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貓斗
「哇~~」
「哇~~」
貓發｜情時候的聲音，真的是滲人又難聽。
聲音還很飄忽，好像在窗戶跟下，又好像在房檐上。
剛回宿舍準備做飯的顏義，被這滲人的叫聲搞得火大。
重點是，這個叫聲只要響起來，不到天亮，是絕對不會停止的。
顏義為什麼清楚？
顏義又為什麼這麼火大？
那是因為這隻貓，在他宿舍窗根下已經連著叫了四天。
顏義是鄉派出所的民警，也是被安排到上嶺大隊的駐村幹部，同時因為他民警的身份，順道兼上了紅樺山森林警察的身份。
紅樺山不是林場，也不是很大，所以沒有專門的森林公安的配置。
因此說是兼了森林警察，其實說白了就是個巡山員。
而上嶺大隊，十多年前其實叫上嶺鄉，管著三個大隊，十二個自然村，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鄉鎮。
但這地方實在太遠了。
離市區遠就算了，還在紅樺山的最深處，又偏僻的不行。
據說以前上嶺鄉的領導到區里開會，得提前一天下山才行。
後來為了管理方便，上嶺鄉便和相鄰的紅樺鄉合併了，原來的鄉鎮大院就空置了下來，漸漸成了野貓野狗的遊樂場。
現在又成了顏義這個駐村幹部的休息地。
空蕩又荒涼。
本來嘛，顏義就不喜歡這些野貓野狗。
翻垃圾堆，吃死老鼠，搶食村子裡亂扔的死羊、死豬，髒得很。
不喜歡那就不接觸，叫了由著它叫，電視或是手機的聲音開大一點，然後等自己睡著了也就無所謂了。
但是今天，陪著林業局的人爬了一天山就夠累了，剛進院子，又被幾隻狗追著屁股叫，現在還得忍受這野貓發|情的嚎叫，顏義那叫一個火大。
抄起手邊的杯子，順著窗戶就扔了出去，連同杯子一起扔出去的，還有他心底的鬱悶和火氣。
「砰。」
玻璃杯碎裂的聲音響起，野貓那滲人的嚎叫戛然而止。
顏義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彎腰從抽屜里拿了兩個雞蛋出來準備做飯。
「我艹！」
剛一直起腰，顏義被嚇了一個激靈。
一隻灰棕相間的花貓，站在窗台上翹著尾巴，就那麼靜靜地盯著顏義。
「哇啊~~~~~哇啊~~~~~」
花貓正對著顏義嚎了起來。
顏義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手裡的雞蛋直接砸了出去。
花貓輕輕一蹦，輕鬆躲了過去。
「哇啊~~~哇啊~~~~」
它在挑釁我？
這隻貓在挑釁我？
顏義心裡那個氣啊，差點都快把自己氣炸了，拎起地上的掃把立馬追著貓打。
這隻貓也怪，跳來跳去的躲掃把，但就是不從窗戶跳出去。
「哇啊~~~哇啊~~~~」
「好好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顏義心中的戾氣勃然大發，轉身關上窗戶，隨後便再次掄起了掃把。
宿舍不大，擺設也簡單，就算這貓再靈活，也被胡亂掄的掃把給抽中幾下。
「喵啊啊啊啊~~~」
花貓慘叫著停止了跳躍躲避，殺氣騰騰的看向了顏義，就連豎起的尾巴上，毛也是全部炸了起來。
「看你大爺。來來來，決一死戰。」
顏義腦子一抽，掄起掃把再度『衝鋒』。
隨即，整個屋子裡充斥著乒鈴乓啷聲和貓的嚎叫。
「砰砰砰」
「顏警官，快，快，火林兩口子打架了。」
一人一貓打的正激烈，屋子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五十多歲禿頂的男人出現在宿舍門口。
而也就是門開的一瞬間，被掃把壓制的花貓，『嗖』的一下就中年男人的身邊竄了出去。
看著砸門後不請而入的中年人，顏義的臉上多了些抗拒。
失望的望了一眼花貓離去的方向後，將手裡的掃把放到了牆根下，「兩口子打架，你這個村主任和村委會的應該去管啊，找我沒用。」
「別啊，村委會的真管不住。」
中年人火急火燎的說道，「火林媳婦拿著菜刀亂砍，火林後脊背被劃了一道口子，血淌了一地。
現在火林拿著鋤頭，嚷嚷著要砸死他媳婦。
顏警官你快去管管吧，村上的人快拉不住了，而且他們也怕這勺慫兩口子把他們給傷了。」
顏義不想動，更不想說話。
他臉疼、脖子疼、胳膊疼，手也疼。
光看手臂和手背，密密麻麻的血道子，甚至有些血道子上面，還在滋滋往外滲血。
由此推斷，他的臉和脖子．．．．．．
但不動又不行，他不光是駐村幹部，他還是鄉派出所的民警。
心中隨時不情願，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清洗了一下，順手拉過衣服和帽子就往外走。
我大抵是瘋了，居然和一隻貓打架。
「走吧，周主任。」
周主任看著顏義臉上、手上的血印子，皺著眉頭問道，「顏警官，你沒事吧？」
「沒事，讓貓撓了幾下。」
顏義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宿舍。
NND，頭怎麼有點暈，失血過多了？
應該不至於吧？
身後的周主任，看著一步三晃的顏義，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眼前這個年輕幹部，兩年前剛來這的時候，還是很有朝氣的。
但是看看現在......
