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先生，死鬼
第599章 先生，死鬼
陸峰渾身上下便現了柔光，照耀在了此地，將那些大門溫柔的撫平。
這些大門無有閉合的完全，但是從此間看上去，卻是「完整」了許多。
二地菩薩之大咒力，自然可以「逢凶化吉」，但是無論是陸峰還是「主持法王」其實心中都知，這個舉動，不過是「亡羊補牢」罷了，從一到二，陸峰最大的感知其實便是「隨心而生」，在他的脈輪之中，自有無量光運用而生。
尋常之惡業，都不得沾染了他的身軀，比之「無垢」，自然是「離垢」，無須擔心佛心不堅，化作了「厲詭」。
「人皮」叫陸峰上前。
「從此間看看罷。你所要知種種不可思議，俱都可從其中得到真知。」
陸峰彎腰，湊眼，往外看了一眼。
一片死寂的平原。
便是在此地之中，千絲萬縷的詭韻糾纏。
陸峰看到埋葬在了此間地脈之中的一團「丸子」。
這「丸子」落在了地脈之中，但是在他的旁邊，卻有諸多「雷劈火燒」的痕跡，止都被攔住，無有傷害到了「丸子」的真源。
這「丸子」之中，生機死意俱都流轉在了其中，宛若是一隻「八爪蜘蛛」。
這「丸子」就在這「蜘蛛」的大腹之中。
大腹之中的丸子便對著八爪向流通。
止這八爪，都無有流動透露在了「草原」上，故而無須得「主持法王」出手阻止。
在這「八爪蜘蛛」裡頭，那「丸子」卻和「詭菩薩」的「由死轉生之輪」有些相似。
這是由「空」到了「非空」。
在那地方旁邊，還有「煙燻火燎」的模樣。
都是些大手段遺留下來的痕跡。
是「虞長壽」等人留下來的後手。
但是棋差一著。
還有滴溜溜的折斷金剛橛在旁邊。
看來他們「全軍覆沒」的確是有因由，不過因由並非是在別處，因由就在他們身邊。
是他們信任之人，忽而反水！
這「風水師」——已然並非是單純的「風水堪輿術士」了。便是那周圍源源不斷蔓延出去的「蜘蛛腿」，就已然是揭示了此人這樣做並非是為了自己，這對他無甚好處。
誰人在坐江山，這樣的場面就對誰有好處。
止光憑藉著這「風水堪輿術士」是來不得這裡的，所以須得一些人「保駕護航」。
止能夠帶他進入了此間的人，俱都在看到了最後的時候自然看懂，明悟過來。
並非所有人俱都是「奴才」。
更何況「親疏有別」，就算是你比別人親，但是總有別人比你更親。
這些人進來，自然都是「犧牲」。
都止「貢品」罷了！
便是到了那時候，這些護送這「風水堪輿術士」進來的人，比此地的「厲詭」還要兇險。
彼時就要除掉他們。
陸峰看的清楚，卻想到了「念頭」出來的模樣，這「念頭」應是被護送出來，卻是將這件事情都忘掉，止是記得前奏，卻不記得自己是否最後完成了這許多。直到最後都記得自己不得說出來了「風水堪輿」的名字，防止詐屍。
這其實便是已經暗示了甚麼。
不過，如此一來，不過是在「自毀長城。」
「主持法王之化身」說的那「官司」。
就是這「丸子」裡頭的東西。
這般「地脈」滋養之後，這「丸子」就會「破土而出」。
本來在這「大門」外頭，無論是「方隅」亦或者是沉睡的「盤古」，亦或者是更上面根本就無有露面的「西王母」，再或者是此處的「官祭廟宇之所」。
它們的變化俱都是緩慢的，可以預見的。
本來「主持法王」化身在此處，便是存了和他們「拖住」的想法。
等到時間完備，自然可處置了此間的事情。
但是這忽而冒出來的「丸子」——
他的變化，比周圍其餘之物的變化要快太多了。
快到了連「主持法王」亦無有應對之法的程度上。
陸峰亦無可應對。
陸峰目光佛光湛湛。
