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流
#第6章：暗流
從博覽會場地回到弗雷德里克莊園時，夜色已深。蒸汽與煤煙的氣味在夜風中顯得格外濃重，仿佛一張無形的網，籠罩著這座永不沉睡的工業之城。維羅爾坐在書房裡，壁爐中的火光映照著他疲憊卻深思的面容。今天發生的一切像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回。那個地下魔法矩陣，家族徽章的覺醒，還有維克多·艾森若有所思的眼神，無一不在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少爺，「老威廉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飲品走進來，「這是按照老配方熬製的魔力恢復藥劑。「
翠綠色的液體在水晶杯中微微蕩漾，散發著淡淡的草藥清香。這香味頓時讓維羅爾想起了什麼：「威廉，你一直都知道這些秘密，對嗎？關於我們家族的真實歷史。「
老管家沉默了片刻，將水晶杯輕輕放在桌上。壁爐的火光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跳動，映出一片憂思的陰影。「是的，少爺。但有些事情，必須等到適當的時機才能說出來。就像今天這樣的時機。「
維羅爾抿了一口藥劑，一股暖流立即從喉間蔓延到全身。他能感覺到精神正在逐漸恢復，思維變得越發清晰。「告訴我吧，威廉。我需要知道真相。「
老管家走到書房的一面牆前，那裡掛著一幅巨大的家族樹。「一切要從三百年前說起，「他的聲音低沉而莊重，「那時的伊斯塔黎頓還是一片被精靈守護的聖地。我們弗雷德里克家族，是最早與精靈建立聯繫的人類家族之一。「
維羅爾注視著家族樹最上方那些已經褪色的名字，突然發現其中隱藏著一些他從未注意過的符號。那些細小的紋路組成了某種古老的魔法文字，在壁爐的光芒下若隱若現。
「那時的世界與現在大不相同，「威廉繼續說道，「魔法不是被工業掌控的工具，而是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力量。精靈們建立了七座聖殿，守護著大地的魔力平衡。而我們弗雷德里克家族，則被選為人類與精靈之間的橋樑。「
「那枚徽章......「維羅爾下意識地撫摸著胸前的銀質徽記。
「是的，那枚徽章不僅僅是一個家族的象徵。它是七大調和之器之一，是精靈王庭賜予我們先祖的信物。每一件調和之器都肩負著特殊的使命，而我們的任務，是守護魔力的平衡。「
維羅爾站起身，走到窗前。夜空中，魔導燈的光芒穿透濃重的工業煙霧，在雲層上投射出一片詭異的光暈。「但後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一切會改變？「
威廉的嘆息中帶著深深的無奈：「工業革命。當第一台魔導引擎被發明出來的時候，一切就都變了。人們發現可以用機器來提取和利用魔力，這種力量比傳統的魔法更容易掌控，更適合大規模使用。漸漸地，古老的平衡被打破了。「
「精靈們怎麼看待這種變化？「
「他們警告過我們，「威廉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他們說過度開發魔力資源會帶來災難。但那時候的人類已經沉醉在工業革命帶來的繁榮中，沒有人願意聽這些'過時的'警告。精靈們最終選擇了撤離，帶著他們的智慧和預言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輕輕叩響。威廉打開門，一個僕人遞來了一封燙金的信件。維羅爾接過信，發現這是一封來自維爾哈倫帝國宮廷的正式邀請。
「陛下邀請您參加下周的皇家魔導科技研討會，「威廉看著信件上的徽章說道，「看來今天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很多人的耳中。「
維羅爾將信件放在桌上，若有所思。今天在博覽會上展現出的能力，顯然已經引起了各方的注意。而這封突如其來的邀請，究竟是機遇還是陷阱？
「威廉，「他轉向老管家，「關於調和之器，還有什麼是我需要知道的？「
老威廉走向書房深處的一個古老橡木櫃，從最底層抽出一本裹著深紅色絲絨的厚重書籍。灰塵在壁爐的光芒中飛舞，仿佛時光的碎片。
「這是您父親留下的筆記，「老管家輕輕拂去書上的灰塵，「他在生前一直在研究調和之器的秘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時機將它交給您。「
維羅爾接過這本筆記，觸摸著封面上燙金的家族紋章。翻開第一頁，父親熟悉的筆跡讓他心頭一緊：
「致我的孩子：
