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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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而然的清醒,周遭卻是熟悉又陌生的壞境。並未有回憶如潮水般的衝擊,一切皆是如此自然,唯有頭腦中的理智微微顫動。

  「依舊是夢啊」,輕嘆一聲,無需環顧四周,閉上雙眼便能浮現出四周的一切,所有的一切皆是如此自然,模糊處亦是毫無突兀之感,這是夢境的偉力,無法抗拒,本就是我。

  第七次了,前幾次都在六小時左右,也不知精神能否扛得住,與現實時間無二,時間的計數單位為秒,分,時,我得珍惜每一秒,作為對「第二人生」的尊重。

  我放棄了對周圍的感知,上帝視角隨之消失,睜開眼,漫無目的的掃過四周,最終停留在某一處,這便是本次夢境的「主角」了,長發,俏皮,歡樂,算了,不費心思去想一些不著邊際的形容詞,應當是:接近完美。些許別樣情緒蔓延,別開目光,繼續閉上雙眼,趴在課桌上稍作休憩,疲憊,濃厚的疲憊包圍著我,撫摸著我的每一寸肌膚,不覺便意識沉淪。

  「夢裡也能睡覺啊,我真厲害。」,再次睜開眼,疲憊感消減了不少,伸了個懶腰,順手在同桌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他奇異的看向我,我也轉向他,映入眼帘的是一個人形馬賽克,並未驚嚇的一躍而起,如今的夢和恐懼毫不沾邊。

  「現在是高二上,我的同桌應該就是......「,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眼前的馬賽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熟悉的少年。

  「拍我幹啥,都會了?」聲音已然響起,眼前的少年卻沒有任何的面部表情,我盯著他的臉,心裡泛起了難,這小子,應該是什麼表情來著,微笑,歪嘴,眯眼,聳耳?我亂七八糟的想著,少年的表情隨我的想法而快速的發生著改變。

  「算了,還是馬賽克吧。」捂住雙眼,嘆了口氣,鬱悶了一會,不再理會同桌,我看向了窗外,鬱鬱蔥蔥,亦或秋風蕭瑟,其實窗外的風景幾何都隨我心情,只是模糊的記憶,只能帶來模糊的美景,仿佛隔著紗窗一般。

  還是很困,我開始發呆,放空,很早便喜愛如此,沒有任何與表意有關之物塞入大腦,時間便是安靜柔和的。

  下課鈴響了,卻是心先躁動,算是自己給自己台階下吧,我真是個傻子。

  教室內大概是六十五六人?大部分都是人形馬賽克,記憶何足珍貴,怎能裝下那麼多雜亂之物,至於人與物,都不熟,歸於一類好了。盛夏的風吹進教室,帶來紅的發黑的煩躁,教室不知覺便躁動起來,我看向敞開的前門,上有「215班」黃色磁吸貼,心中莫名便是一陣悸動,轉而看向她,偷偷的看,假裝一掃而過,獨在她的背影停留很久,低頭收回目光,心緒翻湧,恰恰宛如觸動之初。

  「原來是自欺欺人啊。」,我掙扎著睜開了眼,現在是真的現實了,夢境中的記憶一秒一秒的鑲嵌進我的大腦,霸道且無法抗拒,與尋常醒來便忘的七七八八的夢境相比起來,「簡直是狗皮膏藥,shift!!」

  「精神狀態越來越差了,這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無力的自床上坐起身,斜靠在牆壁上,結合夢境與近些日子裡的經歷,我開始總結歸納:七天前開始,一天一場夢境,與以往任何夢境皆不同之處在於,這七場夢境不存在遺忘,且夢境內時間空間從未混亂,無有時間線跳躍的情況,宛若第二人生,唯一的缺點便是精神似乎會急劇消耗,宛若七日未眠,總感覺活不了多久了。

  「似乎是因為在夢境中睡眠的原因,虛弱感倒是沒有預料中這麼強烈。」拿出手機,七點二十五了,我笑了笑,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約莫五分鐘後,對床響起鬧鈴聲,隨著整整輕微響動,察覺到室友已經到了床簾口位置,我伸出手撐開了窗簾,抬頭便對上了一雙無奈的雙眼,我嘿嘿一笑。

  「阿米諾斯,少爺,幫我簽到。」我把手機遞出手,舍友點點頭,順手便接過,擱置在了他的座位上。

  「行行行,你小子都多久沒上課了,期末包掛的。」舍友向洗手池走去,途中順手提了一句。我嘻嘻一笑,並未做過多解釋,轉而拉上床簾,在疲倦感的包裹下,伴著微弱的水流聲和陸陸續續的起床響動,重新進入了睡眠。

  無夢,安詳,滿足,但由於時間倒亂,身體依舊散發著罷工的信息。

  每日過夜間十二點的第一場夢,會陷入回憶夢境,此般夢境,與睡眠毫不沾邊,到似換了一處繼續生活,故而醒了之後我會選擇陷入第二批次的真正的睡眠,如此這般,課卻是上不了了,好在我也不想上課。

  「十二點了,能接受。」舍友已經上完課回來了,各自落座,刷視頻,打瓦,打go,手頭倒是都沒閒著。

  收拾了一下,下床洗漱,掃視了一下我的位置,猶豫了一下,拿上手機出門向食堂走去,買了兩個麵包,一瓶冷飲,一根冰棍,打包後便帶回了宿舍,默默地吃完後,我看向隔壁的舍友。

  「下午我出去一趟,少爺,懂我意思吧,哈哈哈」

  「行了行了,知道了」

  再次回到床上,重新拉上窗簾,閉眼便是一整漆黑,再睜開眼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一股熱氣往腦門上直冒,嘴唇發澀,這算是倒時差的後遺症了,咽了口口水,下床,舍友已經去上課了,如今宿舍又是只有我一個人,倒是沒有亂來,再次洗了把臉刷了個牙,穿上鞋出門。

  趕的是下午四點半的一場電影,等到除飲食以外的所有生活費都花完之後,我應當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外出了吧,即使在未有奇特夢境之前我上課的頻率也很低,原因嗎,中秋節分的手,斷斷續續的便會陷入回憶,等到回憶被衝散,亦或忘記之時,應當便會好受許多。

  只不過,回憶越模糊,缺失越嚴重,若不能前行,心靈消亡是板上釘釘的結局。

  看電影時往往很投入,事後卻忘了電影講的什麼,不知道是因為夢境影響了記憶,還是說行屍走肉是沒有腦子的。

  「我好像抑鬱了,如果能夠從來,我會捨去未來去成全過去嗎,以未發生來安慰自己,好像滿足不了愧疚,是自我感動嗎,自己讓自己流淚」,已經回到了宿舍,在隨筆本上隨手寫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胡亂的想著,思緒發散,話說如果能夠修改記憶的話,我一定會自私的在記憶的模糊出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更加完美的人,至於記憶清晰處,我似乎不捨得,即使是痛苦與煎熬,或許是因為對比之下美好才能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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