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談妥
「少主子，這些日子您受苦了，都怪老奴來晚了！」張成林看見張福臨被帶來，趕緊小跑上前替其撣灰去塵。
「司長，張福臨已奉命帶到！」一個臉色剛毅的親衛敬禮後朗聲回道。
趙正這才放下手中的筆，也向其回了一個軍禮，這親衛見狀很是默契地退至一旁，靜靜地站立在那裡，隨時等著趙正的命令。
「張公子，你我之間的交易既然已經完成，你們可自行離去！」趙正拱了拱手，看起來十分地滿意此次交易。
張福臨倒是沒料到趙正如此痛快，他聽到張成林帶著船隊來的消息的時候，還在思量見到這趙正時該如何脫身，想不到對方如此爽快。
他試探性地說道：「家父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到在下了，那在下就此告辭了！」
「請！」
聽到趙正如此回答，張福臨倒是沒有動作，站在那裡愣了愣神。
「呵呵呵，怎麼！張公子還不想離去不成！」
他頓了頓，瞧了眼滿臉警惕地張成林，輕笑一聲說道：「大白天的，你們想怎麼離開此地！可別忘了海上都是欽州千戶所的官兵！等到晚上再走也不遲，兩位應該還沒有好好參觀過龍門鎮的各處吧！今日就由本大人帶兩位參觀一二！」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趙正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張成林附耳在張福臨耳邊說了幾句話後，張福臨眉頭一皺。而後見到趙正那一臉的真誠之色，隨即一笑答應了下來。
趙正帶著兩人在小鎮裡轉悠了一圈後，徑直帶著兩人來到織造坊的倉庫。這裡放著成筐成筐的精鹽和疊放在一起堆成小山的的棉布。
「這......！」張福臨掃過那些布匹，眼神落在籮筐中的粗鹽上，輕撮了一撮鹽放進嘴裡，細細品嘗之後，眼神一亮。
「細如白沙，似雪花般純淨，其味鮮嫩無苦澀，果真是上等的精鹽！看這裡的儲量，勉強夠一省一年之需了！大概值個數萬兩銀子。至於這些棉布，也能值個幾萬兩銀子。」
趙正聞言拍了拍手，誇讚道：「趙公子不愧是豪門大戶，一眼就說出這些不入流之物的價值來！」
「這些精鹽大概值九萬兩，這些棉布約四萬兩銀子。這樣吧在下付給大人十五萬兩銀子！」張福臨沉吟片刻後面露精光地看向趙正。
趙正聞言也沒多少意外之色，布匹和鹽在古今世界上那都是硬通貨，如此數量和品質的貨物，只要是個商人就絕對不會錯過，更何況這還是個大商人。他笑了笑，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年，他心中升起一種挫敗感，不過只是那麼一瞬間他就平復了一下內心。
「在下希望大人日後的所有貨物，包括這裡的精鹽布匹只能和在下交易，在下也絕對會給大人一個別人給不了的價格收購！」
趙正迎著對方灼灼目光搖頭說道：「貴號的聲譽可不怎麼樣，先前之事暫且不提，此次交易可又延緩了不少日子。說實話，貴號此舉可已經讓本大人打算日後不再與二位來往！」
張福臨見趙正搖頭，原本還有些失望，但是聽到趙正這樣說，心中頓時有了數。
一旁的張成林卻是急忙解釋道：「此番全因海上被欽州千戶所的官兵封鎖，若不然豈會如此！」
「照你這麼說，這些不是你們商號的責任了！」趙正冷笑一聲。
張成林有些不服氣地還想說什麼，一旁的張福臨制止了其，微微一禮說道：「此番全怪我等預估不力，造成這樣的局面，這樣吧。在此基礎上在下再補償大人兩萬兩銀子如何！」
趙正聞言暗嘆好氣魄，兩萬兩足夠買五六萬斤的生鐵了。
