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仇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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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牌?」

  想不到進這定劍山還真要令牌。

  沒有那所謂的令牌,想要硬闖上山顯然是不可能的。

  無奈之下,只得轉身沿著來路返回太華城。

  太華城依舊繁華喧囂,人潮湧動。江白在城門附近尋覓了許久,終於在一個街角處找到了那個小販模樣的人。此時的那人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嘴裡叼著一根草莖,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來了?」

  小販看到江白,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江白走上前去,神色略顯急切:「開個價吧。」

  那人眼珠子一轉,伸出了五根手指:「十兩銀子,少一分都不行。」

  「十兩?你怎麼還坐地起價!」江白瞪大了眼睛。

  「誒,這怎麼能叫坐地起價呢!你想想,我還得冒著風險帶你進去,這十兩真不算多。」

  江白皺起了眉頭,當時顧卿給了自己二十兩銀子,如今自己帶了十五兩齣來,想不到竟然要花在這種地方!

  他開始和小販討價還價,兩人你來我往,爭論了許久。

  「唉,我這帶人上山也是有風險的啊,既然講不通,那便算了!」

  眼看那人收拾東西就要走,江北咬咬牙說道:「十兩!外加一份地圖,如何?」

  「成交!」

  江白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從行囊中掏出一個包袱,他數出十兩銀子,遞給小販,心中滿是不舍。

  那人接過銀子,仔細地數了數,然後滿意地笑了:「爽快!跟我走吧。」

  兩人沿著蜿蜒的山路再次向定劍山走去。

  一路上,那人的嘴就沒停過,一會兒給江白講山上的奇聞軼事,一會兒又吹噓自己在這南域的過往。

  江白只是默默地聽著,心中暗自警惕。

  終於,他們來到了山腳下。

  守衛看到那人,笑著說道:「周師兄,回來了?」

  「師兄?」江白一臉疑惑盯著眼前小商販模樣的人。

  那人卻不以為然,令牌都沒掏出來,「喏,這位,我兄弟,我帶他上山敘敘舊……」

  沒等說完,那駐守的弟子一個勁的點頭。

  「懂!懂!」

  兩側的弟子自覺地讓開,對兩人放行。

  那人對著江白哼了一聲,便自顧自的沿路走了上去。江白見狀,也快步跟了上去。

  定劍山的景色壯麗而險峻,山路崎嶇難行,周圍雲霧繚繞,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

  但江白無心欣賞這美景,反倒是望著那人的背影,疑惑道:「剛才我聽那人叫你師兄?」

  「嗯,不錯,我名周利,乃是這西閣弟子。」

  江白緊跟在那人身後,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你既是這定劍閣的弟子,為何會在太華城以賣地圖為生,還這般落魄?」江白忍不住問道。

  那人腳步一頓,回頭看了江白一眼,苦笑著說:「西閣弟子如今就屬我混得好嘍!」說罷,他還朝江白擠了擠眼睛。

  江白聽了,心中不禁有些好笑,看來這西閣還真是如外界傳言般不景氣。

  山路愈發崎嶇,周圍的雲霧也越來越濃,仿佛要將他們吞噬。

  江白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一步踏空,墜入那萬丈深淵。

  走著走著,前方突然出現了兩條岔路,一條通往左邊的山峰,一條通往右邊的山峰。

  「走這邊。」那人指了指左邊的路,「這是通往西閣的路,我對這邊比較熟。東閣那邊,我們還是少去招惹為妙。」

  江白點點頭,跟著他踏上了左邊的山路。

  一路上,偶爾能看到一些定劍閣的弟子在修煉劍法,看穿著果然不如別的宗門那般華麗,這些弟子大多麻衣粗布,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終於,他們來到了山頂,一座宏偉的劍閣矗立在眼前。劍閣下雲霧繚繞,仿若輕紗飄舞,給它增添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感覺。

  「這西閣是當年修復後的,威風據說也是大不如前啊!」那人說道,帶著江白走進了劍閣。

  劍閣內,殿宇林立,廊道縱橫,仿若一座迷宮。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劍畫,或是栩栩如生地描繪名劍風采,或是精妙絕倫地展現精妙劍招,讓人目不暇接。


  江白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周圍的環境。

  「師尊交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就在他們走到一個庭院時,一道身影出現在前方。

  「周利,這是何人?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往山上帶人,若是被長老發現了,你定是又免不了一頓責罰!」