地理辯氣，在於風，在於水，在於龍脈。陸峰之所學，出自於「劉六觀」，止到了目前，便是脫胎於「劉六觀」。
再看之下，這「丸子」外面是「蜘蛛孕財」，可是裡面又彼時如「六甲懷胎」。
「六甲懷胎」是須得聚攏了「風氣」和「生氣」，此風水便是在外頭的大山之中，都是極其難得之地。應風水常常聚集在了一處，會變成惡氣厄土。
它坐落在此地，「生氣」就是從旁邊這些官修「祭祀」生氣而來。
如此這般，他自然是「陰陽相濟」了。
止「官修」之地下面壓著的物，如何？
失了鎮壓，裡頭之物自然會出來！
這其實便是一個「連鎖反應」。
如今這些都壓在一人之肩膀上頭，便是「主持法王」，亦不得逃脫。
一眼過去，陸峰便看清楚了「主持法王」的境遇。
「主持法王」不疾不徐，他說道：「本來我是欲要撐在了今年落雪之後方才圓寂，彼時雖然倉促，我亦可以布置下來了這諸般事宜，但但是如今看來，卻是我想的多了。
食少事多，不得久遠，我欲是叫這『厲詭』廝殺在一起，再以佛法降服，如此亦可得草原三十年安寧。
止如此看來，事情卻有了變化。
便是草原上的『理藩院衙門』，『討命詭』，卻不得處置，但是『汗王家族』和『札薩克家族』之後的『厲詭』，此番我亦可處置。
我圓寂之時候，我的皮囊，便是一般的僧人無處置的力氣，故而會有種種不可思議之事發生。
應有三天時間。
便是三日之後，等到大日落在了寺廟門框有二指寬的時候，寺廟之中應就可平息了這些事端，若是不得平息，便須得你前來，帶走我的皮囊，至於帶到了甚麼地方——」
「主持尊者的化身」說道：「便是帶入了陰山深處，亦或是無人區域之中都可。
廟子之中應無人可阻攔了你。」
這便是「大信任」了，所有的人都以為這一番「主持法王」圓寂之後，亦會往常一樣，進行「塔葬」，止「主持法王」卻欲要通過自己的「圓寂」，叫「草原上的厲詭」重新洗牌。便是最後，若是寺廟之中的「布置」無有完整。
還須得陸峰掃尾！
——將遺褪皮囊留給陸峰。
無論是在草原的「巫術」，還是在「密法域」的「巫術」，乃至於中原，再往外面，漂洋過海，各色「巫術」之中，媒介都極其的重要，法王肉身留在了一位有「大咒力」的人手上，本身就危險。
若是陸峰和「黑天紅蓮大法師」在一起，身上便又有了「法王皮囊」。
法王亦須得上心他們三分。
止陸峰無有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打算。
陸峰應答。
便是剛才法王那伸下來的手，一舉一動，都是因果。
見到陸峰應答，「人皮」便閉上了眼睛，繼續貼合在了此處。
陸峰直接收起來了這地上的「社稷鼎」，無有再看。
除非是他願意發下「大誓願」，鎮壓在此處，否則他留在此地無有意義。此間的諸多道路，俱都被「法王」封鎖，「陰山」之中多處的那一道，是「法王」已然無力的表現。
人力有窮盡。
菩薩亦如此。
菩薩亦畏懼因果，無力解開「業力」。業力到來，菩薩要麼離開，要麼承受業力。
最後無有蹤跡。
陸峰抬頭，看到了這官修祭祀大神廟之中，到處都是遮蔽的「貴重顏色布匹」。在這「布匹」背後，便都是無盡的黑暗。
佛眼洞穿，自然是可以看到黑暗之中之物。
但是為何要沾染這些哩？
「結案了罷。」
這陰山之中，那兩位「民間術士」所匯報的事情，現今已經「結案」了。
陸峰便要回去了。
無過於在行走咳嗽之下，陸峰的渾身上下，「法體」鮮血淋漓，疼痛入骨。
他閉上眼睛，握住了「人皮古卷」。
便是在「人皮古卷」的加持之下，陸峰便見得了那「天河倒轉」的情形，並且在「天河」之外，一道一道「絢爛極光」！
陸峰看的便是那「絢爛極光」！