「善，張公子果真是不愧是大戶人家，出手就是闊綽！」兩人聞言以為趙正是同意了，臉上一喜。
「不過......」兩人聞言又是一驚。
「這樣吧，只限於精鹽和布匹這兩樣，其他的貨物嘛，本鎮子也沒其他貨物！」
聽到趙正言語間打著哈哈，張福臨眉頭一皺，但是轉念一想，此刻確實也沒有其他值錢的貨物，也就釋然了。
「好，如此，咱們寫份協議，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何！」
「隨你吧，不過本大人不需要銀子。把這些銀子折算成生鐵，硫磺，硝石，柳木炭，還有生豬，牛羊之類的牲畜給在下送來吧！」趙正大手一揮，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張福臨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有些日子不見這少年，其身上的權勢之味卻是越來越厚重。不過以物換物有利於他帳上的資金流動，再者說這幾樣東西都是尋常之物，在肇慶府收集起來相對容易得很，他當然樂得其見。
簽訂了這份讓雙方都滿意的協議後，張福臨小心收好，這才有意無意地問道：「大人可知欽州千戶所為何會封鎖北部灣沿岸，莫非是又有海賊還是倭寇作亂！這倭寇自被戚大帥打敗後，雖已經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不過依然死性不改，不定時就會偷偷潛上岸來侵擾我大明百姓，著實可恨！」
聽到這張福臨還有如此氣節的話語，趙正點點頭，不由高看了此人幾分。
「這其中緣由不是你該過問的，我這裡有一封書信，勞請張公子送至廣東布政使司的三司衙門！」
張福臨並沒有貿然接過趙正手中的書信，而是遲疑地問道：「既然是呈見三司大人之信，大人為何不交由驛站護送。商路崎嶇，此去上百里只怕是會誤了大人之事！」
「既然張公子多有不便，那在下也就不強人所難了！」聽出了對方的不願意，趙正眉頭皺了一皺，收回了書信。
兩人約定好下次的交易時間後，趙正也不再提什麼晚上方便了，直接就將兩人送走。張福臨自然也樂得如此，生怕趙正變卦般，急不可耐地就要離去。
送走二人後，趙正來到炮坊中，此時肖明遠正帶著這十幾個炮匠將生鐵分別扔進高爐里熔煉鐵水。
趙正建造的作坊里用的是現代的高爐煉鐵工藝，高爐造型為圓形的豎爐，自上而下分為爐喉、爐身、爐腰、爐腹、爐缸五部分，上下細中間粗。這種造型可以使煤氣分布趨於均勻，爐料和煤氣充分接觸，節約燃料，延長爐牆壽命。
現在他還沒找到煤炭來燒製成焦炭，只能砍伐樹木來充當燃料，好在目前產量有限，這個地方的樹木還比較充足，倒也不用擔心燃料的問題。
而爐牆採用耐火磚砌築，牆厚0.5至1米。底徑5至10米，高10至20米。高爐煉鐵是連續進行的，一代高爐能連續生產幾年到十幾年。這是現代社會改進過後的高爐，修建的材料自然不是現在這個時代能夠隨便就製作出來得。所以這高爐的壽命也大大減少，不過趙正估摸著用過一年半載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高爐煉鐵時將鐵礦石、焦炭、石灰石按比例從爐頂裝入，從位於爐子下部沿爐周的風口吹入空氣。當爐溫至一千兩百度時，鐵礦石熔化，從而得到液態的生鐵，煉出的鐵水從鐵口放出。
而鐵礦石中的脈石、焦炭等與加入爐內的石灰石結合生成爐渣，從渣口排出。好在這生鐵已經是煉過的了，也不用再投入那些才材料一起再煉，只需要增加爐溫把生鐵重新熔煉成鐵水就成。
這高爐煉鐵技術工藝簡單，生產量大，勞動生產效率高，能耗低，成本低。再配合鐵模鑄炮法，只需要兩三天便能製造出大炮來。