  江白抬頭看了眼那人,穿著與那些弟子不同,此人穿著雖不算華麗,但卻乾淨整潔,身姿修長挺秀,星目寒芒閃爍,薄唇微勾噙著冷傲,氣質超凡脫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哦,風師兄,下山賺了點小錢……」

  風逸塵此時也看到了江白,臉上瞬間露出了驚訝和憤怒的神情。

  「你是……江白?」

  「江白?」

  周利轉身看向一直跟在自己後面的江白。

  江白只覺得那姓風之人面熟,但卻想不起來是誰。

  「閣下是……」

  「江白!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說罷,那姓風之人抽劍就向江白刺來。

  江白心中叫苦不迭,急忙一個閃身。

  「閣下何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何故如此?」

  「無冤無仇?哼,江白,你可真是多忘事,前不久的南域武試你這麼快就忘了?」

  南域武試?

  江白仔細想了想,又看了看眼前之人。

  「你不會是……風逸塵?」

  「真虧你還能記住我的名字啊……」

  風逸塵冷笑,面露凶光,惡狠狠地看向江白。

  「我記得我與閣下並未交手,何故如此?」

  「哼,你是未與我交手,但你身懷詭異,亂了這南域武試,導致今年的武試沒了排名,你可知道,今年的武試對我西閣是多麼重要!」

  風逸塵越說越氣,手中長劍一抖,挽出一朵劍花,劍身嗡嗡作響。江白心中暗叫不好,看他這架勢,今日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

  「此事乃是誤會,當日我被詭異力量附身,並非有意攪局!」江白邊說邊往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風逸塵手中的劍。

  「你還敢提詭異,我今日殺你,也算是為民除害了!」風逸塵冷哼一聲,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欺近江白,手中長劍帶著凌厲的劍氣,直刺江白咽喉。

  江白匆忙側身躲避,勁風呼嘯而過。他來不及多想,趕忙運轉靈力,雙手握拳,擺出防禦之勢。

  風逸塵的攻勢愈發猛烈,劍法精妙絕倫,每一劍都直指江白的要害,讓江白防不勝防。

  江白深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緊閉雙眼,集中精神。

  瞬間,紅色的閃電在江白周身穿梭閃爍。

  「天降神罰!」

  一道巨大的紅色閃電直直地劈向風逸塵,風逸塵見狀,臉色大變,他急忙躲避,但還是被閃電的餘波擊中,踉蹌地後退了幾步。

  「這是什麼邪術?殺氣如此濃厚!」風逸塵面露驚訝。

  江白此時無暇多想,趁著風逸塵短暫的慌亂,他轉身欲逃。

  「想跑?沒那麼容易!」風逸塵穩住身形,再次提劍追了上來。

  兩人在劍閣的庭院中追逐起來,周圍的定劍閣弟子紛紛側目,有的面露驚訝之色,有的則是想上前幫助風師兄,卻又害怕自己拖累風逸塵。

  風逸塵得勢不饒人,趁著江白立足未穩,劍法陡然一變,劍招如疾風驟雨般連綿不絕。

  江白左支右絀,只能不斷地躲避、招架,身上的衣衫被劍氣劃破多處,顯得狼狽不堪。

  這定劍閣中,自己人生地不熟,一味逃竄絕非長久之計,必須想辦法扭轉局勢。

  「不能這般被動下去!」江白咬緊牙關,瞅准風逸塵劍招中的一個微小破綻,猛地側身,以毫釐之差避開致命一擊,同時右拳緊握,裹挾著靈力,朝著風逸塵的肋部轟去。

  風逸塵反應亦是極快,瞬間收劍回防,用劍身擋住江白這一拳。

  但重拳的餘力還是震得他身形一晃,心中不禁對江白的反擊多了幾分忌憚。

  然而,風逸塵很快穩住身形,再次發起強攻。

  他高高躍起,長劍在空中划過一道亮麗的弧線,帶著千鈞之力,朝著江白的頭頂劈下。


  江白匆忙間橫移腳步,險之又險地避開這必殺一劍。

  但那凌厲的劍氣還是削去了他一縷頭髮,髮絲隨風飄散。

  「這傢伙,劍法好生厲害!」江白心中暗自叫苦,腳步卻不敢有絲毫停歇,在劍閣的庭院中東躲西藏。

  風逸塵卻不依不饒,步步緊逼,每一劍都刺向江白的要害。

  江白大口喘息著,體力漸漸不支,靈力也在急劇消耗。

  但此刻退縮便是死路一條。

  江白無奈,只能一邊躲避,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尋找著反攻的契機。

  突然,他發現不遠處有一座假山,山石嶙峋,錯落有致。

  江白心生一計,腳下步伐加快,朝著假山奔去。

  風逸塵以為江白已是窮途末路,想要藉助假山負隅頑抗,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提劍緊追不捨。

