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扶眾擬嬰,副盟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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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幾天,天府山被回歸的眾弟子重建,樣貌煥然一新。

  北邊的湛空大師和牧炎聽聞教主回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特地前來拜見。

  再度看到牧炎,林山臉上不禁露出喜色,連道三個好字。

  「看你樣子,底蘊雄厚,水滿盈溢,突破元嬰期基本上十拿九穩了!」

  牧炎這些年曆練沉穩了許多,變得不驕不躁,自謙起來。

  「雖然突破元嬰期板上釘釘,但屬下還不確定有沒有到金丹期積累的極限,還能再繼續深入探索,所以刻意壓制境界,等待教主回山指點。」

  「哦?」

  林山不由動容,開啟破妄星眸,上下打量他。

  發現這小子果然藏得夠深!

  頭頂一團紅雲彤彤蒸蔚,下方還有一座火山蓄勢待發,整體氣運呈爆發之勢,不難想像一旦突破元嬰期,必然是石破天驚。

  而其體內,丹田中溫養的竟然是靈寶!

  其靈性似乎察覺到了林山的窺探,害怕地縮到其靈竅深處,而且鍛體和神魂,也都有接近元嬰期的程度。

  這小子確實是個全才,沒有基本短板,堪比六邊形戰士!

  「你想問什麼?」

  「屬下想知道,以我目前狀態,突破元嬰期之後,是否能達到天道賞賜的程度!」

  牧炎語出驚人,殿中尋古教高層都嚇了一跳,紛紛看向台上。

  林山沉吟思量,不知道這小子在哪聽說的天道賞賜,還是說上次突破金丹期就有天道賞賜?

  看其樣子,明顯是篤定自家教主一定有天道賞賜,所以想要詢問一下心裡有個底。

  仔細對比這小子現在各方面底蘊,和自己當初突破元嬰期的時候,他略微有點拿捏不准.

  因為自己畢竟是金丹和魂丹雙雙突破,渡過雙重雷劫之後,才得到的天地元晶。

  牧炎和自己情況不一樣,也沒辦法比較,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小子頭頂的氣運確實強大,在自己見過的人中,雖然比不上林凡,但也屬於鳳毛麟角的存在。

  而且無論法力、神識、練體,全都已經達到了金丹期的極限,至少在他目前的認知中,是真的沒什麼可以提升的了。

  仔細斟酌想了想,隨後肯定點了點頭。

  「有八成可能,放心去吧。」

  「八成.足夠了!」

  牧炎這才露出喜色,頓時混身一陣輕鬆,冥冥中靈台一片清明,仿佛煙瘴消散。

  他因為對自己要求太高,所以不知不覺有了壓力,力求完美,患得患失,堆積在心中產生了負面作用,所以需要人來開導疏通。

  林山正是看穿了這點,所以給予肯定答覆,讓他拋下顧慮專心突破。

  等這小子突破後,尋古教也算後繼有人,不用讓自己整天放心不下,還得帶著靈寶洞天裝著門人弟子滿世界亂跑。

  湛空大師也舔著老臉湊過來:

  「教主,你看我呢?我怎麼樣?」

  「你?」

  林山不由莫名其妙,眼睛隨意一瞥就移開了。

  你個老登湊什麼熱鬧?

  想了想畢竟是在尋古教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是得給這老東西留點面子。

  「咳咳咳湛空大師雖然修為有所精進,但在法力上還是得繼續提煉,達到渾元如意的水準,還有練體也不要落下,這些事不如多跟牧堂主交流交流」

  湛空大師聽懂了言下之意,只好怏怏又退了下去。

  林山思忖如今萬會年已經有一段時間,修真界亂象已顯,自己閉關元嬰後期又不知道要多長時間,下一次靈潮只剩不到四十年。

  準確的說,是三十八年!

  再看當初跟隨自己創立尋古教的老人,除了牧炎、吳翰橋等不到二百歲,其他人諸如呂秀明、高做大都已經中年過半了,甚至湛空大師都三百多歲了!

  金丹期壽元不過四百,有可能自己閉個關出來,這老東西說不定直接入土!

  自己恰好剛出關就吃席,一眨眼人沒了?

  怪不得剛才急沖衝要問自己突破元嬰期的事情.


  他也懂手下的心情,畢竟教內上上下下,能仰仗的也就自己這麼一個元嬰期修士,鹿缺老祖走的魂修道路,跟他們又不搭。

  「那個你先別急,容我想想,以你現在的情況,肯定元嬰期還是遠遠不夠的.」

  林山也不想跟隨自己的老一輩就這麼早早掛掉,但現實也確實不是隨隨便便一個阿貓阿狗就能突破元嬰期。

  湛空大師能在金丹期進展這麼順利,還不是因為背靠尋古教,加上瀘江盟的緣故,硬生生靠資源堆上去的!

