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送信
杜修堂，原東北軍將領杜寧的父親，東北淪陷後，杜寧因政府不抵抗政策憤而辭職，帶領舊部又召集東北籍愛國志士成立了「東北救亡會」，初期活動在東北全境，開展抗日救亡活動，在這期間和共產黨多有接觸，麗莎就是在這個時候與杜寧建立了聯繫，後來由於形勢越發緊張，東北救亡會被迫退到關內，卻受到國民政府的排擠，日本特務又數次暗殺杜寧，杜寧只好輾轉到了香港，不久前總部得到杜寧的消息讓麗莎嘗試與他取得聯繫，杜寧用電台告訴麗莎，當初在東北救亡會撤離內地前，曾籌集了一大筆資金，存放在他父親杜修堂處，現在多方勢力都對這筆巨款虎視眈眈，蠢蠢欲動，恐這筆抗日資金落入壞人之手，也怕牽連父親安危，所以他要把這筆資金交給給真正抗日的共產黨的隊伍，希望早日將日本人趕出中國，收復東北家鄉。
武漢當地的地下組織曾側面接觸過杜老先生，可是杜老先生非常謹慎，地下黨得不到杜老先生的信任，杜寧又不能冒險進入內地，只好親筆寫了一封家書說明情況，叫貼身副官帶著信來上海找麗莎，再讓麗莎協助他去往武漢，可是敵人獲知了消息，一路上對副官圍追堵截，副管經歷九死一生來到上海車站，見脫身無望，便將信藏進13號寄存箱，並給麗莎留了暗號，當敵人追來時，他寧死不降，與敵人同歸於盡。
敵人只知道杜寧有一封信要送到內地，信的具體內容並不知曉，要送到哪裡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封信關係重大，涉及到抗日的重要情報，特務最終在車站打死了信使，可在信使身上卻沒有找到信，特務斷定信使將信藏在了車站，可是諾達的車站人來人往的怎麼找呢，最後特務將目光鎖定在了寄存處，特務決定嚴密監視車站的每一個角落，等著取信人上門。
林江城和小龍、小虎來到車站外，裝作旅客觀察車站的動靜，林江城敏銳的目光不多時便將車站內外每一個便衣特務盡收眼底，悄悄告訴小龍和小虎每一個特務的位置。
林江城低聲說：「下面我們來做個計劃，怎麼取到信。」
小龍說：「同志，計劃在來之前老鍾已經制定好了，我和小虎引開特務，你只管取信。」
林江城剛要問，小龍和小虎說：「你在這等著。」說完二人朝著林江城笑了笑，點點頭就奔著寄存處走去。
小龍靠近寄存箱，表現的十分警覺的樣子打開了一個箱子，然後迅速轉身就走，突然從四面八方圍過來數不清的便衣，小龍撒腿就往車站另一頭跑，特務如潮水般在後面追，小虎在柱子後開槍掩護，二人交替射擊，邊打邊跑，槍聲大作，馬上就把車站內外所有特務都吸引過去。
林江城抓住時機，不敢耽擱，飛快跑到寄存處，撬開13號箱子，取出信快速逃離，剛出車站沒多久，便聽見車站裡轟的一聲，回頭看，車站裡升起一股濃煙。
林江城心頭無比沉重，默念著兩個剛剛初識的兄弟千萬別出事。
小龍和小虎是親兄弟，就是老鍾從華北帶來的三個交通員其中的兩個，他倆被一百多個特務包圍在車站值班室，子彈打光了，哥哥摟著弟弟的頭顫抖的說：「虎子，怕不怕？」
小虎看著小龍，咧嘴笑了卻流下眼淚，說道：「哥......有點怕。」
小龍說：「哥也怕，沒事兒，一會就好了，就當回家了。」
「嗯，咱回家。」
小龍拉著了手榴彈，暢快的大喊：「走咯，回家咯！」
轟！
特務衝進值班室，看到兩個頭被炸爛的屍體，李世群俯身查看，感到這不僅僅是殺身成仁，更像是不想讓人認出身份，他急忙讓特務搜查屍體，沒有發現信，李世群猛然一驚，慌忙跑到寄存處，看見被撬開的13號箱，馬上意識到信已經被取走了，氣的大叫：「快，封鎖上海，車站，碼頭，公路，統統封鎖，搜查每一個出境的人，一個頭髮絲都不放過，必須把那封信給我搜出來！」
林江城揣著信，剛走出幾條街，就看見前面街口排著長長的隊伍，街口被封鎖，正在搜查每一個過往的行人，林江城發現，這次盤查與以往不同，每個人都脫掉外衣和鞋子，周身都搜查個遍，顯然是為了這封信，他不敢再往前走，甚至都不能再在街上逗留，就鑽進一家咖啡館，在櫃檯給於小北打電話。
他在電話里簡單告知了此次行動，讓於小北想辦法使自己脫身，於小北稍加思考說道：「你找個地方隱藏起來，晚上我去找你。」
晚上9點多鐘，於小北找到林江城，交給林江城一份櫻花社的外派公文和一張特高課的通行證。