和「人皮古卷」在一起，他的腦海之中，不住流轉著「天河倒轉」的情形。
每一次看，俱都能從其中看出來更多的東西。
但是在他的背後，那「無有臉面」的菩薩，卻是真實不虛出現了後，開始轉動「六道佛輪」。
他的身影落在了「六道佛輪」之中，形成了「六道菩薩」的影子。
原本最為中間的「智慧火」之中，一隻「六臂菩薩」徐徐而出。
他伸手握住了六道輪迴，開始轉動。
隨後心念一動之間，他已經來到了此地之外，卻是將自己送到了「陰山深處」！就看見遠處山高鳥難過，石險猿難攀，在那種種不可思議的「厄土」之上，各個年代之物混合在了一起出現。
陸峰將「二念頭」俱都送到了「天人道」之中。
「陸道人」則是在陸峰的「日輪」之中，陸峰將其吞入了肚子之中，不叫這「陰山」深處之中任何氣息，察覺到他之所在。
隨後在這山中行走，一步一個腳印，便是在彼時，他一直都無有問詢過的那「人」，被他放了出來，那人笑容可掬，看著陸峰說道：「可惜，可惜。
卻止是差了哪一步。
若是邁出來了那一步，便是有了再上一步的資格。」
「我無此顯貴的本事，亦無此顯貴的資格。」
陸峰不為所動，他此刻和這人一樣大小，說道：「我無有發下如此大願，亦無有此等手段。」
「但你卻有這樣的可能。」
那「人」對著陸峰說道！
「你這個身份，便就是資格！」
說到了此處，陸峰不言不語，其實到了此時，陸峰已經想到，他和當年天外落下來的「隕鐵」，無有任何的區別，俱都是「脫胎外物，借屍還魂」。
故而陸峰以「扎薩」的身份做事，便是兇險，亦是「本來的兇險」。
可是陸峰一旦出來，頃刻之間，所遇見的就並非是「本來的兇險」了！
那「人」繼續說道：「我不信你無有察覺到這些。
你這身份，便如化外大寇，起兵造反，殺的朝廷上下人頭滾滾，他亦奈何你不得，故而只得派兵來殺你，亦或是招安。
你若是手段通天，那麼便可從鄉縣之患到了州府之患，再成了『義軍』。
到了後頭，這大位置上坐的是你也未可知。
止你整個招安了，那自然是在朝堂之中，別人想要捏你便捏你，想要賞你便賞你。
想要你生，你就生。
想要你死，你就活不得！
在了旁人的手掌之中，是生是死，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罷了。
你又如是奈何？」
那「人」便是說罷了之後，似乎看到了陸峰身上的「傷痕」說道：「便不過是被打了一巴掌，你便怕了不成？」
陸峰無有回答他的話，重開問道：「這便是天數？」
陸峰不須得回答他的話，他自然是無有害怕的，若是害怕，佛心動彈，就不止是身上淌血這樣簡單了。
「不，這是天意，不是天數。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那人回應。
「那你又是甚麼人呢？」
陸峰問道。
他看著陸峰，笑著說道：「我不過是走的比你早的人，你可稱呼我為先生。
來的早，自然也就比你死的早。
所以你可以稱呼我為死鬼。」
他徐徐說罷，重新對著陸峰來說：「我們這樣的人，就是比較難殺，但是我現在出來，『陰山』之中卻有許多我的故友。你比我厲害些，所以你先遮蔽的我。」
他說罷之後，一輪「日輪」便掛在了他的頭上。
隨後便被鎮入了「六道輪迴之底」。
『你我恐不一樣，你是比我來得早，但是我們恐並非是同一種方式來的。
且你——』
陸峰佛心如琉璃，在他佛心的照耀之下，此物便就是「厲詭」。
止其本質如此，外表卻不得如此，但是他所說的話，是否隱藏了重要的情況不知，但是的確俱都是真實不虛的。
用他的話說。
外來者，似乎真的具備了「掀桌子」的能力！
