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仇人蹤跡
「好了，對於你，我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現在該正式進行占卜的儀式了。」
麗塔尼德張開雙臂，閉目凝神低聲念誦了一小段咒語，羅德看到噴泉的水流沉降了下去，形成了一個平緩的池面。
「這尊雕像與噴泉，不代表我喜歡矯揉造作的藝術品，也不是為了追求庸俗的時尚。」
麗塔尼德解釋道：「它們的作用更加實際。這尊雕像刻的就是我。縮小版的我，那時我只是十五歲。」
羅德想起了她剛才和納瓦的女兒所說的話：「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學習法術吧？」
「你說的沒錯，但是按照蒂莎雅老師的說法，那一年我正式覺醒了一部分法羅之女的血脈力量，那象徵著我不再平凡，在神秘學上那一年對我而言尤為特殊。」
麗塔尼德讚賞的看了羅德一眼：「這是件法器，與我存在緊密的聯繫。這眼噴泉，準確地說是池中之水，則是用來占卜的。你知道水占卜是怎麼回事吧？」
「知道一點點。」
瓦爾卡就用過這一招，但她只能自己看到池水中的幻象，並為他人解讀，旁觀者是看不出來那平平無奇的池水在她眼中為什麼會是各種異象。
若不是羅德親眼見證了她占卜結果的正確性，他恐怕也會以為對方是在忽悠人。
「要解讀或分析過往事件，最好也最可靠的方法是解夢術，哪怕那些事發生在很久以前，但這需要罕見的解夢天賦，我並不擅長。抽籤或擲骰占卜對我們沒有實際幫助。」
麗塔尼德一一排除了幾種出名的占卜術，儘管以她的水準，即便是她口中的不擅長，也是普通占卜術使用者拍馬難及的強大，但是為了保證準確率，她還是決定穩妥一點。
「占火和觀星在預知命運方面更有效果，前提是要擁有那些人的某樣東西……頭髮、指甲、衣服碎片之類。我想你身上沒有攜帶和你的仇人相關的東西吧？」
羅德猶豫片刻，有些遲疑的開口：「我是他的意外之子，這會對占卜有所幫助嗎？」
麗塔尼德詫異的看了羅德一眼：「當然，會大大提高占卜的準確性，但你的目標是殺死他的話，就不能用你來作為錨定物了，意外律會對占卜造成一定干擾。」
「那我就提供不了什麼東西了，他留給我的只有痛苦的回憶還有……」
那一次幾乎致命的獵魔人改造。
「天啊，我很抱歉，沒想到……」
羅德的欲言又止似乎讓麗塔尼德誤會了什麼，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憐惜，碧玉色的眸子水汪汪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那傢伙真是變態，我從來沒想過有人會這樣對待自己的意外之子！」
克拉茨滿臉吃驚，他根本沒想到如此強大的羅德竟然會有那樣屈辱的過去。
「等等，你們肯定想岔了，他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用我的性命替他排除風險！」
羅德看出兩人的身上冒出了泛黃的顏色，知道他們想歪了，急忙出言解釋。
雖然暫時沒想暴露自己獵魔人的身份，但也不能背上那種名聲。
「啊，對，我就是這樣想的。」
克拉茨咳嗽著背過身去，他有點尷尬，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胡思亂想。
「呃，所以，剩下的手段只有水占卜了。」
麗塔故作鎮靜的拂開額前一綹紅髮，「你已經知道，它能讓人看到並預測未來。天氣也會幫助我們，真正的風暴季節開始了，我們可以將水占卜與雷電占卜結合起來。靠近點兒，抓住我的手，不要鬆開。彎腰看著池水，但無論如何都別碰它。集中注意力，想想你的仇人，但別帶著惡意！用力想！」
天色漸漸陰沉下來，在他們頭頂上隱約傳來了雷聲的轟鳴。
羅德聽到她念出一串咒語，池中之水有了反應。
她每念出一段，池水都會泛起更加劇烈的泡沫與漣漪，碩大的氣泡開始從池底升騰。
漸漸地，水面變得平靜而朦朧，隨後清澈見底。
一個面容陰鷙的中年人在池底浮現，他神情煩躁地在書卷中翻找，口中念誦有詞，隨著畫面放大，可以看到他的身後有著幾具被開膛破腹的軀體……
