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那個大漢朝,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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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3章 那個大漢朝,他回來了

  西元1795年,4月11日。中華大虞光中二十年,原滿清乾隆六十年,農曆三月十二就在莫公澤還在伊斯坦堡面見奧斯曼蘇丹的時候,大虞的第四批,也是最後一批西征軍在南京應天府進行了誓師大會。

  莫子布以弟弟吳國公莫子注為監軍,親侄子、宗室莫公棱為鎮西將軍,

  朱射斗、桂涵、楊芳、羅思舉為副將,杜欽(拉瑪二世)為行軍部署主管後勤輻重。

  出動羽林左衛,金吾右衛,龍驤左衛等三支近衛,京營奮武、敢勇、立威等三軍,合計四萬六千人,命名為鎮西軍,前往河中,做最後的剿滅。

  當然,莫子布親自登壇拜將,從南京出發的鎮西軍只有九千多人,因為其餘三萬來人早就在河西整編快一年了。

  大虞的近衛軍以閩粵桂和湖廣的人居多,京營則多以兩淮、河北、山東、山西人居多。

  要想適應西北的氣候,山西、河北人還好說,其他地方的肯定要提前去適應西北氣候,才能將水土不服的概率降到最低。

  與此同時,莫子布詔免陝甘兩省三年錢糧,以及打的欠條都會被還上的消息傳到了陝甘兩省,頓時兩省百姓都沸騰了。

  交糧食的開始壓箱底的交,幾百畝的大地主都只留了基本的糧食,運糧的民夫腳下就跟生了風一樣,仿佛有使不完的勁。

  前一秒還在心裡罵著狗曰的朝廷,下一秒就陛下萬歲萬萬歲,扛著貨物直接跑的飛起。

  而此時在河中,行動已經開始了。

  當莫子布的聖旨送達,陳光耀就熄滅心中那一點點想要爭取西軍大元師的心思。

  捏看莫子布親自寫給他的信箋,陳光耀看看身邊的董金鳳、傅康安、海蘭察、海祿、策凌那木扎勒、西鄉隆光等人說道:

  「陛下聖明,寧夏郡王乃是西軍中爵位最高者,又是元勛第一功臣,應當由他擔任西軍大元帥。」

  陳光耀就這點好,那是真聽莫子布的話,都形成條件反射了。

  因為他從三歲扒拉著河仙總兵府衙的後門,看著裡面一副小少爺打扮的莫子布時,就開始聽這位小表哥的話了,哪怕現在當了高官也還是一樣。

  「估計很快,郡王的命令就會從定夏城傳來,大家各司其職,準備聽候軍令。

  而且我相信,郡王不會虧待大家的,他也應該知道,夏藩的主要責任是什麼。」

  陳光耀還是在話裡面給自己留了一點點的尾巴,因為他也要顧及魔下征西軍與跟看他的董金鳳定西軍上下兵將之需求。

  大家在這遠離中原的地方吃了三年的風雪了,好多人甚至都經歷了父母過世這樣的變故,若是不給好處,哪怕有皇帝的旨意,這六萬精兵,也不可能服李獻文的指揮。

  若真是李獻文這麼不識趣,把所有的好處都給了夏藩而虧待征西軍和定西軍,陳光耀就會立刻上書皇帝,不會事事配合的。

  這人吶,一旦登上了權力的最高層,就會這樣,很多時候,哪怕你不想爭,也會被跟著你的人,一步步裹挾到大多數人期望的路上。

  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這句話,「代表的可不是責問,還有冰冷的刀光劍影。

  沒到最後時刻,沒有一個昭烈帝那樣的父輩蔭庇,最好還是不要幹這樣的事。

  陳光耀深譜此理。

  不過幸好,李獻文的腦子很清晰,他很清楚夏藩的定位,也知道皇帝在這種時刻,還想看給他這姐夫這麼大的面子,真是足夠對得起他了。

  他要真辜負了這份情誼,那麼以後他跟莫子布之間,也不會再有什麼情誼了。

  是以很快,李獻文就致信陳光耀,他同意陳光耀的作戰方案,命征西軍和定西軍分兵兩路。

  一路走內天山,從疏勒(喀什)北上碎葉高原,拿下這裡的柯爾克孜人,恢復大唐的碎葉軍鎮,然後向西走恆羅斯一些清掃臣服於布哈拉汗國的勢力。

  一路則直接從七河之地出發,繞過莫因庫姆沙漠,直抵塔什干。

  夏藩則是會準備好一切糧草輻重,等待兩軍到達之後,合力攻下塔什干,最後才會集中兵力,進攻撒馬爾罕。

  陳光耀哈哈大笑,心中的擔憂終於去除,他看著董金鳳說道:「郡王有句話說的很對,我們此次來,是要把這些害人蟲全部剷除的。


  那就不應該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專注於殺傷他們的丁壯,

  咱們打下了塔什干,面對撒馬爾罕這樣的重鎮,故意又進兵遲緩,正好給他們調集軍隊的時間,等彼輩猥集於此。

  咱們就在撒馬爾罕城下,幹掉他們的一半的有生力量!」

  布哈拉城,唐時稱安國城,是昭武九姓安國所在。

  此城在後世的烏孜別克並不算特別重要的城市,總人口也不過二十來萬。

  但在現在,布哈拉是這片土地上最重要的城市,人口卻超過三十萬,手工業的發達,冠絕河中。

  「好大城,不愧是唐季安國之都,可做諸夏之都了!」

  手持節杖,身著五品文官服,身高不高,志氣卻高的大虞使節李芸大笑看對身邊頭戴三山帽,身穿飛魚服的御馬監提督太監李盡忠說道。

  提督太監李盡忠眼角抽搐了兩下,他本名黎輝旺,後來改為黎維康,是安南後黎朝昭統大王(昭統帝)黎維祁的養子。

  當年北河政變,黎維祁出逃滿清,後莫子布入主北河,滿清本欲送黎維祁回國,命他號召安南人起來響應。

  結果莫子布早在黎維祁聯絡安南人之前,搞定了安南的京漢高門,後黎朝早就威嚴掃地,根本沒幾個響應黎維祁。

  隨後,滿清在北河之戰慘敗,自己都風雨飄搖,哪還顧得上這些安南人,於是黎維祁一家直接被滿清拋棄流離失所。

  十來歲的黎維康流落廣州,後被莫大皇帝早期的發展的雙面間諜,兩廣總督李侍堯的老僕李與隆收留。

  李與隆將黎維康培養之後,送進宮挨了一刀,作為自己老年的依靠。

  黎維康也不負所望,在李與隆跟莫子布那點小小的香火情加持下,八年時間就從掃地的小黃門,爬到了御馬監提督太監的高位。

  他也又從黎維康改名為李盡忠,認了只有一個不跟他親近的女兒,沒有兒子的李與隆為義父。

  『李大人,這可不是神洲之內,這裡的每個人都恨不得殺了我們,咱們還是不要如此露骨為好。」李盡忠想了想,還是提醒了朝廷特使李芸一聲。

  「哈哈哈哈,汝果然是安南蠻子出身,不懂什麼叫漢使。」李芸大笑著奚落了李盡忠一番,但隨即又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不對啊,漢時你們安南人也跟如今一樣是咱自己人,那這是怎麼了,

  把老祖宗的本事都給忘乾淨了?」

  李盡忠內心有些怒,若不是還有後半句,他現在就要跟李芸翻臉於是他壓下怒氣問道:「李大人慾做漢使,名垂竹帛耶?」

  李盡忠知道李芸有這個條件,也有這個性格,

  李賡芸是松江府嘉定人,光中十五年(1790)二甲第二名,幼時就師從曾經的次輔建極殿大學士錢大昕,為人清廉耿介,以風骨自矜。

  所以從關係網上來說,有錢大昕這樣的高官大儒老師在。

  要知道錢大昕雖然退下來了,但弟弟錢大昭也還是大學士呢,這保證了李芸只要做出一番轟動之事,名垂青史是肯定的。

  從個人性格上來說,李芸更是做得出來這種事。

  在李盡忠不知道的原時空,李芸為官清廉,性格剛強,他在福建布政使任上被上官誣陷,竟然憤爾自盡以示清白,死後家中無有餘財,一省布政使連自己收屍的錢都沒有,曾轟動嘉慶時期官場。

