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與鋼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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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炙熱的高溫在他體內湧現,再怎麼鼓出力量去控制,也是無濟於事。

  納克斯奇終於抗不住了,沸騰反涌的濃血通過咽喉從嘴中吐出,連慘叫都發不出,現在的他如同一台超載的火爐,隨時都有自毀的風險。全身的能量都用以保護最重要心肺以及頭部,比魔炎更加誇張的反噬,體內的器官都被無法抑制的高溫所熔化。

  為了不讓體內血液積壓壞死,納克斯奇沒有猶豫,一把拿起地上的鐵塊往自己的小腹捅去,之後猛的一拉,在腹中破開口一道巨口。

  殘碎的器官與冒著汽泡的濃血混合,嘩啦啦的流出,腦內的神經早已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麻木,只有靠難以忍受的熾熱才能勉強唯持精神。

  ............

  基鐵騎當然也不會好受,本以為就是普通的爆炸,沒當回事。可但發現護甲上的高溫沒有任何逝去的意願,他這才意識到納克斯奇的恐怖,居然可以脫手後依舊生效。

  「可以嗎,小子。」,稱讚著納克斯奇的強大,基鐵騎不得以褪去護甲,這些鐵砂也不能使用了,不過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鐵砂「居然還有這一招,差點就被你烤成全熟了。」。

  看見納克斯奇居然發瘋去剖開自己的腹部,基鐵騎不由得一驚「啊......」,不過在見到如岩漿的血水時,他立馬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看來你的這招反噬也挺大的嗎?」,只能。

  不過基鐵騎又更加好奇了,這種自殺式的攻擊後,納克斯奇又該如何阻止自己。

  直到看見納克斯奇顫巍巍的從小盒中拿出了三瓶黃色的鎖心劑,沒有口服,連瓶帶藥的拍到自己的胸口。(餘6瓶鎖心劑,5瓶充魔劑)

  「原來如此。」,說著基鐵騎便用能力控制鐵砂做出一個鐵墩,基鐵騎慢條斯理的坐下,稍微休息一會「快點吧,我等著呢。」,他沒有什麼心思去打斷別人的治療,也算是一種戰場美德。

  高溫消失前的30秒是最難熬的,納克斯奇想了很多——弗克應該走遠了,要是再拖下去,基鐵騎就快沒有耐心了,得快點恢復過來拖住基鐵騎......

  意識在責任的捆綁一步一步恢復,傷口也開始閉合......

  納克斯奇又重新站了起來,但灼熱的高溫仍在炙一直守護在身旁的風虎也靠近了,納克斯奇坐了上去,手中又凝出一根魔矢做槍。

  基鐵騎摸著下巴仔細打量著納克斯奇,眼神中堅毅兇狠著實像模像樣了。

  基鐵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眼神......還不錯嗎。」,說罷便站了起來,自嘆一聲,無所謂的開口「看來也是時候拿一點真功夫了。」。

  鐵砂快速在基鐵騎的腳下匯聚,將他抬起,鐵砂在團積,很快一匹穿著鐵甲的鐵馬被基鐵騎騎在身下,和他說的一樣,基鐵騎開始認真了。

  這對納克斯奇也算是一個好消息,說到底他的目的就是靠藥劑去與基鐵騎換能量......

  「騎兵對戰,我還挺懷念的。」,舉槍,槍著納克斯奇「來吧,讓你見識一下實力的差距。」。

  ............

  基鐵騎說是認真,但對戰時依舊沒有下死手,他終究還是要承認,他下不起手............

  基鐵騎變了許多,可那顆心只是被黑暗遮掩而已,它未曾改交............他依然是那個會發瘋奔跑的少年,依然是那個會報錯數的士兵............

  ..................

  「反應不錯。」,基鐵騎再一次避開納克斯奇刺來的魔矢。

  可這一次,他沒有反擊成功........納克斯奇居然避開了,甚至於在他出槍時,納克斯奇避開了他的攻擊,扭動魔矢劈到了他......