當你讀到這些文字時，意味著你已經開始覺醒家族的血脈之力。七大調和之器不僅僅是魔法器物，更是一個遠古計劃的重要組成部分。精靈們在離開時，將這個世界的平衡託付給了七個人類家族。而我們弗雷德里克家族，被賦予了最特殊的使命......「
維羅爾繼續往下讀去，每一頁都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新的認識。原來在工業革命之前，魔法並非只是一種能量，而是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七大調和之器分別對應著不同的魔法屬性：大地、海洋、天空、火焰、生命、死亡，以及最特殊的——平衡。
「弗雷德里克家族的徽章，「筆記這樣寫道，「是平衡之器，可以協調其他六種力量。這也是為什麼艾森家族如此執著地想要得到我們的藏書和秘密。他們的魔導科技已經達到了瓶頸，需要新的突破......「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異常的響動。維羅爾警覺地抬頭，發現一隻機械鳥正停在窗台上，紅色的玻璃眼珠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機械鳥就振翅飛走了。
「看來我們已經被盯上了，「威廉面色凝重，「艾森家族的探測器。他們一定對今天的事情起了疑心。「
維羅爾合上筆記，走到窗前。夜空中，幾艘魔導飛艇正緩緩划過，探照燈的光柱在城市上空交錯。這個世界正在發生某種微妙的變化，而他，似乎正處在變革的漩渦中心。
「威廉，「他突然開口，「父親...是不是就是因為要保護這個秘密才......「
老管家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那場政變，表面上是因為土地紛爭，實際上......「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是因為您父親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真相。關於魔導科技對這個世界的真正影響。「
維羅爾握緊了手中的筆記。父親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而現在，這根刺似乎終於要見血了。
「還有一件事，「威廉從懷中取出一個古舊的信封，「這是您父親留下的另一樣東西。他說過，只有當家族徽章覺醒時，才能打開它。「
信封上有一個精緻的蠟封，蠟印的圖案與胸前徽章上的銀鷹一模一樣。維羅爾能感覺到，這個樸素的信封中似乎封存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時間不多了，「威廉望著窗外說，「他們很快就會行動。我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其他的調和之器。「
「其他的調和之器？它們現在在哪裡？「
「分散在世界各地。有些落入了其他家族手中，有些可能還藏在精靈的遺蹟里。但可以確定的是，「老管家的聲音變得更加凝重，「我們不是唯一在尋找它們的人。「
維羅爾正要拆開信封，書房的門再次被敲響。這次是莊園的守衛隊長：「少爺，城衛隊來了。他們說要調查今天博覽會的事故。「
透過窗戶，維羅爾看到莊園大門外停著三輛漆黑的魔導警車，銀色的車身上印著維爾哈倫帝國的徽記。更遠處，幾個身影正在黑暗中潛行，顯然不屬於正規軍警。
「他們來得真快，「威廉迅速將父親的筆記藏入暗格，「少爺，您得立即做出決定。「
維羅爾的目光在書房內掃過。壁爐中的火焰映照著滿牆的典籍，每一本都承載著家族的秘密。而現在，這些秘密正面臨著暴露的危險。他必須在保護家族遺產和應付當局之間找到平衡。
「讓他們進來，「維羅爾淡淡地說，同時將父親的信封收入懷中，「但只准進門廳。威廉，去把那瓶'特別'的酒拿來。「
老管家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那是一瓶加入了特殊草藥的酒，能讓人的記憶變得模糊。這是精靈留下的古老配方，專門用來保護重要的秘密。
很快，沉重的腳步聲在走廊中迴蕩。一隊全副武裝的城衛軍官走進門廳，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胸前的徽章顯示他是城衛隊的總督察。
「弗雷德里克先生，「總督察彬彬有禮地行禮，「我是雷蒙德·霍克。關於今天博覽會上發生的事故，我們需要做一些例行調查。「