  當然,磕藥修仙,這個其實也沒毛病,歷史上這種人海了去了,成就大能的不在少數,前提是背景得足夠硬!

  自己,恰恰就是尋古教所有人的靠山!

  萬會年到來,很多宗門都會傾盡全宗之力,平日裡捨不得用的寶物庫藏,都一股腦拿出來力求先堆出一個元嬰期,哪怕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因為沒有元嬰期,很容易淪為羔羊,被別人當成韭菜,一遍遍收割,肆意欺辱。

  這也是為什麼如今元嬰期井噴的原因,一是時代造就,二是資源集中,成千上萬年的積累,就是為了這一刻爆發!

  大家被迫內卷,時代的旋律,落後就得挨打。

  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

  不捲就等著宗破人亡!

  如果以自己現在的身價,接連覆滅那麼多元嬰期修士和頂級宗門,全部拿出來狠命堆砌的話,倒也能堆出幾個元嬰。

  想了想,反正目前以自己的實力,無論修煉資源還是材料秘術,都是靠強化面板來推進,那些戰利品留著多半只能吃灰,索性不如多培養培養親信,這幫人修為高了也方便給自己幹活。

  「這樣吧,稍後我會給你們幾個高層分別定製一套修煉資源,爭取在我閉關元嬰後期結束出來,你們能達到金丹巔峰,屆時我協助你們突破元嬰。」

  眾人大喜!

  心裡連呼自己跟對人了,當初果然沒有看走眼,抱了條大粗腿!

  林山暗嘆一聲,他自己提升太快,手下漸漸跟不上也是無奈之舉,但相比起來招攬外界的高手,還是這些老人更值得信任。

  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牧炎和湛空大師相繼告辭,返回赤霄城坐鎮。

  而星府當中的小狐女,第一次提出向林山請辭,原來她感覺到自己即將化形,要返回吞星山脈的人面狐族祖地接受祖地傳承。

  說等突破元嬰期之後再回來追隨他。

  妖族的突破大多都要回去一趟,當初雞哥也是這般。

  林山點頭放行,不過聯想到沿途不太平,索性讓老蛤蟆墨野靈蟾護送,順帶把靈寶洞天中的鯤教弟子們,一併送到楚國九曜峰那邊搭個便車。

  星府中還有個絕絕子,這傢伙已然築基後期,林山把他交給如玉調教,並承諾只要能在自己閉關這段時間,把這老神棍扶上到金丹期,自己就破例為她突破元嬰出手一次!

  如玉大喜,當即盈盈拜謝,拎著絕絕子出門而去。

  三日後。

  天府山外一道驚鴻襲來!

  守山弟子們大驚,紛紛站起來觀望,新的護山大陣還沒建好,不過來人倒沒有惡意,遠遠停落下來。

  而後一步步走上山。

  沿途眾人眼睜睜看著,一名戴著棕色頭巾的長臉青年,面色平靜如水,步履沉穩有力,背後卸掛劍匣,登上了天府山。

  來到主殿門前。

  這時尋古教早已接到消息,門口排列了長長的隊,目送他邁步踏進了門檻。

  「瀘江盟副盟主,樊敬琛,參見盟主!」

  「免禮。」

  大殿盡頭,教主位置上,傳來簡短有力的質問。

  「我此次傳你過來,你可知緣由?」

  樊敬琛恭恭敬敬躬著身子,雙手抱拳,低下頭回道。

  「略知一二。」

  「哦?」

  大殿盡頭傳來鼻音,饒有興趣地笑了笑。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那你說吧!」

  殿外的眾人紛紛屏息,伸頭張望,他們也很想知道,魯西如今風頭最盛的超級天才,從微末之際嶄露頭角,一步步登上瀘江盟副盟主的寶座,究竟有何神異?


