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大學生也有工資
甄萍看著兩人十指緊扣離去的背影，怔在原地。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之前還認為自己這個室友眼光不好，現在看來倒是自己眼光不夠了。
只是她還是堅信自己的看法，一個詩人只是盛極一時。
最後生活還是回歸到柴米油鹽醬醋茶上。
顧明寫的詩能當飯吃嗎？就算有稿費，可以陳曉玉的條件分明能找到更好的。
城鄉差距和學歷差距，不僅僅是靠寫詩就能抹平。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在替陳曉玉考慮的時候，內心生出的那一閃而過的嫉妒。
…
長江路。
顧明領著陳曉玉漫步於其中。
這年代春城的長江路是能與魔都的南京路、京城的王府井齊名的。
長春老百姓有句話叫，來春城沒到長春路逛逛，等於白來了。
可惜這地界到了1993年開發改造，許多舊景就此消失，再出現就是長江路步行街了。
「走，去三商店帶你燒瓶一下。」顧明笑呵呵道。
「燒瓶是啥？」陳曉玉納悶道。
「就是購物，英文嘛，你大學生還不懂？」顧明反問。
「那叫shopping。」
陳曉玉被顧明的口音樂得花枝亂顫。
只是進去以後，顧明說買啥，陳曉玉都是一句不要。
搞得他有錢都花不出去，想充回大款都沒機會。
「甭替我省錢啊，我有錢著呢，這回電影改編給的稿酬都是上千塊。」顧明說道。
「你有這錢不如回去給家裡房子再翻新蓋蓋，買點東西給嬸子叔叔他們，還有紅妮和小誠，他倆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還有你大姐，抽空你也得去看看，她家日子不好過……」
陳曉玉為顧明盤算著花錢的地方，說了一個又一個名字，唯獨沒提起自己。
顧明眼神寵溺地看著她，這麼好的姑娘，自己前世稀里糊塗就給錯過了，幸虧，幸虧老天爺又給他一次機會。
「你總得讓我表現一下吧。」
顧明轉了好半天，終於是挑中了一件實用又好看的物件——一條紅白相間的格子圍巾。
「這羊毛圍巾多少錢？」
「你拿那件是恆源祥的，二十八，就這一件了，再想要就得從魔都調貨了。」
比起供銷社的售貨員，百貨大樓里的售貨員明顯服務態度要稍微好一些。
這價錢嚇了陳曉玉一跳，一條圍巾二十八，別說是羊毛的，就是羊肉的也未免過於奢侈了。
「貴了……」
「配你正合適。」
顧明不容對方拒絕，把圍巾戴在陳曉玉的脖頸上試了試。
然後站遠了些，仔細端詳一番：「多好看吶。」
陳曉玉有些無所適從地站在原地，手摸摸圍巾上的材質，聽到顧明的誇讚，嘴角不由自主就揚了起來。
「我再拿雙手套，一共多少？」
「再加五塊，一共三十三。」
原本跟同事嘮嗑的售貨員見顧明有掏錢的意向，這才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給拿了張牛皮紙，把圍巾放在上面，然後摺疊成一個長方形的紙包，最後用細繩綑紮固定。
這會兒可沒包裝袋的說法，這就算幫你打包了，而且算是態度好了。
大多數都是讓顧客自己帶個布袋子來購物。
顧明拎著東西走到個不易發現的角落，嘿嘿笑道：「我給你試戴下毛線手套，你看看暖和不。」
「嗯。」
陳曉玉紅著臉伸出白嫩的小手。
都不是傻子，怎麼聽不出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顧明借著戴手套的機會，好一番揉捏小手。
又嫩又滑，這得感謝陳家嬸子，在鄉下條件那麼差，還讓自家閨女五指不沾陽春水。
他看著陳曉玉如同熟透蘋果似的臉蛋兒，上面泛著嬌羞的紅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曉，曉玉，我能親你一口嗎？」
