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豐盛的晚餐
程桔出了堂屋的大門，又只看到在上六年級的五弟程家明一個人在家門口做作業，父母連影子都沒看到。
「爸還沒見回來，媽收工回來過了。不過，她一回到家裡，又提著擔子去地里割豬草去了。出門之前，還特地交代讓我去叫你出來煮晚飯，然後餵豬去。」五弟程家明看到姐姐從房間裡出來了，便開始交代道。
「我知道了。」程桔一聽，看著漸漸西斜的太陽，又一想到，這個家裡，爸爸不止人殘疾了，連心態也變得不可理喻了。媽媽雖然很現實，很勢利眼，每次都要逼著自己去相親，可能真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家裡除了種的地，還養了幾頭豬，她平時還要去給來這裡承包地的老闆打零工，心裡除了煩躁，便沒有說什麼了，隨意應了弟弟一句，轉身就進了院子旁邊的另一間更加低矮的廚房裡。
她家廚房旁邊隔了三米多遠，還有另外一間大伯家的廚房，雖然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不過，家裡早早分家了之後，爺爺奶奶便沒有和自己家一起煮飯吃了，平時都是各煮各的飯，偶爾逢年過節才會一起吃一頓大餐，或者家裡買了什麼好吃的，宰雞宰鴨了，就會拿個大碗頭，煮熟了才端一些送過去給爺爺奶奶，偶爾平時，爺爺奶奶心疼孫子孫女，有好吃的，也會叫他們姐弟去分一點來吃，懂事的孫子孫女們，長大了一點之後，知道爺爺奶奶沒有什麼收入，平時家裡也沒有什麼能給他們老人家的，所以，也不敢隨便去爺爺奶奶那邊蹭吃蹭喝。
程桔把鍋端出水井邊刷乾淨，放米下鍋過水洗兩遍，又添夠了水，就一起端上灶頭上，點火燒了起來。忙完了一樣一樣之後，又轉身去把涼在院子半牆上的青菜摟下來，拿了一個洗菜盆和一個瀝水籃，把從地里摘回來的青菜，挑揀了一些老葉子，菜頭不要了扔了之後，才拿去放水泡洗了兩遍。
然後，又忙著去攪拌雞食，把攪拌好的雞食拿去屋旁的草棚子裡餵了雞鴨後，又返回廚房，把那半鍋的豬食端了出門口，然後一勺一勺的把鍋里的豬潲水舀出了潲水桶里，再從廚房的角落裡，勺出米糠，加入潲水桶里，用力的攪拌了起來。
「小桔呀！你煮好飯了沒有？」突然，七十多歲的奶奶蘇春蘭，從大伯家那邊的廚房裡邁了出來，抬頭問道。
「阿奶，我還在煮著，還沒有煮好呢！」程桔一聽，攪拌潲水的動作停了一下，抬頭回道。
「嗯，你媽還在地里幫工辛苦著呢！有時天黑了也沒得早點收工回來，你們幾個都大了，就把家裡的活兒幫襯著干好來。」蘇春蘭一聽，又吩咐道。
「知道了，奶奶。」程桔一邊繼續從鍋里舀豬潲水出來，一邊往排在前面的幾個大潲水桶里攪拌起來，一邊應道。
「小桔呀！你前段時間呆山上幹活也辛苦了，人都累瘦了，又沒得吃點好的？」蘇春蘭又繼續說道。
「奶，大家都是一樣的辛苦呢！何況，我還是上面派回鄉的村幹部，不能不帶頭干呢。」黎米應道。
「我還養有幾個大母雞呢，你們姐弟現在有空就去欄里抓一個出來宰了吃了，奶奶老了，可做不來這些活兒了。」蘇春蘭又繼續吩咐道。
程桔一聽，愣了一下。這殺雞宰鴨的事情，一年到頭，也只有逢年過節才捨得宰呢？這不年不節的，怎麼突然捨得宰老母雞吃呢？
誰不知道，村里家家戶戶養的那十幾隻雞鴨，只有逢年過節要宰了去祠堂里拜祖公了才捨得殺來吃，這不年不節的，雖然奶奶養的雞鴨，連搬出去住的大伯家，也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回來吃得上。現在，奶奶突然叫她們去抓雞來宰了吃了？一時間，程桔還沒反應過來，簡直實屬意外呀！
「奶奶，你也沒養了幾個，還要留著養到年底過年呢！」程桔拒絕道。