(本章完)
陸峰渾身上下便現了柔光，照耀在了此地，將那些大門溫柔的撫平。
這些大門無有閉合的完全，但是從此間看上去，卻是「完整」了許多。
二地菩薩之大咒力，自然可以「逢凶化吉」，但是無論是陸峰還是「主持法王」其實心中都知，這個舉動，不過是「亡羊補牢」罷了，從一到二，陸峰最大的感知其實便是「隨心而生」，在他的脈輪之中，自有無量光運用而生。
尋常之惡業，都不得沾染了他的身軀，比之「無垢」，自然是「離垢」，無須擔心佛心不堅，化作了「厲詭」。
「人皮」叫陸峰上前。
「從此間看看罷。你所要知種種不可思議，俱都可從其中得到真知。」
陸峰彎腰，湊眼，往外看了一眼。
一片死寂的平原。
便是在此地之中，千絲萬縷的詭韻糾纏。
陸峰看到埋葬在了此間地脈之中的一團「丸子」。
這「丸子」落在了地脈之中，但是在他的旁邊，卻有諸多「雷劈火燒」的痕跡，止都被攔住，無有傷害到了「丸子」的真源。
這「丸子」之中，生機死意俱都流轉在了其中，宛若是一隻「八爪蜘蛛」。
這「丸子」就在這「蜘蛛」的大腹之中。
大腹之中的丸子便對著八爪向流通。
止這八爪，都無有流動透露在了「草原」上，故而無須得「主持法王」出手阻止。
在這「八爪蜘蛛」裡頭，那「丸子」卻和「詭菩薩」的「由死轉生之輪」有些相似。
這是由「空」到了「非空」。
在那地方旁邊，還有「煙燻火燎」的模樣。
都是些大手段遺留下來的痕跡。
是「虞長壽」等人留下來的後手。
但是棋差一著。
還有滴溜溜的折斷金剛橛在旁邊。
看來他們「全軍覆沒」的確是有因由，不過因由並非是在別處，因由就在他們身邊。
是他們信任之人，忽而反水！
這「風水師」——已然並非是單純的「風水堪輿術士」了。便是那周圍源源不斷蔓延出去的「蜘蛛腿」，就已然是揭示了此人這樣做並非是為了自己，這對他無甚好處。
誰人在坐江山，這樣的場面就對誰有好處。
止光憑藉著這「風水堪輿術士」是來不得這裡的，所以須得一些人「保駕護航」。
止能夠帶他進入了此間的人，俱都在看到了最後的時候自然看懂，明悟過來。
並非所有人俱都是「奴才」。
更何況「親疏有別」，就算是你比別人親，但是總有別人比你更親。
這些人進來，自然都是「犧牲」。
都止「貢品」罷了！
便是到了那時候，這些護送這「風水堪輿術士」進來的人，比此地的「厲詭」還要兇險。
彼時就要除掉他們。
陸峰看的清楚，卻想到了「念頭」出來的模樣，這「念頭」應是被護送出來，卻是將這件事情都忘掉，止是記得前奏，卻不記得自己是否最後完成了這許多。直到最後都記得自己不得說出來了「風水堪輿」的名字，防止詐屍。
這其實便是已經暗示了甚麼。
不過，如此一來，不過是在「自毀長城。」
「主持法王之化身」說的那「官司」。
就是這「丸子」裡頭的東西。
這般「地脈」滋養之後，這「丸子」就會「破土而出」。
本來在這「大門」外頭，無論是「方隅」亦或者是沉睡的「盤古」，亦或者是更上面根本就無有露面的「西王母」，再或者是此處的「官祭廟宇之所」。
它們的變化俱都是緩慢的，可以預見的。
本來「主持法王」化身在此處，便是存了和他們「拖住」的想法。
等到時間完備，自然可處置了此間的事情。
但是這忽而冒出來的「丸子」——
他的變化，比周圍其餘之物的變化要快太多了。
快到了連「主持法王」亦無有應對之法的程度上。
陸峰亦無可應對。
陸峰目光佛光湛湛。
地理辯氣，在於風，在於水，在於龍脈。陸峰之所學，出自於「劉六觀」，止到了目前，便是脫胎於「劉六觀」。
再看之下，這「丸子」外面是「蜘蛛孕財」，可是裡面又彼時如「六甲懷胎」。
