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比真品還要值錢的贗品
周平陽看了李桐一眼，忽然笑了：「去博物館對吧？沒問題。
我也想聽聽那邊的專家怎麼說。」
最後所有人都看向那兩名警察。
畢竟現場他倆最大，要不要去自然他倆說的算。
趙警官點點頭：「那就去看看。
實不相瞞，我當了這麼多年警察，還沒親眼見過專家鑒寶呢！」
菏澤博物館的確不遠，一行人只用十分鐘就來到地方。
博物館的服務員小姐姐見這麼多人進來，連忙迎接。
趙警官向她說明情況，然後笑道：「不知那位京城的專家現在還在嗎？
如果在，今天還要請他幫忙掌一下眼。」
服務員小姐姐有些歉意：「您說的是王教授吧？他剛好有事出去了。
不過錢副館長在辦公室，他也是這方面的專家。
要不我把他請下來？」
趙警官看向李桐和周平陽。
李桐點點頭：「聚寶齋的東西經得起任何考驗，請誰我都沒意見。」
周平陽道：「我也沒意見。」
服務員小姐姐轉身上樓，很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從電梯裡出來。
「各位好，我叫錢不多，是菏澤博物館的副館長。」
唐豆豆忍不住問：「你這個名字是藝名嗎？」
錢不多一愣：「什麼藝名？」
「就是為了顯得自己比較逗比，專門起的比較搞笑的名字。
比如我真名叫唐豆豆，藝名叫『就是逗你玩』。」
錢不多笑道：「唐女士說笑了，這的確是我的真名。
我知道聽起來有點怪，但這是我爸給我起的，再怪也得認呀！」
說完又指了指博物館門口的牆壁：「那裡有我的個人信息。」
唐豆豆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真叫錢不多，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你在逗我們玩。」
錢不多搖搖頭：「錯，就是逗你玩是你，不是我。」
唐豆豆愣了一下，這才聽出對方說的是：
『就是逗你玩』是你，不是我。
小小開了個玩笑，錢不多扭頭問趙警官：「東西呢？」
趙警官將那件青銅鼎遞給對方，又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
錢不多將青銅鼎放到自己面前，仔細端詳片刻，道：
「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不是古董，而是一件現代工藝品。」
此話一出，唐豆豆立刻得意道：「看見了吧？聚寶齋賣的人皇鼎是假的。
拿現代工藝品當三皇五帝時期的青銅器賣，不是欺詐又是什麼？」
誰知話音剛落，就聽錢不多又道：「稍等，我還沒說完。
雖然這是一件現代工藝品，但它的確值三百萬。
你們並沒有買虧。」
唐豆豆一愣：「錢副館長，你不會事先和聚寶齋串通好了吧？
一件現代工藝品價值三百萬，糊弄鬼也沒你們這麼糊弄的。」
錢不多神色有些不悅：「唐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說這件青銅鼎價值三百萬，它就值三百萬。
又或者說，你們花三百萬把它買下來，並不算虧。
因為這件青銅鼎的原型叫戰國勾連雷紋鼎。
據考證乃春秋戰國時期，齊國某貴族所用之物。
真品目前收藏在汴京博物館。
為了便於遊客參觀學習，汴京博物館計劃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復刻一件。
但找誰製作，卻成了難題。
如果普普通通隨便湊合一下，肯定沒問題。
但汴京博物館卻本著精益求精的原則，希望可以實現完美復刻。
那時候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製作技術比較落後。
不過汴京博物館還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們廣發英雄帖，招募有識之士前去幫忙，不僅承諾管吃管住，每天還有一塊錢的補助。
此事現在聽起來好笑，但在那時候可是轟動一時的大事。
一時間，全國竟然有八萬多人報名。
汴京博物館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一個想法，竟能引來這麼多關注。
於是他們特意安排專家，對這些報名者的水平進行鑑定。
最後篩選出三百人到汴京，參與戰國勾連雷紋頂的製作。
這三百人聚到一起後，立刻按照汴京博物館的要求開始復刻。
當然，這種復刻是各自做各自的。
他們整整忙了四個月，才完成自己的作品。
