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睹物思人
如今聽到這尚洪章如此說，他也不好責怪其。只能有些無奈地問道：「那弄些教書先生來總行了吧！」
尚洪章有些難為情地說道：「這些教書先生大多是那些族學，公學內教書，哪裡會願意跑到咱們這個苦地方來。先前屬下帶著銀子去隆家莊招教書先生，開出四兩銀子的天價好不容易招到一人。
這隆家莊的族長直接就帶人把屬下一行人轟了出來，要不是司長提前吩咐了忠義副隊長和幾個親衛跟屬下同行，說不得就要鬧出人命來！」
因為黑蛟衛的這些班底成員全部跟趙正同姓，自然不可能見誰都是稱作趙都統，趙隊長，趙班長的，大家就默契的叫這些姓趙之人的名加職位來稱呼，雖然有些不倫不類的，不過也是能做有效區分的方式，趙正對此也只能搖搖頭，暗暗悔恨當時取名的時候咋沒想過這個問題。
聽到這話，趙正忽然想起前幾日趙忠義和另外幾個親衛鼻青臉腫的找唐盛要了些膏藥，自己當時還要給唐盛和唐玲兩人說一說編寫的有關自然科學的簡單知識，也沒來得及細問，過後又太忙忘了。
現在一聽原來是此事，趙正臉上頓時泛著一絲冷笑，瞬間就轉身看向尚洪章。
「這隆家莊是什麼來頭，居然敢向本司長的親衛動手！」
石金水見到趙正的樣子，臉上一喜趕緊接過話說道：「這隆家莊算是本地一個比較大的族莊了，傳聞其祖上曾在太祖爺攻克嶺南之地時出過幾分力氣。太祖爺平定嶺南後，這隆家祖上被封了個不大不小的官，從此便在此地安定了下來。」
「原來如此，怪不得居然如此蠻橫！怎麼，看你的樣子，跟他們有仇不成！」趙正冷笑一聲，心裡已經在盤算要給這隆家好好上一課了。
「不錯，司長明鑑。兩年前，因為佃租分成的事情，咱們鎮子裡的軍戶氣不過罵了他們隆家幾句，就被他們族人給打死了幾個人，連屍身都不願意還回來。屬下帶人去討要，反被毒打了一頓！」
「好好好，如此新仇舊恨就一起算了！趙忠仁你派人去通知左右衛的都統迅速派人偵查清楚隆家莊的情況。五日後，帶領所有黑蛟衛歸建！」
「是！」趙忠仁立正敬禮後，滿臉嚴峻地向另外幾個親衛低聲吩咐了起來。
石金水看著這一幕，臉上泛起了笑意，忍不住開口說道：「若是攻克隆家莊後，咱們馬上就能弄來好些個教書先生！如此這些大大小小的孩童都能進學堂學司長講授的自然科學了！」
「哦，怎麼，石副司長對此也感興趣！」趙正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其，見其臉上滿是討好之色。忽然又想起什麼，不經意間瞥了眼一旁的尚洪章，見其臉上隱隱有些怒意。心中有些舒心又有些無奈。
原本這兩人似乎是穿同一條褲子的，但是自從趙正重新改革了人員架構後，給每個人又具體分工負責後，隨著鎮子裡的人口數量的日漸增多，如今已然是個六千多人的大鎮了，這兩人就越發有些不對付了。
不過這尚洪章明顯就有些玩不過這石金水，好在這尚洪章是跟隨趙正的老人，這種信任可不是能輕易打破的，石金水倒也知道些分寸。
按照趙正以前的工作經歷，他想著自己建立的勢力要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樣才能提高辦事效率，但是現在掌握了這麼多人口和一支屬於他的部隊後，他才意識到這體系內的平衡更加重要，沒有這方面經驗的他也只能默許兩人的爭鬥，只要不過火，不影響他的計劃他也就不強行干涉。
不過曾經的歷史經驗告訴過他，筆桿子和槍桿子雖然都重要，但是槍桿子絕對是一切的保障，這槍桿子他可就是一手抓，絕對是不允許其他人插足其中的。要是這兩人或者其他人敢插足黑蛟衛的事情，他可絕對不會手軟的，趙正如此想著。
還在互相較勁的兩人自然不知道趙正此刻內心的狠辣之意，石金水聽到趙正的調侃之意，呵呵一笑說道：「那是自然的，屬下看著司長編撰的圖書文字深受震撼。特別是說咱們踩得這片大地是圓的，此學說實在讓人難以理解！屬下實乃有心求教一二！」
聽到石金水此言，另外幾個人也是似懂非懂地看了過來，這幾人中除了尚洪章也算是個學識淵博之人之外，其他人只是渾渾噩噩學了幾個月的讀書認字，寫寫認認還行，再想做其他的就不太行了。
看著這些人中有呆愣，有好奇，有震撼的神情，趙正心中一樂，暗道你們這些被封建思想毒害了的古人哪裡知道宇宙萬物的神妙，就讓我這個未來之人給你說道說道。
「首先，我把咱們踩的這塊大地叫做地球，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地球之所以是圓的，與萬有引力密切相關，而這萬有引力指的是世間萬物之間都一個相互吸引的力，大概就是如同兩塊磁石靠近一般。