正當羅德嘗試觀察對方所處地點的時候，對方神情巨變，快速吐出了一串咒語，池水劇烈翻騰，下一刻這個人就消失在了羅德的視線里。
「伊瑞紐斯？我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轉行當獵魔人了！」麗塔尼德輕聲而嚴厲地提醒他，「你應該確定自己的目標。」
羅德輕嘆一聲：「抱歉，減輕對那個獵魔人敵意的話，我就會自然想到這個仇人……」
「如果要占卜他的話，你應當早點告訴我，現在他有了提防，就很難通過同樣的方式找到他了。」
「想那個獵魔人，」麗塔尼德嘶聲道，「別想伊瑞紐斯！」
羅德深吸一口氣，使用黑鴉氏族的冥想技巧，儘量不帶有一絲敵意的回憶起帕杜斯的臉。
麗塔尼德在下一道閃電的光芒中念出咒語，噴泉中的雕像泛起乳白色的光澤，池水再次平靜下來，變得透明。
這時，羅德看到了。
帕杜斯的劍，那柄鋼劍依舊和他當初見到的一般鋒利。
在帕杜斯的揮舞中，輕易切開了某個男人的身體，穿透皮甲，破開血肉，不會沾染一絲血跡。
他現在正在殺人，是接受了殺人委託嗎？
「我看到了。」羅德輕聲說著，捏了捏麗塔尼德的手，「我能看到他的劍……是真的……」
「安靜。」作為回應，她更加用力地攥緊他的手，「保持安靜，集中精神。」
那柄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的森林。
許多身形矯健的綠色皮膚少女在林中快速穿行，她們在樹枝上跳躍，攀爬，像是靈活的猿猴。
她們在移動的過程中，不時射出箭矢，殺死一些穿戴盔甲的戰士。岩石。
水面短暫地泛起泡沫。
一個男人，相貌高貴，頭髮花白，身穿黑色絲絨夾克和金色錦緞馬甲，向著一處高台的方向鞠躬。
「貓學派的獵魔人，天生的殺手，我們可以利用他去刺殺那些樹林裡的母猴子！」
哪怕親耳聽到別人說要利用自己，帕杜斯依舊面不改色，靜靜地站在那個男人身後，雙手抱胸。
他脖子上懸掛的掛墜在輕輕晃動，那是枚銀色的貓頭徽章，猙獰的獠牙在反射著寒光。
池水短暫地泛起泡沫，又在瞬間恢復平靜。
雷聲轟然炸響。
女術士尖叫著喊出一串咒語，揮舞一隻手臂，儀式結束了。
片刻之前，池中還是翻滾的漩渦，如今水面卻光滑而平靜，只有從噴水口緩慢淌出的涓流泛起陣陣漣漪。
麗塔尼德張開雙臂，閉目凝神低聲念誦了一小段咒語，羅德看到噴泉的水流沉降了下去，形成了一個平緩的池面。
「這尊雕像與噴泉，不代表我喜歡矯揉造作的藝術品，也不是為了追求庸俗的時尚。」
麗塔尼德解釋道：「它們的作用更加實際。這尊雕像刻的就是我。縮小版的我，那時我只是十五歲。」
羅德想起了她剛才和納瓦的女兒所說的話：「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學習法術吧？」
「你說的沒錯，但是按照蒂莎雅老師的說法，那一年我正式覺醒了一部分法羅之女的血脈力量，那象徵著我不再平凡，在神秘學上那一年對我而言尤為特殊。」
麗塔尼德讚賞的看了羅德一眼：「這是件法器，與我存在緊密的聯繫。這眼噴泉，準確地說是池中之水，則是用來占卜的。你知道水占卜是怎麼回事吧？」
「知道一點點。」
瓦爾卡就用過這一招，但她只能自己看到池水中的幻象，並為他人解讀，旁觀者是看不出來那平平無奇的池水在她眼中為什麼會是各種異象。
若不是羅德親眼見證了她占卜結果的正確性，他恐怕也會以為對方是在忽悠人。
「要解讀或分析過往事件，最好也最可靠的方法是解夢術，哪怕那些事發生在很久以前，但這需要罕見的解夢天賦，我並不擅長。抽籤或擲骰占卜對我們沒有實際幫助。」
麗塔尼德一一排除了幾種出名的占卜術，儘管以她的水準，即便是她口中的不擅長，也是普通占卜術使用者拍馬難及的強大，但是為了保證準確率，她還是決定穩妥一點。
「占火和觀星在預知命運方面更有效果，前提是要擁有那些人的某樣東西……頭髮、指甲、衣服碎片之類。我想你身上沒有攜帶和你的仇人相關的東西吧？」
羅德猶豫片刻，有些遲疑的開口：「我是他的意外之子，這會對占卜有所幫助嗎？」
麗塔尼德詫異的看了羅德一眼：「當然，會大大提高占卜的準確性，但你的目標是殺死他的話，就不能用你來作為錨定物了，意外律會對占卜造成一定干擾。」
「那我就提供不了什麼東西了，他留給我的只有痛苦的回憶還有……」
那一次幾乎致命的獵魔人改造。