懶散不說，現在連一點幹部的形象都沒有了。
顏義對於周主任對他的評價，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嗯~~~，好像最近一段時間，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開上哪都響麵包車，拉上周主任後，一腳地板油便沖了出去。
趕路的時候顏義不說話，但是周主任卻憋不住，「周警官，我給你說說火林兩口子打架的原因吧。」
「不要說，說了我也管不著。」
山區道路彎道多，路上的大坑小坑也是層出不窮。到了傍晚擦黑的時候，視線還不好，開車除了小心之外，還得加倍小心。
但顏義很清楚，農村人法律意識淡薄，但是氣性又特別大，兩口子打架敢拿刀的，那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留手，真就是奔著弄死對方去的。
怕火林兩口子出現意外，顏義車開的比較快，眼神根本就不敢離開路面。
這讓他話說了前半句後，等了好一會兒才說後半句，「我只負責阻止他們打架，至於他們為什麼打架，以後還會不會打架，這是他們村長的事情，是你這個大隊主任的事情。」
一句話，把周主任噎個半死。
顏義的反應，和他的計劃有點出入。
山里人住的散，都是以前為了種地方便，或是取水方便選的住宅。
可能溝左邊一個村，溝右邊又一個村；山陽面一個村，山陰面又一個村。
一個村多則有上百戶，但是少的話，十來戶也能是一個村。
村與村之間的直線距離不遠，但是架不住紅樺山的山大溝深。
這讓出宿舍就能看見的火家灣，愣是開了十分鐘的車才到地方。
而車子剛到碾穀場停下，顏義就看見了掄菜刀揮鋤頭的兩個人。
「哇~~」
貓發｜情時候的聲音，真的是滲人又難聽。
聲音還很飄忽，好像在窗戶跟下，又好像在房檐上。
剛回宿舍準備做飯的顏義，被這滲人的叫聲搞得火大。
重點是，這個叫聲只要響起來，不到天亮，是絕對不會停止的。
顏義為什麼清楚？
顏義又為什麼這麼火大？
那是因為這隻貓，在他宿舍窗根下已經連著叫了四天。
顏義是鄉派出所的民警，也是被安排到上嶺大隊的駐村幹部，同時因為他民警的身份，順道兼上了紅樺山森林警察的身份。
紅樺山不是林場，也不是很大，所以沒有專門的森林公安的配置。
因此說是兼了森林警察，其實說白了就是個巡山員。
而上嶺大隊，十多年前其實叫上嶺鄉，管著三個大隊，十二個自然村，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鄉鎮。
但這地方實在太遠了。
離市區遠就算了，還在紅樺山的最深處，又偏僻的不行。
據說以前上嶺鄉的領導到區里開會，得提前一天下山才行。
後來為了管理方便，上嶺鄉便和相鄰的紅樺鄉合併了，原來的鄉鎮大院就空置了下來，漸漸成了野貓野狗的遊樂場。
現在又成了顏義這個駐村幹部的休息地。
空蕩又荒涼。
本來嘛，顏義就不喜歡這些野貓野狗。
翻垃圾堆，吃死老鼠，搶食村子裡亂扔的死羊、死豬，髒得很。
不喜歡那就不接觸，叫了由著它叫，電視或是手機的聲音開大一點，然後等自己睡著了也就無所謂了。
但是今天，陪著林業局的人爬了一天山就夠累了，剛進院子，又被幾隻狗追著屁股叫，現在還得忍受這野貓發|情的嚎叫，顏義那叫一個火大。
抄起手邊的杯子，順著窗戶就扔了出去，連同杯子一起扔出去的，還有他心底的鬱悶和火氣。
「砰。」
玻璃杯碎裂的聲音響起，野貓那滲人的嚎叫戛然而止。
顏義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彎腰從抽屜里拿了兩個雞蛋出來準備做飯。
「我艹！」
剛一直起腰，顏義被嚇了一個激靈。
一隻灰棕相間的花貓，站在窗台上翹著尾巴，就那麼靜靜地盯著顏義。
「哇啊~~~~~哇啊~~~~~」
花貓正對著顏義嚎了起來。
顏義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手裡的雞蛋直接砸了出去。
花貓輕輕一蹦，輕鬆躲了過去。
「哇啊~~~哇啊~~~~」
它在挑釁我？
這隻貓在挑釁我？
顏義心裡那個氣啊，差點都快把自己氣炸了，拎起地上的掃把立馬追著貓打。
這隻貓也怪，跳來跳去的躲掃把，但就是不從窗戶跳出去。
「哇啊~~~哇啊~~~~」