  他在官場為人,可謂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李太監膽怯了,你就不想更進一步,進一進司禮監?」李芸立刻反問李盡忠。

  大虞的內監雖然遠不如大明那麼風光,但也不是滿清這樣毫無權力完全就是奴隸。

  原因嘛,自然是大虞文官勢力強大,又因為要開疆拓土導致武勛的實力比明初都強大。

  同時莫子布又不像滿清皇帝有旗人這樣的絕對基本盤,因此不可能再去過度削減太監的權力,他也需要這些家奴為他直接掌握一部分權力。

  而如今大虞朝的內監,最重要的就是司禮監與御馬監、皇城監。

  其中御馬監掌握著一支三千人的御苑騎兵,負責皇帝的最後安全,是宮中最重要的武力。

  皇城監則掌握著各地的宮室,皇城使還會派駐各地,協助內廷轉運使工作,手裡有一定財政權。

  司禮監就更厲害了,他們主要負責兩項工作,一是作為監軍進駐海軍,


  畢竟海軍是完全由內廷撥款,屬於皇帝親軍的嘛。

  第二就是可以進入復興公司,這可是掌握皇帝超過一半財權,油水最豐厚的位置。

  李盡忠吞了口口水,他做夢都想進入司禮監,不管是去海軍任何一支艦隊做監軍,還是掌握復興公司一個分司,那都是普通人一輩子都爬不到的高位。

  哪怕他是御馬監提督太監,沒大大的功勞,也是進不了司禮監的。

  李盡忠咬了咬牙,三山帽都因為緊張而仿佛微微顫動了起來,「好,老子就陪你瘋,不過你要是被殺了,我可不會救你,我只會先救自己。」

  「哈哈哈哈!」李芸大笑,「老子就是來死在這的,你要是能走當然可以走。」

  李芸之所以這麼狠,也還有個因素,那就是他的老師錢大昕的侄女,

  賢嬪錢氏雖然不是最得寵的,但卻是最能生的,皇帝一共十一個兒子,賢嬪錢氏一個人就生了三個。

  其中皇八子阿要跟哈布斯堡家族聯姻,去錫蘭做王,布哈拉的安國,

  則就成了同樣為賢嬪錢氏所生的皇十子阿楓所凱的王位。

  李芸想到這,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他素來清廉耿介,其實是很看不起錢氏,也不願意攪和進這裡面的。

  可是,嘉定錢氏在皇帝興復漢家之後,得了非常大的好處。

  不但自身出了一堆文臣武將,還因為帶有一點點皇帝極為推崇的民族英雄夏完淳的血脈,所以發展的非常快,如今已經成了江南士紳豪商集團的領頭羊。

  而他的老師錢大昕文因為性格和精力的原因,沒能很好教育好錢氏族人導致現在錢氏出了很多在律法邊緣遊走的族中子弟,他們都敢在皇帝眼皮底下公然耍手段強買強賣百姓田產了。

  錢大昕管也管不了,但知道再這麼下去,嘉定錢氏恐怕就要被剷除,恐怕他錢大昕要成為林通激流勇退之後,大虞朝的李善長、胡惟庸了。

  於是就想借看皇帝想要豪族外出拓殖這個機會,把嘉定錢氏往海外建藩的路上引。

  只要這錢用在皇帝最想用的地方,縱然有可能還是被懲處,但肯定能避免最殘酷的那種。

  可是,皇帝有十一個兒子,隨便哪個兒子背後的家族,都不是好惹的,

  錢氏特別還有軍事這個短板。

  這就導致皇八子阿得了錫蘭島之後,布哈拉這個富庶地方,不一定輪得上皇十子阿楓,是以還得想法爭取一下。

  「老師,學生受你撫育之恩,知遇之恩,今日就報答了吧,如果我死在此地,未來的安藩,就該歸皇十子了吧!」

  李芸在心裡長嘆,隨後重重把節杖猛地往地上一插,高舉莫子布的詔書,對著前來迎接的一個布哈拉貴族軍官大聲喝道:

  「上國天使到來,爾主就派你這個羊屎大點的官來迎接,回去告訴爾主,讓他派王世子來城門口迎接,不然老子就回去了!」

  李芸可不是這時候才來河中的,而是當年作為東宮屬員到了河西之後,就在伊犁河谷和大宛盆地收集情報,因此還會一口不錯的烏孜別克話,

  被罵的布哈拉貴族軍官裹著白色的纏頭,穿著帶有濃郁波斯風格的鎖子甲,聞言憤怒不已,他可不是一般的貴族,他是王族成員。

  只是這位走上前來要說什麼,李芸卻不等他防備,突然飛起一腳,咚的一聲就把這軍官給端翻在了地上。

  貴族軍官勃然大怒,臉色漲的通紅,他飛快爬起來怒吼一聲,帶著十幾個士兵上來拔刀就要砍。

  李芸身後的數十個羽林郎眼見如此,也大吼一聲紛紛把刀拔了出來。

  「賊將敢爾!」提督太監李盡忠儘管鼻尖冒汗心臟狂跳,但還是拔出繡春刀,聲色俱厲的怒吼了起來。

  在現在的大虞,全體昂揚向外的時候,你可以慫,但必須要慫在沒人看見的地方,要是當眾慫了,還是對外慫了,那就麻煩大了。

  軟蛋連碼頭力工都不配當,只配去南洋和暖水港(溫哥華)開荒,可是社會共識。

  布哈拉貴族軍官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碎,但想起大虞在大宛盆地和伊犁河谷囤積的大軍,死死瞪著李芸,握著刀但就是不敢捅。

  李芸見他慫了,反而更加囂張,再次上前一步,幾乎與這軍官額頭挨著額頭了。

  「賤奴,還不趕緊去通知,慢一步,仔細你的腦袋!」


  布哈拉貴族軍官氣喘如牛,但在李芸高高在上且無所畏懼的眼神中,

  敗退了下去,情情離開,回去通報了。

  「哈哈哈哈!」李芸大笑,用漢話對著眾人說道:,「這就是蠻夷,畏威而不懷德,不能給他們好臉色。」

  提督太監李盡忠也覺得興奮不已,這種感覺,真讓人有一種踩在棉花上,如同騰雲駕霧一般的爽感。

  布哈拉埃米爾宮中,埃米爾穆拉德.沙阿臉色暗沉,空中氣氛幾乎到達了冰點,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來者不善。

