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計除隱患
黃裳未同仲長潛一起，已在去蒲津渡的船上躺著。
一面養傷，一面籌算接下來的幾件事。
這次他卻先去黃河運社，也不尋齊知源，直接求見龍行雲。
龍行雲派人帶來口信，龍社長正有客，領他到「河龍堂」偏廳，等半個時辰後再見。
等了半個時辰過兩刻，他才見到大笑而來的龍行雲。
「柴四郎，如今河工社待你如何？有何感謝？」
黃裳道：「河工社貧困，無力感謝，只增進了信任而已。」
龍行雲道：「蕭鋒可是心機不淺，得了他的信任，後面的兩社合作大事，便好出力促成了。我自有重謝！」
黃裳道：「多謝龍頭，請問是何重謝？」
龍行雲對他如此直接略有意外，只回道：「當遠在那四艘船之上，具體視成果而定。」
黃裳轉道：「那還是有些遙遠了，今日有一事，龍頭可願助我？」
「何事？」
黃裳不答，卻向龍行雲坦白了自己的真實姓名，見龍行雲並未反應出吃驚，
問道：「龍頭是見多不怪？還是已然有人稟報過？」
「自是早知。」龍行雲淡然道。
「可是萬公查明？他今日不在社中麼？」黃裳問。
「此等小事，何須他出馬，他不在，你尋他何事？」龍行雲覺察到他有所指。
黃裳答：「自是問他那追殺我的真兇。」
龍行雲卻是阻止：「上次他告知過你，此事已了。這段時日，也無人再追殺你，還追究作甚？」
黃裳道：「近日我探得一事，或許與真兇有關，來與萬公說說，請問龍頭，他今日回來麼？是去了哪裡？」
龍行雲道：「他去了龍門縣，何時回來不好說。」
黃裳心想：柳家果然請動萬風寒去追查了？龍行雲知情麼？
又開口道：「龍門縣前幾日出了一樁案子，有一名道士天機子煉丹，在龍門山上以孩童身體餵養丹料，殘害童男童女，惹了民憤。
這天機子俗家姓柳，蒲州人士，我懷疑他便是追殺我的幕後真兇。」
龍行雲眉頭一挑，問：「為何是他？」
黃裳道：「因我與他結怨，且……與龍頭有關。」
龍行雲目射寒光，不問，只等他說。
「因那日在山中搶劫令嬡的，便是天機子的弟子敬德道士，被我殺了！」黃裳道。
龍行雲眼光更寒，只拿眼盯視他。
黃裳接著道：「天機子不知如何得知是我，與柳家定計，激那薛家十三郎出手殺我，他也自請動蒲州天尊觀的道門高手來追殺，還有……。」
他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道出「敖、廣、威。」
他見龍行雲，聽到這名字時，反應還不如聽到天尊觀時的大，看來他應是已知。
這些都是我揣度的，並無實據，尤其天尊觀，連是否有道人用鐵槍也不知，為何龍行雲如此重視這天尊觀。
龍行雲終於開口：「要如何助你？」
黃裳思忖片刻，才道：「官府也要捉拿天機子，我從他弟子的身手推測，尋常捕班快手應不是他對手，請龍頭派高手助我，去搜尋他，殺了他，永絕後患。」
龍行雲不應，只問道：「四日前，你上次來時為何不說？」
黃裳早有答案，道：「那時我身子傷勢堪憂，不便行走，未曾聽得天機子與敬德道士的關係，不知與他有仇。」
龍行雲又問道：「你知他在何處？若是已逃離河東了，大唐如此遼域，如何搜到？」
「總要先去他蒲州家中尋他的蹤跡。我想請萬公出馬追查。」黃裳答道。
龍行雲這才道：「追查一事，待萬公回來，我自與他說。你要殺天機子很難，而且那天尊觀更是難惹。」
黃裳裝作不以為然，道：「那日在船上追殺我的鐵槍道人便是天尊觀的，也不見得有多厲害。」
龍行雲道：「那是因為天機子請不動天尊觀中真正的高手，反而觀中也不重視這些鐵槍道人，鐵槍道人才受了他蠱惑。」
黃裳道：「如此說來，那天機子與天尊觀的關係，也好不到哪裡去。天尊觀也不會為他出面，又有何懼？」
龍行雲道：「這卻是兩說了，天機子與天尊觀中的淵源很深，關係也時好時壞。不知眼前如何？」
