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預感
「聽起來你對這種手段並不介意？」
羅德有些奇怪珊瑚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同為術士，他本以為珊瑚會對這些被人為設計，斷絕遠大前程的後輩感到可惜。
「我有一個朋友曾經說過，魔法需要耐心、細緻、智慧、審慎和毅力，更別提謙卑與冷靜，以及對挫折和失敗的忍耐力了。野心是男人的禍根。他們總愛追求明知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卻對能得到的東西視而不見。」
珊瑚說到這裡的時候，嘆了口氣：「我想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可能沒有注意到一點，野心這種東西並非男人的專屬。我的那些同僚在魔法之道上取得一定成就之後，自然而然的將目光投向了其他領域——比如政治。我就是因為政治鬥爭被迫離開了任職多年的凱拉克，對這種事情實在是提不起勁，但其他人卻對此展現出了驚人的熱情。」
「或許是失敗者的心理陰影吧……」珊瑚那碧玉色的眼眸中滿是擔憂與不安。
「我總覺得她們暗中的計劃會引發大亂子。雖然我沒有接受她們的邀請，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謀劃什麼，但我有預感，最後的結果一定糟糕透頂。」
作為一名在占卜之道上頗有造詣的術士，珊瑚從不會忽視這種奇特的預感，因此她遠離了政治漩渦，獨自隱居，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在這個世界裡，從魔法學院畢業後的優秀術士，通常會擔任各大城邦的魔法顧問，以自己淵博的知識為國王和領主提供幫助。
魔法力量與世俗王權一直存在著彼此共存但矛盾不斷的狀態，二者之間彼此的制衡也成為了北方諸國的政治常態。
即便魔法使用者最早以調和各國間矛盾而存在於世，而隨著時代發展以及術士們的掌權，魔法的運用者們逐漸把野心放在了汲取權力的事業上，這也導致了國王與術士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愈發嚴重。
科德溫統治者誘導班·阿德學院的學生背離魔法之道，拋棄理想，墮落為見不得光的殺手、間諜。
而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國在這個基礎上，更進一步。
珊瑚沒有說出的第三個正規魔法學院，正是尼弗迦德帝國魔法學院，它是尼弗迦德帝國教授魔法的專門學術機構。
就像大陸北方的其他很多國家一樣，帝國皇帝，比如恩希爾·恩瑞斯，從這所學院中招收了很多法師為宮廷和帝國效力。
不過帝國宮廷法師的地位要比他們北方的同行低很多。
在尼弗迦德，這些術士就像是蜂巢中的工蜂一樣，受皇帝的意志驅使，不允許發表任何對帝國不利的言論，更別提插手政治。
如果羅德到這個學院學習，能夠學到什麼東西不好說，但自由這種東西肯定要離他而去了。
「無聊的政治話題就此停下吧，如果你完成了我的委託，我可以贈送你一些我曾經的課本。別看我現在只是個自由施法者，教學這方面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提起那些暗地裡互相勾結，打算搞個大事情的同行，珊瑚的臉上頓時沒了笑容，眉頭緊鎖，匆匆結束了和羅德的談話。
顯然，實力強大的珊瑚也在她們邀請行列之中，但對於政治她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很難說她離開凱拉克之後，獨自隱居，沒有到新的國家尋求職位，是不是和這些人的糾纏有關。
羅德識趣的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伸出手指，示意珊瑚向遠方看去。
離城門不遠就是繁華的集市，這樣設計是為了方便貨物的運輸和交易。
哪怕辛特拉此刻正處於戰前準備狀態，集市的繁華也沒有受到太多影響，商人的吆喝聲依舊熱情響亮。
「上好的尼弗迦德琺瑯酒杯！造型精美，絕對會讓你舉辦的宴會大受好評！」
