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是個演員
他走到廁所在的洗手台，將眼鏡和臉上的血液沖洗乾淨。
在俯下身洗手的時候，他瞥到到洗手台上的鏡子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背後一閃而過。
他扭頭望去，身後的停車場一片寂靜，只有十幾輛車孤獨地擺在那裡。
看錯了麼？
他回過頭，低頭繼續洗著手，不過眼珠子卻往上抬，盯著鏡子。
鏡子中，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他的身後飛了過去。
那是一顆女人的頭顱。
果然是飛頭這個傢伙。
林覺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洗著手，把手上的血水都沖乾淨後，他才轉身離開了廁所。
噔，噔，噔。
整個負二層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在迴響，可要是仔細聽，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地上滾動。
「是什麼東西？」林覺似乎被嚇了一跳。
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顆圓滾滾的東西在一輛輛車之間來回滾動。
「原來是皮球啊。」他扶了扶眼鏡，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嚇自己。」
那顆圓滾滾的東西越滾越近，最後停在了林覺腳邊。
不是剛才在鏡子裡看到女人頭，而是一顆中年男人的頭，雙眼流著黑血，正直勾勾地盯著林覺。
林覺蹲了下來，和頭顱對視著：「不是皮球，竟然是顆頭，你也要來看病嗎？」
「剛才有兩個病人經過我的治療都已經徹底痊癒了。」
「你有什麼病症請放心告訴我，雖然現在很晚了，但我也會全力為你治療。」
「畢竟醫者仁心，不是嗎？」
這傢伙是個神經病吧？
什麼醫生會覺得一顆頭有病啊，這不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嗎？
男人頭一臉問號，不過這個說話的調調有點熟悉啊，有些像之前在一個小區碰到的那個可惡的傢伙。
「醫生，我有問題要問你，如果我殺死一個正在自殺的人，那我算是殺人了嗎？」
「你回答我，我就放過你，」
男人的雙眼流著血淚，猙獰地笑著。
又可以吞噬美味的活人精神了。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對面那個醫生只是盯著他，一言不發。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我問你話呢！」男人頭被盯得沒了耐心，發出可怕的嘶吼聲。
與此同時，三顆頭顱從陰暗的角落飛了出來，懸浮在林覺上空，每一顆頭顱都流著黑血，死死地盯著他。
「如果我殺死一個正在自殺的人，那我算是殺人了嗎？」
「如果我殺死一個正在自殺的人，那我算是殺人了嗎？」
「……」
他們的嘴裡一直重複著這句話，這場景絕對是極其嚇人的，被四顆頭顱圍著，換做普通人在這裡恐怕早就被嚇得精神失常了。
可林覺卻充耳未聞，伸出手點著數：「一二三四，你在這個停車場取下的頭都在這裡了吧？」
什麼意思？
所有的頭顱一愣，都露出疑惑的表情，這人類醫生發瘋了嗎？
聽這語氣好像就是在專門等著所有的頭顱出現一網打盡一樣。
「既然所有的頭都在這裡……」林覺掏出水果刀，火焰升騰，為黑暗的停車場帶來明亮的光芒。
「那就開始動手術吧！」
「放心，我會很快，不會讓你們感受到疼痛。」
從始至終，他的表情語氣都始終如一的平靜，仿佛在講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當看到那熟悉的水果刀和火焰時，所有頭顱都異口同聲地尖叫：「是你！」
「不！不對！你的樣貌和那個傢伙完全不一樣！」
「你到底是誰？」
