！
這些是什麼東西？！他的大腦逐漸扭曲，像要被無數蟲子寄生了一般！
呼…呼…熱！熱死我了！！不行，不行，必須做點什麼，我必須自保！
陳晨拾起一把鐵片，狠狠捅進自己的大腿，硬是靠痛覺把自己拉了出來。腿部瞬間被血液浸透，但怪異的是，陳晨仿佛根本感受不到自己肉體的存在，似乎是靈魂在疼痛。
容不得他疑惑了！
下一刻，風起雲湧，眼前遠景及近，他看到了族長，沒有穿戴祭祀用的聖物的族長。他的面前屹立著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樹，以血肉為干，血管為枝，皮膚為葉，內臟為果的血肉之樹！
聖樹！
陳晨的大腦在看到它的一瞬間大腦如被大錘錘中一般，欲望與以一種近乎扭曲的美感寄生蟲般鑽入了他的靈魂深處。
他猛烈搖晃頭顱，強迫自己清醒。他還記得，他還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完成！
族長虔誠的跪在地上，企圖用手去觸摸樹的軀幹，這時一個拳頭打在他的臉上，把他打翻在地。
那是陳晨的拳頭！
又是腦中轟鳴一聲，眼前的景象再變，回到了那已經失控了的祭典中。
陳晨茫然的看著自己粘血的拳頭，以及倒在地上不斷抽搐，吐出鮮血的大祭司。所有人，還在繼續的，停止的，穿著衣服的，沒穿衣服的人，都直勾勾的看向陳晨，就在他以為族人們將圍上來把他大卸八塊餵給祖母的時候，這些人白眼一翻，全都昏死了過去。
完了？結束了？陳晨晃了晃稍微清醒的腦袋，抬頭往下瞧了瞧。
他抬頭往下看去，發現正穹的混亂已經被平息了，十二把聖火只剩下兩把還燃著，估計那邊的群眾已經被控制住了。
陳晨嘆了口氣，腦袋甩來甩去，那種撐爆了的感覺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難以描述的幻痛，他先是想起什麼似的看了眼自己的腹部，只有點不正常的微痛，發覺沒什麼改變後又看向那些昏倒一地的族人們，但其中一個人沒那麼不堪，他還捂著腦袋，半趴在土地上，身旁有四個脫光了衣服的女性還緊緊抓住他的衣物。
「咳咳……小子，做的不錯。」他誇獎道。從這個熟悉的聲音，陳晨知道他就是提醒自己的那個人。
第三位醒者？他屬於哪一流派？是族長的哲學家，還是昆圖的詭神……不過他看起來正常多了，不像是選擇了詭神流派的怪人。
陳晨思量著，從人群中搜索到了昆圖，那個無時無刻不在暴躁的男人，現在七竅流血，是傷的除族長外最重的一個。
「現在怎麼辦？」陳晨想要聽聽他的建議，畢竟這種異常情況他才第一次見。
「把族長送回神塔里。這些人，幫他們把身體蓋起來吧，剩下的我來解決。」他的膚色與這個族群格格不入，是有些發青的灰白色，眼眸則是動人的紅色，他說話讓陳晨感到舒服，不清楚是不是掌握了相應的能力。
「好。」陳晨決定完全按照這人的吩咐去做，這時候可不能再出任何的岔子。
抱起兩眼翻白、口吐白沫的族長，正要走，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正穹那邊怎麼樣了？」
醒者為族人們一個個披上衣物，看到昆圖的臉時，他嘆了口氣，把那雙怒目遮擋住了，蠻不情願的拖到一塊空地上，「他們自會解決的，那邊比這裡要安全的多。」
安全的多？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正穹要比反頂更加安全、更加有保障的話，又為什麼要在反頂再搭寨子呢？
可惜他沒有再進一步的解釋，陳晨也收起好奇，專心處理剩下的爛攤子。
很快，除了特殊對待的昆圖，所有暈倒的族人都聚集一處，這位醒者也不再隱藏實力，只見他掏出幾枚鵪鶉蛋大小的石頭，那石頭閃亮了一瞬就被扔到人群之中，那醒者閉上眼睛，陳晨又一次感受到了靈魂的波動，突然那幾枚石頭「轟」的一下炸開，好似有一股狂風在其中生成，陳晨感覺到有一種吸力在試圖吸取自己的靈魂，他不放心的後退了幾步，免得再被波及到。
