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拉泰亂象（中）
自己還有要事要辦，可不能被這種破事影響了。
雷德爾平復下心情，之後便沿著吊橋繼續往城裡面走。
走到城門口，原來是兩個士兵站崗的城門，現在只剩下一個人了，而且那人還低著腦袋，倚靠著長戟，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哎，哥們醒醒！」
雷德爾連著喊了他兩聲他才醒來：「你幹嘛？」
「剛才那個小偷偷東西，潑婦在那邊鬧事，你都視而不見嗎？」雷德爾指了指前邊的吊橋。
「趕緊走，你吃飽了撐的，管這種閒事幹嘛？」
這是一個站崗衛兵該說的話嗎？雷德爾聽後氣不打一處來，便繼續追問到：「還有，我可是個外地人，準備進城裡面，你不按照慣例搜查盤問嗎？」
「進去，進去，懶得理你。」那個士兵無力地揮揮手，示意雷德爾直接進去。
「這都不檢查嗎？你這不是玩忽職守嗎？要是讓巴納德大隊長看見了，能有你好果子吃？」
沒想到一聽到這話，那個士兵跟被人踩住尾巴一樣，大聲叫喊道：「這麼多天了，老子天天又是巡邏，又是站崗的，還要處理一大堆沒完沒了的破事！在這站著打個盹怎麼了？就算巴納德來了又能怎樣？他有本事就開了老子！反正我也不想幹了。」
沒想到這士兵一下子就發作了，雷德爾被嚇得不輕，趕緊一路小跑進城了。
「怎麼連士兵都這樣了？這拉泰城出什麼事了？我記得自己上個月來，還沒這麼誇張啊？」
走進拉泰城裡面，雷德爾第一感覺就是這拉泰城明顯比上次髒亂了很多，路邊要飯的乞丐也多了不少，之前拉泰城裡面雖然也有乞丐，但數量沒有現在這麼誇張。
「這是怎麼搞的，這還是我印象中的拉泰城嗎？」
雷德爾此行的第一個目標是找到夜鶯，跟巡邏的士兵打聽一番後，他才知道夜鶯此刻正在西邊教堂里，幫神父一起審理案件。
「沒想到夜鶯一個粗人居然也開始幫忙審案子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夜鶯長本事了，還是因為拉泰案件太多，辦事的人手不夠？」
去往西邊教堂的路上，雷德爾又看見了一群小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那伸手偷人家攤位上的蘿蔔。
雷德爾下巴都要被驚下來：「這麼大膽嗎？這都沒人管的嗎？」
走到教堂那邊，進了門後，裡面真是里三層外三層，站的都是人。
要不是提前知道他們在這審案子，雷德爾一定會以為他們是教會在這發福利的。
雷德爾看見人群最裡面是一張桌子和幾條板凳，拉泰神父布萊恩、小隊長夜鶯還有幾個叫不上的名字的助手正在那坐著，桌子上面堆滿了各種紙張。
看見這副情況，雷德爾不敢直接過去打擾，於是便找了個高台站在上面靜靜看著。
「神父大人，隊長大人，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
一個老太婆坐在那幾人對面，不停地在拿手在抹眼淚。
「怎麼回事，你先說清楚了。」
「我們家是在城外西北邊住的，一家人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天天沒招誰沒惹誰的，結果沒想到，怎麼就遇見這種事了？」
話還沒說完，那個老太婆哭的更厲害了。
夜鶯拍了拍桌子：「趕快說重點好嗎？這麼多人都在後面等著呢！」
「好，我說。前天夜裡，幾個人突然踹門闖了進來，他們蒙著面，手裡拿著大頭棒，進來之後那是不由分說，見人就打！我們家裡面，除了我僥倖逃過一劫，四個人，連帶著兩條狗都被他們打了個半死！」
「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把我們家裡面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搶走了，連那兩條死狗他們都沒放過，一塊都給捲走了。」
「我丈夫跟小孫子，現在還在屋裡地上躺著呢，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你們可要替我們做主啊！」
