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進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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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石塊砸在花崗岩城牆上鑿出一處處凹痕,伴隨著船上響天震地的喊殺聲,巨大的投石機翹板一上一落將帶火的巨石與怒火向馬恩格城拋去。

  「先上城牆的人,連升三級加特等功、退伍後聖馬德堡海濱莊園榮華富貴!」

  羅斯軍士腳剛踩上沙泥猙硬的灘頭便不顧喘氣的大聲叫嚷道,旁邊的將士拖著濕透的海水向前疾奔,身後則是水裡搶灘的士兵。

  一發發箭矢打在腳下也不見他們眨眼,高昂的士氣就如同一個個瘋子,俾斯麥此時才知道科科基戰略。

  俾斯麥意識到眼前的正是羅斯紅海軍陸戰隊,在從羅斯獲得的情報他們是不可多得的精銳,依循著城牆向下望俾斯麥看見了猩紅的鐮刀錘子旗幟,旗錦上的海蛇格外醒目。

  此時,俾斯麥確信對面指揮官已經了諾威爾的戰略,羅斯紅海軍在爭分奪秒的發起進攻。

  他將這一結論告訴了身旁的福伯斯,後者聽後十分震驚。

  「閣下,您是說羅斯人已經知道了我們誘敵深入的計劃!?那我們應該馬上告知前線的安娜大人改變作戰方針。」福伯斯說道。

  「不必。」俾斯麥目色平靜,「羅斯人能發現這點確實讓我有些意外,不過對羅斯陸軍的包圍計劃不用改變。」

  俾斯麥猜想過內部情報泄密的可能性,不過他很快又推翻了這一猜想。

  仍在對馬恩格發動進攻的布雷切利集群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羅斯紅軍獲得了諾威爾的準確戰略機密,那他們的部署就不會是如今這般。俾斯麥猜想,得知諾威爾作戰計劃只是部分羅斯軍官,而且他們無法動搖羅斯大戰略決策方向。

  「是你嗎?」俾斯麥看向海的那端,旗杆上掛著那巨大的鐮錘海蛇旗。他屏息凝神,在等待著這個對手的問候。

  「長官,我們的部隊已登上灘頭。」副手向科科基作匯報。

  科科基說道:「好,讓裡面的人行動。」

  命令已下達,此時馬恩格城一處小巷內一群看不清面目的人聚集在了一處。

  無聲中,為首的人摘下頭頂的兜帽,此人這是扎夫諾娃,羅斯費羅茨基市的特派情報員。

  看著眼前面目清秀中的女人,喬里奇從馬恩格城的暖陽中晃過神來。

  喬其奇:「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扎夫諾娃:「按計劃行事。馬上動身前往恆河塔樓,上頭的密電要求我們迅速行動。「

  喬里奇點頭應答,身邊的同志們也無多言動身走去。喬里奇抬頭看了眼小巷兩側的民房,回想起來熟悉的時光。

  好容易有機會回到了家鄉,可心神卻不得寧靜。他相信自己在做對的事,可目光還是些許失神。

  扎夫諾娃微笑:「喬里奇打起精神來,你剛才還信誓旦旦,現在怎麼像萎了冬瓜呢?」

  喬里奇一愣,面色一紅。

  「放心。」兩人目光對視。「我在這,再艱難的任務只要團結一心,就不是困難。」

  喬里奇側目看了看兩邊,這些不認識的同志大多面色深沉,眉宇間卻流露出堅定與從容。

  喬里奇放下不定的心:「好,我們出發。」他握緊了拳頭,現在的目標只有一個。

  打開城門,推翻諾威爾封建的暴政!

  隊伍向著銀角灣的城門出發,混跡在慌亂的人群之中,憑藉著喬里奇對當地環境的熟悉他們輕易地繞開了巡邏與盤查。

  喬里奇看見了街區的變化,原來繁榮的商集變得冷清,柴米等生活必須品被人們搶購囤積,原本祥和的公園擠滿了流離失所的群眾,他們的眼裡流露著喪失親友的悲傷。

  他們談論著戰爭什麼時候結束,談論著怎樣逃避兵役、詢問失散親友的線索,有的痛斥著咒罵當地下一次物資配發何時配方,而最多的則是對羅斯侵略者的怒火。

  一瞬間,喬里奇竟懷疑起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

  「喬里奇?」一個男性的聲音從街道一旁傳來,余光中喬里奇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那正是和自己同個工廠的工友約克.霍恩,此時的他頭髮蓬亂,一聲白色的長布衫半側有一大塊褐黃的污漬,枯竭的面容就像好幾天沒睡過覺,手裡的乾癟布袋露出一些小米粒。

  他趕緊側過臉去跟上扎夫諾娃的背影,他不知道約克.霍恩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或是工廠關停、或是家庭糧食短缺,他現在也沒時間去猜想。

  「你認錯人了,我們是剛進城的伙夫,替人收集漿洗的衣物。」拋在身後的同僚幫你打掩護到。

  我,已經不能回頭了。

  喬里奇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但他也不會幼稚與猶豫。讓羅斯海軍進城將會帶來數倍如此的混亂,可也將帶來城市的新生。

  扎夫諾娃的背影仍舊如那個夜晚般神秘難測,可他卻不是那晚的他。

  他將剝開這最黑的夜,給諾威爾新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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