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傳言
被尼弗迦德兵力異常調動牽扯精力的，不光是海外的史凱利格群島，正擋在尼弗迦德進攻北境諸國路線上的辛特拉，才是壓力最大的那一個。
如果說史凱利格群島氏族只是擔心長期集中船隊，導致貿易和劫掠活動受到影響，但勒緊褲腰帶還能過的話，那麼辛特拉是上上下下都被尼弗迦德坑害慘了。
為了備戰，負責處理辛特拉內政的卡蘭瑟王后，下達了許多條戰爭動員令，在保證村莊最低生活口糧的情況下，抽調所有農民的存糧，以作軍需；招收大量成年男性加入軍隊，進行訓練······
在她的指揮下，幾乎整個辛特拉的人民都陷入了戰前準備中，就算是沒有戰鬥和勞作能力的小孩，也要協助自己的母親，為製作軍用的衣物和乾糧打下手。
而這個時候，尼弗迦德甚至還沒有正式進攻辛特拉。
儘管在北境諸國的傳言中，尼弗迦德人像是石頭一樣不近人情，即便是死人也要被他們從墓地里拽出來，為他們勞作。
但不可否認的是，尼弗加德動員國內力量的效率，遠超北方諸國的想像。
雖然明面上尼弗加德帝國由一系列由官員治理的省份和附庸國組成。
附庸國在名義上獨立，但帝國的大使權力往往比這些小國的統治者還大。
皇帝擁有絕對權力，能夠高效的調配全國的資源，確保物資和人力的迅速集中。
辛特拉的兩位統治者雖然公正賢明，但他們也無能改變整個國家的政治體系，在他們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依舊有著貪婪的稅吏欺壓村民，腐敗的官員中飽私囊。
哪怕就在辛特拉王城附近的村落里，也有稅吏謊報名目，壓榨村民的血汗。
他們經常對國王的命令陽奉陰違，或者故意曲解他的命令，國家的安危被他們拋之腦後，哪怕正處於戰爭的威脅之中，這些蛀蟲也沒有停止過和尼弗迦德商人協會的私下交易。
對此，辛特拉的兩位領導者毫無辦法，這些犯罪的傢伙被殺了一茬又一茬，但繼任者很快就會變得和他們的前輩一樣，甚至會變本加厲。
這些接受過教育的官吏都是出自辛特拉大小貴族家中，無法繼承爵位的次子會在父親的安排下繼任各種油水豐厚的職位，比起國王，他們更加感激扶持自己的家族。
就算那位來自史凱利格群島的伊斯特國王，一怒之下選擇殺光這些蛀蟲，但他所能夠選擇的繼任者，依舊只能從這些家族中選拔。
尼弗迦德的官吏中自然也有同樣的渣滓，甚至貪腐程度比北境諸國的同行更加誇張，但帝國目前正在急速上升的國勢掩蓋了這些人的行為帶來的惡果，為了帝國的發展，皇帝恩希爾對這些蛀蟲的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能夠完成自己下達的命令，恩希爾不會在意他們使用什麼手段。
在這樣的前提下，尼弗迦德的戰爭動員能力幾乎是辛特拉的數倍以上。
早在辛特拉還是由那位『雌獅』卡蘭瑟掌權的時候，她倒也不是沒想過從牛堡大學等教育機構選拔青年才俊，但國內貴族勢力的強烈反對打消了她的意願。
等到後來，卡蘭瑟女王嫁給了伊斯特，獲得了史凱利格的支持，想要再度啟用這個計劃時，尼弗迦德就開始不斷進逼辛特拉，外界有強敵的情況下，卡蘭瑟沒辦法對堪稱國內軍事力量支柱的貴族動手。
正因為如此，卡蘭瑟才會不顧丈夫的反對，讓辛特拉唯一的繼承者，她的外孫女希里雅·菲歐娜·艾倫·麗安倫公主和附屬國維登的王子克里斯丁聯姻，以換取維登國王全力支持，以便她可以壓制國內貴族勢力，完成改革。
聽到這裡，羅德察覺到了不對勁，打斷了正在痛罵辛特拉貴族的小商人。
「這種大事，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會是吹牛皮吧？」
小商人的貨物全都壓在一頭小毛驢拉的平板車上，沉重的貨物讓這可憐的動物直喘粗氣，為了自己最貴重的財產不至於被活活累死，小商人這一路上都是牽著毛驢的韁繩走的。
本就因為趕路辛苦而一肚子怨言，現在連打發時間的聊天都被人質疑，這個小商人的臉當場漲的通紅，要不是看著羅德腰間長劍不像樣子貨，他恐怕會用拳頭讓羅德知道他一字千斤的真實性。