最後由汴京博物館的所有工作人員一一進行對比。
三百件作品最終被淘汰的只剩最後兩件。
然而面對這兩件作品，這些工作人員犯難了。
因為它倆和真正的戰國勾連雷文鼎長得一模一樣。
即使最頂級的鑑定專家，也很難看出區別。
就在他們決定，把這兩件戰國勾連雷紋鼎全部作為代替時，其中一位製作者站了出來。
他將一個鼎蓋直接蓋到雷紋鼎上。
然後大家發現，這個鼎蓋竟然和戰國勾連雷紋鼎完美契合。
不管上面的三隻小獸，還是鼎口的紋路連接，都恰到好處。
仿佛它原本就有這樣一個鼎蓋。
所有人都對這位製作者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包括另外一位和他不相上下的製作人，也甘願認輸。
經此一役，這位製作者直接打出了自己的名氣，成為當時最著名的古董復刻大師。」
聽到這裡，唐豆豆忍不住道：
「你說有人不僅把戰國勾連雷文鼎復刻的一模一樣，還製作出了鼎蓋？
這等於直接把斷臂維納斯的雙臂復原了呀？
對方是誰？我有時間一定要去拜訪一下。」
然而錢不多卻嘆了口氣：「我也想去拜訪，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對方六年前已經仙去。」
「這樣啊？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老人家走的時候已經八十歲高齡。
只是咱們這些後輩沒福分。」
趙警官突然道：「錢副館長說的可是莫老爺子？」
錢不多點點頭：「沒錯，正是莫老爺子。
那件帶有蓋子的戰國勾連雷紋頂我專門研究過，可惜十二年前突然不知所蹤。
若我沒看錯，應該就是唐女士現在買的這件。」
趙警官再次看向唐豆豆手中的小鼎：「這要真是莫老爺子的作品，三百萬買下的確不虧。
他的作品甚至比真正的戰國勾連雷文鼎還要值錢。
更何況這還是他的成名作。」
唐豆豆聽完，又忍不住問：「你們說的這位莫老爺子到底是誰呀？我怎麼聽得雲山霧罩的？」
趙警官笑道：「你還年輕，不知道他的名聲很正常。
對方對外宣稱叫莫須有，但到底是真名還是藝名，恐怕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另外，他還有個兒子叫莫百川。
這人同樣非常有名，你想知道可以去網上搜。」
莫百川？
正在直播的周平陽，瞬間扭頭看向身後的莫大師。
我也想聽聽那邊的專家怎麼說。」
最後所有人都看向那兩名警察。
畢竟現場他倆最大，要不要去自然他倆說的算。
趙警官點點頭：「那就去看看。
實不相瞞，我當了這麼多年警察，還沒親眼見過專家鑒寶呢！」
菏澤博物館的確不遠，一行人只用十分鐘就來到地方。
博物館的服務員小姐姐見這麼多人進來，連忙迎接。
趙警官向她說明情況，然後笑道：「不知那位京城的專家現在還在嗎？
如果在，今天還要請他幫忙掌一下眼。」
服務員小姐姐有些歉意：「您說的是王教授吧？他剛好有事出去了。
不過錢副館長在辦公室，他也是這方面的專家。
要不我把他請下來？」
趙警官看向李桐和周平陽。
李桐點點頭：「聚寶齋的東西經得起任何考驗，請誰我都沒意見。」
周平陽道：「我也沒意見。」
服務員小姐姐轉身上樓，很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從電梯裡出來。
「各位好，我叫錢不多，是菏澤博物館的副館長。」
唐豆豆忍不住問：「你這個名字是藝名嗎？」
錢不多一愣：「什麼藝名？」
「就是為了顯得自己比較逗比，專門起的比較搞笑的名字。
比如我真名叫唐豆豆，藝名叫『就是逗你玩』。」
錢不多笑道：「唐女士說笑了，這的確是我的真名。
我知道聽起來有點怪，但這是我爸給我起的，再怪也得認呀！」
說完又指了指博物館門口的牆壁：「那裡有我的個人信息。」
唐豆豆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真叫錢不多，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你在逗我們玩。」
錢不多搖搖頭：「錯，就是逗你玩是你，不是我。」
唐豆豆愣了一下，這才聽出對方說的是：
『就是逗你玩』是你，不是我。
小小開了個玩笑，錢不多扭頭問趙警官：「東西呢？」
趙警官將那件青銅鼎遞給對方，又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
錢不多將青銅鼎放到自己面前，仔細端詳片刻，道：
「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不是古董，而是一件現代工藝品。」