「六甲懷胎」是須得聚攏了「風氣」和「生氣」，此風水便是在外頭的大山之中，都是極其難得之地。應風水常常聚集在了一處，會變成惡氣厄土。
它坐落在此地，「生氣」就是從旁邊這些官修「祭祀」生氣而來。
如此這般，他自然是「陰陽相濟」了。
止「官修」之地下面壓著的物，如何？
失了鎮壓，裡頭之物自然會出來！
這其實便是一個「連鎖反應」。
如今這些都壓在一人之肩膀上頭，便是「主持法王」，亦不得逃脫。
一眼過去，陸峰便看清楚了「主持法王」的境遇。
「主持法王」不疾不徐，他說道：「本來我是欲要撐在了今年落雪之後方才圓寂，彼時雖然倉促，我亦可以布置下來了這諸般事宜，但但是如今看來，卻是我想的多了。
食少事多，不得久遠，我欲是叫這『厲詭』廝殺在一起，再以佛法降服，如此亦可得草原三十年安寧。
止如此看來，事情卻有了變化。
便是草原上的『理藩院衙門』，『討命詭』，卻不得處置，但是『汗王家族』和『札薩克家族』之後的『厲詭』，此番我亦可處置。
我圓寂之時候，我的皮囊，便是一般的僧人無處置的力氣，故而會有種種不可思議之事發生。
應有三天時間。
便是三日之後，等到大日落在了寺廟門框有二指寬的時候，寺廟之中應就可平息了這些事端，若是不得平息，便須得你前來，帶走我的皮囊，至於帶到了甚麼地方——」
「主持尊者的化身」說道：「便是帶入了陰山深處，亦或是無人區域之中都可。
廟子之中應無人可阻攔了你。」
這便是「大信任」了，所有的人都以為這一番「主持法王」圓寂之後，亦會往常一樣，進行「塔葬」，止「主持法王」卻欲要通過自己的「圓寂」，叫「草原上的厲詭」重新洗牌。便是最後，若是寺廟之中的「布置」無有完整。
還須得陸峰掃尾！
——將遺褪皮囊留給陸峰。
無論是在草原的「巫術」，還是在「密法域」的「巫術」，乃至於中原，再往外面，漂洋過海，各色「巫術」之中，媒介都極其的重要，法王肉身留在了一位有「大咒力」的人手上，本身就危險。
若是陸峰和「黑天紅蓮大法師」在一起，身上便又有了「法王皮囊」。
法王亦須得上心他們三分。
止陸峰無有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打算。
陸峰應答。
便是剛才法王那伸下來的手，一舉一動，都是因果。
見到陸峰應答，「人皮」便閉上了眼睛，繼續貼合在了此處。
陸峰直接收起來了這地上的「社稷鼎」，無有再看。
除非是他願意發下「大誓願」，鎮壓在此處，否則他留在此地無有意義。此間的諸多道路，俱都被「法王」封鎖，「陰山」之中多處的那一道，是「法王」已然無力的表現。
人力有窮盡。
菩薩亦如此。
菩薩亦畏懼因果，無力解開「業力」。業力到來，菩薩要麼離開，要麼承受業力。
最後無有蹤跡。
陸峰抬頭，看到了這官修祭祀大神廟之中，到處都是遮蔽的「貴重顏色布匹」。在這「布匹」背後，便都是無盡的黑暗。
佛眼洞穿，自然是可以看到黑暗之中之物。
但是為何要沾染這些哩？
「結案了罷。」
這陰山之中，那兩位「民間術士」所匯報的事情，現今已經「結案」了。
陸峰便要回去了。
無過於在行走咳嗽之下，陸峰的渾身上下，「法體」鮮血淋漓，疼痛入骨。
他閉上眼睛，握住了「人皮古卷」。
便是在「人皮古卷」的加持之下，陸峰便見得了那「天河倒轉」的情形，並且在「天河」之外，一道一道「絢爛極光」！
陸峰看的便是那「絢爛極光」！
和「人皮古卷」在一起，他的腦海之中，不住流轉著「天河倒轉」的情形。
每一次看，俱都能從其中看出來更多的東西。