維羅爾示意威廉倒酒，自己則在會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當然，霍克先生。不過在開始之前，不妨品嘗一下我們家族珍藏的美酒？這可是有年頭的好東西。「
就在此時，他注意到其中一名士兵的制服有些異常。那人的動作太過利落，眼神也過分警覺，更像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密探。看來艾森家族已經滲透進了城衛隊。
談話在詭異的氣氛中進行。總督察問了一些標準的程序性問題，而維羅爾則用模稜兩可的答案應對。隨著酒水下肚，官員們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只有那個可疑的「士兵「始終沒有碰杯子。
「真是個有趣的晚上，「當城衛隊終於告辭時，霍克總督察的聲音已經有些含糊，「改天我還想聽聽更多關於古代魔法的故事......「
送走來訪者後，維羅爾站在書房窗前，望著遠處艾森家族工廠的燈火。夜色中，無數煙囪依然在不知疲倦地噴吐著蒸汽，就像一群永不滿足的巨獸。
「他們不會就此罷手的，「威廉說，「尤其是在發現了徽章的力量之後。「
維羅爾從懷中取出父親的信封，借著壁爐的火光仔細端詳那個蠟印。銀鷹的圖案在火光中仿佛活了過來，那雙刻印的眼睛中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
「是時候了，「他輕聲說，「是時候揭開這些秘密了。「
當他小心翼翼地揭開蠟封時，一縷銀色的光芒從信封中溢出。那是一種古老而純淨的魔法波動，與工業時代的魔導能量完全不同。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太多未解之謎，而解開這些謎題的鑰匙，或許就藏在這些泛黃的紙頁之中。
夜已深沉，但對維羅爾來說，這不過是一個新的開始。在這個魔法與科技交織的時代，一場關於真相與平衡的冒險，才剛剛拉開序幕。
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那隻機械鳥正將收集到的信息傳回給它的主人。維克多·艾森三世站在他的私人實驗室里，看著全息投影中顯示的數據，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有意思，「他低聲說，「看來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章節完】
從博覽會場地回到弗雷德里克莊園時，夜色已深。蒸汽與煤煙的氣味在夜風中顯得格外濃重，仿佛一張無形的網，籠罩著這座永不沉睡的工業之城。維羅爾坐在書房裡，壁爐中的火光映照著他疲憊卻深思的面容。今天發生的一切像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回。那個地下魔法矩陣，家族徽章的覺醒，還有維克多·艾森若有所思的眼神，無一不在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少爺，「老威廉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飲品走進來，「這是按照老配方熬製的魔力恢復藥劑。「
翠綠色的液體在水晶杯中微微蕩漾，散發著淡淡的草藥清香。這香味頓時讓維羅爾想起了什麼：「威廉，你一直都知道這些秘密，對嗎？關於我們家族的真實歷史。「
老管家沉默了片刻，將水晶杯輕輕放在桌上。壁爐的火光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跳動，映出一片憂思的陰影。「是的，少爺。但有些事情，必須等到適當的時機才能說出來。就像今天這樣的時機。「
維羅爾抿了一口藥劑，一股暖流立即從喉間蔓延到全身。他能感覺到精神正在逐漸恢復，思維變得越發清晰。「告訴我吧，威廉。我需要知道真相。「
老管家走到書房的一面牆前，那裡掛著一幅巨大的家族樹。「一切要從三百年前說起，「他的聲音低沉而莊重，「那時的伊斯塔黎頓還是一片被精靈守護的聖地。我們弗雷德里克家族，是最早與精靈建立聯繫的人類家族之一。「
維羅爾注視著家族樹最上方那些已經褪色的名字，突然發現其中隱藏著一些他從未注意過的符號。那些細小的紋路組成了某種古老的魔法文字，在壁爐的光芒下若隱若現。
「那時的世界與現在大不相同，「威廉繼續說道，「魔法不是被工業掌控的工具，而是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力量。精靈們建立了七座聖殿，守護著大地的魔力平衡。而我們弗雷德里克家族，則被選為人類與精靈之間的橋樑。「
「那枚徽章......「維羅爾下意識地撫摸著胸前的銀質徽記。