  江白奔至假山後,身形一閃,消失在風逸塵的視線中。

  風逸塵微微一愣,隨即警惕地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繞著假山搜尋。

  「怎麼?怕了?」

  無人回應,風逸塵皺了皺眉。

  就在風逸塵繞到假山側面時,江白猛地從一塊巨石後閃出,雙手握拳,體內靈力瘋狂涌動,朝著風逸塵的後背攻去。

  風逸塵察覺到背後的危險,想要回身抵擋,卻已然來不及。

  江白的雙拳重重地轟在他的後背上,強大的衝擊力將他擊飛數丈之遠,重重摔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再站起時,風逸塵已是頭髮散亂,嘴角溢血,狼狽不堪。

  「江白,你倒是有兩下子!」

  說罷,便是凝神聚氣,準備與江白再次搏命。

  突然,一道威嚴至極的聲音便如洪鐘般在耳邊響起:「住手!」

  只見一位身著長袍的老者仿若瞬移般出現在場中,風逸塵見狀,立馬收劍朝前一拜。

  「師尊,此人正是江白!那日在南域武試上攪亂賽事,致使我西閣蒙羞,今日又來我定劍閣滋事,弟子……」

  長袍老者只是將手一擺,風逸塵便不再言語。

  他目光冷峻,先是瞥了一眼風逸塵,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隨後目光冷淡地看向江白:「你便是江白?」

  江白剛欲開口解釋,誰知那長老又開口說道:「現在立刻離開!」

  「可是……」

  「離開!」長老微微頷首,眼神愈發冰冷。

  「今日且饒你性命,速離此地,往後莫要再踏入我西閣半步!」

  江白心中滿是無奈與憤懣,但自己本就不占理,思來想去後還是轉身離開。

  下山的路上,只聽見後面一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周利匆匆趕來:「江白,等等我!」

  江白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他:「你為何追來?你不是西閣弟子嗎?」

  周利嘿嘿一笑,撓撓頭道:「我與你有交易在先,要帶你進定劍閣。再說,這些恩怨情仇我可懶得管。更何況,我若回去,恐怕又免不了一陣責罰!」

  江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今日既然被發現,我還能活著下山已實處不易,你還跟著我,你是真不怕?」

  「哎呀,你的事跡我都聽說了!」

  周利快步走到了江白的前面,「那日你可是被司空芸萱所救,那司空芸萱何許人也?當年一劍劈開這定劍山,長老若殺了你,司空芸萱萬一怪罪到我們西閣頭上,就是借我們長老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拿整個西閣的命運開玩笑!」

  「你就這麼貶低你自己的宗門?」

  「唉,這哪算是貶低啊,實事求是而已!」

  江白聽他所言,搖頭表示無奈。

  「如今我們西閣就指著風師兄呢!此次你攪了這南域武試,他怪你也是應該的,不過他人還是蠻好的,你別太記仇啊!」

  江白擺擺手:「此事過錯本就在我,我師尊又與你們有世仇,此次我奉師命前來求取一物,更是羞愧難當啊!」

  「哦?求取何物?」

  「師尊沒說,只是他當年的遺留之物……」

  周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看著遠處緩緩說道:「當年司空芸萱一劍劈山,大多東西連著當年閣主的屍首都陸續被東閣搶去了,你可以去東閣碰碰運氣,我正好在那邊有熟人,我帶你去!」

  「不必如此,江某自行前去即可。」

  「誒,你這就見外了,先不說那東閣地勢錯綜複雜,若是再被認出了,恐怕不好脫身嘍!」

  江白見周利如此熱情,心裡想著他是不是有利所圖,但看著已經身無分文的自己,又實在想不出周利還能從自己這拿走什麼。

  那周利也聰明,看出來江白的顧慮,便笑著說:「放心,我也不求什麼,就當交你這個朋友了!」

  「朋友?」

  江白有些驚訝,「你真不怕我身上的詭異?」

  「切!這詭異九域又不少見!而且你又有司空芸萱罩著,我的直覺告訴我,交你這個朋友准沒錯!」

  江白聽後不禁笑了笑,心想這周利倒還有趣,便跟著他踏上了前往東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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