於小北接到林江城的電話，馬上去找西村，說鴉片傾銷渠道被青幫張老大壟斷甚是可惜，不如自己將市場一點點再收回來，西村表示贊同，於小北便推薦讓林江城去做，並討要了外派公文和通行證，算是在西村這裡備了案。
於小北指了指街對面的軍用倉庫說道：「明天早上有一隊運送彈藥的軍車去南京，你去搭他們的車，路上沒人會查，你從南京再去武漢。」
早上，林江城爬上一輛軍車，所經關卡自然順利通過，他在車上百無聊賴，又想起昨天車站的一幕，不知道小龍、小虎怎樣了，想起小龍和小虎臨別時的笑容，兩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小伙子，內心更加難以平靜，他心裡非常清楚，那種情況下，小龍和小虎想脫身難比登天，那最後的一聲炸響意味著什麼林江城也很明白，可林江城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判斷，懷著希望不如說是幻想，他不知不覺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臨近中午，到達南京，日本兵很有禮貌的叫醒林江城，林江城無暇重遊一年後的南京，買了最近一趟去往武漢的火車票，到了武漢已是夜裡，他找到當地黨組織商議，事出緊急，他連夜趕往杜公館。
杜修堂多年隱居在武漢做寓公，不問世事，少與人走動，他本不該出現在日偽特務重點關注的名單里，可因著他的兒子杜寧，特務們會時不時的在附近出沒。
林江城裝扮成一個收垃圾的來到杜家門前，大戶人家為免有礙觀瞻，一般都是夜裡清理垃圾，林江城敲開杜家的側門，開門的是一個身穿灰布長衫的老頭，稍有皺眉說道：「垃圾剛剛收過了。」
林江城低聲說：「杜將軍派我來的。」
老頭聽聞一證，甚是警覺的朝外四下看了看，故意大聲說道：「來的正好，裡面存了好些垃圾，你隨我來。」
老頭領著林江城進到正堂，杜老先生正坐在沙發里看報紙，老頭對著杜老先生說道：「老爺，少爺派人來了。」
杜修堂放下報紙，仔細打量林江城，林江城上前說道：「杜老先生，杜將軍派我來看望您老人家，他讓我給您帶了封信。」
杜修堂接過信，看完後問道：「你是寧兒的副官？」
「是。」
林江城的東北口音讓杜修堂放下幾分戒備，這也正是麗莎選擇讓林江城送信的原因，倒不是存心欺騙老爺子，只因杜修堂十分警惕，恪守兒子臨行前的囑託，稍有紕漏就會事與願違，也只能事急從權了，過後再做解釋老爺子也不會怪罪。
「寧兒可好？」
「杜將軍一切都好，只是還不能回來看望您老人家。」
「他在香港的事物進展還順利嗎？」
「將軍吩咐我，讓我告訴您他一切都好，讓您勿念。」
杜修堂見林江城守口如瓶，知道是兒子不想讓自己知道太多，也是在保護自己，便不再多問。
林江城道：「杜老先生，將軍信中的事我已經聯絡了當地的共產黨，他們會來聯繫您，您依著信中所說和他們辦理就是，這是他們和您聯絡的暗號。」說著林江城將暗號告知杜修堂，然後說：「將軍在信中也說了，杜老先生如今已不宜在武漢久留，讓共產黨一併幫助您離開武漢，是去重慶還是延安，由您自己決定。」
杜修堂記下所有事後再次打量林江城一番，說道：「寧兒的副官我記得不是你。」
林江城知他還有疑慮，便道：「劉副官在三年前被將軍派往廣東執行任務，不幸犧牲了，我是從那之後成為將軍的副官的，不過我在東北的時候就一直追隨將軍左右了。」
「你老家哪裡的？」
「我老家是哈爾濱的。」
「哈爾濱老夫卻很熟悉，想當年老夫離開東北前，哈爾濱有一惡霸，叫什麼來著？」
看著杜修堂苦思冥想的樣子，林江城明白這是老爺子在探自己的底，馬上接道：「鎮街虎譚老大。」
杜修堂點點頭，譚老大他再清楚不過，這打消了他的疑慮，又和林江城聊了些家鄉的事情，便更加放心，林江城道：「杜老先生，武漢我不能久留，我要馬上趕回香港，來時將軍一再囑咐要我轉告老先生一定要按信中所說之事快速辦理，以免生事，還望老先生儘快定奪。」
杜修堂點點頭，「你告知共產黨的朋友，明天即可前來，我將寧兒所存款項交予他們就是。」
林江城心中暗喜，起身問道：「老先生您還有什麼話讓我帶給將軍的？」
杜老先生仰天長吟道：「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鬚生度玉門關。」
