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小乖,你相信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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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風聲在耳邊呼嘯,陳鶴途抱著她的臂彎很有力,喪屍的身上是沒有溫度的,她昏睡過去不久又被冷醒了。

  這段路走了很久,江翩然的腦子迷迷糊糊的。他和那些低等喪屍到底還是不一樣的,身上沒有腐爛的血肉和難聞的氣味。

  除了猙獰的面容和冰涼的體溫,遠遠看上去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差別。

  其實,也是有差別的。

  比如,一隻不服氣的喪屍撲過來咬在他的手臂上,硬生生撕掉了一塊皮肉。

  下一秒,喪屍被他創飛了,傷口也以神速癒合了。

  全程,江翩然都沒有任何感覺,她被蒙著眼,只有耳朵能察覺到一點動靜。

  「陳鶴途,你要帶我去哪裡呀?」

  她擔心陳鶴途會做出和原書里一樣瘋狂的舉動,在末世經歷過屍化期變異為喪屍王的他,在抓到江翩然以後,囚禁了起來。

  在沐茜茜的攛掇下,她成功逃走了,卻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想起結局,江翩然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悲涼。

  「你是不是想把我關起來?」

  悶聲趕路的人身體一繃,江翩然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樣不行的,你聽我說......」

  不等她說完,摟著她的手緊了緊,陳鶴途很生氣,兩隻嗜血的瞳孔倏地一暗,卻只能用低吼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吼吼吼!」

  「我不是不想跟你待在一起,你想想啊,我莫名其妙的消失,我哥發現了一定很著急,說不定他現在正在到處找我呢?」

  「你也知道,現在情況有點不一樣,外面到處都是喪屍,我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能安心呢?」

  為了讓情緒更逼真,她想了平生最難過的事情,眼淚不停順著眼眶往外流,很快潤濕了黑綢布。

  陳鶴途腦子轉得很慢,想了半天低下頭,親昵地蹭著她的脖子。

  他還是不明白,翩翩為什麼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她肯定又在騙他,就是想回去找那個野男人。

  明明那個男人都拋棄她了,還不死心麼?

  「小乖,你相信我好不好?」

  清瘦的身軀猛地一顫,好久未聽過的稱呼再次從少女口中吐出。

  他很興奮,渾身的血液都往心臟流去,身體裡有種異樣的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跳。

  江翩然只是想試試,她知道反派聽到這個稱呼會很興奮。

  但是,他好像更冷了,身體硬得像塊石頭。

  「陳鶴途,你放開我啊!你這樣做我會討厭你的,你信不信我以後都不......」

  嘴巴還是捂著比較好,反正說的都是他不樂意聽的話。

  她氣急了,怎麼打鬧他都無動於衷。

  實在太累,她靠著他的胸膛又睡著了,一定不是冷暈的!

  陰暗漆黑的空間裡,他一動不動地睜著眼,目光落在鐵床上少女的身上。

  這是一處廢棄工廠,他不開心的時候經常過來,角落裡擺放了一張舊鐵床。

  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破棉絮蓋在少女身上,似乎沒起作用,她還是抱著臂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她睡得很不安穩,又冷又硬的床板,比她過去當孤兒那幾年睡的床都差。

  陳鶴途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靜靜的凝視著她的睡顏,一雙異瞳里情緒低落。

  本來是很暴躁的,很想掐死她。

  手放在她脆弱纖細的脖子上嘗試了幾下,又總是狠不下心。

  她只要有感到窒息的感覺,小臉就緊皺在一起,憋成青紫色。

  陳鶴途覺得自己真的是蠢貨,廢物,變成喪屍也奈何不了她,還是只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喪屍是沒有除憤怒飢餓以外的情緒感受的,他並沒有因為溫度的變化感到不適。

  床上人兒愈發不安的睡姿才讓他注意到寒冷的氣溫,明天一早,外面的花草上一定鋪著一層白霜。

  黑暗中,一個瘦長的影子來來回回遲鈍地移動,磕磕碰碰的聲音吵得床上人兒眉心緊皺。


  良久,冰冷的身體感受到一股暖意,借著火光,一張恐怖的人臉呆呆地面對著少女舒展眉眼的面容。

  她睡得舒服了,很安穩,偶爾說一兩句夢話囈語。

  「陳鶴途......反派,大壞蛋!」聲音越來越低,他湊近去聽,聽到「壞蛋」兩個字,眉心一跳。

  冰冷的唇瓣相觸,世界安靜下來,終於不再發出令他煩躁的聲音。

  他兇狠地舔舐,吮吸,憑著喪屍的本能,像對待極其美味的食物。

  心裡嗜血的欲望不斷放大,尖牙再也藏不住,舌尖輕舔著牙齒,火光跳躍在他幽深的眸子裡。

  好想咬破她的脖子,好香的血。

  他忍不住了,想吸血。

  這種欲望折磨得他快要瘋掉,再待下去他會失去所有的理智,徹底淪為一個嗜血的怪物。

  尖牙刺破了柔嫩的唇,一點點血香味都令他無比著迷。

  好甜啊,翩翩的血好甜。

  還想要更多......

  不行!再待下去,他會傷害到她的。

  最後只能看到,月光下,一個狼狽的黑影正跌跌撞撞地跑向工廠門口,遲鈍的動作里透出他的倉促與慌張。

  陳鶴途不敢走遠,只是留在離她很遠的暗處守著她。

  風平浪靜的一晚上,他悄無聲息地解決了那些妄圖靠近她的雜碎。

  她睡了多久,他就守了多久。

  變成喪屍以後,他不會感到睏倦疲累,眼睛連續睜了一晚上也沒合上。

  他想過的,把她關起來。

  臨近黎明,身體不正常的熱度打消了他的想法。

  他現在只是一隻危險的喪屍,甚至可能控制不住咬傷她,根本沒有辦法保護她。

  骨頭裡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感,靈魂撕裂的痛楚再次席捲了他所有的意識。

  眼睛,鼻孔,嘴巴,黏膩的血液開始往外冒。

  渾身都熱,像煮沸的水澆在身上,他整個人都熱得冒煙。

  不能讓翩翩看見他這麼嚇人的樣子。

  鐵床上熟睡的人兒始終沒有睜開眼睛,他強忍著身體的痛苦,還是沒能等到天亮。

  站在工廠門口,黎明的微光透過雲層灑進來一縷,撒在那張鮮紅可怖的臉上,離開以前,血紅的眼深深看了一眼鐵床的方向。

  風從他的胸膛灌進來,他垂著頭,一步步向前走,沒有意識,沒有目的地,腳下帶著黏膩的血液,血跡拖得很長很長。

  「翩翩......」眼珠僵硬地轉動,露出眼白,頭髮,指甲開始瘋長。

  越來越耀眼滾燙的光芒如刀子扎在身上,冷白的皮膚上肉眼可見地出現密密麻麻的傷口。

  門口的影子剛剛消失,鐵床上的少女仿佛受到極大的驚嚇,滿身冷汗地醒過來。

  床邊燃燒的火爐里還有餘溫,厚厚的灰燼里夾雜著幾根燒了半截的木塊。

  難怪一晚上她都沒有再感覺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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