黃裳道：「那便請龍頭分派萬公先查探此事，再看是否助我，如何？」
龍行雲似有了定計，答道：「既然你是為了靈兒與他結仇，這些便交給我來，酌情處置。
此事兇險，你專心辦好河工社的事便可。」
黃裳又道：「還有一事，敖廣威若是背叛了龍頭，還請龍頭將那韋萬勝交予我處置。」
龍行雲又用寒光掃他，等他自說。
黃裳道：「蕭鋒不忘社員被殺一事，意圖尋那韋萬勝報仇，我若是為他了結此事，必獲感謝與信任，當更利於推動合作。
且那韋萬勝不除，是一個隱患，若爆出黃河社的籌劃，會壞了大事。」
龍行雲道：「你莫想了，那韋萬勝不能交，一則他不簡單，二則此時交出賣命之人，於黃河運社大為不利。」
說完這話，不等黃裳回答，便自起身，意為送客，他可是百忙之中，抽空來見。
黃裳真實目的已達到，也便告辭。
方才一番做作，無論萬風寒是否去追查天機子失蹤一事，龍行雲這邊也會另作安排。
若不是，或僅為柳家所託，未報知龍行雲，龍行雲會令其留意天機子，事發後如何了。
若是萬風寒奉命去追查，哪怕查到懷疑仲長，仲長只須咬死不認，所有證據已滅除，無有實證。
萬風寒回來後稟報，龍行雲只要道出，黃裳今日來求助，還要去殺天機子，那麼與他一道的仲長潛的嫌疑就弱了。
若是萬風寒仍只鎖定仲長潛，懷疑黃裳是在演戲，卻又說明兇手不是可怕的隱形敵人，並未針對柳家、韋家、長孫家，只是其他無關緊要的仇怨。
而這個結怨由來，還是龍行雲鬚要極力掩蓋住的，他要保護寶貝女兒！
如此，龍行雲只須著眼如何對未來有利，做出安排。
黃裳是他投入財力培養，已證明有價值的棋子，仲長潛的生死無足輕重，不必因此傷了黃裳。
最大可能是借天機子已死，佯作已派人為黃裳報仇，殺了天機子，當作對黃裳的酬謝，令他更死心塌地為黃河社賣命。
同時，可布置一番，然後向柳家證明，天機子是因其他江湖仇怨，惹來高手殺了，令其放心即可。
這便令仲長潛得到了更多保障！
一面養傷，一面籌算接下來的幾件事。
這次他卻先去黃河運社，也不尋齊知源，直接求見龍行雲。
龍行雲派人帶來口信，龍社長正有客，領他到「河龍堂」偏廳，等半個時辰後再見。
等了半個時辰過兩刻，他才見到大笑而來的龍行雲。
「柴四郎，如今河工社待你如何？有何感謝？」
黃裳道：「河工社貧困，無力感謝，只增進了信任而已。」
龍行雲道：「蕭鋒可是心機不淺，得了他的信任，後面的兩社合作大事，便好出力促成了。我自有重謝！」
黃裳道：「多謝龍頭，請問是何重謝？」
龍行雲對他如此直接略有意外，只回道：「當遠在那四艘船之上，具體視成果而定。」
黃裳轉道：「那還是有些遙遠了，今日有一事，龍頭可願助我？」
「何事？」
黃裳不答，卻向龍行雲坦白了自己的真實姓名，見龍行雲並未反應出吃驚，
問道：「龍頭是見多不怪？還是已然有人稟報過？」
「自是早知。」龍行雲淡然道。
「可是萬公查明？他今日不在社中麼？」黃裳問。
「此等小事，何須他出馬，他不在，你尋他何事？」龍行雲覺察到他有所指。
黃裳答：「自是問他那追殺我的真兇。」
龍行雲卻是阻止：「上次他告知過你，此事已了。這段時日，也無人再追殺你，還追究作甚？」
黃裳道：「近日我探得一事，或許與真兇有關，來與萬公說說，請問龍頭，他今日回來麼？是去了哪裡？」
龍行雲道：「他去了龍門縣，何時回來不好說。」
黃裳心想：柳家果然請動萬風寒去追查了？龍行雲知情麼？
又開口道：「龍門縣前幾日出了一樁案子，有一名道士天機子煉丹，在龍門山上以孩童身體餵養丹料，殘害童男童女，惹了民憤。
這天機子俗家姓柳，蒲州人士，我懷疑他便是追殺我的幕後真兇。」
龍行雲眉頭一挑，問：「為何是他？」
黃裳道：「因我與他結怨，且……與龍頭有關。」
龍行雲目射寒光，不問，只等他說。
「因那日在山中搶劫令嬡的，便是天機子的弟子敬德道士，被我殺了！」黃裳道。