當宇宙天地剛剛形成時，物質聚集在一起，由於引力的作用，所有的物質都有一個共同的趨勢——向中心聚攏。這種力量是均勻的，因此就形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球體。
而在這個過程中，地球的旋轉起到了重要作用。地球自轉使得其在中間部分附近略微鼓起，而兩端則相對扁平。這種現象被稱為「地球橢球形」，但我們依然把它看作圓形，因為這個差異非常細微。
而對於生活在地球表面的人來說，圓形的感覺是無處不在的，無論你身處何地，向遠處眺望，總有一種「地平線」的存在感。這便是因為地球是圓形而導致的！
另外你們應該能發現在海面上看見遠處行駛而來的船，肯定是先看見其船杆，再逐漸依次看見其船帆，船舷，船艙位置。這也能說明地球是球體的證據之一。
至於為何咱們站在這地球表面沒有掉落的原因自然也有多重原因，不過其中的關鍵就在於先前本司長所說的萬有引力上面！」
說到這裡，趙正便打住了，再說下去他可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也只是知道些許現象原因，要是真要深究，他會越說越不明白了。
「好了，其中的緣由你們若是有興趣，多多去思考這自然現象自然能知道！」
說著趙正就趕緊轉過身去看著學堂內，假意是在聽這唐盛兩兄妹教授這些孩子，實則偷偷在觀察眾人的反應。趙忠仁幾人是沒啥特別反應，石金水和尚洪章這兩人臉上透露著疑惑和不解，不過好在兩人都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這倒讓趙正舒了一口氣，心中暗暗道這次裝大發了，下回可不能這樣了。
他把眼神重新落在學堂中的唐玲身上，看著對方在講台上認真的樣子，腦海浮現出一道倩影。
中學畢業後的那段時間，為了減輕點兒父母的負擔，去市里一家星級酒店兼職服務生。想著做滿兩個月就有七千塊左右的工資，這樣上大學的時候有空再做做兼職，一年的生活費用應該也足夠了，在這酒店裡那是做得細心又認真。
直到有一天碰到了同班同學的她，趙正依稀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場她的升學宴上，酒店人手不夠，他被臨時叫去貴賓廳幫忙，路上他還有些小竊喜，肯定是因為自己看起來樣子還不錯才被叫去的。
在那裡趙正再一次看到更加光彩奪目的她，也是在那裡第一次和她說的話比中學三年都還要多得多。
同樣是在那裡作為服務生，以工作流程需要，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攙扶著穿著禮服高跟鞋的她進場。在宴會期間，兩人談起求學的那三年，各自訴說著心中那時內心的煩悶與高興，還有誰和誰的八卦。那一天回到家裡，他興奮地好幾天沒睡好覺。
後來大學裡再次見到她時，看著對方從豪華汽車上下來，趙正微笑地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他很清楚的知道兩人的階級和認知不同，是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自然也不敢多加叨擾徒增煩惱。
他只記得在那次宴會後她對他說的那句話：「趙正，我一直以為你很悶，想不到居然是個這麼有趣的人！」
因為都在一個大學裡，趙正經常收到對方的相約，他雖然內心竊喜，但是也知道兩人之間的鴻溝不太可能逾越的，他孑然一身，兩袖清平，怎麼可能配得上對方。況且他是真的要利用課餘時間兼職賺取一些生活費用，自然相約一兩次後，之後他也就全部推脫了。
逐漸兩人也斷了來往，再一次聽到她的消息的時候，是聽說她和一家大企業家的二代結婚的消息了。聽到消息的時候，他倒也沒多少悲傷的感覺，哪怕是做了海員，他那點工資在別人眼裡也不夠看。
輕輕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睜開，看著講台上的唐玲。趙正嘴裡輕輕念了一聲：「唐玲！」隨即轉身就往別處走去。
尚洪章和石金水兩人看著這一幕，兩人很幽默地相視一笑，露出一副猥瑣的樣子。
萬曆四十六年七月七日，趙正在演練場上觀看這被強制編入黑蛟衛預備隊的千人操練和打靶，時不時地還要指著誰對著身邊的趙忠仁說幾句話，趙忠仁則是在一旁記記寫寫著什麼。