此刻炮坊里十幾個炮匠正不斷地忙碌著，都沒人注意到趙正的到來。占地上百平米的院子裡，四個高爐高聳地豎立著，其中兩座高爐已經用木炭點燃。幾個人正搬著鐵料不停地往裡面加注。
一些人則是在大炮鐵模的內表面刷上用細稻殼灰與細砂泥加水和成的塗料，接著再塗刷極細煤粉調製的第二層塗料，然後箍緊鐵模，烘熱、裝配泥芯。裝備好鐵模後，就將其倒放在在出鐵口的導槽之下。
另外一些人則是將兩件泥模分節做的大炮搬了出來依照順序，依次放在另外一個高爐出鐵口處。這些赫然是翻制鐵模的泥模，照理說陰乾泥模最少也要三四個月的時間。
現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搞出來這兩座泥模，看樣子是這肖明遠用煙火烤乾做成的，這種方法很難成功，想不到竟然還能製作出來兩具，不用說自然是這些炮匠用了心，費了力的。
趙正站在人群後面，其他人此刻心思全在那高爐里，哪裡還會注意到後面。
一幫人就這麼靜悄悄地換著上去拉木箱，一連搞了兩個多時辰，只聽見站在梯子上的肖明遠大喊了一聲「有了，有了！開閘！」
守在出鐵口的兩個匠作，各自轉動身前的一個轉盤，通過連杆一般的物件帶動高爐出鐵口的那塊黏土磚塊向上移動。
嘩啦一聲，兩個高爐中火紅色的鐵水從出鐵口沖了出來，鐵水通過導槽流入下面放置好的模具中，用來翻鑄鐵模的那個高爐下十分的忙碌，鐵模的各個部分依次搬了上去澆築，累得這些匠戶滿頭大汗。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真能吃苦，還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火熱的環境，個個悶聲幹活，一聲不吭，現場除了風箱的嗚嗚聲，就只有鐵水嘩嘩聲，似乎這些炮匠相互之間也不用言語，也能知道對方所想。
「司長，張福臨已奉命帶到！」一個臉色剛毅的親衛敬禮後朗聲回道。
趙正這才放下手中的筆，也向其回了一個軍禮，這親衛見狀很是默契地退至一旁，靜靜地站立在那裡，隨時等著趙正的命令。
「張公子，你我之間的交易既然已經完成，你們可自行離去！」趙正拱了拱手，看起來十分地滿意此次交易。
張福臨倒是沒料到趙正如此痛快，他聽到張成林帶著船隊來的消息的時候，還在思量見到這趙正時該如何脫身，想不到對方如此爽快。
他試探性地說道：「家父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到在下了，那在下就此告辭了！」
「請！」
聽到趙正如此回答，張福臨倒是沒有動作，站在那裡愣了愣神。
「呵呵呵，怎麼！張公子還不想離去不成！」
他頓了頓，瞧了眼滿臉警惕地張成林，輕笑一聲說道：「大白天的，你們想怎麼離開此地！可別忘了海上都是欽州千戶所的官兵！等到晚上再走也不遲，兩位應該還沒有好好參觀過龍門鎮的各處吧！今日就由本大人帶兩位參觀一二！」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趙正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張成林附耳在張福臨耳邊說了幾句話後，張福臨眉頭一皺。而後見到趙正那一臉的真誠之色，隨即一笑答應了下來。
趙正帶著兩人在小鎮裡轉悠了一圈後，徑直帶著兩人來到織造坊的倉庫。這裡放著成筐成筐的精鹽和疊放在一起堆成小山的的棉布。
「這......！」張福臨掃過那些布匹，眼神落在籮筐中的粗鹽上，輕撮了一撮鹽放進嘴裡，細細品嘗之後，眼神一亮。
