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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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這個,顏義就一肚子的氣。

  「村裡的野貓撓的,還感染髮燒了,早上剛從醫院回來。」

  顏義氣鼓鼓的回了一句,「對了,鎮裡的領導呢?怎麼一個都不見。」

  宋芬忽的皺了下眉頭,「你是來問你駐村的事情?」

  顏義輕輕嗯了一聲,「三年了,你們鎮裡也太欺負人了。」

  宋芬沒有接顏義的話,也沒有如之前一樣拿顏義打趣,反而昂著脖子往窗戶外面看了看。

  「正好,我也因為這事想找你呢。」宋芬像是做賊一樣,忽然把聲音就壓低了一些。

  「咋的了?」

  「你駐村的事情,找我們領導沒用。」

  顏義不解,「你什麼意思?」

  宋芬沒有直說,而是再次看了一下窗戶外面,發現沒有人後這才繼續壓低聲音說道,「你是不是得罪你們所長了?」

  這一下顏義更加糊塗了。

  黃所可是他的師傅,從進所里開始,他就跟著黃所學習了三年,那時候黃所還不是所長呢。

  後來黃所真的成了所長,顏義這才被突然安排的駐村任務。

  而跟著黃所的三年,他可是做足了一個徒弟該做的樣子。

  得罪,怎麼可能得罪,巴結還來不及呢。

  宋芬也看出了顏義的疑惑,便繼續壓著聲音說道,「昨天你們黃所來過,我剛好去送資料聽了一耳朵,說的就是你駐村的事情。

  我聽你師傅說,讓我們領導別同意你的報告,要讓你繼續在上嶺駐村。」

  顏義心裡咯噔一下,忽然間難受的一批,「你是說是我師傅主動提的?」

  宋芬快速的點點頭,「要不然我咋說你是不是得罪你師傅呢。

  其實我也一直奇怪呢,我們現在都沒有駐村的任務了,最多也就是精準幫扶,為什麼你還一直在做駐村的任務。」

  宋芬剛要說話,辦公室門口忽然進來一人,是來詢問大病救助的,顏義便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思考宋芬告訴他的事情。

  本來他還想多問問宋芬的,但是宋芬確實很忙,要麼是總有人進來辦事或是送材料,要麼就是不停的接電話匯報工作。

  顏義看了一會兒,忽然也對坐辦公室的工作就不太羨慕了,轉頭出了辦公室。

  心不在焉的往所里溜達,想著宋芬說的話,腦袋忽然就冒出了劉副所最後惱火的場景。

  「深層原因?根本問題?」

  所以劉副所最後惱火,不是因為自己發牢騷,而是自己真的沒聽懂?!

  他在點我!

  正準備深度思考一下劉副所的話,路過衛生所的顏義腳步忽然一頓。

  火林?!

  一瘸一拐的模樣,看來是剛從衛生院包紮完。

  顏義也只是瞟了一眼,便準備繼續回所里。

  但是剛走一步,劉副所剛才的另一番話,又忽然出現在了顏義的腦海中。

  辦小事!

  只是火林身上有什么小事?

  顏義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

  昨天晚上周主任要說火林兩口子打架的原因,顏義說自己不想聽。

  其實不是他不想聽,而是他大概知道問題所在。

  火林在城裡跑出租,按說每個月掙得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六七千絕對是有的。

  但問題是,火林家的生活根本就沒比其他人強到哪裡去,而且每次因為家裡人生病,或是兩個孩子要交學費,或是買東西的時候,都會因為經濟緊張而導致他們兩口子幹仗。

  要麼是罵一架,要麼是打一架。

  只是沒想到,昨天的時候矛盾突然升級,兩口子直接開始掄刀下死手,這才讓顏義不得不出面。

  火林家之所以會經濟緊張,是因為火林有耍錢的毛病。

  而顏義更清楚的是,火林耍錢他不在村里耍,也不在村子周邊耍,而是在鎮上、在城裡耍。

  這些地方,都是顏義管不到的地方。

  另外則是,顏義突然被發配到山裡工作,嘴上雖然不說什麼,但是心裡還是有疙瘩的,這也讓他對工作產生了一些消極的想法。


  到了後來,漸漸地就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放羊心態。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躺平!

  而現在劉副所的話從腦海中滑過,讓他不自覺的開始多想起來。

  耍錢,說好聽是耍,說不好聽那就是賭。

  而且按照火林的收入來算,一伙人聚眾耍,那數額絕對不小。

  至於賭博的危害.....

  這都不用舉例,也都不用多想,光是看看火林兩口子的狀態,就知道這玩意害人不淺。

  再說了,基層民警的考核,也不是靠大案要案,靠的是積少成多。

  顏義腳步一停,舉手就要叫住火林。

  他不是現在就要上綱上線的辦案,而是想和火林先套套近乎。

  只是他還沒喊出聲,火林身邊又出現的一個人讓他悄然的閉上了嘴巴。

  曹為海?!

  他出獄了?

  顏義眼睛眯了一下。

  曹為海這個人,原本是個隔壁鄉的混子,35歲,喝酒耍酒瘋、欠小賣部的錢不還,對村裡的小媳婦耍下流等事情,做的那叫一個順溜。

  但這人典型的屬於小錯不斷大錯不犯,加之人又流氓混帳了些,和他打交道的都是農村人,也都怕他,所以在隔壁鄉也是無法無天慣了。

  只是三年前,不知道怎麼的,這傢伙就跑到了紅樺鄉和人喝酒,喝醉了就開始對請酒人的媳婦耍流氓。

  鬧騰起來之後,把請酒人打了個頭破血流不說,還直接撕了請酒人媳婦的衣服,準備當著大家的面用強,然後就驚動了正在值班的顏義。

  紅樺鄉是什麼地方,那是顏義的老家啊。

  你在隔壁耍流氓是沒人管,在紅樺鄉欺負我自己人那還行?

  而且還準備當著人家老公的面用強,膽子也太大了點吧?

  顏義二話不說,直接拿人回了所里。

  而且苦主兩口也不打算私了,一起作陪的客人也是義憤填膺,一群人愣是用了一晚上的時間,直接把這件案子給辦成了鐵案。

  到了第二天早上上班,所里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區分局就把人和所有材料給提走了。

  為此,顏義得到了所里所有人的讚揚。

  現在看到火林和這個雜碎混在一起,顏義忽然覺得,在火林身上,或許不只是耍錢這麼簡單。

  而此時的火林兩人是背身對著顏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顏義的存在,勾肩搭背的溜達進了衛生院不遠處的小賣部。

  農村的小賣部,很多不單是小賣部,大部分還附帶著一些棋牌娛樂,或是留一塊大家喝酒的地方。

  這個小賣鋪也一樣,一半兒賣東西,一半兒支了兩張麻將機。

  顏義在所里工作了三年,對附近的情況,可是熟悉的很。

  這地方平日裡都是給村裡的閒漢用的,大家也都是隨便玩玩,就算是玩錢也都是五毛一塊的,所以沒人在乎。

  但是看著曹為海進去,顏義就不認為這雜碎會玩五毛一塊的。

  雖然有先入為主的嫌疑,但顏義就是狗眼看人低了,他不信這狗東西能改邪歸正。

  看著兩人進了小賣部,顏義也悄然來到了小賣部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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