醒者睜開了眼，「好了，他們已經不會有這段記憶了。」
「他們會認為自己睡了一覺？」陳晨結合原世界小說里的套路猜測道。
「不，我用上一次時祭典的記憶替換了這一次的記憶，他們醒後回想起來，只會有一種似成相識的感覺。」他解釋道，又接著說道：「他們被侵蝕了，我還需要調配一些藥劑，減輕侵蝕帶來的損傷。」
陳晨問道：「不能直接消除侵蝕嗎？」
他皺了下眉，搖頭說道：「不行，我還無法強大到接觸侵蝕的本源，這裡沒人能做到。」
陳晨了解的點了點頭，在他的吩咐下，陳晨從他的房間裡拿出了諸多藥草和藥劑，這位醒者考慮到調配的工作量巨大，直接徵用了廚房裡的一口大鍋。
看到他準備妥當，陳晨知趣的走到門外，監督起還在昏迷的族人們。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陳晨看了眼那位正在廚房調配藥劑的醒者，架起的那口大鍋里飄蕩著各種奇異草藥的香氣。
「把這瓶藥劑留給昆圖，剩下的就分給其他人，一人一勺。哦，不要口服，抹到他們皮膚上就行。」大約過去了三十分鐘的時間，他從廚房走了出來，「我去照顧族長，昆圖醒了以後讓他幫忙。」
「我明白了。」陳晨答應著，在心裡吐槽道：「你確定一個剛剛經歷了一次災難的重傷員能為我提供有效的幫助嗎？」
服了……陳晨糟心的一拍腦門，拉過昏迷的昆圖，把那瓶粘稠的黃綠色藥劑倒在了昆圖的手臂上，接著塗抹均勻。
嘔……這藥劑有股子榴槤的臭味……我快窒息了……陳晨快速完成，連忙扔掉瓶子。
臭不臭暫且不談，藥力倒是起效神速，那粘稠的藥劑剛接觸到昆圖的皮膚，便如蚯蚓鑽土般融入了他的體內。
只肖片刻，昆圖就睜開了他那雙怒目，直勾勾的看著扶住他身體的陳晨。
「喂，聽我解釋……」陳晨害怕的咽了口吐沫，害怕他下一秒就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好在昆圖沒有被消除記憶，簡略的給他說明了情況後，兩人便投身入醫治族人的工作當中。
「伊思塔克人呢，那個皮膚有病的怪胎？」昆圖問。
好，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位醒者的信息，我開始喜歡暴躁老哥了……
陳晨抬頭，「他在救治族長，在神塔里。」
昆圖瞳孔一縮，猛地站起來，嚇了陳晨一跳，就當他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這傢伙又猛地蹲下去，「看什麼看，沒事了。」
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為出大事了，亂嚇唬人可真的會死的啊混蛋。陳晨心裡罵道，手上動作加快了幾分。
所有族人都塗抹上藥劑，他們陸陸續續的甦醒過來，但臉上還帶著剛睡醒時的迷糊，似乎還分不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夢境。他們還四處摸索著，想要找到舞伴繼續那未完成的舞蹈。
昆圖往前一步，又悄聲對陳晨解釋說，「伊思塔克那小子總是喜歡隱瞞，他應該沒告訴你，他調配的藥劑大多有致幻效果吧。
以後少跟這種人交流，省的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接著，他便很用力的拍了幾下掌，把這群人拉回到清醒的現實中，「夠了，你們這群愚蠢的維拉蘇！
祭典已經結束，聖火已經熄滅！你們卻還想著在這麼神聖的地方行樂，祖母唾棄你們！」
好傢夥！昆圖這一波操作著實驚呆了陳晨。