「呃，這事兒我也聽說過，昨天我們的公主不就被衛兵送到維登，去和那個王子見面了嗎？那個隊伍挺多人的，也沒有避著人，我住在城裡的侄子就親眼看見了那支隊伍。」
從剛才開始一直默默傾聽的農夫出言證實了小商人的話，或許對方的痛罵中夾雜著不少私人恩怨，但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那麼那些士兵在灌木叢里找什麼？
總不可能公主剛出了辛特拉王城就逃跑了吧？
羅德很想把這荒謬的猜想拋之腦後，但直覺告訴他，這次他恐怕又猜對了。
「抱歉，老兄，我從諾維格瑞過來找活乾的，你也知道，那裡到處都是密探，人們都不敢光明正大談論這些國家大事······」
羅德知道自己剛才的質疑有些激怒了這位健談的小商人，連忙出言解釋，對方剛才的長篇大論中有不少有用的信息，對他了解辛特拉目前國內局勢有很大幫助。
「諾維格瑞？我聽說那裡是最自由的城市，沒想到對這種事情抓的這麼嚴······」
「對對對，辛特拉比諾維格瑞強多了，至少我不用擔心身邊的人會向市政府舉報我是敵國密探。」
不管怎麼說，聽到外地人讚揚自己的祖國，還是挺讓人高興的，在羅德刻意討好下，小商人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又給羅德講起了他的旅途見聞。
像這種小商販，拖著貨物往返於各個小村莊，憑藉著熟悉地形和村莊長老的交情，通過販賣各種小商品和每個村莊的土特產，賺取微薄的利潤。
雖然可能這輩子他都沒有出過辛特拉的國境，也根本不知道諾維格瑞是怎樣的城市，但說起辛特拉的風土人情和小道消息，就連辛特拉的學者也未必及得上他這個小人物。
每次當他講到自己行商時遇到的驚險故事，不管真假，羅德都會恰到好處的發出驚呼或者露出崇拜的眼神，他感覺自己遇到了最好的聽眾，實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傾訴欲望，不經意間就透露出了很多有意思的情報。
如果說史凱利格群島氏族只是擔心長期集中船隊，導致貿易和劫掠活動受到影響，但勒緊褲腰帶還能過的話，那麼辛特拉是上上下下都被尼弗迦德坑害慘了。
為了備戰，負責處理辛特拉內政的卡蘭瑟王后，下達了許多條戰爭動員令，在保證村莊最低生活口糧的情況下，抽調所有農民的存糧，以作軍需；招收大量成年男性加入軍隊，進行訓練······
在她的指揮下，幾乎整個辛特拉的人民都陷入了戰前準備中，就算是沒有戰鬥和勞作能力的小孩，也要協助自己的母親，為製作軍用的衣物和乾糧打下手。
而這個時候，尼弗迦德甚至還沒有正式進攻辛特拉。
儘管在北境諸國的傳言中，尼弗迦德人像是石頭一樣不近人情，即便是死人也要被他們從墓地里拽出來，為他們勞作。
但不可否認的是，尼弗加德動員國內力量的效率，遠超北方諸國的想像。
雖然明面上尼弗加德帝國由一系列由官員治理的省份和附庸國組成。
附庸國在名義上獨立，但帝國的大使權力往往比這些小國的統治者還大。
皇帝擁有絕對權力，能夠高效的調配全國的資源，確保物資和人力的迅速集中。
辛特拉的兩位統治者雖然公正賢明，但他們也無能改變整個國家的政治體系，在他們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依舊有著貪婪的稅吏欺壓村民，腐敗的官員中飽私囊。
哪怕就在辛特拉王城附近的村落里，也有稅吏謊報名目，壓榨村民的血汗。
他們經常對國王的命令陽奉陰違，或者故意曲解他的命令，國家的安危被他們拋之腦後，哪怕正處於戰爭的威脅之中，這些蛀蟲也沒有停止過和尼弗迦德商人協會的私下交易。
對此，辛特拉的兩位領導者毫無辦法，這些犯罪的傢伙被殺了一茬又一茬，但繼任者很快就會變得和他們的前輩一樣，甚至會變本加厲。
這些接受過教育的官吏都是出自辛特拉大小貴族家中，無法繼承爵位的次子會在父親的安排下繼任各種油水豐厚的職位，比起國王，他們更加感激扶持自己的家族。