「哎呀！爺爺奶奶老了，牙口不好了，平時買幾塊錢的瘦肉也夠我和你爺吃上一天了，哪裡還有精力抓一個幾斤重的大母雞來吃，平時養來留著過年的，不是還有嗎？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哪裡還捨不得吃那個雞呢！」蘇春蘭又繼續的嘮叨道。
「奶奶！不用了吧！要不你留著賣錢，村里很多外出打工回來的人，都喜歡吃農村養大的老母雞呢。」程桔一聽，心裡感覺慚愧，爺爺奶奶都這麼老了，自己長這麼大，還沒有什麼能力賺大錢，都還沒有孝敬他們老人家呢！怎麼捨得先吃了她老人家養的幾個能生蛋的老母雞。
「哎呀！你個傻妞，你堂哥他們在外做生意，平時過年過節回來也給有錢奶奶呢！哪裡差一個老母雞賣的那幾十塊錢，奶叫你去抓來宰了吃，就去抓了宰了就行了，等煮熟了，留著一點肉給我和你爺他就行。」蘇春蘭一聽，埋汰了程桔兩句，又吩咐在院子裡做作業的程家明，「小五，你姐要忙著餵豬餵雞餵鴨呢！你去雞欄里隨便抓一個老母雞出來，我等會就去餵飽了今晚就不好抓來宰了吃了。」
「奶，我還要做作業呢！」程家明一聽，才抬起頭來，苦著個臉應道。
「平時沒見你用工讀書？你早幹嘛去了？」蘇春蘭一聽，立馬喝了那個調皮的小孫子一句，不客氣的訓道。
程家明一聽，也不敢和奶奶頂嘴，只能默默的把作業收拾了起來，苦哈哈的去圍在豬欄旁邊的雞舍里抓老母雞去了。
晚上六七點之後，太陽漸漸的隱沒在那邊的山腳下，程桔一次一次的把幾桶豬潲水挑到豬欄旁邊，倒進了豬槽里，家裡的三個豬欄的豬，幾頭大肥豬一下子都沖了過來，哼哼唧唧的吃了起來。
此時，爸爸媽媽也踩著夕陽的尾巴回來了。
程桔幹完了家務活兒，看到爸爸媽媽回來了，什麼話也沒有說，便把飯菜端了出來。
林秋雲也不在提前面剛吵架的事情，大家都默契的在那些事情↑保持了沉默。一前一後，隔著不遠的兩張普通的飯桌上，除了大米飯，清炒油麥菜，還有一個端上桌子的老母雞，程家明把雞宰了煮熟了之後，又給爺爺奶奶挑了最爽滑的雞腿肉端了過去放到爺爺奶奶的那張殘舊的飯桌上，然後回到自家的飯桌上，不客氣的夾起一個雞翅膀就啃了起來。
這是一頓豐盛的晚餐，一家人，兩張桌子，三代人，圍桌吃雞，吃得無比的豐盛和滿足。
「爸還沒見回來，媽收工回來過了。不過，她一回到家裡，又提著擔子去地里割豬草去了。出門之前，還特地交代讓我去叫你出來煮晚飯，然後餵豬去。」五弟程家明看到姐姐從房間裡出來了，便開始交代道。
「我知道了。」程桔一聽，看著漸漸西斜的太陽，又一想到，這個家裡，爸爸不止人殘疾了，連心態也變得不可理喻了。媽媽雖然很現實，很勢利眼，每次都要逼著自己去相親，可能真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家裡除了種的地，還養了幾頭豬，她平時還要去給來這裡承包地的老闆打零工，心裡除了煩躁，便沒有說什麼了，隨意應了弟弟一句，轉身就進了院子旁邊的另一間更加低矮的廚房裡。
她家廚房旁邊隔了三米多遠，還有另外一間大伯家的廚房，雖然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不過，家裡早早分家了之後，爺爺奶奶便沒有和自己家一起煮飯吃了，平時都是各煮各的飯，偶爾逢年過節才會一起吃一頓大餐，或者家裡買了什麼好吃的，宰雞宰鴨了，就會拿個大碗頭，煮熟了才端一些送過去給爺爺奶奶，偶爾平時，爺爺奶奶心疼孫子孫女，有好吃的，也會叫他們姐弟去分一點來吃，懂事的孫子孫女們，長大了一點之後，知道爺爺奶奶沒有什麼收入，平時家裡也沒有什麼能給他們老人家的，所以，也不敢隨便去爺爺奶奶那邊蹭吃蹭喝。
程桔把鍋端出水井邊刷乾淨，放米下鍋過水洗兩遍，又添夠了水，就一起端上灶頭上，點火燒了起來。忙完了一樣一樣之後，又轉身去把涼在院子半牆上的青菜摟下來，拿了一個洗菜盆和一個瀝水籃，把從地里摘回來的青菜，挑揀了一些老葉子，菜頭不要了扔了之後，才拿去放水泡洗了兩遍。
然後，又忙著去攪拌雞食，把攪拌好的雞食拿去屋旁的草棚子裡餵了雞鴨後，又返回廚房，把那半鍋的豬食端了出門口，然後一勺一勺的把鍋里的豬潲水舀出了潲水桶里，再從廚房的角落裡，勺出米糠，加入潲水桶里，用力的攪拌了起來。
