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冷戰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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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夜色愈發濃稠,像是化不開的墨,桑疏晚守在江辭暮的房間裡,攥著手機,一遍又一遍重撥著那個熟悉的號碼,可聽筒里傳出的只有冰冷機械的提示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她的眼眶漸漸泛紅,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只能坐在沙發邊緣,身體前傾,死死盯著門口,盼著江辭暮快點現身。

  與此同時,江辭暮站在一家 KTV奢華包廂門外,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情緒,抬手猛地推開包廂門。「哐當」一聲,門板重重撞在牆上。

  包廂內燈光迷離,空氣中瀰漫著菸酒的濁氣。楚凌原本百無聊賴地窩在沙發里,修長手指隨意晃著高腳杯,殷紅的酒水在杯中輕旋,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慵懶。聽到動靜,他抬眸望去,瞧見冷著臉的江辭暮,先是一愣,隨即眼眸中迅速閃過一絲意外,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眼底的欣喜更是藏都藏不住。

  楚凌放下酒杯,直起身來,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挑眉戲謔道:「喲,稀客啊江辭暮,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我還以為你得整日守著那位桑姑娘,脫不開身呢。」說著,他雙手抱胸,歪著頭打量江辭暮,目光里滿是玩味。

  江辭暮眉頭緊鎖,徑直走到楚凌對面坐下,「啪」的一聲將手機拍在桌上,寒著臉開口:「少廢話,楚凌,咱們開門見山。你和桑疏晚的事兒,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你那點心思我都看透了。我來就是警告你,離她遠點兒,別把她攪進咱們的恩怨里。」語氣斬釘截鐵,字字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楚凌微微一怔,臉上的笑意褪去些許,指尖輕叩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沉默片刻後,似笑非笑地回道:「江辭暮,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怕我吃了她?不過,你這護花使者當得可真上心吶……」話還沒說完,江辭暮「噌」地一下站起身,雙手撐桌,上身前傾,眼神如利刃般刺向楚凌:「楚凌,我沒跟你開玩笑!」包廂內溫度驟降,氣氛劍拔弩張。

  楚凌瞧著江辭暮滿臉寒霜,周身氣壓低得嚇人,知道此刻不宜再撩撥,輕咳一聲,抬手隨意打了個響指。眨眼間,一位身姿婀娜的美女搖曳生姿地從包廂角落走來,蓮步輕移,身上的香水味飄散開來,馥郁卻有些甜膩。

  「去,好生招待江少。」楚凌下巴微抬,漫不經心地吩咐道。美女乖巧應了一聲,臉上堆起嫵媚至極的笑,扭著纖細的腰肢湊到江辭暮身前。她微微俯身,刻意露出白皙肩頭,抬手輕搭在江辭暮胳膊上,嬌聲說道:「江少,您可算來了,快坐,酒水都給您備著呢,今兒可得玩開心點兒。」聲音軟糯,尾音拖得長長的,滿是討好。

  江辭暮眉頭擰得更緊,像是被觸碰了逆鱗,不動聲色地將胳膊抽離,往後退了小半步,目光冷冷地從美女身上掃過。這美女雖說生得明艷動人,妝容精緻,一襲緊身短裙襯得身材凹凸有致,可落在他眼裡,卻毫無吸引力。

  他連正眼都沒多賞一個,徑直坐回沙發,掏出手機,手指飛速滑動屏幕,似在查看消息,把美女晾在一旁,仿佛她是團無形的空氣。美女哪肯罷休,咬了咬下唇,又貼上來,端起桌上一杯酒,雙手遞到江辭暮跟前,眨動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嗲聲嗲氣地說:「江少,賞個臉,喝一杯嘛。」

  江辭暮「啪」地一下合上手機,抬眸,眼神里厭惡盡顯,寒聲斥道:「不必,離我遠點。」說罷,扭頭看向楚凌,目光愈發冰冷:「楚凌,少玩這些花樣,咱們的事還沒談完,別妄圖用這些旁門左道岔開話題。」美女身形一僵,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尷尬地端著酒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楚凌見狀,擺了擺手,示意美女退下,臉上笑意又起,只是暗藏鋒芒,慢悠悠說道:「江辭暮,別這麼大火氣,既然不喜歡,咱接著說事。」包廂里的氛圍再度凝重起來,暗流洶湧。

  楚凌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神色陡然嚴肅,抬眸看向包廂角落裡候著的那群鶯鶯燕燕,聲音冷沉,不容置疑:「都出去。」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楚凌眉峰一皺,加重語氣又吼了一嗓:「還愣著幹什麼,都給我出去!」這下,美女們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抓起手包,魚貫而出,包廂門在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後緩緩合上。

  此時,偌大的包廂里只剩楚凌和江辭暮,燈光曖昧晃蕩,氣氛卻凝重得近乎窒息。楚凌身子稍稍後仰,陷進柔軟的沙發里,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沉默良久,才幽幽開口:「江辭暮,不瞞你說,這些年我見過的女人形形色色,可愣是沒碰上一個能入得了眼的。」說著,他苦笑一聲,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辛辣酒液滑過喉間,似也沒能驅散心底的落寞。

  他放下酒杯,手指隨意叩擊桌面,目光直直望向江辭暮,眼裡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悵惘:「直到遇見桑疏晚,你說巧不巧?她居然跟我前女友長得一模一樣,初見時,我險些以為是故人歸來。」楚凌微微眯眼,似在回憶初見的場景,臉上的神情越發複雜,有追憶、有驚訝,更多的是難以掩飾的興趣。