「天啊，我很抱歉，沒想到……」
羅德的欲言又止似乎讓麗塔尼德誤會了什麼，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憐惜，碧玉色的眸子水汪汪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那傢伙真是變態，我從來沒想過有人會這樣對待自己的意外之子！」
克拉茨滿臉吃驚，他根本沒想到如此強大的羅德竟然會有那樣屈辱的過去。
「等等，你們肯定想岔了，他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用我的性命替他排除風險！」
羅德看出兩人的身上冒出了泛黃的顏色，知道他們想歪了，急忙出言解釋。
雖然暫時沒想暴露自己獵魔人的身份，但也不能背上那種名聲。
「啊，對，我就是這樣想的。」
克拉茨咳嗽著背過身去，他有點尷尬，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胡思亂想。
「呃，所以，剩下的手段只有水占卜了。」
麗塔故作鎮靜的拂開額前一綹紅髮，「你已經知道，它能讓人看到並預測未來。天氣也會幫助我們，真正的風暴季節開始了，我們可以將水占卜與雷電占卜結合起來。靠近點兒，抓住我的手，不要鬆開。彎腰看著池水，但無論如何都別碰它。集中注意力，想想你的仇人，但別帶著惡意！用力想！」
天色漸漸陰沉下來，在他們頭頂上隱約傳來了雷聲的轟鳴。
羅德聽到她念出一串咒語，池中之水有了反應。
她每念出一段，池水都會泛起更加劇烈的泡沫與漣漪，碩大的氣泡開始從池底升騰。
漸漸地，水面變得平靜而朦朧，隨後清澈見底。
一個面容陰鷙的中年人在池底浮現，他神情煩躁地在書卷中翻找，口中念誦有詞，隨著畫面放大，可以看到他的身後有著幾具被開膛破腹的軀體……
正當羅德嘗試觀察對方所處地點的時候，對方神情巨變，快速吐出了一串咒語，池水劇烈翻騰，下一刻這個人就消失在了羅德的視線里。
「伊瑞紐斯？我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轉行當獵魔人了！」麗塔尼德輕聲而嚴厲地提醒他，「你應該確定自己的目標。」
羅德輕嘆一聲：「抱歉，減輕對那個獵魔人敵意的話，我就會自然想到這個仇人……」
「如果要占卜他的話，你應當早點告訴我，現在他有了提防，就很難通過同樣的方式找到他了。」
「想那個獵魔人，」麗塔尼德嘶聲道，「別想伊瑞紐斯！」
羅德深吸一口氣，使用黑鴉氏族的冥想技巧，儘量不帶有一絲敵意的回憶起帕杜斯的臉。
麗塔尼德在下一道閃電的光芒中念出咒語，噴泉中的雕像泛起乳白色的光澤，池水再次平靜下來，變得透明。
這時，羅德看到了。
帕杜斯的劍，那柄鋼劍依舊和他當初見到的一般鋒利。
在帕杜斯的揮舞中，輕易切開了某個男人的身體，穿透皮甲，破開血肉，不會沾染一絲血跡。
他現在正在殺人，是接受了殺人委託嗎？
「我看到了。」羅德輕聲說著，捏了捏麗塔尼德的手，「我能看到他的劍……是真的……」
「安靜。」作為回應，她更加用力地攥緊他的手，「保持安靜，集中精神。」
那柄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的森林。
許多身形矯健的綠色皮膚少女在林中快速穿行，她們在樹枝上跳躍，攀爬，像是靈活的猿猴。
她們在移動的過程中，不時射出箭矢，殺死一些穿戴盔甲的戰士。岩石。
水面短暫地泛起泡沫。
一個男人，相貌高貴，頭髮花白，身穿黑色絲絨夾克和金色錦緞馬甲，向著一處高台的方向鞠躬。
「貓學派的獵魔人，天生的殺手，我們可以利用他去刺殺那些樹林裡的母猴子！」
哪怕親耳聽到別人說要利用自己，帕杜斯依舊面不改色，靜靜地站在那個男人身後，雙手抱胸。
他脖子上懸掛的掛墜在輕輕晃動，那是枚銀色的貓頭徽章，猙獰的獠牙在反射著寒光。
池水短暫地泛起泡沫，又在瞬間恢復平靜。
雷聲轟然炸響。
女術士尖叫著喊出一串咒語，揮舞一隻手臂，儀式結束了。
片刻之前，池中還是翻滾的漩渦，如今水面卻光滑而平靜，只有從噴水口緩慢淌出的涓流泛起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