「小桔呀！你煮好飯了沒有？」突然，七十多歲的奶奶蘇春蘭，從大伯家那邊的廚房裡邁了出來，抬頭問道。
「阿奶，我還在煮著，還沒有煮好呢！」程桔一聽，攪拌潲水的動作停了一下，抬頭回道。
「嗯，你媽還在地里幫工辛苦著呢！有時天黑了也沒得早點收工回來，你們幾個都大了，就把家裡的活兒幫襯著干好來。」蘇春蘭一聽，又吩咐道。
「知道了，奶奶。」程桔一邊繼續從鍋里舀豬潲水出來，一邊往排在前面的幾個大潲水桶里攪拌起來，一邊應道。
「小桔呀！你前段時間呆山上幹活也辛苦了，人都累瘦了，又沒得吃點好的？」蘇春蘭又繼續說道。
「奶，大家都是一樣的辛苦呢！何況，我還是上面派回鄉的村幹部，不能不帶頭干呢。」黎米應道。
「我還養有幾個大母雞呢，你們姐弟現在有空就去欄里抓一個出來宰了吃了，奶奶老了，可做不來這些活兒了。」蘇春蘭又繼續吩咐道。
程桔一聽，愣了一下。這殺雞宰鴨的事情，一年到頭，也只有逢年過節才捨得宰呢？這不年不節的，怎麼突然捨得宰老母雞吃呢？
誰不知道，村里家家戶戶養的那十幾隻雞鴨，只有逢年過節要宰了去祠堂里拜祖公了才捨得殺來吃，這不年不節的，雖然奶奶養的雞鴨，連搬出去住的大伯家，也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回來吃得上。現在，奶奶突然叫她們去抓雞來宰了吃了？一時間，程桔還沒反應過來，簡直實屬意外呀！
「奶奶，你也沒養了幾個，還要留著養到年底過年呢！」程桔拒絕道。
「哎呀！爺爺奶奶老了，牙口不好了，平時買幾塊錢的瘦肉也夠我和你爺吃上一天了，哪裡還有精力抓一個幾斤重的大母雞來吃，平時養來留著過年的，不是還有嗎？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哪裡還捨不得吃那個雞呢！」蘇春蘭又繼續的嘮叨道。
「奶奶！不用了吧！要不你留著賣錢，村里很多外出打工回來的人，都喜歡吃農村養大的老母雞呢。」程桔一聽，心裡感覺慚愧，爺爺奶奶都這麼老了，自己長這麼大，還沒有什麼能力賺大錢，都還沒有孝敬他們老人家呢！怎麼捨得先吃了她老人家養的幾個能生蛋的老母雞。
「哎呀！你個傻妞，你堂哥他們在外做生意，平時過年過節回來也給有錢奶奶呢！哪裡差一個老母雞賣的那幾十塊錢，奶叫你去抓來宰了吃，就去抓了宰了就行了，等煮熟了，留著一點肉給我和你爺他就行。」蘇春蘭一聽，埋汰了程桔兩句，又吩咐在院子裡做作業的程家明，「小五，你姐要忙著餵豬餵雞餵鴨呢！你去雞欄里隨便抓一個老母雞出來，我等會就去餵飽了今晚就不好抓來宰了吃了。」
「奶，我還要做作業呢！」程家明一聽，才抬起頭來，苦著個臉應道。
「平時沒見你用工讀書？你早幹嘛去了？」蘇春蘭一聽，立馬喝了那個調皮的小孫子一句，不客氣的訓道。
程家明一聽，也不敢和奶奶頂嘴，只能默默的把作業收拾了起來，苦哈哈的去圍在豬欄旁邊的雞舍里抓老母雞去了。
晚上六七點之後，太陽漸漸的隱沒在那邊的山腳下，程桔一次一次的把幾桶豬潲水挑到豬欄旁邊，倒進了豬槽里，家裡的三個豬欄的豬，幾頭大肥豬一下子都沖了過來，哼哼唧唧的吃了起來。
此時，爸爸媽媽也踩著夕陽的尾巴回來了。
程桔幹完了家務活兒，看到爸爸媽媽回來了，什麼話也沒有說，便把飯菜端了出來。
林秋雲也不在提前面剛吵架的事情，大家都默契的在那些事情↑保持了沉默。一前一後，隔著不遠的兩張普通的飯桌上，除了大米飯，清炒油麥菜，還有一個端上桌子的老母雞，程家明把雞宰了煮熟了之後，又給爺爺奶奶挑了最爽滑的雞腿肉端了過去放到爺爺奶奶的那張殘舊的飯桌上，然後回到自家的飯桌上，不客氣的夾起一個雞翅膀就啃了起來。
這是一頓豐盛的晚餐，一家人，兩張桌子，三代人，圍桌吃雞，吃得無比的豐盛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