你確定你的族人們不會把你大卸八塊？我要不還是避一下風頭吧，免得他們也給我定罪……
「嘿，昆圖！你膽敢站在祭拜祖母的祭壇上！」有族人率先罵了回去，接著有其他人開始大聲咒罵他，可能忌憚自己還在祭典，他們沒敢吐出那些更加污穢、骯髒的詞語。
但昆圖不管這些，他想罵就罵，盡情的發泄著他的怒火，陳晨實在看不下去，把他從祭壇上拉下來。
族人們看到昆圖下去，才大聲叫罵的挪動了腳趾，各自散去，結束了這場鬧劇。
「好了，你做的已經夠多了。」陳晨嘴上不說，心裡把昆圖的祖宗十八代也罵了個遍。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讓他放牧去了，如果是我，巴不得讓他死在路上，最好是被他放牧的維拉蘇們趁亂滾死……
昆圖痛快的呲著牙，剛才的發泄讓他的怒氣降低了一點，當然只是一點，「跟我去找族長，伊思塔克一人在那我不放心。」
有一說一，你去了反倒讓我不放心……
大祭司，對，大祭司！只要破壞了召喚祖母注視的儀式，這場鬧劇就能停止，這一切一定全是這個神明搞的鬼！
陳晨睜著通紅的眼睛，推開一個瘋子般擠過來的赤裸了下身的女人，把視線強行從白花花的人肉中抽離出來，盯住了祭壇中央虔誠的頌唱靈歌的大祭司。
他的眼球死死定在象徵祖母的抽象符號上，那咒文越發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陳晨大吼一聲，硬是從最原始的欲望里脫困而出，舞著拳頭砸向大祭司。
嗡！！
他的眼睛突然一花，眼前的景象突變！沒有了顛倒之森，沒有了瘋狂到只剩下原始欲望的族人們……
不，不——！
那是一個更加混亂的世界！
由無垠的永恆的黑暗主導，石砌的碑林遊蕩空中，隨時會陷入瓦解的「陸地」此刻更像浮島，無所依靠；詭異樹木混亂的排列出一片常人難以理解的森林，似乎完全喪失了「方向」這個東西！魂靈的尖嘯迴蕩，於森林中穿行；房屋詭異的突然憑空出現，砸向陳晨，又在一瞬間詭異的消失……
那些魂靈漫無目的的巡視著這片空間，它們的思想與記憶暴露在空氣之中，接觸後雜糅在一塊，形成越發混沌的場面……
陳晨僅是瞄到一隻不知死活的魂靈便眼球充血，腦袋裡的記憶仿佛有了自我意識般想要突破禁錮，與魂靈的記憶交合！
「父親，父親！」魂靈的記憶嘶喊著，陳晨不到一個念頭的功夫，就被更多痛苦的感情填塞，越來越多的魂靈注意到他，越來越多的記憶與情緒雜糅到他的腦海！
如果任由情形發展，他將被這些記憶活活撐爆！
「閉嘴！」陳晨猙獰地指住魂靈。
呼——似乎被神秘力量影響，那些魂靈立刻噤聲，無法傾訴苦難。但記憶與情感還在倒灌，湧入他漲成皮球的腦袋！
這些是什麼東西？！他的大腦逐漸扭曲，像要被無數蟲子寄生了一般！
呼…呼…熱！熱死我了！！不行，不行，必須做點什麼，我必須自保！
陳晨拾起一把鐵片，狠狠捅進自己的大腿，硬是靠痛覺把自己拉了出來。腿部瞬間被血液浸透，但怪異的是，陳晨仿佛根本感受不到自己肉體的存在，似乎是靈魂在疼痛。
容不得他疑惑了！
下一刻，風起雲湧，眼前遠景及近，他看到了族長，沒有穿戴祭祀用的聖物的族長。他的面前屹立著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樹，以血肉為干，血管為枝，皮膚為葉，內臟為果的血肉之樹！
聖樹！
陳晨的大腦在看到它的一瞬間大腦如被大錘錘中一般，欲望與以一種近乎扭曲的美感寄生蟲般鑽入了他的靈魂深處。
他猛烈搖晃頭顱，強迫自己清醒。他還記得，他還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完成！
族長虔誠的跪在地上，企圖用手去觸摸樹的軀幹，這時一個拳頭打在他的臉上，把他打翻在地。