林覺沒有回答任何頭顱問出來的問題，抓住離他最近的男人頭，一刀刺出。
「人類，你在找死！」其餘三個頭顱紛紛張大嘴，朝著林覺咬來。
人類的那什麼稽查司追查得緊，飛頭詭基本上很難有再獲得頭顱的機會，好不容易趁其他詭異殺人的時候才獲得這四顆頭顱，損失一顆都能讓他心痛不已。
所以他怎麼可能輕易讓林覺得手。
林覺把水果刀拔了出來，將已經開始腐敗的男人頭丟到一旁，手在半空中揮舞出一道弧線，帶起一簇焰尾。
所有頭顱怪叫一聲，朝著後面掠去，但有一顆女人頭躲避不及，被刀鋒劃出了一條口子，讓其瞬間慘叫連連，疼痛不已。
林覺趁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猛的一扯，帶動著那顆頭顱撞到了水果刀上。
又解決一顆！
他的目光轉向另外兩顆滿臉驚駭的頭顱，金絲眼鏡下那沒有絲毫感情色彩的雙眼，再配合身上那件不斷滴著黑血的白大褂，讓他看起來比詭異還要恐怖！
「這傢伙，身上的那些黑血難道是那兩隻詭異的！？」
兩顆頭顱急忙後退，再也不敢主動發起攻擊，怪叫著逃跑。
「別走，手術還沒結束。」林覺將手中的頭丟了出去，划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將一顆逃跑的頭顱給砸到在地。
他幾步邁了過去，一刀落下。
第三顆了！
轉頭望向最後一顆，那一顆趁著林覺剛剛動手的功夫已經飛遠。
只見一個很難注意到的陰暗角落，一道無頭身影從一輛車裡鑽了出來，抱起那顆頭就瘋狂地往外面跑。
逃跑速度之快，仿佛林覺才是那殺人如麻的詭異。
「本體果然躲在停車場裡！」林覺跟著追了上去。
在看到無頭屍體的時候，他就懷疑飛頭詭異本體躲在停車場裡面。
畢竟單靠一兩顆頭顱無法取下屍體的腦袋，而對方的實力又沒有強到可以隔空取頭，否則當初林覺自己的腦殼怕是要被對方搬了家。
所以他才吸引來所有頭顱，想要藉此找出本體的位置。
一人一詭追逐著，這場景極其古怪，什麼時候令人談之色變詭異淪落到被人追得抱頭鼠竄的地步了？
「你到底是誰！」飛頭詭懷裡的頭轉向後面，驚恐地看著越來越近的林覺。
林覺並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大聲喊道：「不要跑，你的病症已經很嚴重了，我可以把你的頭和身體縫合起來。」
「我不需要，我沒病！你滾開啊！」
飛頭詭又驚又怒，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眼看著林覺手中的刀都要刺向自己了，飛頭詭懷中的頭慘叫一聲，猶如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迅速乾癟。
大量的血珠從頭顱的七竅濺射，匯入飛頭詭的身體中。
肉眼可見的，飛頭詭身上的黑氣變得濃郁了幾分。
「要拼命了嗎？」林覺雙眼一凝。
然而下一刻，飛頭詭的速度陡然提升，嗖地一聲衝出去十米遠。
「臭小子，你毀我頭顱，給我等著！」
乾癟的頭顱發出嘶吼，不過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的，這顆頭顱應該也差不多要沒了。
「這句話你不是說過了嗎？」林覺沒想到這隻詭異竟然這麼膽小，連反擊的勇氣都沒有。
眼看著追不上了，林覺索性停了下來。
聽到林覺的話，那顆乾枯的頭路上浮現出震駭之色：「竟然真的是你這個賤人！」
他還記得不久前還被這傢伙戲弄過，那是他做詭生涯一生的恥辱。
今天竟然又在這傢伙身上折損了四顆頭顱，實力大減！
這讓他又恨又氣，關鍵是他還打不過對方，而且這傢伙竟然還能變幻容貌！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頭顱發出最後的怨毒嘶吼，飛頭詭的身影消失在了上下的坡道中。
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槍聲，應該是外面的人發現了飛頭詭，但那膽小的傢伙肯定已經逃之夭夭了。
「我是什麼人？」林覺神色平靜往回走：「我只是一個演員而已。」