「細如白沙，似雪花般純淨，其味鮮嫩無苦澀，果真是上等的精鹽！看這裡的儲量，勉強夠一省一年之需了！大概值個數萬兩銀子。至於這些棉布，也能值個幾萬兩銀子。」
趙正聞言拍了拍手，誇讚道：「趙公子不愧是豪門大戶，一眼就說出這些不入流之物的價值來！」
「這些精鹽大概值九萬兩，這些棉布約四萬兩銀子。這樣吧在下付給大人十五萬兩銀子！」張福臨沉吟片刻後面露精光地看向趙正。
趙正聞言也沒多少意外之色，布匹和鹽在古今世界上那都是硬通貨，如此數量和品質的貨物，只要是個商人就絕對不會錯過，更何況這還是個大商人。他笑了笑，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年，他心中升起一種挫敗感，不過只是那麼一瞬間他就平復了一下內心。
「在下希望大人日後的所有貨物，包括這裡的精鹽布匹只能和在下交易，在下也絕對會給大人一個別人給不了的價格收購！」
趙正迎著對方灼灼目光搖頭說道：「貴號的聲譽可不怎麼樣，先前之事暫且不提，此次交易可又延緩了不少日子。說實話，貴號此舉可已經讓本大人打算日後不再與二位來往！」
張福臨見趙正搖頭，原本還有些失望，但是聽到趙正這樣說，心中頓時有了數。
一旁的張成林卻是急忙解釋道：「此番全因海上被欽州千戶所的官兵封鎖，若不然豈會如此！」
「照你這麼說，這些不是你們商號的責任了！」趙正冷笑一聲。
張成林有些不服氣地還想說什麼，一旁的張福臨制止了其，微微一禮說道：「此番全怪我等預估不力，造成這樣的局面，這樣吧。在此基礎上在下再補償大人兩萬兩銀子如何！」
趙正聞言暗嘆好氣魄，兩萬兩足夠買五六萬斤的生鐵了。
「善，張公子果真是不愧是大戶人家，出手就是闊綽！」兩人聞言以為趙正是同意了，臉上一喜。
「不過......」兩人聞言又是一驚。
「這樣吧，只限於精鹽和布匹這兩樣，其他的貨物嘛，本鎮子也沒其他貨物！」
聽到趙正言語間打著哈哈，張福臨眉頭一皺，但是轉念一想，此刻確實也沒有其他值錢的貨物，也就釋然了。
「好，如此，咱們寫份協議，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何！」
「隨你吧，不過本大人不需要銀子。把這些銀子折算成生鐵，硫磺，硝石，柳木炭，還有生豬，牛羊之類的牲畜給在下送來吧！」趙正大手一揮，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張福臨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有些日子不見這少年，其身上的權勢之味卻是越來越厚重。不過以物換物有利於他帳上的資金流動，再者說這幾樣東西都是尋常之物，在肇慶府收集起來相對容易得很，他當然樂得其見。
簽訂了這份讓雙方都滿意的協議後，張福臨小心收好，這才有意無意地問道：「大人可知欽州千戶所為何會封鎖北部灣沿岸，莫非是又有海賊還是倭寇作亂！這倭寇自被戚大帥打敗後，雖已經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不過依然死性不改，不定時就會偷偷潛上岸來侵擾我大明百姓，著實可恨！」
聽到這張福臨還有如此氣節的話語，趙正點點頭，不由高看了此人幾分。
「這其中緣由不是你該過問的，我這裡有一封書信，勞請張公子送至廣東布政使司的三司衙門！」
張福臨並沒有貿然接過趙正手中的書信，而是遲疑地問道：「既然是呈見三司大人之信，大人為何不交由驛站護送。商路崎嶇，此去上百里只怕是會誤了大人之事！」
「既然張公子多有不便，那在下也就不強人所難了！」聽出了對方的不願意，趙正眉頭皺了一皺，收回了書信。