  嗯,應該不是感覺到了,而是早就覺察到了。

  但即便這樣,布哈拉汗國,也無法做出什麼有效的應對。

  因為如今統治布哈拉汗國的,並不是烏孜別克傳奇英雄帝王昔班尼的子孫,甚至不是烏孜別克人,而是諾蓋人中曼吉特部族。

  這諾蓋人,是泛突蕨種族的一支,居住在裏海西岸的高加索地區,主體民族在後世俄羅斯的達吉斯坦共和國中。

  這些渡過裏海的諾蓋人,在十年前的1785年滅亡了統治布哈拉汗國的扎里家族阿斯特拉罕王朝,自立為汗。

  不過由於他們既不是黃金家族的後裔,也跟昔班尼扯不上關係,所以汗位並不被其他人承認,是以目前只能以埃米爾自稱。

  布哈拉汗國也退化成了布哈拉酋長國,浩罕人也正是以這個為理由,脫離了布哈拉汗國建立浩罕汗國。

  也就是說,曼吉特部族跟滿清一樣,也是外來族群入關,相對以小族臨大國。

  所以當大虞十萬大軍降臨河中的時候,即便沒怎麼站穩腳跟,處在最虛弱的時刻,布哈拉汗國也沒敢出兵針對。

  他們反而怕大虞煽動下面的烏孜別克、平原塔吉克等種族起來反對他們。

  「我兒,你且出去迎接一下,好生應對,他們不管如何囂張,都不許與他們計較,不要給這些桃花石人口實,這些人就是來挑事的。」

  作為布哈拉酋長國的司馬炎,埃米爾穆拉德.沙阿還是很清醒的,

  王子海達爾.圖拉也知道厲害,贊同的點了點頭,立刻打起酋長國的全副儀仗,前去迎接。

  而此時,李芸恰恰不會跟海達爾.圖拉王子鬧事,因為在大庭廣眾下繼續鬧事,有太多人看著,於輿論不好看。

  因此李芸恰恰非常有禮有節,在海達爾.圖拉王子的迎接下,前往西北的埃米爾宮。

  這一度讓海達爾.圖拉王子起了錯覺,以為真的就是因為迎接的人檔次太低,而讓桃花石的使者不滿意了,他甚至還為此道歉了起來。

  可李芸馬上就要他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漢使,見到埃米爾穆拉德.沙阿後,李芸簡單見禮,立刻呈上一份地圖說道:

  「在下奉中華大皇帝陛下之命,前來告知埃米爾,三年前埃米爾與中華寧夏郡王所簽之和約有誤,現查明大宛盆地西南五十里,乃是我國之領土,

  請埃米爾歸還吧。」

  果然是來找茬的,布哈拉文武立刻就怒了,大聲駁斥看,但埃米爾穆拉德.沙阿揮手阻止了這些人的喊叫,隨後慢條斯理的說道:

  「使者閣下,浩罕不是桃花石的領土,浩罕自古以來,就是布哈拉的領土。」

  噗毗,一聽這話,李芸差點就笑出了聲,你在我們面前提自古以來?

  『埃米爾,在下提醒你,大宛盆地是中華的一部分,因為自從兩千年前的大漢朝起,大宛盆地就接受了中華的管轄,直到現在。

  甚至,布哈拉也是清國的藩臣,而現在大虞取代了大清,你們照樣是大虞的藩臣。

  埃米爾,你作為藩臣之主,已經二十年沒有去南北二京朝貢過大皇帝了,這可是大罪!」

  穆拉德.沙阿也是一陣陣後悔,一時不察,竟然把這話給說了出去,現在被人給抓到了把柄。

  而此時,看到埃米爾吃,納克什班迪教團大教長阿里.穆罕默德立刻占了出來。

  「使者,所謂的藩臣,是邪惡的清國人強加給我們的,聽說現在的虞國是推翻邪惡清國建立的,難道作為反抗者,你們還準備接受清國的邪惡遺產嗎?」

  話很有道理呢,但李芸早就想法應對,他戟指阿里大教長,厲聲喝道:「汝好大的膽子,大皇帝都沒把清國定義為邪惡,你這夷人,怎敢口出狂言!」

  草,這就是來找茬的,阿里大教長臉上十分不好看,他也是所謂的和卓,也就是聖裔,平素最是受人尊敬,從來沒有被人指著鼻子的時候。

  「使者既然如此不尊重布哈拉上下,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請回吧,讓你們的大皇帝再選一個能說話的人來。」

  埃米爾穆拉德.沙阿立刻抓住機會就想把李芸趕走,他也想要離開。

  李芸眼疾手快,知道不能讓埃米爾走,是以飛快往前一躍,一把就抓住了埃米爾靛藍色袍子的後腰位置。

  「埃米爾休走,話都沒有說清楚,我天朝上國的土地,豈容你占據!」

  「你..:..!」埃米爾都懵了,他還沒遇到過這樣的,於是順手猛地一打,想要把李芸的手打掉。

  哪知道他年邁而李芸年富力強,沒打掉手不說,揮來的左手竟然又被抓住了。

  「放開埃米爾!」大教長阿里也傻了,愣了那麼一秒,他比侍衛還快猛撲了過來。

  「去你媽的!」李芸大叫一聲,飛起一腳,砰的一聲就把這老登給端翻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殿內的侍衛隔得太遠,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周圍的文武大臣這遭受了極大的精神衝擊,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傻住了。