此話一出，唐豆豆立刻得意道：「看見了吧？聚寶齋賣的人皇鼎是假的。
拿現代工藝品當三皇五帝時期的青銅器賣，不是欺詐又是什麼？」
誰知話音剛落，就聽錢不多又道：「稍等，我還沒說完。
雖然這是一件現代工藝品，但它的確值三百萬。
你們並沒有買虧。」
唐豆豆一愣：「錢副館長，你不會事先和聚寶齋串通好了吧？
一件現代工藝品價值三百萬，糊弄鬼也沒你們這麼糊弄的。」
錢不多神色有些不悅：「唐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說這件青銅鼎價值三百萬，它就值三百萬。
又或者說，你們花三百萬把它買下來，並不算虧。
因為這件青銅鼎的原型叫戰國勾連雷紋鼎。
據考證乃春秋戰國時期，齊國某貴族所用之物。
真品目前收藏在汴京博物館。
為了便於遊客參觀學習，汴京博物館計劃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復刻一件。
但找誰製作，卻成了難題。
如果普普通通隨便湊合一下，肯定沒問題。
但汴京博物館卻本著精益求精的原則，希望可以實現完美復刻。
那時候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製作技術比較落後。
不過汴京博物館還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們廣發英雄帖，招募有識之士前去幫忙，不僅承諾管吃管住，每天還有一塊錢的補助。
此事現在聽起來好笑，但在那時候可是轟動一時的大事。
一時間，全國竟然有八萬多人報名。
汴京博物館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一個想法，竟能引來這麼多關注。
於是他們特意安排專家，對這些報名者的水平進行鑑定。
最後篩選出三百人到汴京，參與戰國勾連雷紋頂的製作。
這三百人聚到一起後，立刻按照汴京博物館的要求開始復刻。
當然，這種復刻是各自做各自的。
他們整整忙了四個月，才完成自己的作品。
最後由汴京博物館的所有工作人員一一進行對比。
三百件作品最終被淘汰的只剩最後兩件。
然而面對這兩件作品，這些工作人員犯難了。
因為它倆和真正的戰國勾連雷文鼎長得一模一樣。
即使最頂級的鑑定專家，也很難看出區別。
就在他們決定，把這兩件戰國勾連雷紋鼎全部作為代替時，其中一位製作者站了出來。
他將一個鼎蓋直接蓋到雷紋鼎上。
然後大家發現，這個鼎蓋竟然和戰國勾連雷紋鼎完美契合。
不管上面的三隻小獸，還是鼎口的紋路連接，都恰到好處。
仿佛它原本就有這樣一個鼎蓋。
所有人都對這位製作者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包括另外一位和他不相上下的製作人，也甘願認輸。
經此一役，這位製作者直接打出了自己的名氣，成為當時最著名的古董復刻大師。」
聽到這裡，唐豆豆忍不住道：
「你說有人不僅把戰國勾連雷文鼎復刻的一模一樣，還製作出了鼎蓋？
這等於直接把斷臂維納斯的雙臂復原了呀？
對方是誰？我有時間一定要去拜訪一下。」
然而錢不多卻嘆了口氣：「我也想去拜訪，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對方六年前已經仙去。」
「這樣啊？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老人家走的時候已經八十歲高齡。
只是咱們這些後輩沒福分。」
趙警官突然道：「錢副館長說的可是莫老爺子？」
錢不多點點頭：「沒錯，正是莫老爺子。
那件帶有蓋子的戰國勾連雷紋頂我專門研究過，可惜十二年前突然不知所蹤。
若我沒看錯，應該就是唐女士現在買的這件。」
趙警官再次看向唐豆豆手中的小鼎：「這要真是莫老爺子的作品，三百萬買下的確不虧。
他的作品甚至比真正的戰國勾連雷文鼎還要值錢。
更何況這還是他的成名作。」
唐豆豆聽完，又忍不住問：「你們說的這位莫老爺子到底是誰呀？我怎麼聽得雲山霧罩的？」
趙警官笑道：「你還年輕，不知道他的名聲很正常。
對方對外宣稱叫莫須有，但到底是真名還是藝名，恐怕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另外，他還有個兒子叫莫百川。
這人同樣非常有名，你想知道可以去網上搜。」
莫百川？
正在直播的周平陽，瞬間扭頭看向身後的莫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