「是的，那枚徽章不僅僅是一個家族的象徵。它是七大調和之器之一，是精靈王庭賜予我們先祖的信物。每一件調和之器都肩負著特殊的使命，而我們的任務，是守護魔力的平衡。「
維羅爾站起身，走到窗前。夜空中，魔導燈的光芒穿透濃重的工業煙霧，在雲層上投射出一片詭異的光暈。「但後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一切會改變？「
威廉的嘆息中帶著深深的無奈：「工業革命。當第一台魔導引擎被發明出來的時候，一切就都變了。人們發現可以用機器來提取和利用魔力，這種力量比傳統的魔法更容易掌控，更適合大規模使用。漸漸地，古老的平衡被打破了。「
「精靈們怎麼看待這種變化？「
「他們警告過我們，「威廉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他們說過度開發魔力資源會帶來災難。但那時候的人類已經沉醉在工業革命帶來的繁榮中，沒有人願意聽這些'過時的'警告。精靈們最終選擇了撤離，帶著他們的智慧和預言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輕輕叩響。威廉打開門，一個僕人遞來了一封燙金的信件。維羅爾接過信，發現這是一封來自維爾哈倫帝國宮廷的正式邀請。
「陛下邀請您參加下周的皇家魔導科技研討會，「威廉看著信件上的徽章說道，「看來今天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很多人的耳中。「
維羅爾將信件放在桌上，若有所思。今天在博覽會上展現出的能力，顯然已經引起了各方的注意。而這封突如其來的邀請，究竟是機遇還是陷阱？
「威廉，「他轉向老管家，「關於調和之器，還有什麼是我需要知道的？「
老威廉走向書房深處的一個古老橡木櫃，從最底層抽出一本裹著深紅色絲絨的厚重書籍。灰塵在壁爐的光芒中飛舞，仿佛時光的碎片。
「這是您父親留下的筆記，「老管家輕輕拂去書上的灰塵，「他在生前一直在研究調和之器的秘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時機將它交給您。「
維羅爾接過這本筆記，觸摸著封面上燙金的家族紋章。翻開第一頁，父親熟悉的筆跡讓他心頭一緊：
「致我的孩子：
當你讀到這些文字時，意味著你已經開始覺醒家族的血脈之力。七大調和之器不僅僅是魔法器物，更是一個遠古計劃的重要組成部分。精靈們在離開時，將這個世界的平衡託付給了七個人類家族。而我們弗雷德里克家族，被賦予了最特殊的使命......「
維羅爾繼續往下讀去，每一頁都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新的認識。原來在工業革命之前，魔法並非只是一種能量，而是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七大調和之器分別對應著不同的魔法屬性：大地、海洋、天空、火焰、生命、死亡，以及最特殊的——平衡。
「弗雷德里克家族的徽章，「筆記這樣寫道，「是平衡之器，可以協調其他六種力量。這也是為什麼艾森家族如此執著地想要得到我們的藏書和秘密。他們的魔導科技已經達到了瓶頸，需要新的突破......「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異常的響動。維羅爾警覺地抬頭，發現一隻機械鳥正停在窗台上，紅色的玻璃眼珠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機械鳥就振翅飛走了。
「看來我們已經被盯上了，「威廉面色凝重，「艾森家族的探測器。他們一定對今天的事情起了疑心。「
維羅爾合上筆記，走到窗前。夜空中，幾艘魔導飛艇正緩緩划過，探照燈的光柱在城市上空交錯。這個世界正在發生某種微妙的變化，而他，似乎正處在變革的漩渦中心。
「威廉，「他突然開口，「父親...是不是就是因為要保護這個秘密才......「
老管家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那場政變，表面上是因為土地紛爭，實際上......「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是因為您父親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真相。關於魔導科技對這個世界的真正影響。「
維羅爾握緊了手中的筆記。父親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而現在，這根刺似乎終於要見血了。