瓷器販子的叫賣聲刺破喧囂，三個穿鑲銀邊罩袍的僕人正在挑選貨品，胸前的獅子紋章顯示他們來自某位辛特拉貴族府邸。
「……女王未免小題大做。「年輕僕人低聲和同伴抱怨，「上周光是查驗請柬就耗了半日，霍拉斯伯爵的舞會差點開天窗。「
「或許我們的主人多舉辦幾次宴會，辛特拉就要完蛋了！」
他的同伴開了個玩笑，但剛說完，自己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瓷器販子雖然沒聽到細節，但仍然察覺到這些人在偷偷詆毀辛特拉的王后，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對方出手大方，幾乎包攬了自己攤上全部的尼弗迦德高價酒具，遲疑片刻，還是忍了下來，重新換上了笑臉。
珊瑚沒有羅德那樣驚人的眼力，只能看到幾個僕人打扮的年輕人在採購貨物，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羅德，露出疑惑的目光。
「現在辛特拉和尼弗迦之間的一戰已經不可避免，但城裡依舊沒有禁止販賣尼弗迦德的商品，可以說現在他們在這些商品上花的每一枚杜卡特，都會變成射向辛特拉軍隊的箭矢。」
羅德可以看到那幾個僕人遞給了瓷器商人滿滿一大袋的錢幣，從商人眼中的喜色可以看出，這筆生意他又賺了不少。
「除此之外，辛特拉的貴族中，也有人覺得卡蘭瑟太過大驚小怪，對戰爭爆發會產生怎樣的後果，並沒有太過清晰的認識。和那些盡忠職守的守衛軍不同，或許卡蘭瑟王后的臣子未必對得起她的信任。」
羅德最後瞥了眼市集——瓷器販子正把尼弗迦德風格鮮明的黑日琺瑯瓷器包進印有辛特拉獅紋的禮盒，貴族僕人們抱怨著戒嚴令，鐵匠鋪新打造的兵刃被裝上送往軍營的馬車。
所有這一切，都籠罩在辛特拉王宮塔樓投射的狹長陰影里，像張漸漸收緊的網。
卡蘭瑟手下這幫貴族，搞不好會讓她吃個大虧。
羅德心中忽然有了這樣的預感，就像是某種未來的幻影掠過他的大腦，短暫而又讓他印象深刻。
辛特拉在原著中下場如何？
羅德回憶了一下，沒有找到相關的記憶，但從目前觀察到的種種蛛絲馬跡，他可以看出辛特拉由上到下都對這次戰爭的嚴重性預估不足，真要打起來搞不好會吃大虧。
羅德有些奇怪珊瑚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同為術士，他本以為珊瑚會對這些被人為設計，斷絕遠大前程的後輩感到可惜。
「我有一個朋友曾經說過，魔法需要耐心、細緻、智慧、審慎和毅力，更別提謙卑與冷靜，以及對挫折和失敗的忍耐力了。野心是男人的禍根。他們總愛追求明知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卻對能得到的東西視而不見。」
珊瑚說到這裡的時候，嘆了口氣：「我想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可能沒有注意到一點，野心這種東西並非男人的專屬。我的那些同僚在魔法之道上取得一定成就之後，自然而然的將目光投向了其他領域——比如政治。我就是因為政治鬥爭被迫離開了任職多年的凱拉克，對這種事情實在是提不起勁，但其他人卻對此展現出了驚人的熱情。」
「或許是失敗者的心理陰影吧……」珊瑚那碧玉色的眼眸中滿是擔憂與不安。
「我總覺得她們暗中的計劃會引發大亂子。雖然我沒有接受她們的邀請，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謀劃什麼，但我有預感，最後的結果一定糟糕透頂。」
作為一名在占卜之道上頗有造詣的術士，珊瑚從不會忽視這種奇特的預感，因此她遠離了政治漩渦，獨自隱居，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在這個世界裡，從魔法學院畢業後的優秀術士，通常會擔任各大城邦的魔法顧問，以自己淵博的知識為國王和領主提供幫助。
魔法力量與世俗王權一直存在著彼此共存但矛盾不斷的狀態，二者之間彼此的制衡也成為了北方諸國的政治常態。
即便魔法使用者最早以調和各國間矛盾而存在於世，而隨著時代發展以及術士們的掌權，魔法的運用者們逐漸把野心放在了汲取權力的事業上，這也導致了國王與術士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愈發嚴重。