就算那位來自史凱利格群島的伊斯特國王，一怒之下選擇殺光這些蛀蟲，但他所能夠選擇的繼任者，依舊只能從這些家族中選拔。
尼弗迦德的官吏中自然也有同樣的渣滓，甚至貪腐程度比北境諸國的同行更加誇張，但帝國目前正在急速上升的國勢掩蓋了這些人的行為帶來的惡果，為了帝國的發展，皇帝恩希爾對這些蛀蟲的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能夠完成自己下達的命令，恩希爾不會在意他們使用什麼手段。
在這樣的前提下，尼弗迦德的戰爭動員能力幾乎是辛特拉的數倍以上。
早在辛特拉還是由那位『雌獅』卡蘭瑟掌權的時候，她倒也不是沒想過從牛堡大學等教育機構選拔青年才俊，但國內貴族勢力的強烈反對打消了她的意願。
等到後來，卡蘭瑟女王嫁給了伊斯特，獲得了史凱利格的支持，想要再度啟用這個計劃時，尼弗迦德就開始不斷進逼辛特拉，外界有強敵的情況下，卡蘭瑟沒辦法對堪稱國內軍事力量支柱的貴族動手。
正因為如此，卡蘭瑟才會不顧丈夫的反對，讓辛特拉唯一的繼承者，她的外孫女希里雅·菲歐娜·艾倫·麗安倫公主和附屬國維登的王子克里斯丁聯姻，以換取維登國王全力支持，以便她可以壓制國內貴族勢力，完成改革。
聽到這裡，羅德察覺到了不對勁，打斷了正在痛罵辛特拉貴族的小商人。
「這種大事，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會是吹牛皮吧？」
小商人的貨物全都壓在一頭小毛驢拉的平板車上，沉重的貨物讓這可憐的動物直喘粗氣，為了自己最貴重的財產不至於被活活累死，小商人這一路上都是牽著毛驢的韁繩走的。
本就因為趕路辛苦而一肚子怨言，現在連打發時間的聊天都被人質疑，這個小商人的臉當場漲的通紅，要不是看著羅德腰間長劍不像樣子貨，他恐怕會用拳頭讓羅德知道他一字千斤的真實性。
「呃，這事兒我也聽說過，昨天我們的公主不就被衛兵送到維登，去和那個王子見面了嗎？那個隊伍挺多人的，也沒有避著人，我住在城裡的侄子就親眼看見了那支隊伍。」
從剛才開始一直默默傾聽的農夫出言證實了小商人的話，或許對方的痛罵中夾雜著不少私人恩怨，但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那麼那些士兵在灌木叢里找什麼？
總不可能公主剛出了辛特拉王城就逃跑了吧？
羅德很想把這荒謬的猜想拋之腦後，但直覺告訴他，這次他恐怕又猜對了。
「抱歉，老兄，我從諾維格瑞過來找活乾的，你也知道，那裡到處都是密探，人們都不敢光明正大談論這些國家大事······」
羅德知道自己剛才的質疑有些激怒了這位健談的小商人，連忙出言解釋，對方剛才的長篇大論中有不少有用的信息，對他了解辛特拉目前國內局勢有很大幫助。
「諾維格瑞？我聽說那裡是最自由的城市，沒想到對這種事情抓的這麼嚴······」
「對對對，辛特拉比諾維格瑞強多了，至少我不用擔心身邊的人會向市政府舉報我是敵國密探。」
不管怎麼說，聽到外地人讚揚自己的祖國，還是挺讓人高興的，在羅德刻意討好下，小商人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又給羅德講起了他的旅途見聞。
像這種小商販，拖著貨物往返於各個小村莊，憑藉著熟悉地形和村莊長老的交情，通過販賣各種小商品和每個村莊的土特產，賺取微薄的利潤。
雖然可能這輩子他都沒有出過辛特拉的國境，也根本不知道諾維格瑞是怎樣的城市，但說起辛特拉的風土人情和小道消息，就連辛特拉的學者也未必及得上他這個小人物。
每次當他講到自己行商時遇到的驚險故事，不管真假，羅德都會恰到好處的發出驚呼或者露出崇拜的眼神，他感覺自己遇到了最好的聽眾，實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傾訴欲望，不經意間就透露出了很多有意思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