  「你的力量太弱了。」,這一擊對基鐵騎來說無傷大雅,他直接抓住魔矢,準備強奪控制權。

  令他意外的是,納克斯奇主動鬆開了魔矢,而後一陣亮光照亮了他的頭盔,他想起了在第一次緊急集合時班長照在他臉上的手電。

  只見納克斯奇原本空缺的右手不知何時生出了一把光束,他揮動著光束砍向陷入回憶的基鐵騎。

  「這是?光劍?」,基鐵騎並不在意這意外的攻擊,他在驚訝於納克斯奇居然可以用出光系能力,他記得納克斯奇的報告上說他是一個火系能力............

  基鐵騎不由得冷哼一聲「哼——,越來越有趣了!」,看來這個學弟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啊,開始有趣起來了............


  ............

  又是幾番交手,納克斯奇已經摸透了基鐵騎的招數,一次又一次的反擊,終於打碎了基鐵騎的長槍............

  風虎已經臨近消失,在最後一次打中基鐵騎後,風虎帶納克斯奇遠離了基鐵騎而後消失。

  接下來就是步兵戰騎兵了,也是納克斯奇最沒有把握的戰鬥......

  好在基鐵騎很講道理,下了鐵馬......

  ............

  火與鋼不斷碰撞,加之光的參與,很快基鐵騎的槍又被擊碎。

  並且基鐵騎已經沒法用經驗之談了,納克斯奇的招式太詭異了,總是時不時的故意露出破綻,搞得他都不敢輕易反擊。

  基鐵騎只感覺自己面對不是納克斯奇一個人,而是一群歷經滄桑的老師傅,稍有不慎就會被抓住漏洞。

  基鐵騎主動退避,納克斯奇也是同步後撤。

  雖然不想,但他不得不用出能力了。

  「這招我管它叫槍林!」,基鐵騎將槍插到了地面,那一剎那,無數鐵刺於納克斯奇身下生長。

  納克斯奇也不需要躲避,因為基鐵騎還在糾結,這些鐵刺只是將他因住無法動彈而已,只需要用魔炎就可以輕鬆擊碎。

  ............

  小腿,胳膊,腹部都有鐵刺所印下的穿口,納克斯奇的行動已經受限,不得以又拿出了一瓶鎖心劑一飲而盡。

  「又喝了?」,基鐵騎見狀也是停下攻擊,悠閒的倚在插在地上的長槍上,調侃著納克斯奇的狼狽「學弟你還蠻有錢的嗎?」,納克斯奇也就只給了他一些心理壓力罷了。

  「哈......哈......哈......」,即便是知道劇烈運動後不能立即休息,但納克斯奇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要是真這樣我都不會在這裡。」,果然和大爹說的一樣,基鐵騎就是故意在跟他玩,看上去是自己優勢明顯,但就是破不開防禦,只能改變策略攻擊基鐵騎的武器,迫使他再耗費能量用能力去修復。

  這種情況下,基鐵騎仍是有心情去與納克斯奇聊天「也是,像這種折磨人的啥筆實習筆,也就只有你們這樣的貧困免費生才願意幹了。」。

  基鐵騎自己也是一名星聯學院畢業生,對於學院的這個實習他也是從大二罵到大四,什麼工作,什麼地點都可以。尤其是免費生,那是更倒霉,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

  相互凝視,無言相語。

  基鐵騎的動機與目的,是納克斯奇一直不理解的。

  「基學長,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又是這個問題,基鐵騎看似毫不在意的開口「不是說了嗎,因為已經很久沒有撥款了,才會這樣。」,這個答案他知道,但他不想再去回憶,錯不在他,亦或是錯的就是他。

  基鐵騎的敷衍,納克斯奇一聽便知「學長還真是會騙人呢。」。

  基鐵騎一下子就不淡定了,但還要裝作無所謂的態度「噢~是嗎?」,納克斯奇這種人,他太了解。

  極端的偏執,除非是有了足夠的把握,否則不是斷然確定一件事,他害怕了............