「行了，你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你回去等著吧，我們過段時間會派人過去調查清楚的。」
這就是典型的套話了，那個老太婆聽後不依不饒，繼續問道：「過段時間是多長時間啊？就算我等得起，我家裡面那幾個人也等不起啊！」
夜鶯又是一拍桌子：「不都跟你說了等等嗎？你聽不懂人話是嗎？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情況？來這報案的人有多少？比你倒霉的多的是，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我們的難處嗎？」
聽到這話，那個老太婆抹眼淚抹的更勤快了：「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但你們能不能可憐可憐我們，多少先給點錢啊？哪怕就給一點呢？多少是個數啊！」
得，說了半天最後還是繞到錢上面去了，十個來報案的，至少有九個都是這副德行。
布萊恩衝著夜鶯使個眼色，結果後者就裝沒看見，完全無動於衷。
布萊恩沒辦法，就衝著身旁的助手使個眼色，後者猶猶豫豫地不願意動。
布萊恩這下是真急了，衝著助手喊到：「你是神父還是我是神父？趕緊給錢！」
助手撇一下嘴，一臉不情願地站起身來，給那個老太婆遞過去幾枚錢幣。
「謝謝，謝謝……」
還沒謝完呢，這老太婆就看見了手裡的錢幣居然是格羅申！
「啊？」老太婆衝著眾人大喊道：「他們就給八枚格羅申啊？這點錢夠幹嘛的啊？多給一點吧！」
圍觀的民眾發出一片噓聲。
「夠了！別給臉不要臉的，你也不睜眼看看，這有多少人來報案，能給你這些錢就不錯了！要是每個都要錢我們還活不活了？我們拉泰城也不是開金礦的！滾滾滾！」
「您趕緊走吧，後面還這麼多人等著呢。」
眼瞧著沒辦法了，老太婆只能起身走了。
她剛一離開，屁股下的板凳就被別人給搶走了。
老太婆手裡面捧著那八枚格羅申，一路往外走，一路喃喃自語道：「四條人命就值八枚格羅申，四條人命就值這八枚格羅申……」
沒人在乎她在說什麼，大家更關心什麼時候能輪到自己。
雷德爾平復下心情，之後便沿著吊橋繼續往城裡面走。
走到城門口，原來是兩個士兵站崗的城門，現在只剩下一個人了，而且那人還低著腦袋，倚靠著長戟，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哎，哥們醒醒！」
雷德爾連著喊了他兩聲他才醒來：「你幹嘛？」
「剛才那個小偷偷東西，潑婦在那邊鬧事，你都視而不見嗎？」雷德爾指了指前邊的吊橋。
「趕緊走，你吃飽了撐的，管這種閒事幹嘛？」
這是一個站崗衛兵該說的話嗎？雷德爾聽後氣不打一處來，便繼續追問到：「還有，我可是個外地人，準備進城裡面，你不按照慣例搜查盤問嗎？」
「進去，進去，懶得理你。」那個士兵無力地揮揮手，示意雷德爾直接進去。
「這都不檢查嗎？你這不是玩忽職守嗎？要是讓巴納德大隊長看見了，能有你好果子吃？」
沒想到一聽到這話，那個士兵跟被人踩住尾巴一樣，大聲叫喊道：「這麼多天了，老子天天又是巡邏，又是站崗的，還要處理一大堆沒完沒了的破事！在這站著打個盹怎麼了？就算巴納德來了又能怎樣？他有本事就開了老子！反正我也不想幹了。」
沒想到這士兵一下子就發作了，雷德爾被嚇得不輕，趕緊一路小跑進城了。
「怎麼連士兵都這樣了？這拉泰城出什麼事了？我記得自己上個月來，還沒這麼誇張啊？」
走進拉泰城裡面，雷德爾第一感覺就是這拉泰城明顯比上次髒亂了很多，路邊要飯的乞丐也多了不少，之前拉泰城裡面雖然也有乞丐，但數量沒有現在這麼誇張。
「這是怎麼搞的，這還是我印象中的拉泰城嗎？」
雷德爾此行的第一個目標是找到夜鶯，跟巡邏的士兵打聽一番後，他才知道夜鶯此刻正在西邊教堂里，幫神父一起審理案件。
「沒想到夜鶯一個粗人居然也開始幫忙審案子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夜鶯長本事了，還是因為拉泰案件太多，辦事的人手不夠？」
去往西邊教堂的路上，雷德爾又看見了一群小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那伸手偷人家攤位上的蘿蔔。
