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第一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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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絕望逐漸吞噬心靈,沉睡也許比醒來更輕鬆,死亡也許比活下去更幸福。

  這是我擺脫昏迷狀態以後,腦子中無比清晰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眼前是微風轉動的雪白的風扇葉,空氣中縈繞著濃烈消毒水的氣味,房間裡十分安靜,以至於我可以清楚地聽到旁邊那些醫療設備所發出的極其微弱的脈衝聲音。

  病床旁邊擺放著鮮花,還有吃剩下的一半的水果,像是有人剛剛來過,又想不到誰會第一個出現。

  這次事件,如今依舊是一個謎團,縈繞在我的心裡,只要一個人的時候,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就會想起自身的這些未解之謎。

  我時常懷疑,我是不是遭到了什麼惡毒的詛咒,就此陷入孤獨之中,怎麼也抽不開身。

  但轉念一想,這樣的情景在書中也時常出現,小小年紀就承受如此的痛苦,或許並非是禍,是類似一種自我重生的開始。

  我也問了老媽好多次,只說是一場怪病,後來就好了,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事情也許並不是這麼簡單,可如今是活蹦亂跳的,那不就好了,就不用那麼執著於此,我也時常安慰自己。

  可我依舊難以置信,在那個年紀,雖然喜歡讀書,可這樣成熟的想法在我腦子裡成形,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我想,苦難或早或晚是得經歷一些,不然永遠無法成熟起來,可關鍵的是不能白白經歷,自己不能白受罪,總要抓住其中實質性的東西,去換取更高一層的成長。

  不過,我還是喜歡最初的自己…

  我清楚記得每年的六月…

  六月進入了漫長的梅雨季…

  在青石板鋪就的狹窄巷子裡,曾有兩個人匆匆走過——他們總是一前一後,一個行在花傘下,一個闖在風雨中。

  即便是多年以後的今天,我仍然清楚記得這裡梅雨連綿的夏天,這是不可回去的時光。

  如果只用文字,遠不能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波濤洶湧,身影內心所感,模糊中又清晰,再也無法暢快淋在雨中。

  當時以為青春年少無所畏懼的事情,以後的許多年時光,都在用力弱小地去彌補,甚至是用一生的時間在這裡徘徊,再也無法衝出去。

  人生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隨風散了,也不用去彌補什麼,也無法彌補,我只能在一場大雨過後,將記憶清零。

  看著如今的普通又平凡可以知道,在重複大多數人的生活內容,在遭受著底層麻煩,只怪當初沒有堅持。

  可也不能絕對如此,所有的東西,都需要自己去成全,才可補缺遺憾,讓人生天秤持平。

  如今,我看到了更大的風景,在微風、眾人的眼神里生輝,也很幸運遇到了兒時的玩伴,命運就是這麼不可思議,將十多年未曾謀面的孩子,再次放在一條線上。

  我不知道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陷入深深的黑暗家族中,如今又是遍體鱗傷,活著真是不易。

  好在逐漸擺脫了那一點黑暗境遇,原本的圈子也開始破裂,重新組合成更大的圈子,權益得到了擴大,似乎也解鎖了新的人生技能。

  如果說這樣模糊的認識算是踏出了第一步,那基本就可以稱之為「騰空」,開始漂浮的感覺,更要把握好重心所在,不然很容易掉下來摔慘。

  不過,也是為了擺脫自身的問題,同時也是為了解決問題,畢竟最原始的記憶才是最可怕的猛獸。

  無論如何,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過去不可更改,只能作為憾事常銘記於心。

  如今,我可以看到許多不同的裝扮,看到這麼大的軍艦,藍天和海鷗也同樣美麗,那鏗鏘的口號,冰冷的槍管,同樣吸引人。

  「喂,你後悔現在的決定嗎?」

  「你確定不要成為原始地的奴隸人,跑出來受各種罪難。」

  「我堅信我的選擇,會變成想要的自己。」

  我在這裡默念三遍,總算踏入更加堅定的海洋中。

  這一切的一切,如果不能打敗我,只會使我變得更加強大,這是早晚的事情。

  我懂得藏起我的所有秘密,只在遇上麻煩事的事情用上,這應該是最穩妥的手段。

  手段可以叫做底牌,如果一開始就把幾張底牌暴露,那對於自己,勢必危險性極大,不利於自己的成長。


  只有隱藏起來,在必要的時候,才可以發揮不可估量的作用,這才是想要的結果,也是個人的底氣所在。

  我所看到的一切,每一個黃昏,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會讓我陷入沉思,他們在想什麼,值得我去思索。

  在這個世界,不止是金幣在起作用,連手下也在不斷增加,只有個人勢力強大,才能救助更多的人,在目前所在的地方,表面上是這麼個情況。

  可我覺得,初心是好,可真正實施的時候,只能因時制時,也會存在麻煩,做出與自己想法相悖的選擇,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所以沒那莫簡單。

  午夜,最後一艘軍艦入港,軍艦早已拖著那破舊的船身回到港口。

  柔和的月光照在窗台上,也照到了床上,宛如鋪了一條淡藍色的被單。

  房間裡照不到月光的地方變得半明不暗,在牆角邊的一張小桌子上,有一隻蟋蟀在窸窸窣窣。

  這兩個人早就睡了,折騰了這兩天,一個囫圇覺都沒睡,已經累得不行了。

  我倒是沒有多大睡意,只對這海島的月光獨自欣賞起來,心中豁然開朗,充滿了亮堂的月光。

  這一路走來,辛苦得很,在想改變過去的同時,又想過得精彩,著實困難,所有人只對金幣投出火熱的目光,唯獨我撇向孤獨的海洋。

  我可能要繞一圈才會回來……

  我低著頭,偷偷打開檯燈,在一本厚厚的筆記本上記著日記,細細的鉛筆尖迅速滑動著:

  五月二十四日

  今天又想把一些印象記下來,前頭又是一大段空白,已經有一個半月沒寫一個字了,只好讓它空著。

  哪裡找得出時間寫日記呢?

  此刻夜已深了,我才拿起筆來,一點睡意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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