  索特僅是一次未知交易就能斷定基鐵騎有走私行為,很明顯是有人告訴過索特。如果說自己來著是安排,那同為免費生的索特來著就是帶著明顯的目的性,所以自己才不會因為一句一言而失去判斷。

  唯一可以了解事物,僅是親自去查看,在行動開始前,納克斯奇早就去看過基鐵騎的事跡了「學長可是名優秀退伍士兵,有一個一等和四個三等,大學也是見義勇為獎的獲得者,品學兼優,樂於助人,尊紀守法,這可是在推薦表上寫得的。」。

  正是因為看見過基鐵騎的言行舉止,那怕是基鐵騎也親口承認過,他也不會相信基鐵騎是那樣的人,基鐵騎一定在隱瞞著什麼............

  這次基鐵騎沒有回答,納克斯奇乘勝追擊的繼續問道「基學長,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私自販賣星聯後勤物資的後果,你自己也曾是一名士兵啊?」。

  基鐵騎沒在看著納克斯奇,有意的看向天空「這倒沒錯,我當然很清楚。」,他很清楚自己都幹了什麼,所以他才會去躲避這緊逼的視線............

  納克斯奇步步緊逼「那學長你也清楚申請申訴的流程,即便是兩三年都很正常,而且陪審團必須要有其它兩院成員,不可能出現相互包庇行為。」,三院雖有腐敗問題,但也沒那麼蠢,在戰備上的問題絕對是另當別論的嚴格,起碼納克斯奇是這樣認為的。


  基鐵騎笑得很無奈「學弟你還是太年輕了,三院之間早就黨豺為虐,表里為奸了。」,最開始基鐵騎也是這樣想的,戰備上的問題,也讓他等太久,當天下午就收到結果——等。

  這個結果自然不是他想要的,他便周而復始的去申訴,但結果依舊不變。

  難以想像的回答,但從基鐵騎口中說出,納克斯奇也不得不信這個事實。

  納克斯奇面容難色,雖心中有了準備,可當聽到想像好的回答後,卻還是那麼的難受。

  心中雖是壓抑,但仍要繼續問下去「那盟主專線呢?」,星聯唯二能找到盟主的方法,歷任的盟主都是星聯選民選舉,與三院無關,盟主也獨立於三院,無利益瓜格,她應當會為此事主持公道。

  納克斯奇如此天真的問題,換來的只有基鐵騎難以置信的一個字「哈?」,基鐵騎當然也有打過,只不過對面的接線員也給出了相同的回答「那玩意就是個擺設,你不會真以為會聯繫到盟主吧?」。

  又是一記重拳,這下子歇斯底里的換成了納克斯奇了「那不是還可以走媒體嗎?那些記者也很樂意幹這些......」。

  「別提了,主流媒體都有財務院的人員,你怎麼告?」,這最無奈的方法,他自然也試了,不過那些記者一聽到是有關戰備方面的問題就都心照不宣的拒絕了,那時的基鐵騎才明白為什麼這多年來都沒有這方面的新聞。

  納克斯奇啞口無言,大致上也猜到了全過程,攥緊拳頭,可那又如何,自己什麼也改變不了............

  「學弟,這世界並沒有你想得那麼美好,它很髒,讓人髮指,你越是反抗,它就越是逼你,當你的軟肋被威脅時,你會怎麼做?」,基鐵騎重新站了起來,他只是用著晦澀的言語表達自己的無奈「這就是它的技量,很簡單,卻又很有效,你一旦妥協便就會深陷泥潭,和它同流合污,那時你就像它手中的木偶,任它玩弄。」,這就是他的經歷,他沒有那麼勇敢和堅定,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容易被牽制的人。

  「好了,藥效也該發作了,第三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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