顧明腦子一片空白，鬼知道他為啥會把這話問出口，換作前世碰見這情況直接就親上了。
可面對陳曉玉，他就是想不起啥子套路，全靠本能。
「嗯~」
陳曉玉沒回答，只是輕哼一聲，閉上了眼睛。
顧明握住對方的手都在顫抖，心跳得賊快。
娘的，能不能有點出息？親個嘴就激動成這樣了？丟人不？
他心中暗罵著自己不爭氣，這是真越活越孫子了。
正等他做好心理準備，朝著那紅潤如血的嘴唇靠近之際。
「媽媽，那大哥哥大姐姐在干哈？」
一大胖小子指著角落裡的二人，好奇地問道。
「管你屁事，走。」
婦女拽著大胖小子的脖領子，朝兩人的方向白了一眼：「公共場合，不嫌害臊。」
尼瑪，真特麼能壞事。
顧明氣得都想罵娘了，他容易嗎？
老色胚的靈魂住在十八歲的年輕肉體裡，火力旺盛得跟在被串在火架子上烤似的，難得能動個嘴，還讓破壞了。
何況這要是算不害臊，那後世酒吧里玩個傳紙條，一輪下來紙條都化在嘴裡的那算啥？聚眾銀趴嗎？
「咳咳，咱們走吧……」
「唔~」
顧明剛打算給曉玉找個台階，省得讓對方太尷尬。
下一刻對方就主動印上了他的嘴唇。
儘管只是一沾即走，可那柔潤的觸感，足以讓顧明腦袋嗡地一下了。
他下意識就舔了舔嘴唇。
這個舉動，讓本就勇氣消散的陳曉玉頓時鬧了個大臉紅，拍打了對方胳膊一下。
「我剛才沒感覺到，能再來一次麼？」顧明厚著臉皮道。
「你說呢，走啦。」
陳曉玉拉著顧明的胳膊就往外走，她怕再待下去，自己會被對方炙熱的眼神給生吞活剝了。
「去哪啊？」
這回輪到顧明發問了。
「跟著我走就對了。」陳曉玉故作神秘道。
出了百貨商場，拐了個彎往前走了幾步，到了一家餐廳門口，招牌上寫著烏蘇里西餐廳。
陳曉玉扭過頭笑道：「你給我買了圍巾，我請你吃頓西餐。」
「你哪來的錢？你現在是學生，我是領工資的，還是我來。」顧明說道。
「那你就小瞧我了，我們也是有工資的，一個月18.5元，每學期還有助學金呢。」陳曉玉驕傲地抬抬頭。
只是說完以後，她又小心翼翼地觀察了顧明一眼，擔心戳到對方的痛處。
畢竟顧明是落榜下來的。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之前還認為自己這個室友眼光不好，現在看來倒是自己眼光不夠了。
只是她還是堅信自己的看法，一個詩人只是盛極一時。
最後生活還是回歸到柴米油鹽醬醋茶上。
顧明寫的詩能當飯吃嗎？就算有稿費，可以陳曉玉的條件分明能找到更好的。
城鄉差距和學歷差距，不僅僅是靠寫詩就能抹平。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在替陳曉玉考慮的時候，內心生出的那一閃而過的嫉妒。
…
長江路。
顧明領著陳曉玉漫步於其中。
這年代春城的長江路是能與魔都的南京路、京城的王府井齊名的。
長春老百姓有句話叫，來春城沒到長春路逛逛，等於白來了。
可惜這地界到了1993年開發改造，許多舊景就此消失，再出現就是長江路步行街了。
「走，去三商店帶你燒瓶一下。」顧明笑呵呵道。
「燒瓶是啥？」陳曉玉納悶道。
「就是購物，英文嘛，你大學生還不懂？」顧明反問。
「那叫shopping。」
陳曉玉被顧明的口音樂得花枝亂顫。
只是進去以後，顧明說買啥，陳曉玉都是一句不要。
搞得他有錢都花不出去，想充回大款都沒機會。
「甭替我省錢啊，我有錢著呢，這回電影改編給的稿酬都是上千塊。」顧明說道。
「你有這錢不如回去給家裡房子再翻新蓋蓋，買點東西給嬸子叔叔他們，還有紅妮和小誠，他倆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還有你大姐，抽空你也得去看看，她家日子不好過……」
陳曉玉為顧明盤算著花錢的地方，說了一個又一個名字，唯獨沒提起自己。
顧明眼神寵溺地看著她，這麼好的姑娘，自己前世稀里糊塗就給錯過了，幸虧，幸虧老天爺又給他一次機會。
「你總得讓我表現一下吧。」