兩人約定好下次的交易時間後，趙正也不再提什麼晚上方便了，直接就將兩人送走。張福臨自然也樂得如此，生怕趙正變卦般，急不可耐地就要離去。
送走二人後，趙正來到炮坊中，此時肖明遠正帶著這十幾個炮匠將生鐵分別扔進高爐里熔煉鐵水。
趙正建造的作坊里用的是現代的高爐煉鐵工藝，高爐造型為圓形的豎爐，自上而下分為爐喉、爐身、爐腰、爐腹、爐缸五部分，上下細中間粗。這種造型可以使煤氣分布趨於均勻，爐料和煤氣充分接觸，節約燃料，延長爐牆壽命。
現在他還沒找到煤炭來燒製成焦炭，只能砍伐樹木來充當燃料，好在目前產量有限，這個地方的樹木還比較充足，倒也不用擔心燃料的問題。
而爐牆採用耐火磚砌築，牆厚0.5至1米。底徑5至10米，高10至20米。高爐煉鐵是連續進行的，一代高爐能連續生產幾年到十幾年。這是現代社會改進過後的高爐，修建的材料自然不是現在這個時代能夠隨便就製作出來得。所以這高爐的壽命也大大減少，不過趙正估摸著用過一年半載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高爐煉鐵時將鐵礦石、焦炭、石灰石按比例從爐頂裝入，從位於爐子下部沿爐周的風口吹入空氣。當爐溫至一千兩百度時，鐵礦石熔化，從而得到液態的生鐵，煉出的鐵水從鐵口放出。
而鐵礦石中的脈石、焦炭等與加入爐內的石灰石結合生成爐渣，從渣口排出。好在這生鐵已經是煉過的了，也不用再投入那些才材料一起再煉，只需要增加爐溫把生鐵重新熔煉成鐵水就成。
這高爐煉鐵技術工藝簡單，生產量大，勞動生產效率高，能耗低，成本低。再配合鐵模鑄炮法，只需要兩三天便能製造出大炮來。
此刻炮坊里十幾個炮匠正不斷地忙碌著，都沒人注意到趙正的到來。占地上百平米的院子裡，四個高爐高聳地豎立著，其中兩座高爐已經用木炭點燃。幾個人正搬著鐵料不停地往裡面加注。
一些人則是在大炮鐵模的內表面刷上用細稻殼灰與細砂泥加水和成的塗料，接著再塗刷極細煤粉調製的第二層塗料，然後箍緊鐵模，烘熱、裝配泥芯。裝備好鐵模後，就將其倒放在在出鐵口的導槽之下。
另外一些人則是將兩件泥模分節做的大炮搬了出來依照順序，依次放在另外一個高爐出鐵口處。這些赫然是翻制鐵模的泥模，照理說陰乾泥模最少也要三四個月的時間。
現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搞出來這兩座泥模，看樣子是這肖明遠用煙火烤乾做成的，這種方法很難成功，想不到竟然還能製作出來兩具，不用說自然是這些炮匠用了心，費了力的。
趙正站在人群後面，其他人此刻心思全在那高爐里，哪裡還會注意到後面。
一幫人就這麼靜悄悄地換著上去拉木箱，一連搞了兩個多時辰，只聽見站在梯子上的肖明遠大喊了一聲「有了，有了！開閘！」
守在出鐵口的兩個匠作，各自轉動身前的一個轉盤，通過連杆一般的物件帶動高爐出鐵口的那塊黏土磚塊向上移動。
嘩啦一聲，兩個高爐中火紅色的鐵水從出鐵口沖了出來，鐵水通過導槽流入下面放置好的模具中，用來翻鑄鐵模的那個高爐下十分的忙碌，鐵模的各個部分依次搬了上去澆築，累得這些匠戶滿頭大汗。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真能吃苦，還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火熱的環境，個個悶聲幹活，一聲不吭，現場除了風箱的嗚嗚聲，就只有鐵水嘩嘩聲，似乎這些炮匠相互之間也不用言語，也能知道對方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