那是陳晨的拳頭！
又是腦中轟鳴一聲，眼前的景象再變，回到了那已經失控了的祭典中。
陳晨茫然的看著自己粘血的拳頭，以及倒在地上不斷抽搐，吐出鮮血的大祭司。所有人，還在繼續的，停止的，穿著衣服的，沒穿衣服的人，都直勾勾的看向陳晨，就在他以為族人們將圍上來把他大卸八塊餵給祖母的時候，這些人白眼一翻，全都昏死了過去。
完了？結束了？陳晨晃了晃稍微清醒的腦袋，抬頭往下瞧了瞧。
他抬頭往下看去，發現正穹的混亂已經被平息了，十二把聖火只剩下兩把還燃著，估計那邊的群眾已經被控制住了。
陳晨嘆了口氣，腦袋甩來甩去，那種撐爆了的感覺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難以描述的幻痛，他先是想起什麼似的看了眼自己的腹部，只有點不正常的微痛，發覺沒什麼改變後又看向那些昏倒一地的族人們，但其中一個人沒那麼不堪，他還捂著腦袋，半趴在土地上，身旁有四個脫光了衣服的女性還緊緊抓住他的衣物。
「咳咳……小子，做的不錯。」他誇獎道。從這個熟悉的聲音，陳晨知道他就是提醒自己的那個人。
第三位醒者？他屬於哪一流派？是族長的哲學家，還是昆圖的詭神……不過他看起來正常多了，不像是選擇了詭神流派的怪人。
陳晨思量著，從人群中搜索到了昆圖，那個無時無刻不在暴躁的男人，現在七竅流血，是傷的除族長外最重的一個。
「現在怎麼辦？」陳晨想要聽聽他的建議，畢竟這種異常情況他才第一次見。
「把族長送回神塔里。這些人，幫他們把身體蓋起來吧，剩下的我來解決。」他的膚色與這個族群格格不入，是有些發青的灰白色，眼眸則是動人的紅色，他說話讓陳晨感到舒服，不清楚是不是掌握了相應的能力。
「好。」陳晨決定完全按照這人的吩咐去做，這時候可不能再出任何的岔子。
抱起兩眼翻白、口吐白沫的族長，正要走，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正穹那邊怎麼樣了？」
醒者為族人們一個個披上衣物，看到昆圖的臉時，他嘆了口氣，把那雙怒目遮擋住了，蠻不情願的拖到一塊空地上，「他們自會解決的，那邊比這裡要安全的多。」
安全的多？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正穹要比反頂更加安全、更加有保障的話，又為什麼要在反頂再搭寨子呢？
可惜他沒有再進一步的解釋，陳晨也收起好奇，專心處理剩下的爛攤子。
很快，除了特殊對待的昆圖，所有暈倒的族人都聚集一處，這位醒者也不再隱藏實力，只見他掏出幾枚鵪鶉蛋大小的石頭，那石頭閃亮了一瞬就被扔到人群之中，那醒者閉上眼睛，陳晨又一次感受到了靈魂的波動，突然那幾枚石頭「轟」的一下炸開，好似有一股狂風在其中生成，陳晨感覺到有一種吸力在試圖吸取自己的靈魂，他不放心的後退了幾步，免得再被波及到。
醒者睜開了眼，「好了，他們已經不會有這段記憶了。」
「他們會認為自己睡了一覺？」陳晨結合原世界小說里的套路猜測道。
「不，我用上一次時祭典的記憶替換了這一次的記憶，他們醒後回想起來，只會有一種似成相識的感覺。」他解釋道，又接著說道：「他們被侵蝕了，我還需要調配一些藥劑，減輕侵蝕帶來的損傷。」
陳晨問道：「不能直接消除侵蝕嗎？」
他皺了下眉，搖頭說道：「不行，我還無法強大到接觸侵蝕的本源，這裡沒人能做到。」
陳晨了解的點了點頭，在他的吩咐下，陳晨從他的房間裡拿出了諸多藥草和藥劑，這位醒者考慮到調配的工作量巨大，直接徵用了廚房裡的一口大鍋。
看到他準備妥當，陳晨知趣的走到門外，監督起還在昏迷的族人們。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陳晨看了眼那位正在廚房調配藥劑的醒者，架起的那口大鍋里飄蕩著各種奇異草藥的香氣。