「還有一件事，「威廉從懷中取出一個古舊的信封，「這是您父親留下的另一樣東西。他說過，只有當家族徽章覺醒時，才能打開它。「
信封上有一個精緻的蠟封，蠟印的圖案與胸前徽章上的銀鷹一模一樣。維羅爾能感覺到，這個樸素的信封中似乎封存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時間不多了，「威廉望著窗外說，「他們很快就會行動。我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其他的調和之器。「
「其他的調和之器？它們現在在哪裡？「
「分散在世界各地。有些落入了其他家族手中，有些可能還藏在精靈的遺蹟里。但可以確定的是，「老管家的聲音變得更加凝重，「我們不是唯一在尋找它們的人。「
維羅爾正要拆開信封，書房的門再次被敲響。這次是莊園的守衛隊長：「少爺，城衛隊來了。他們說要調查今天博覽會的事故。「
透過窗戶，維羅爾看到莊園大門外停著三輛漆黑的魔導警車，銀色的車身上印著維爾哈倫帝國的徽記。更遠處，幾個身影正在黑暗中潛行，顯然不屬於正規軍警。
「他們來得真快，「威廉迅速將父親的筆記藏入暗格，「少爺，您得立即做出決定。「
維羅爾的目光在書房內掃過。壁爐中的火焰映照著滿牆的典籍，每一本都承載著家族的秘密。而現在，這些秘密正面臨著暴露的危險。他必須在保護家族遺產和應付當局之間找到平衡。
「讓他們進來，「維羅爾淡淡地說，同時將父親的信封收入懷中，「但只准進門廳。威廉，去把那瓶'特別'的酒拿來。「
老管家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那是一瓶加入了特殊草藥的酒，能讓人的記憶變得模糊。這是精靈留下的古老配方，專門用來保護重要的秘密。
很快，沉重的腳步聲在走廊中迴蕩。一隊全副武裝的城衛軍官走進門廳，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胸前的徽章顯示他是城衛隊的總督察。
「弗雷德里克先生，「總督察彬彬有禮地行禮，「我是雷蒙德·霍克。關於今天博覽會上發生的事故，我們需要做一些例行調查。「
維羅爾示意威廉倒酒，自己則在會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當然，霍克先生。不過在開始之前，不妨品嘗一下我們家族珍藏的美酒？這可是有年頭的好東西。「
就在此時，他注意到其中一名士兵的制服有些異常。那人的動作太過利落，眼神也過分警覺，更像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密探。看來艾森家族已經滲透進了城衛隊。
談話在詭異的氣氛中進行。總督察問了一些標準的程序性問題，而維羅爾則用模稜兩可的答案應對。隨著酒水下肚，官員們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只有那個可疑的「士兵「始終沒有碰杯子。
「真是個有趣的晚上，「當城衛隊終於告辭時，霍克總督察的聲音已經有些含糊，「改天我還想聽聽更多關於古代魔法的故事......「
送走來訪者後，維羅爾站在書房窗前，望著遠處艾森家族工廠的燈火。夜色中，無數煙囪依然在不知疲倦地噴吐著蒸汽，就像一群永不滿足的巨獸。
「他們不會就此罷手的，「威廉說，「尤其是在發現了徽章的力量之後。「
維羅爾從懷中取出父親的信封，借著壁爐的火光仔細端詳那個蠟印。銀鷹的圖案在火光中仿佛活了過來，那雙刻印的眼睛中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
「是時候了，「他輕聲說，「是時候揭開這些秘密了。「
當他小心翼翼地揭開蠟封時，一縷銀色的光芒從信封中溢出。那是一種古老而純淨的魔法波動，與工業時代的魔導能量完全不同。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太多未解之謎，而解開這些謎題的鑰匙，或許就藏在這些泛黃的紙頁之中。
夜已深沉，但對維羅爾來說，這不過是一個新的開始。在這個魔法與科技交織的時代，一場關於真相與平衡的冒險，才剛剛拉開序幕。
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那隻機械鳥正將收集到的信息傳回給它的主人。維克多·艾森三世站在他的私人實驗室里，看著全息投影中顯示的數據，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有意思，「他低聲說，「看來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