為這個詭異世界帶來一齣好戲罷了。
在俯下身洗手的時候，他瞥到到洗手台上的鏡子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背後一閃而過。
他扭頭望去，身後的停車場一片寂靜，只有十幾輛車孤獨地擺在那裡。
看錯了麼？
他回過頭，低頭繼續洗著手，不過眼珠子卻往上抬，盯著鏡子。
鏡子中，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他的身後飛了過去。
那是一顆女人的頭顱。
果然是飛頭這個傢伙。
林覺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洗著手，把手上的血水都沖乾淨後，他才轉身離開了廁所。
噔，噔，噔。
整個負二層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在迴響，可要是仔細聽，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地上滾動。
「是什麼東西？」林覺似乎被嚇了一跳。
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顆圓滾滾的東西在一輛輛車之間來回滾動。
「原來是皮球啊。」他扶了扶眼鏡，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嚇自己。」
那顆圓滾滾的東西越滾越近，最後停在了林覺腳邊。
不是剛才在鏡子裡看到女人頭，而是一顆中年男人的頭，雙眼流著黑血，正直勾勾地盯著林覺。
林覺蹲了下來，和頭顱對視著：「不是皮球，竟然是顆頭，你也要來看病嗎？」
「剛才有兩個病人經過我的治療都已經徹底痊癒了。」
「你有什麼病症請放心告訴我，雖然現在很晚了，但我也會全力為你治療。」
「畢竟醫者仁心，不是嗎？」
這傢伙是個神經病吧？
什麼醫生會覺得一顆頭有病啊，這不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嗎？
男人頭一臉問號，不過這個說話的調調有點熟悉啊，有些像之前在一個小區碰到的那個可惡的傢伙。
「醫生，我有問題要問你，如果我殺死一個正在自殺的人，那我算是殺人了嗎？」
「你回答我，我就放過你，」
男人的雙眼流著血淚，猙獰地笑著。
又可以吞噬美味的活人精神了。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對面那個醫生只是盯著他，一言不發。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我問你話呢！」男人頭被盯得沒了耐心，發出可怕的嘶吼聲。
與此同時，三顆頭顱從陰暗的角落飛了出來，懸浮在林覺上空，每一顆頭顱都流著黑血，死死地盯著他。
「如果我殺死一個正在自殺的人，那我算是殺人了嗎？」
「如果我殺死一個正在自殺的人，那我算是殺人了嗎？」
「……」
他們的嘴裡一直重複著這句話，這場景絕對是極其嚇人的，被四顆頭顱圍著，換做普通人在這裡恐怕早就被嚇得精神失常了。
可林覺卻充耳未聞，伸出手點著數：「一二三四，你在這個停車場取下的頭都在這裡了吧？」
什麼意思？
所有的頭顱一愣，都露出疑惑的表情，這人類醫生發瘋了嗎？
聽這語氣好像就是在專門等著所有的頭顱出現一網打盡一樣。
「既然所有的頭都在這裡……」林覺掏出水果刀，火焰升騰，為黑暗的停車場帶來明亮的光芒。
「那就開始動手術吧！」
「放心，我會很快，不會讓你們感受到疼痛。」
從始至終，他的表情語氣都始終如一的平靜，仿佛在講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當看到那熟悉的水果刀和火焰時，所有頭顱都異口同聲地尖叫：「是你！」
「不！不對！你的樣貌和那個傢伙完全不一樣！」
「你到底是誰？」
林覺沒有回答任何頭顱問出來的問題，抓住離他最近的男人頭，一刀刺出。
「人類，你在找死！」其餘三個頭顱紛紛張大嘴，朝著林覺咬來。