科德溫統治者誘導班·阿德學院的學生背離魔法之道，拋棄理想，墮落為見不得光的殺手、間諜。
而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國在這個基礎上，更進一步。
珊瑚沒有說出的第三個正規魔法學院，正是尼弗迦德帝國魔法學院，它是尼弗迦德帝國教授魔法的專門學術機構。
就像大陸北方的其他很多國家一樣，帝國皇帝，比如恩希爾·恩瑞斯，從這所學院中招收了很多法師為宮廷和帝國效力。
不過帝國宮廷法師的地位要比他們北方的同行低很多。
在尼弗迦德，這些術士就像是蜂巢中的工蜂一樣，受皇帝的意志驅使，不允許發表任何對帝國不利的言論，更別提插手政治。
如果羅德到這個學院學習，能夠學到什麼東西不好說，但自由這種東西肯定要離他而去了。
「無聊的政治話題就此停下吧，如果你完成了我的委託，我可以贈送你一些我曾經的課本。別看我現在只是個自由施法者，教學這方面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提起那些暗地裡互相勾結，打算搞個大事情的同行，珊瑚的臉上頓時沒了笑容，眉頭緊鎖，匆匆結束了和羅德的談話。
顯然，實力強大的珊瑚也在她們邀請行列之中，但對於政治她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很難說她離開凱拉克之後，獨自隱居，沒有到新的國家尋求職位，是不是和這些人的糾纏有關。
羅德識趣的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伸出手指，示意珊瑚向遠方看去。
離城門不遠就是繁華的集市，這樣設計是為了方便貨物的運輸和交易。
哪怕辛特拉此刻正處於戰前準備狀態，集市的繁華也沒有受到太多影響，商人的吆喝聲依舊熱情響亮。
「上好的尼弗迦德琺瑯酒杯！造型精美，絕對會讓你舉辦的宴會大受好評！」
瓷器販子的叫賣聲刺破喧囂，三個穿鑲銀邊罩袍的僕人正在挑選貨品，胸前的獅子紋章顯示他們來自某位辛特拉貴族府邸。
「……女王未免小題大做。「年輕僕人低聲和同伴抱怨，「上周光是查驗請柬就耗了半日，霍拉斯伯爵的舞會差點開天窗。「
「或許我們的主人多舉辦幾次宴會，辛特拉就要完蛋了！」
他的同伴開了個玩笑，但剛說完，自己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瓷器販子雖然沒聽到細節，但仍然察覺到這些人在偷偷詆毀辛特拉的王后，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對方出手大方，幾乎包攬了自己攤上全部的尼弗迦德高價酒具，遲疑片刻，還是忍了下來，重新換上了笑臉。
珊瑚沒有羅德那樣驚人的眼力，只能看到幾個僕人打扮的年輕人在採購貨物，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羅德，露出疑惑的目光。
「現在辛特拉和尼弗迦之間的一戰已經不可避免，但城裡依舊沒有禁止販賣尼弗迦德的商品，可以說現在他們在這些商品上花的每一枚杜卡特，都會變成射向辛特拉軍隊的箭矢。」
羅德可以看到那幾個僕人遞給了瓷器商人滿滿一大袋的錢幣，從商人眼中的喜色可以看出，這筆生意他又賺了不少。
「除此之外，辛特拉的貴族中，也有人覺得卡蘭瑟太過大驚小怪，對戰爭爆發會產生怎樣的後果，並沒有太過清晰的認識。和那些盡忠職守的守衛軍不同，或許卡蘭瑟王后的臣子未必對得起她的信任。」
羅德最後瞥了眼市集——瓷器販子正把尼弗迦德風格鮮明的黑日琺瑯瓷器包進印有辛特拉獅紋的禮盒，貴族僕人們抱怨著戒嚴令，鐵匠鋪新打造的兵刃被裝上送往軍營的馬車。
所有這一切，都籠罩在辛特拉王宮塔樓投射的狹長陰影里，像張漸漸收緊的網。
卡蘭瑟手下這幫貴族，搞不好會讓她吃個大虧。
羅德心中忽然有了這樣的預感，就像是某種未來的幻影掠過他的大腦，短暫而又讓他印象深刻。
辛特拉在原著中下場如何？
羅德回憶了一下，沒有找到相關的記憶，但從目前觀察到的種種蛛絲馬跡，他可以看出辛特拉由上到下都對這次戰爭的嚴重性預估不足，真要打起來搞不好會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