杜修堂自從多年前和兒子分離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與兒子訣別的打算，多年來他多想能和兒子再見上一面，可國讎家恨在前，恐此生難願，只恨自己年老多病，無法上陣殺敵。
林江城走後，始終正襟危坐，巋然自若的老人，拿著兒子的親筆信，淚眼婆娑，摸索著信上的字跡，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武漢當地的地下組織曾側面接觸過杜老先生，可是杜老先生非常謹慎，地下黨得不到杜老先生的信任，杜寧又不能冒險進入內地，只好親筆寫了一封家書說明情況，叫貼身副官帶著信來上海找麗莎，再讓麗莎協助他去往武漢，可是敵人獲知了消息，一路上對副官圍追堵截，副管經歷九死一生來到上海車站，見脫身無望，便將信藏進13號寄存箱，並給麗莎留了暗號，當敵人追來時，他寧死不降，與敵人同歸於盡。
敵人只知道杜寧有一封信要送到內地，信的具體內容並不知曉，要送到哪裡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封信關係重大，涉及到抗日的重要情報，特務最終在車站打死了信使，可在信使身上卻沒有找到信，特務斷定信使將信藏在了車站，可是諾達的車站人來人往的怎麼找呢，最後特務將目光鎖定在了寄存處，特務決定嚴密監視車站的每一個角落，等著取信人上門。
林江城和小龍、小虎來到車站外，裝作旅客觀察車站的動靜，林江城敏銳的目光不多時便將車站內外每一個便衣特務盡收眼底，悄悄告訴小龍和小虎每一個特務的位置。
林江城低聲說：「下面我們來做個計劃，怎麼取到信。」
小龍說：「同志，計劃在來之前老鍾已經制定好了，我和小虎引開特務，你只管取信。」
林江城剛要問，小龍和小虎說：「你在這等著。」說完二人朝著林江城笑了笑，點點頭就奔著寄存處走去。
小龍靠近寄存箱，表現的十分警覺的樣子打開了一個箱子，然後迅速轉身就走，突然從四面八方圍過來數不清的便衣，小龍撒腿就往車站另一頭跑，特務如潮水般在後面追，小虎在柱子後開槍掩護，二人交替射擊，邊打邊跑，槍聲大作，馬上就把車站內外所有特務都吸引過去。
林江城抓住時機，不敢耽擱，飛快跑到寄存處，撬開13號箱子，取出信快速逃離，剛出車站沒多久，便聽見車站裡轟的一聲，回頭看，車站裡升起一股濃煙。
林江城心頭無比沉重，默念著兩個剛剛初識的兄弟千萬別出事。
小龍和小虎是親兄弟，就是老鍾從華北帶來的三個交通員其中的兩個，他倆被一百多個特務包圍在車站值班室，子彈打光了，哥哥摟著弟弟的頭顫抖的說：「虎子，怕不怕？」
小虎看著小龍，咧嘴笑了卻流下眼淚，說道：「哥......有點怕。」
小龍說：「哥也怕，沒事兒，一會就好了，就當回家了。」
「嗯，咱回家。」
小龍拉著了手榴彈，暢快的大喊：「走咯，回家咯！」
轟！
特務衝進值班室，看到兩個頭被炸爛的屍體，李世群俯身查看，感到這不僅僅是殺身成仁，更像是不想讓人認出身份，他急忙讓特務搜查屍體，沒有發現信，李世群猛然一驚，慌忙跑到寄存處，看見被撬開的13號箱，馬上意識到信已經被取走了，氣的大叫：「快，封鎖上海，車站，碼頭，公路，統統封鎖，搜查每一個出境的人，一個頭髮絲都不放過，必須把那封信給我搜出來！」
林江城揣著信，剛走出幾條街，就看見前面街口排著長長的隊伍，街口被封鎖，正在搜查每一個過往的行人，林江城發現，這次盤查與以往不同，每個人都脫掉外衣和鞋子，周身都搜查個遍，顯然是為了這封信，他不敢再往前走，甚至都不能再在街上逗留，就鑽進一家咖啡館，在櫃檯給於小北打電話。
他在電話里簡單告知了此次行動，讓於小北想辦法使自己脫身，於小北稍加思考說道：「你找個地方隱藏起來，晚上我去找你。」
晚上9點多鐘，於小北找到林江城，交給林江城一份櫻花社的外派公文和一張特高課的通行證。
於小北接到林江城的電話，馬上去找西村，說鴉片傾銷渠道被青幫張老大壟斷甚是可惜，不如自己將市場一點點再收回來，西村表示贊同，於小北便推薦讓林江城去做，並討要了外派公文和通行證，算是在西村這裡備了案。
於小北指了指街對面的軍用倉庫說道：「明天早上有一隊運送彈藥的軍車去南京，你去搭他們的車，路上沒人會查，你從南京再去武漢。」