「把這瓶藥劑留給昆圖，剩下的就分給其他人，一人一勺。哦，不要口服，抹到他們皮膚上就行。」大約過去了三十分鐘的時間，他從廚房走了出來，「我去照顧族長，昆圖醒了以後讓他幫忙。」
「我明白了。」陳晨答應著，在心裡吐槽道：「你確定一個剛剛經歷了一次災難的重傷員能為我提供有效的幫助嗎？」
服了……陳晨糟心的一拍腦門，拉過昏迷的昆圖，把那瓶粘稠的黃綠色藥劑倒在了昆圖的手臂上，接著塗抹均勻。
嘔……這藥劑有股子榴槤的臭味……我快窒息了……陳晨快速完成，連忙扔掉瓶子。
臭不臭暫且不談，藥力倒是起效神速，那粘稠的藥劑剛接觸到昆圖的皮膚，便如蚯蚓鑽土般融入了他的體內。
只肖片刻，昆圖就睜開了他那雙怒目，直勾勾的看著扶住他身體的陳晨。
「喂，聽我解釋……」陳晨害怕的咽了口吐沫，害怕他下一秒就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好在昆圖沒有被消除記憶，簡略的給他說明了情況後，兩人便投身入醫治族人的工作當中。
「伊思塔克人呢，那個皮膚有病的怪胎？」昆圖問。
好，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位醒者的信息，我開始喜歡暴躁老哥了……
陳晨抬頭，「他在救治族長，在神塔里。」
昆圖瞳孔一縮，猛地站起來，嚇了陳晨一跳，就當他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這傢伙又猛地蹲下去，「看什麼看，沒事了。」
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為出大事了，亂嚇唬人可真的會死的啊混蛋。陳晨心裡罵道，手上動作加快了幾分。
所有族人都塗抹上藥劑，他們陸陸續續的甦醒過來，但臉上還帶著剛睡醒時的迷糊，似乎還分不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夢境。他們還四處摸索著，想要找到舞伴繼續那未完成的舞蹈。
昆圖往前一步，又悄聲對陳晨解釋說，「伊思塔克那小子總是喜歡隱瞞，他應該沒告訴你，他調配的藥劑大多有致幻效果吧。
以後少跟這種人交流，省的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接著，他便很用力的拍了幾下掌，把這群人拉回到清醒的現實中，「夠了，你們這群愚蠢的維拉蘇！
祭典已經結束，聖火已經熄滅！你們卻還想著在這麼神聖的地方行樂，祖母唾棄你們！」
好傢夥！昆圖這一波操作著實驚呆了陳晨。
你確定你的族人們不會把你大卸八塊？我要不還是避一下風頭吧，免得他們也給我定罪……
「嘿，昆圖！你膽敢站在祭拜祖母的祭壇上！」有族人率先罵了回去，接著有其他人開始大聲咒罵他，可能忌憚自己還在祭典，他們沒敢吐出那些更加污穢、骯髒的詞語。
但昆圖不管這些，他想罵就罵，盡情的發泄著他的怒火，陳晨實在看不下去，把他從祭壇上拉下來。
族人們看到昆圖下去，才大聲叫罵的挪動了腳趾，各自散去，結束了這場鬧劇。
「好了，你做的已經夠多了。」陳晨嘴上不說，心裡把昆圖的祖宗十八代也罵了個遍。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讓他放牧去了，如果是我，巴不得讓他死在路上，最好是被他放牧的維拉蘇們趁亂滾死……
昆圖痛快的呲著牙，剛才的發泄讓他的怒氣降低了一點，當然只是一點，「跟我去找族長，伊思塔克一人在那我不放心。」
有一說一，你去了反倒讓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