尚洪章有些難為情地說道：「這些教書先生大多是那些族學，公學內教書，哪裡會願意跑到咱們這個苦地方來。先前屬下帶著銀子去隆家莊招教書先生，開出四兩銀子的天價好不容易招到一人。
這隆家莊的族長直接就帶人把屬下一行人轟了出來，要不是司長提前吩咐了忠義副隊長和幾個親衛跟屬下同行，說不得就要鬧出人命來！」
因為黑蛟衛的這些班底成員全部跟趙正同姓，自然不可能見誰都是稱作趙都統，趙隊長，趙班長的，大家就默契的叫這些姓趙之人的名加職位來稱呼，雖然有些不倫不類的，不過也是能做有效區分的方式，趙正對此也只能搖搖頭，暗暗悔恨當時取名的時候咋沒想過這個問題。
聽到這話，趙正忽然想起前幾日趙忠義和另外幾個親衛鼻青臉腫的找唐盛要了些膏藥，自己當時還要給唐盛和唐玲兩人說一說編寫的有關自然科學的簡單知識，也沒來得及細問，過後又太忙忘了。
現在一聽原來是此事，趙正臉上頓時泛著一絲冷笑，瞬間就轉身看向尚洪章。
「這隆家莊是什麼來頭，居然敢向本司長的親衛動手！」
石金水見到趙正的樣子，臉上一喜趕緊接過話說道：「這隆家莊算是本地一個比較大的族莊了，傳聞其祖上曾在太祖爺攻克嶺南之地時出過幾分力氣。太祖爺平定嶺南後，這隆家祖上被封了個不大不小的官，從此便在此地安定了下來。」
「原來如此，怪不得居然如此蠻橫！怎麼，看你的樣子，跟他們有仇不成！」趙正冷笑一聲，心裡已經在盤算要給這隆家好好上一課了。
「不錯，司長明鑑。兩年前，因為佃租分成的事情，咱們鎮子裡的軍戶氣不過罵了他們隆家幾句，就被他們族人給打死了幾個人，連屍身都不願意還回來。屬下帶人去討要，反被毒打了一頓！」
「好好好，如此新仇舊恨就一起算了！趙忠仁你派人去通知左右衛的都統迅速派人偵查清楚隆家莊的情況。五日後，帶領所有黑蛟衛歸建！」
「是！」趙忠仁立正敬禮後，滿臉嚴峻地向另外幾個親衛低聲吩咐了起來。
石金水看著這一幕，臉上泛起了笑意，忍不住開口說道：「若是攻克隆家莊後，咱們馬上就能弄來好些個教書先生！如此這些大大小小的孩童都能進學堂學司長講授的自然科學了！」
「哦，怎麼，石副司長對此也感興趣！」趙正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其，見其臉上滿是討好之色。忽然又想起什麼，不經意間瞥了眼一旁的尚洪章，見其臉上隱隱有些怒意。心中有些舒心又有些無奈。
原本這兩人似乎是穿同一條褲子的，但是自從趙正重新改革了人員架構後，給每個人又具體分工負責後，隨著鎮子裡的人口數量的日漸增多，如今已然是個六千多人的大鎮了，這兩人就越發有些不對付了。
不過這尚洪章明顯就有些玩不過這石金水，好在這尚洪章是跟隨趙正的老人，這種信任可不是能輕易打破的，石金水倒也知道些分寸。
按照趙正以前的工作經歷，他想著自己建立的勢力要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樣才能提高辦事效率，但是現在掌握了這麼多人口和一支屬於他的部隊後，他才意識到這體系內的平衡更加重要，沒有這方面經驗的他也只能默許兩人的爭鬥，只要不過火，不影響他的計劃他也就不強行干涉。
不過曾經的歷史經驗告訴過他，筆桿子和槍桿子雖然都重要，但是槍桿子絕對是一切的保障，這槍桿子他可就是一手抓，絕對是不允許其他人插足其中的。要是這兩人或者其他人敢插足黑蛟衛的事情，他可絕對不會手軟的，趙正如此想著。
還在互相較勁的兩人自然不知道趙正此刻內心的狠辣之意，石金水聽到趙正的調侃之意，呵呵一笑說道：「那是自然的，屬下看著司長編撰的圖書文字深受震撼。特別是說咱們踩得這片大地是圓的，此學說實在讓人難以理解！屬下實乃有心求教一二！」
聽到石金水此言，另外幾個人也是似懂非懂地看了過來，這幾人中除了尚洪章也算是個學識淵博之人之外，其他人只是渾渾噩噩學了幾個月的讀書認字，寫寫認認還行，再想做其他的就不太行了。
看著這些人中有呆愣，有好奇，有震撼的神情，趙正心中一樂，暗道你們這些被封建思想毒害了的古人哪裡知道宇宙萬物的神妙，就讓我這個未來之人給你說道說道。
「首先，我把咱們踩的這塊大地叫做地球，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地球之所以是圓的，與萬有引力密切相關，而這萬有引力指的是世間萬物之間都一個相互吸引的力，大概就是如同兩塊磁石靠近一般。