早上，林江城爬上一輛軍車，所經關卡自然順利通過，他在車上百無聊賴，又想起昨天車站的一幕，不知道小龍、小虎怎樣了，想起小龍和小虎臨別時的笑容，兩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小伙子，內心更加難以平靜，他心裡非常清楚，那種情況下，小龍和小虎想脫身難比登天，那最後的一聲炸響意味著什麼林江城也很明白，可林江城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判斷，懷著希望不如說是幻想，他不知不覺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臨近中午，到達南京，日本兵很有禮貌的叫醒林江城，林江城無暇重遊一年後的南京，買了最近一趟去往武漢的火車票，到了武漢已是夜裡，他找到當地黨組織商議，事出緊急，他連夜趕往杜公館。
杜修堂多年隱居在武漢做寓公，不問世事，少與人走動，他本不該出現在日偽特務重點關注的名單里，可因著他的兒子杜寧，特務們會時不時的在附近出沒。
林江城裝扮成一個收垃圾的來到杜家門前，大戶人家為免有礙觀瞻，一般都是夜裡清理垃圾，林江城敲開杜家的側門，開門的是一個身穿灰布長衫的老頭，稍有皺眉說道：「垃圾剛剛收過了。」
林江城低聲說：「杜將軍派我來的。」
老頭聽聞一證，甚是警覺的朝外四下看了看，故意大聲說道：「來的正好，裡面存了好些垃圾，你隨我來。」
老頭領著林江城進到正堂，杜老先生正坐在沙發里看報紙，老頭對著杜老先生說道：「老爺，少爺派人來了。」
杜修堂放下報紙，仔細打量林江城，林江城上前說道：「杜老先生，杜將軍派我來看望您老人家，他讓我給您帶了封信。」
杜修堂接過信，看完後問道：「你是寧兒的副官？」
「是。」
林江城的東北口音讓杜修堂放下幾分戒備，這也正是麗莎選擇讓林江城送信的原因，倒不是存心欺騙老爺子，只因杜修堂十分警惕，恪守兒子臨行前的囑託，稍有紕漏就會事與願違，也只能事急從權了，過後再做解釋老爺子也不會怪罪。
「寧兒可好？」
「杜將軍一切都好，只是還不能回來看望您老人家。」
「他在香港的事物進展還順利嗎？」
「將軍吩咐我，讓我告訴您他一切都好，讓您勿念。」
杜修堂見林江城守口如瓶，知道是兒子不想讓自己知道太多，也是在保護自己，便不再多問。
林江城道：「杜老先生，將軍信中的事我已經聯絡了當地的共產黨，他們會來聯繫您，您依著信中所說和他們辦理就是，這是他們和您聯絡的暗號。」說著林江城將暗號告知杜修堂，然後說：「將軍在信中也說了，杜老先生如今已不宜在武漢久留，讓共產黨一併幫助您離開武漢，是去重慶還是延安，由您自己決定。」
杜修堂記下所有事後再次打量林江城一番，說道：「寧兒的副官我記得不是你。」
林江城知他還有疑慮，便道：「劉副官在三年前被將軍派往廣東執行任務，不幸犧牲了，我是從那之後成為將軍的副官的，不過我在東北的時候就一直追隨將軍左右了。」
「你老家哪裡的？」
「我老家是哈爾濱的。」
「哈爾濱老夫卻很熟悉，想當年老夫離開東北前，哈爾濱有一惡霸，叫什麼來著？」
看著杜修堂苦思冥想的樣子，林江城明白這是老爺子在探自己的底，馬上接道：「鎮街虎譚老大。」
杜修堂點點頭，譚老大他再清楚不過，這打消了他的疑慮，又和林江城聊了些家鄉的事情，便更加放心，林江城道：「杜老先生，武漢我不能久留，我要馬上趕回香港，來時將軍一再囑咐要我轉告老先生一定要按信中所說之事快速辦理，以免生事，還望老先生儘快定奪。」
杜修堂點點頭，「你告知共產黨的朋友，明天即可前來，我將寧兒所存款項交予他們就是。」
林江城心中暗喜，起身問道：「老先生您還有什麼話讓我帶給將軍的？」
杜老先生仰天長吟道：「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鬚生度玉門關。」
杜修堂自從多年前和兒子分離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與兒子訣別的打算，多年來他多想能和兒子再見上一面，可國讎家恨在前，恐此生難願，只恨自己年老多病，無法上陣殺敵。
林江城走後，始終正襟危坐，巋然自若的老人，拿著兒子的親筆信，淚眼婆娑，摸索著信上的字跡，看了又看，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