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我求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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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零零零」的解釋,她對這些小盒子和紙牌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目前所處的地方就是所謂的「兌換商店」,這些精緻的小盒子裡面裝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至於是什麼,她還沒有資格知道。

  「零零零」說得很含糊,唯一明確的就是,紙牌是她可以隨意抽取的。

  只是不同顏色的紙牌需要不同的積分兌換,紅、橙、黃、綠、青、藍、紫,等級由低到高,需要的積分也依次增加一百。

  紅色是最低等,只需要一百積分。

  「零零零,我這穿書就沒有新手大禮包啥的嗎?」

  【哼,想要本喵告訴你——還不快給本喵道歉!】

  她勉為其難地掐著貓脖子,一使勁兒就把它提溜起來了。

  「你說不說?不說我就拔了你的鬍鬚,剁了你的尾巴,剃光你的貓毛!」

  聲音陰惻惻的,不像是在開玩笑,柔軟的手掌一寸寸撫過毛茸茸的貓背。

  手掌撫摸過的地方帶著令人酥酥麻麻的電流感。

  「零零零」的貓臉一僵,貓背猛地弓起,靈活的小爪子在空中拼命揮舞,想要掙脫少女的桎梏。

  【啊啊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太狠心了,你喪心病狂!】

  「哈哈,我嚇唬你一下,快點說,不然......」提著貓脖子的那隻手晃了晃。

  還沒等她說完,「零零零」就迅速打斷了她的話。

  【新手大禮包就是你可以隨便選一張牌,不用積分兌換。】

  「隨便什麼顏色?」

  話音落,嫩白的手裡抓著一張金光閃閃的牌。

  至於為什麼沒有選紫牌,她也不知道。

  大概是這張黃牌太過惹眼,正面畫的那根金燦燦的金手指晃得她眼睛疼。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伸出手,那張紙牌也懂事地飛進了她的掌心。

  哇靠,好粗好閃的金手指!

  【宿...宿主,您確定?】它有點不可置信,甚至連稱呼都改成了敬稱。

  放著抽取紫牌的機會不要,選了張三級的黃牌。

  這宿主真是個蠢的吧?

  「零零零」汗顏,完成任務之路還很艱巨,它有點帶不動這個蠢貨啊!

  「零零零,你在想什麼?」黑曜石一般的貓眼轉得飛快,小模樣有點滑稽。

  「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嗯?」纖細卻有力的手指默默揪住了一隻貓耳朵。

  「零零零」大驚失色,這宿主是真動手啊!

  小貓咪嚇得忘記了說人話,渾身的貓毛都炸了起來,張牙舞爪地叫「喵喵喵」,可憐又悽慘。

  「說,你是不是在罵我?」

  江翩然笑看著它,溫柔又無害,手裡的動作卻粗魯兇狠。

  喂,放手,本喵的耳朵啊!

  紙牌突然發出了金光,手裡一輕,小貓咪憑空消失了。

  江翩然只能看到那張紙牌恍然間變得巨大,金手指離她也越來越近,然後把她壓倒了。

  不對,那縷金光飄進了她的額頭。

  等她醒過來,周圍人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依然嬉嬉笑笑地從她身旁經過。

  也有人因為她出眾的容貌而多看了幾眼,但也只敢用餘光虛瞟,不敢光明正大地打量。

  江翩然趕忙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她想起自己換了副耳釘,江茫送她的山茶花耳釘被她放進了梳妝檯上面的小匣子裡。

  那是江茫在江翩然成人禮那天送的生日禮物,他親自設計的,花瓣邊緣鑲著粉鑽,低調奢華,沒有多餘的垂掉物,寓意純潔高雅。

  原主很珍惜,沒有戴過幾次,一般都放在梳妝檯上,沐茜茜暗示了幾次,她也沒有捨得送出去。

  一雙陰沉清冷的眼睛在看到手機里的紅色定位點回到江景別墅區以後,才終於移到桌面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上。

  他很煩躁,簽字的手有點不穩,隱約發著抖,寫出來的字跡多了幾分潦草。

  骨節分明的手暴力地打開抽屜,拿出一個藥瓶後,就開始往嘴裡倒。

  手機響了,灌藥的動作停滯下來,眼底的笑意在看見來電人的名字後,一瞬間暗淡下去。


  「你的病怎麼樣?最近發作得厲害嗎?我給你配的藥效果還行?」

  「嗯,效果不大。」電話那頭的人沒有反應過來,他想起腦海中那張嬌柔清麗的臉對他笑的樣子,繼續說:

  「最近發作的次數少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有關。」

  他語氣平平,疑問句的語調偏偏被他說成了陳述句。

  「哥們兒,你這情況,她不知道吧?她那麼抗拒你,要是知道你就是個瘋子......」

  一張嘴還是那麼不客氣,除了江翩然,也只有他敢說陳鶴途是瘋子了。

  「她不會知道的,至少——在她知道以前,我會好起來的。」

  翩翩,我會好起來的。

  我在好好吃藥,我不會變成瘋子的。

  「不是,哥們兒,那特效藥都對你沒用了,你有什麼自信你能治好啊?」

  「你可別急著恭維我,我剛拿到心理學博士學位,唉,心病還須心藥醫,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我勸你遲早坦白,然後你再求求她——那小姑娘我是不太喜歡,有點嬌蠻,還有點作,但也不像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

  「總之呢,你多求求她......」

  他一個人對著沒有回音的手機「哇啦哇啦」說了半天,口乾舌燥也沒敢喝口水。

  聽筒里傳來細微的聲響,他湊近了耳朵去聽。

  不是,這大爺居然......哭了?

  據他所知,這傢伙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時候都沒哭過吧?

  「我求過了。她狠心,不見我,還說我是瘋子,變態。」

  聲音很嘶啞,像好久沒喝過一口水,嗓子眼裡堵著粘稠的血液。

  「秦遇,你說,我是嗎?」

  哥們兒,你可不就是嗎?

  秦遇真想破罐子破摔,指著他腦門兒沖他吼上這麼一句。

  他不敢,光是聽著這聲音,他都能想像到陳鶴途那個瘋批的模樣。

  等會發起瘋來,也不知道陳家的那些保鏢制不製得住他。

  獨自住在單身公寓裡的秦遇擦了把冷汗,要是他這麼有錢也得整他十個保鏢貼身保護!

  清了清嗓子,他嚴肅開口:「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生病的時候,當你知道自己病得很嚴重,甚至可能會危及別人的安全時,你選擇了積極治療,那就證明你不是瘋子。而瘋子,大多數是沒有理智的人。」

  陳鶴途像是很滿意他的回答,從胸腔里擠出一聲笑音。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擊著桌面。

  一下,兩下,咚咚咚。

  血液順著心臟往下滴落,滴答滴答,跟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重疊在一起。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治療。」

  他笑著和秦遇分享了最近的事情,談到江翩然對他的變化,他笑意甚濃。

  談到陳家,談到那個人,他也很平靜,語氣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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