龍行雲眼光更寒，只拿眼盯視他。
黃裳接著道：「天機子不知如何得知是我，與柳家定計，激那薛家十三郎出手殺我，他也自請動蒲州天尊觀的道門高手來追殺，還有……。」
他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道出「敖、廣、威。」
他見龍行雲，聽到這名字時，反應還不如聽到天尊觀時的大，看來他應是已知。
這些都是我揣度的，並無實據，尤其天尊觀，連是否有道人用鐵槍也不知，為何龍行雲如此重視這天尊觀。
龍行雲終於開口：「要如何助你？」
黃裳思忖片刻，才道：「官府也要捉拿天機子，我從他弟子的身手推測，尋常捕班快手應不是他對手，請龍頭派高手助我，去搜尋他，殺了他，永絕後患。」
龍行雲不應，只問道：「四日前，你上次來時為何不說？」
黃裳早有答案，道：「那時我身子傷勢堪憂，不便行走，未曾聽得天機子與敬德道士的關係，不知與他有仇。」
龍行雲又問道：「你知他在何處？若是已逃離河東了，大唐如此遼域，如何搜到？」
「總要先去他蒲州家中尋他的蹤跡。我想請萬公出馬追查。」黃裳答道。
龍行雲這才道：「追查一事，待萬公回來，我自與他說。你要殺天機子很難，而且那天尊觀更是難惹。」
黃裳裝作不以為然，道：「那日在船上追殺我的鐵槍道人便是天尊觀的，也不見得有多厲害。」
龍行雲道：「那是因為天機子請不動天尊觀中真正的高手，反而觀中也不重視這些鐵槍道人，鐵槍道人才受了他蠱惑。」
黃裳道：「如此說來，那天機子與天尊觀的關係，也好不到哪裡去。天尊觀也不會為他出面，又有何懼？」
龍行雲道：「這卻是兩說了，天機子與天尊觀中的淵源很深，關係也時好時壞。不知眼前如何？」
黃裳道：「那便請龍頭分派萬公先查探此事，再看是否助我，如何？」
龍行雲似有了定計，答道：「既然你是為了靈兒與他結仇，這些便交給我來，酌情處置。
此事兇險，你專心辦好河工社的事便可。」
黃裳又道：「還有一事，敖廣威若是背叛了龍頭，還請龍頭將那韋萬勝交予我處置。」
龍行雲又用寒光掃他，等他自說。
黃裳道：「蕭鋒不忘社員被殺一事，意圖尋那韋萬勝報仇，我若是為他了結此事，必獲感謝與信任，當更利於推動合作。
且那韋萬勝不除，是一個隱患，若爆出黃河社的籌劃，會壞了大事。」
龍行雲道：「你莫想了，那韋萬勝不能交，一則他不簡單，二則此時交出賣命之人，於黃河運社大為不利。」
說完這話，不等黃裳回答，便自起身，意為送客，他可是百忙之中，抽空來見。
黃裳真實目的已達到，也便告辭。
方才一番做作，無論萬風寒是否去追查天機子失蹤一事，龍行雲這邊也會另作安排。
若不是，或僅為柳家所託，未報知龍行雲，龍行雲會令其留意天機子，事發後如何了。
若是萬風寒奉命去追查，哪怕查到懷疑仲長，仲長只須咬死不認，所有證據已滅除，無有實證。
萬風寒回來後稟報，龍行雲只要道出，黃裳今日來求助，還要去殺天機子，那麼與他一道的仲長潛的嫌疑就弱了。
若是萬風寒仍只鎖定仲長潛，懷疑黃裳是在演戲，卻又說明兇手不是可怕的隱形敵人，並未針對柳家、韋家、長孫家，只是其他無關緊要的仇怨。
而這個結怨由來，還是龍行雲鬚要極力掩蓋住的，他要保護寶貝女兒！
如此，龍行雲只須著眼如何對未來有利，做出安排。
黃裳是他投入財力培養，已證明有價值的棋子，仲長潛的生死無足輕重，不必因此傷了黃裳。
最大可能是借天機子已死，佯作已派人為黃裳報仇，殺了天機子，當作對黃裳的酬謝，令他更死心塌地為黃河社賣命。
同時，可布置一番，然後向柳家證明，天機子是因其他江湖仇怨，惹來高手殺了，令其放心即可。
這便令仲長潛得到了更多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