  江辭暮冷哼一聲,雙手抱胸,滿臉警惕:「楚凌,你想說什麼?桑疏晚不是你消遣的玩物,更不是替代品。我不管你那些過往情愫,你要是敢動她,我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每一個字都說得咬牙切齒,眸子裡的怒火仿佛要將人灼傷。

  楚凌微微一怔,隨即挑眉,似笑非笑:「喲,這麼緊張?不過,你放心,我楚凌還沒那麼下作。」他頓了頓,站起身,緩緩踱步到江辭暮身前,低頭俯視,目光幽深:「我只是實話實說,桑疏晚勾起了我的興趣,往後會如何,可不光取決於我。」言下之意,變數諸多,局勢難測。

  江辭暮「噌」地起身,與楚凌四目相對,近得鼻尖都快碰上,兩人周身氣場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包廂里溫度驟降,仿佛下一秒就要迸發出激烈衝突。

  楚凌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里,邁著沉穩的步子,緩緩踱步到江辭暮跟前,原本深邃冷峻的眼眸此刻透著幾分談判的篤定,他微微揚起下巴,不緊不慢地開口:「江辭暮,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過去那些磕磕絆絆,樁樁件件,想必你心裡跟我一樣門兒清。」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緊鎖住江辭暮,似要把他看穿。

  江辭暮眉頭緊鎖,雙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臉上的怒容不加掩飾:「楚凌,少兜圈子,有話直說!」

  楚凌嘴角輕勾,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抬手輕拍了拍江辭暮的肩膀,江辭暮卻像觸電一般,猛地甩開他的手。楚凌倒也不惱,繼續道:「瞧你,還是這麼大火氣。我剛說了,過去的恩怨,我可以既往不咎,權當翻篇兒了。」

  江辭暮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哼,你會這麼好心?楚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不就是惦記著桑疏晚嘛。」

  楚凌收斂笑意,神色變得莊重,直視江辭暮的雙眼,鄭重說道:「沒錯,我是對桑疏晚上了心,她於我而言,有著特殊意義。我也不想跟你鬧得魚死網破,所以,只要你肯給我個接觸她的機會,往後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

  江辭暮瞪大了眼睛,眼裡仿佛能噴出火來,上前一步,幾乎貼到楚凌臉上,咬牙切齒道:「想都別想!讓你接近她,無疑是把羊送進虎口,我絕對不會答應!」

  楚凌臉上的溫潤瞬間褪去,眸子裡閃過一絲狠厲,他往後退了一步,與江辭暮拉開距離,聲音冷得刺骨:「江辭暮,這可由不得你。你要是執意阻攔,就別怪我對江氏集團下手。我有的是手段,能讓你江家在商界一夜之間聲名掃地,那些合作商、大客戶,轉眼就能被我撬個精光,你掂量掂量清楚。」

  江辭暮身形一僵,臉上的憤怒中夾雜著一絲驚惶,他緊咬下唇,雙手微微顫抖,內心激烈掙扎。沉默良久,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楚凌,你卑鄙!」

  楚凌雙手抱胸,神色恢復了些許悠然,聳聳肩道:「卑鄙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儘快給我答覆,我的耐心可不多。」包廂里的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

  楚凌微微眯起雙眸,眸底幽光閃爍,舌尖抵住腮幫,稍作停頓後,一字一頓拋出重磅炸彈:「江辭暮,我一直心存疑惑,桑疏晚與我前女友的相似之處,可不止外貌。」他雙手抱胸,向前逼近一步,周身氣場冷冽逼人,死死盯著江辭暮,不放過對方一絲神情變化。

  江辭暮心頭「咯噔」一下,眉頭瞬間擰成死結,警惕之色溢於言表,卻強裝鎮定,冷哼一聲:「楚凌,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楚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臉上寫滿篤定,提高音量道:「別裝傻!桑疏晚的性格,溫婉中藏著倔強,善良又果敢,跟我前女友簡直如出一轍。」說著,他眼神飄遠,似陷入回憶,臉上的冷峻褪去些許,喃喃自語:「初見時,她看人的眼神、下意識的小動作,樁樁件件,都像極了當年的她。」

  回過神,楚凌目光再度如利刃般刺向江辭暮:「我找了這麼多年,才碰到個這麼像的,你敢說這只是巧合?說不定,你身邊帶著的,壓根就是我的人!」語氣愈發凌厲,裹挾著質問與不甘。

  江辭暮瞪大雙眼,怒火「噌」地躥上腦門,額上青筋暴起,他怒不可遏地駁斥:「楚凌,你少血口噴人!桑疏晚是我心愛的姑娘,與你毫無關係,什麼你的人,簡直荒謬至極!」說罷,攥緊拳頭,上前一步,大有動手之勢。

  楚凌卻紋絲不動,神色依舊冷峻,抬手撣了撣衣角,似要撣去江辭暮的怒火,漫不經心地說:「荒謬?我看未必。就沖這份相似,我便有十足的資格跟你爭奪她。江辭暮,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是執意阻攔,咱們就各憑本事,只是,鬧大了,傷的可不止感情,還有你江家的產業根基。」

  江辭暮氣得胸脯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咬牙切齒道:「楚凌,你休想!我死也不會把疏晚讓給你,有我在,你別想動她一根毫毛!」包廂內溫度驟降,氣氛劍拔弩張,兩人對峙著,誰也不肯退讓半步,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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