人類的那什麼稽查司追查得緊，飛頭詭基本上很難有再獲得頭顱的機會，好不容易趁其他詭異殺人的時候才獲得這四顆頭顱，損失一顆都能讓他心痛不已。
所以他怎麼可能輕易讓林覺得手。
林覺把水果刀拔了出來，將已經開始腐敗的男人頭丟到一旁，手在半空中揮舞出一道弧線，帶起一簇焰尾。
所有頭顱怪叫一聲，朝著後面掠去，但有一顆女人頭躲避不及，被刀鋒劃出了一條口子，讓其瞬間慘叫連連，疼痛不已。
林覺趁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猛的一扯，帶動著那顆頭顱撞到了水果刀上。
又解決一顆！
他的目光轉向另外兩顆滿臉驚駭的頭顱，金絲眼鏡下那沒有絲毫感情色彩的雙眼，再配合身上那件不斷滴著黑血的白大褂，讓他看起來比詭異還要恐怖！
「這傢伙，身上的那些黑血難道是那兩隻詭異的！？」
兩顆頭顱急忙後退，再也不敢主動發起攻擊，怪叫著逃跑。
「別走，手術還沒結束。」林覺將手中的頭丟了出去，划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將一顆逃跑的頭顱給砸到在地。
他幾步邁了過去，一刀落下。
第三顆了！
轉頭望向最後一顆，那一顆趁著林覺剛剛動手的功夫已經飛遠。
只見一個很難注意到的陰暗角落，一道無頭身影從一輛車裡鑽了出來，抱起那顆頭就瘋狂地往外面跑。
逃跑速度之快，仿佛林覺才是那殺人如麻的詭異。
「本體果然躲在停車場裡！」林覺跟著追了上去。
在看到無頭屍體的時候，他就懷疑飛頭詭異本體躲在停車場裡面。
畢竟單靠一兩顆頭顱無法取下屍體的腦袋，而對方的實力又沒有強到可以隔空取頭，否則當初林覺自己的腦殼怕是要被對方搬了家。
所以他才吸引來所有頭顱，想要藉此找出本體的位置。
一人一詭追逐著，這場景極其古怪，什麼時候令人談之色變詭異淪落到被人追得抱頭鼠竄的地步了？
「你到底是誰！」飛頭詭懷裡的頭轉向後面，驚恐地看著越來越近的林覺。
林覺並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大聲喊道：「不要跑，你的病症已經很嚴重了，我可以把你的頭和身體縫合起來。」
「我不需要，我沒病！你滾開啊！」
飛頭詭又驚又怒，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眼看著林覺手中的刀都要刺向自己了，飛頭詭懷中的頭慘叫一聲，猶如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迅速乾癟。
大量的血珠從頭顱的七竅濺射，匯入飛頭詭的身體中。
肉眼可見的，飛頭詭身上的黑氣變得濃郁了幾分。
「要拼命了嗎？」林覺雙眼一凝。
然而下一刻，飛頭詭的速度陡然提升，嗖地一聲衝出去十米遠。
「臭小子，你毀我頭顱，給我等著！」
乾癟的頭顱發出嘶吼，不過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的，這顆頭顱應該也差不多要沒了。
「這句話你不是說過了嗎？」林覺沒想到這隻詭異竟然這麼膽小，連反擊的勇氣都沒有。
眼看著追不上了，林覺索性停了下來。
聽到林覺的話，那顆乾枯的頭路上浮現出震駭之色：「竟然真的是你這個賤人！」
他還記得不久前還被這傢伙戲弄過，那是他做詭生涯一生的恥辱。
今天竟然又在這傢伙身上折損了四顆頭顱，實力大減！
這讓他又恨又氣，關鍵是他還打不過對方，而且這傢伙竟然還能變幻容貌！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頭顱發出最後的怨毒嘶吼，飛頭詭的身影消失在了上下的坡道中。
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槍聲，應該是外面的人發現了飛頭詭，但那膽小的傢伙肯定已經逃之夭夭了。
「我是什麼人？」林覺神色平靜往回走：「我只是一個演員而已。」
為這個詭異世界帶來一齣好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