「好好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顏義心中的戾氣勃然大發，轉身關上窗戶，隨後便再次掄起了掃把。
宿舍不大，擺設也簡單，就算這貓再靈活，也被胡亂掄的掃把給抽中幾下。
「喵啊啊啊啊~~~」
花貓慘叫著停止了跳躍躲避，殺氣騰騰的看向了顏義，就連豎起的尾巴上，毛也是全部炸了起來。
「看你大爺。來來來，決一死戰。」
顏義腦子一抽，掄起掃把再度『衝鋒』。
隨即，整個屋子裡充斥著乒鈴乓啷聲和貓的嚎叫。
「砰砰砰」
「顏警官，快，快，火林兩口子打架了。」
一人一貓打的正激烈，屋子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五十多歲禿頂的男人出現在宿舍門口。
而也就是門開的一瞬間，被掃把壓制的花貓，『嗖』的一下就中年男人的身邊竄了出去。
看著砸門後不請而入的中年人，顏義的臉上多了些抗拒。
失望的望了一眼花貓離去的方向後，將手裡的掃把放到了牆根下，「兩口子打架，你這個村主任和村委會的應該去管啊，找我沒用。」
「別啊，村委會的真管不住。」
中年人火急火燎的說道，「火林媳婦拿著菜刀亂砍，火林後脊背被劃了一道口子，血淌了一地。
現在火林拿著鋤頭，嚷嚷著要砸死他媳婦。
顏警官你快去管管吧，村上的人快拉不住了，而且他們也怕這勺慫兩口子把他們給傷了。」
顏義不想動，更不想說話。
他臉疼、脖子疼、胳膊疼，手也疼。
光看手臂和手背，密密麻麻的血道子，甚至有些血道子上面，還在滋滋往外滲血。
由此推斷，他的臉和脖子．．．．．．
但不動又不行，他不光是駐村幹部，他還是鄉派出所的民警。
心中隨時不情願，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清洗了一下，順手拉過衣服和帽子就往外走。
我大抵是瘋了，居然和一隻貓打架。
「走吧，周主任。」
周主任看著顏義臉上、手上的血印子，皺著眉頭問道，「顏警官，你沒事吧？」
「沒事，讓貓撓了幾下。」
顏義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宿舍。
NND，頭怎麼有點暈，失血過多了？
應該不至於吧？
身後的周主任，看著一步三晃的顏義，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眼前這個年輕幹部，兩年前剛來這的時候，還是很有朝氣的。
但是看看現在......
懶散不說，現在連一點幹部的形象都沒有了。
顏義對於周主任對他的評價，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嗯~~~，好像最近一段時間，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開上哪都響麵包車，拉上周主任後，一腳地板油便沖了出去。
趕路的時候顏義不說話，但是周主任卻憋不住，「周警官，我給你說說火林兩口子打架的原因吧。」
「不要說，說了我也管不著。」
山區道路彎道多，路上的大坑小坑也是層出不窮。到了傍晚擦黑的時候，視線還不好，開車除了小心之外，還得加倍小心。
但顏義很清楚，農村人法律意識淡薄，但是氣性又特別大，兩口子打架敢拿刀的，那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留手，真就是奔著弄死對方去的。
怕火林兩口子出現意外，顏義車開的比較快，眼神根本就不敢離開路面。
這讓他話說了前半句後，等了好一會兒才說後半句，「我只負責阻止他們打架，至於他們為什麼打架，以後還會不會打架，這是他們村長的事情，是你這個大隊主任的事情。」
一句話，把周主任噎個半死。
顏義的反應，和他的計劃有點出入。
山里人住的散，都是以前為了種地方便，或是取水方便選的住宅。
可能溝左邊一個村，溝右邊又一個村；山陽面一個村，山陰面又一個村。
一個村多則有上百戶，但是少的話，十來戶也能是一個村。
村與村之間的直線距離不遠，但是架不住紅樺山的山大溝深。
這讓出宿舍就能看見的火家灣，愣是開了十分鐘的車才到地方。
而車子剛到碾穀場停下，顏義就看見了掄菜刀揮鋤頭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