  「好大膽的桃花石賊,殺了他,殺了他們!」完全就是烏孜別克人,老謀深算的阿里大教長從短暫的懵逼中回過神來後,突然豪叫了起來。

  他還故意用手把碰壞額頭一擦,半張臉頓時都被鮮血給染紅了,好似被打的頭破血流一樣。

  一看見了血,侍衛們反應過來了,也都憤怒了,桃花石人竟敢當著他們的面這樣無禮,太欺負人了。

  紅了眼的侍衛們沒有遲疑,紛紛拿著刀劍撲了過來,要把李芸砍成肉醬。

  霧草!

  埃米爾穆拉德.沙阿立刻意識到有人要搞事,當即大吼:「不許殺人,

  不許殺人!」

  捏麻麻的,這要是殺了桃花石的使者,他們家族那就真完蛋了,不得被桃花石皇帝整死啊!

  這些溝槽的烏孜別克人,還是不肯臣服他們的統治,不肯承認現實!

  剛撲過來的侍衛們也徹底懵了,大教長喊殺,被挾持的埃米爾卻喊不殺,這到底聽誰的?

  李芸這時猛地對提督太監李盡忠使了個眼色,李盡忠看到李芸眼中的決絕,心中猛震動,這位李大人,是真想死在這做漢使了。

  「布哈拉人殺漢使了,布哈拉人殺漢使了!」於是李盡忠突然大叫兩聲,抽出兵刃就往門外衝去,一出大殿門就放了一顆竄天猴。

  而他一動,三十人的羽林侍衛在宮外聽到呼喊,看到竄天猴,立刻掏出武器開始大砍大殺向埃米爾宮內沖,接應李盡忠。

  我中埃米爾穆拉德.沙阿眶毗欲裂,看著兒子海達爾喊道:_「快,攔住那些人,不能讓他們出布哈拉城!」

  「哈哈哈哈哈!」李芸大笑了起來,只要李盡忠他們殺出去,那就坐實了布哈拉人殺漢使的罪名了。

  大笑中,李芸趁機一發力,直接把埃米爾穆拉德直接給拽倒了,讓形勢更加混亂。

  「不要殺他,不要殺他!」埃米爾穆拉德悲憤至極,卻還在喊不准殺李芸。

  於是,衝上來的衛士只能拉開了李芸,然後對他一頓拳打腳踢,李芸被打的嘴角溢血,兀自狂笑不已。

  而在城中,布哈拉人毫無準備,竟然被李盡忠一行人策馬沖了出去。

  三日後,一行人都繞過撒馬爾罕了,布哈拉追擊騎兵,都還沒看見影子。

  李盡忠只覺得一陣魔幻,他左右看了看,悄悄摸出一把匕首,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狠狠一刀往自己的左耳划過去。

  「啊呀!」飛快把匕首藏起來後,李盡忠誇張的叫了起來,「本督的耳朵,本督的耳朵被布哈拉人給弄傷了!」

  羽林騎兵們紛紛圍過來,有人看看李盡忠那完全就是新傷口的耳朵欲言又止。

  「想來這是追擊的時候被布哈拉射鵰手射的,!這一支箭好險,好險,差點就射中了咱家的腦袋。」

  聽到這樣的提醒,有人立刻接口喊道:「真真是好險,若是再偏一點,

  老公就要為國盡忠了哇!」

  李盡忠心裡一松,他一邊包紮,一邊說道:「我記得此去向東不遠,有一小部落,咱們進去廝殺一陣,也弄點糧食和水,稍做休息一下。」

  騎兵們秒懂,這他媽跑的太輕易了,顯現不出來他們多麼的九死一生啊T

  是得幹上兩場,哪怕不受傷,可是用人血粘在身上的衣服上,血糊隆冬的回去,也比現在這樣好啊!

  「謹遵提督軍令,咱們立刻就出發!」一群人充滿了鬥志,簇擁著李盡忠又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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