但是在他的背後，那「無有臉面」的菩薩，卻是真實不虛出現了後，開始轉動「六道佛輪」。
他的身影落在了「六道佛輪」之中，形成了「六道菩薩」的影子。
原本最為中間的「智慧火」之中，一隻「六臂菩薩」徐徐而出。
他伸手握住了六道輪迴，開始轉動。
隨後心念一動之間，他已經來到了此地之外，卻是將自己送到了「陰山深處」！就看見遠處山高鳥難過，石險猿難攀，在那種種不可思議的「厄土」之上，各個年代之物混合在了一起出現。
陸峰將「二念頭」俱都送到了「天人道」之中。
「陸道人」則是在陸峰的「日輪」之中，陸峰將其吞入了肚子之中，不叫這「陰山」深處之中任何氣息，察覺到他之所在。
隨後在這山中行走，一步一個腳印，便是在彼時，他一直都無有問詢過的那「人」，被他放了出來，那人笑容可掬，看著陸峰說道：「可惜，可惜。
卻止是差了哪一步。
若是邁出來了那一步，便是有了再上一步的資格。」
「我無此顯貴的本事，亦無此顯貴的資格。」
陸峰不為所動，他此刻和這人一樣大小，說道：「我無有發下如此大願，亦無有此等手段。」
「但你卻有這樣的可能。」
那「人」對著陸峰說道！
「你這個身份，便就是資格！」
說到了此處，陸峰不言不語，其實到了此時，陸峰已經想到，他和當年天外落下來的「隕鐵」，無有任何的區別，俱都是「脫胎外物，借屍還魂」。
故而陸峰以「扎薩」的身份做事，便是兇險，亦是「本來的兇險」。
可是陸峰一旦出來，頃刻之間，所遇見的就並非是「本來的兇險」了！
那「人」繼續說道：「我不信你無有察覺到這些。
你這身份，便如化外大寇，起兵造反，殺的朝廷上下人頭滾滾，他亦奈何你不得，故而只得派兵來殺你，亦或是招安。
你若是手段通天，那麼便可從鄉縣之患到了州府之患，再成了『義軍』。
到了後頭，這大位置上坐的是你也未可知。
止你整個招安了，那自然是在朝堂之中，別人想要捏你便捏你，想要賞你便賞你。
想要你生，你就生。
想要你死，你就活不得！
在了旁人的手掌之中，是生是死，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罷了。
你又如是奈何？」
那「人」便是說罷了之後，似乎看到了陸峰身上的「傷痕」說道：「便不過是被打了一巴掌，你便怕了不成？」
陸峰無有回答他的話，重開問道：「這便是天數？」
陸峰不須得回答他的話，他自然是無有害怕的，若是害怕，佛心動彈，就不止是身上淌血這樣簡單了。
「不，這是天意，不是天數。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那人回應。
「那你又是甚麼人呢？」
陸峰問道。
他看著陸峰，笑著說道：「我不過是走的比你早的人，你可稱呼我為先生。
來的早，自然也就比你死的早。
所以你可以稱呼我為死鬼。」
他徐徐說罷，重新對著陸峰來說：「我們這樣的人，就是比較難殺，但是我現在出來，『陰山』之中卻有許多我的故友。你比我厲害些，所以你先遮蔽的我。」
他說罷之後，一輪「日輪」便掛在了他的頭上。
隨後便被鎮入了「六道輪迴之底」。
『你我恐不一樣，你是比我來得早，但是我們恐並非是同一種方式來的。
且你——』
陸峰佛心如琉璃，在他佛心的照耀之下，此物便就是「厲詭」。
止其本質如此，外表卻不得如此，但是他所說的話，是否隱藏了重要的情況不知，但是的確俱都是真實不虛的。
用他的話說。
外來者，似乎真的具備了「掀桌子」的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