當宇宙天地剛剛形成時，物質聚集在一起，由於引力的作用，所有的物質都有一個共同的趨勢——向中心聚攏。這種力量是均勻的，因此就形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球體。
而在這個過程中，地球的旋轉起到了重要作用。地球自轉使得其在中間部分附近略微鼓起，而兩端則相對扁平。這種現象被稱為「地球橢球形」，但我們依然把它看作圓形，因為這個差異非常細微。
而對於生活在地球表面的人來說，圓形的感覺是無處不在的，無論你身處何地，向遠處眺望，總有一種「地平線」的存在感。這便是因為地球是圓形而導致的！
另外你們應該能發現在海面上看見遠處行駛而來的船，肯定是先看見其船杆，再逐漸依次看見其船帆，船舷，船艙位置。這也能說明地球是球體的證據之一。
至於為何咱們站在這地球表面沒有掉落的原因自然也有多重原因，不過其中的關鍵就在於先前本司長所說的萬有引力上面！」
說到這裡，趙正便打住了，再說下去他可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也只是知道些許現象原因，要是真要深究，他會越說越不明白了。
「好了，其中的緣由你們若是有興趣，多多去思考這自然現象自然能知道！」
說著趙正就趕緊轉過身去看著學堂內，假意是在聽這唐盛兩兄妹教授這些孩子，實則偷偷在觀察眾人的反應。趙忠仁幾人是沒啥特別反應，石金水和尚洪章這兩人臉上透露著疑惑和不解，不過好在兩人都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這倒讓趙正舒了一口氣，心中暗暗道這次裝大發了，下回可不能這樣了。
他把眼神重新落在學堂中的唐玲身上，看著對方在講台上認真的樣子，腦海浮現出一道倩影。
中學畢業後的那段時間，為了減輕點兒父母的負擔，去市里一家星級酒店兼職服務生。想著做滿兩個月就有七千塊左右的工資，這樣上大學的時候有空再做做兼職，一年的生活費用應該也足夠了，在這酒店裡那是做得細心又認真。
直到有一天碰到了同班同學的她，趙正依稀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場她的升學宴上，酒店人手不夠，他被臨時叫去貴賓廳幫忙，路上他還有些小竊喜，肯定是因為自己看起來樣子還不錯才被叫去的。
在那裡趙正再一次看到更加光彩奪目的她，也是在那裡第一次和她說的話比中學三年都還要多得多。
同樣是在那裡作為服務生，以工作流程需要，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攙扶著穿著禮服高跟鞋的她進場。在宴會期間，兩人談起求學的那三年，各自訴說著心中那時內心的煩悶與高興，還有誰和誰的八卦。那一天回到家裡，他興奮地好幾天沒睡好覺。
後來大學裡再次見到她時，看著對方從豪華汽車上下來，趙正微笑地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他很清楚的知道兩人的階級和認知不同，是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自然也不敢多加叨擾徒增煩惱。
他只記得在那次宴會後她對他說的那句話：「趙正，我一直以為你很悶，想不到居然是個這麼有趣的人！」
因為都在一個大學裡，趙正經常收到對方的相約，他雖然內心竊喜，但是也知道兩人之間的鴻溝不太可能逾越的，他孑然一身，兩袖清平，怎麼可能配得上對方。況且他是真的要利用課餘時間兼職賺取一些生活費用，自然相約一兩次後，之後他也就全部推脫了。
逐漸兩人也斷了來往，再一次聽到她的消息的時候，是聽說她和一家大企業家的二代結婚的消息了。聽到消息的時候，他倒也沒多少悲傷的感覺，哪怕是做了海員，他那點工資在別人眼裡也不夠看。
輕輕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睜開，看著講台上的唐玲。趙正嘴裡輕輕念了一聲：「唐玲！」隨即轉身就往別處走去。
尚洪章和石金水兩人看著這一幕，兩人很幽默地相視一笑，露出一副猥瑣的樣子。
萬曆四十六年七月七日，趙正在演練場上觀看這被強制編入黑蛟衛預備隊的千人操練和打靶，時不時地還要指著誰對著身邊的趙忠仁說幾句話，趙忠仁則是在一旁記記寫寫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