雷德爾下巴都要被驚下來：「這麼大膽嗎？這都沒人管的嗎？」
走到教堂那邊，進了門後，裡面真是里三層外三層，站的都是人。
要不是提前知道他們在這審案子，雷德爾一定會以為他們是教會在這發福利的。
雷德爾看見人群最裡面是一張桌子和幾條板凳，拉泰神父布萊恩、小隊長夜鶯還有幾個叫不上的名字的助手正在那坐著，桌子上面堆滿了各種紙張。
看見這副情況，雷德爾不敢直接過去打擾，於是便找了個高台站在上面靜靜看著。
「神父大人，隊長大人，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
一個老太婆坐在那幾人對面，不停地在拿手在抹眼淚。
「怎麼回事，你先說清楚了。」
「我們家是在城外西北邊住的，一家人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天天沒招誰沒惹誰的，結果沒想到，怎麼就遇見這種事了？」
話還沒說完，那個老太婆哭的更厲害了。
夜鶯拍了拍桌子：「趕快說重點好嗎？這麼多人都在後面等著呢！」
「好，我說。前天夜裡，幾個人突然踹門闖了進來，他們蒙著面，手裡拿著大頭棒，進來之後那是不由分說，見人就打！我們家裡面，除了我僥倖逃過一劫，四個人，連帶著兩條狗都被他們打了個半死！」
「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把我們家裡面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搶走了，連那兩條死狗他們都沒放過，一塊都給捲走了。」
「我丈夫跟小孫子，現在還在屋裡地上躺著呢，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你們可要替我們做主啊！」
「行了，你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你回去等著吧，我們過段時間會派人過去調查清楚的。」
這就是典型的套話了，那個老太婆聽後不依不饒，繼續問道：「過段時間是多長時間啊？就算我等得起，我家裡面那幾個人也等不起啊！」
夜鶯又是一拍桌子：「不都跟你說了等等嗎？你聽不懂人話是嗎？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情況？來這報案的人有多少？比你倒霉的多的是，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我們的難處嗎？」
聽到這話，那個老太婆抹眼淚抹的更勤快了：「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但你們能不能可憐可憐我們，多少先給點錢啊？哪怕就給一點呢？多少是個數啊！」
得，說了半天最後還是繞到錢上面去了，十個來報案的，至少有九個都是這副德行。
布萊恩衝著夜鶯使個眼色，結果後者就裝沒看見，完全無動於衷。
布萊恩沒辦法，就衝著身旁的助手使個眼色，後者猶猶豫豫地不願意動。
布萊恩這下是真急了，衝著助手喊到：「你是神父還是我是神父？趕緊給錢！」
助手撇一下嘴，一臉不情願地站起身來，給那個老太婆遞過去幾枚錢幣。
「謝謝，謝謝……」
還沒謝完呢，這老太婆就看見了手裡的錢幣居然是格羅申！
「啊？」老太婆衝著眾人大喊道：「他們就給八枚格羅申啊？這點錢夠幹嘛的啊？多給一點吧！」
圍觀的民眾發出一片噓聲。
「夠了！別給臉不要臉的，你也不睜眼看看，這有多少人來報案，能給你這些錢就不錯了！要是每個都要錢我們還活不活了？我們拉泰城也不是開金礦的！滾滾滾！」
「您趕緊走吧，後面還這麼多人等著呢。」
眼瞧著沒辦法了，老太婆只能起身走了。
她剛一離開，屁股下的板凳就被別人給搶走了。
老太婆手裡面捧著那八枚格羅申，一路往外走，一路喃喃自語道：「四條人命就值八枚格羅申，四條人命就值這八枚格羅申……」
沒人在乎她在說什麼，大家更關心什麼時候能輪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