  只聽樊敬琛不卑不亢講道:

  「盟主傳我前來,想必一是為了瀘江盟大局,二是為了尋古教之事。」

  「瀘江盟在過去一年半,遭受外部元嬰期修士多次襲擾,恰逢屬下臨危受命,前副盟主楊真人讓位,盟內眾長老護法擁立,才迫不得已暫時代領走馬上任,未經盟主許可,心甚不安。」

  「此行前來就是為了請罪,並且歸還副盟主之位,再向盟主匯報機要!」

  「據我長久以來的調查,造成魯西亂象的源頭,應該都是修真界的三個散修,分別為赤寰真君肖陽,血河真君殷無咎,星隕真君段真明。」

  「其中赤寰真君兩次襲擾瀘江盟未果,侵犯尋古教一次;血河真君一次襲擾瀘江盟未果,侵犯尋古教一次;星隕真君一次襲擾瀘江盟未果,侵犯尋古教三次」

  此人說話很有條理,而且簡明扼要,又列得十分詳細。

  關鍵是本以為他來了會傲慢驕縱,天才得志,可沒想到畢恭畢敬,謙卑有禮。

  讓原本對他有所怨氣的尋古教眾人,不由感觀大變,驚詫不已。

  瞬間殿外竊竊私語,議論紛紛,發現和自己想像中有點不一樣,這個瀘江盟新任的副盟主,好像還不是個尸位素餐之輩。

  大殿盡頭又發話了,問他在魯西鬧事的三名元嬰期修士,分別是什麼來歷。

  樊敬琛略微一頓,隨即張口一一回答:

  「赤寰真君肖陽,魯西南本土散修,三十年前曾為金丹後期,後在萬會年靈潮期間獲得奇遇,再出現時已是元嬰期修士。」

  「血河真君殷無咎,據老一輩人物指控,曾為魯國境內被剿滅的魔道三派中,血河殿金丹期護法餘孽,自從兩個半甲子之前血河殿被滅後再無音訊,如今趁魯國內亂冒頭作祟,這次我與他交手發現已是元嬰中期.」

  「星隕真君段真明,據傳為魯國東北部散修,原道號赤煒塘主。曾經進入吞星山脈,參加探索過百年前出現的鈺星密藏,出來後便早早成為了元嬰期修士。」

  隨著樊敬琛娓娓道來,殿外眾人不由連連點頭,暗道原來如此。

  就連大殿深處的林山,都不由高看一眼。

  因為那三個搗亂的元嬰期修士,就連坐鎮瀘江學宮的鹿缺老祖,調查了這麼久都沒能探出來是誰。

  而這位新任的副盟主,竟然能扒得如此詳細,連曾經的身份都能找到,不得不說能力確實很強!

  都省得他再想辦法找景陽學宮去查了。

  主要千機子也去了遇龍河水災,至今未歸,他估計去了也找不到這位情報師兄,還得靠樊敬琛。

  畢竟親自跟那三人交過手,窺探到各自跟腳,從而順藤摸瓜尋出蛛絲馬跡,也是合情合理。

  由此看來,此人有勇有謀,而且識得大體,來面見自己也十分規矩,挑不出一點毛病,讓他心裡暗道難怪,瀘江盟眾人會推選此人上位。

  「屬下剛剛突破元嬰期,後學末進,真元低微,堪堪守成,難以進取,疲於應付,顧此失彼。所以沒能照顧得了尋古教,特意負荊請罪,求盟主責罰.」

  樊敬琛從進來到現在,一直躬著腰從來沒挺直過,態度誠懇,尊卑有序,徹底讓所有人改觀。

  就連殿外的尋古教眾人,原本還對他袖手旁觀心懷猜測,此刻發現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忍不住暗自慚愧。

  林山沒有責罰他,這種場合確實也不能那麼做,而是讓他平身。

  「好了,樊副盟主的難處,我已知曉,此事怨不得你。」

  「來人!」

  「給樊副盟主擺宴,今日我要與他暢談!」

  樊敬琛在尋古教呆了兩個時辰左右,推杯換盞之中說了很多知心話,讓眾人再度刷新對他的看法。

  之前的不滿全都煙消雲散,轉頭都紛紛稱讚起來,連說瀘江盟後繼有人,多虧了他才能穩定大勢。

  不然瀘江盟作為魯西重要的基本盤,如果真的被打成一片散沙,所有勢力離心離德一蹶不振,等林山回來還真不好收攏!

  因為時時刻刻要坐鎮咸陰池總部,所以不便久留,很快就又風風火火往回趕。

  待他走後,宴席撤下。

  殿中只剩林山和呂秀明二人。

  「你覺得怎樣,有沒有問題?」

  「屬下覺得,似乎一切正常。」

  「來歷呢,查清楚了?」

  「連查三遍,此人確確實實從雲川書院出身,後來加入瀘江盟,為盟內做過很多貢獻,仗義直言,樂善好施,被眾多盟友擁戴,言行舉止都表里如一。」

  「那看來,是沒問題了。」

  林山抬起頭,遙望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教主.」

  呂秀明欲言又止。

  「你說。」

  「屬下覺得,這種人太過完美,有些時候,反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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