顧明轉了好半天，終於是挑中了一件實用又好看的物件——一條紅白相間的格子圍巾。
「這羊毛圍巾多少錢？」
「你拿那件是恆源祥的，二十八，就這一件了，再想要就得從魔都調貨了。」
比起供銷社的售貨員，百貨大樓里的售貨員明顯服務態度要稍微好一些。
這價錢嚇了陳曉玉一跳，一條圍巾二十八，別說是羊毛的，就是羊肉的也未免過於奢侈了。
「貴了……」
「配你正合適。」
顧明不容對方拒絕，把圍巾戴在陳曉玉的脖頸上試了試。
然後站遠了些，仔細端詳一番：「多好看吶。」
陳曉玉有些無所適從地站在原地，手摸摸圍巾上的材質，聽到顧明的誇讚，嘴角不由自主就揚了起來。
「我再拿雙手套，一共多少？」
「再加五塊，一共三十三。」
原本跟同事嘮嗑的售貨員見顧明有掏錢的意向，這才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給拿了張牛皮紙，把圍巾放在上面，然後摺疊成一個長方形的紙包，最後用細繩綑紮固定。
這會兒可沒包裝袋的說法，這就算幫你打包了，而且算是態度好了。
大多數都是讓顧客自己帶個布袋子來購物。
顧明拎著東西走到個不易發現的角落，嘿嘿笑道：「我給你試戴下毛線手套，你看看暖和不。」
「嗯。」
陳曉玉紅著臉伸出白嫩的小手。
都不是傻子，怎麼聽不出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顧明借著戴手套的機會，好一番揉捏小手。
又嫩又滑，這得感謝陳家嬸子，在鄉下條件那麼差，還讓自家閨女五指不沾陽春水。
他看著陳曉玉如同熟透蘋果似的臉蛋兒，上面泛著嬌羞的紅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曉，曉玉，我能親你一口嗎？」
顧明腦子一片空白，鬼知道他為啥會把這話問出口，換作前世碰見這情況直接就親上了。
可面對陳曉玉，他就是想不起啥子套路，全靠本能。
「嗯~」
陳曉玉沒回答，只是輕哼一聲，閉上了眼睛。
顧明握住對方的手都在顫抖，心跳得賊快。
娘的，能不能有點出息？親個嘴就激動成這樣了？丟人不？
他心中暗罵著自己不爭氣，這是真越活越孫子了。
正等他做好心理準備，朝著那紅潤如血的嘴唇靠近之際。
「媽媽，那大哥哥大姐姐在干哈？」
一大胖小子指著角落裡的二人，好奇地問道。
「管你屁事，走。」
婦女拽著大胖小子的脖領子，朝兩人的方向白了一眼：「公共場合，不嫌害臊。」
尼瑪，真特麼能壞事。
顧明氣得都想罵娘了，他容易嗎？
老色胚的靈魂住在十八歲的年輕肉體裡，火力旺盛得跟在被串在火架子上烤似的，難得能動個嘴，還讓破壞了。
何況這要是算不害臊，那後世酒吧里玩個傳紙條，一輪下來紙條都化在嘴裡的那算啥？聚眾銀趴嗎？
「咳咳，咱們走吧……」
「唔~」
顧明剛打算給曉玉找個台階，省得讓對方太尷尬。
下一刻對方就主動印上了他的嘴唇。
儘管只是一沾即走，可那柔潤的觸感，足以讓顧明腦袋嗡地一下了。
他下意識就舔了舔嘴唇。
這個舉動，讓本就勇氣消散的陳曉玉頓時鬧了個大臉紅，拍打了對方胳膊一下。
「我剛才沒感覺到，能再來一次麼？」顧明厚著臉皮道。
「你說呢，走啦。」
陳曉玉拉著顧明的胳膊就往外走，她怕再待下去，自己會被對方炙熱的眼神給生吞活剝了。
「去哪啊？」
這回輪到顧明發問了。
「跟著我走就對了。」陳曉玉故作神秘道。
出了百貨商場，拐了個彎往前走了幾步，到了一家餐廳門口，招牌上寫著烏蘇里西餐廳。
陳曉玉扭過頭笑道：「你給我買了圍巾，我請你吃頓西餐。」
「你哪來的錢？你現在是學生，我是領工資的，還是我來。」顧明說道。
「那你就小瞧我了，我們也是有工資的，一個月18.5元，每學期還有助學金呢。」陳曉玉驕傲地抬抬頭。
只是說完以後，她又小心翼翼地觀察了顧明一眼，擔心戳到對方的痛處。
畢竟顧明是落榜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