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暗中出現的絕望
齊一有些茫然，眼前一片發黑，耳邊依舊是無盡的寂靜，他佝僂著身體本能的捂著胸口，而腦海里浮現的仍是那個血腥的畫面。
在一個千軍萬馬、殺喊聲震天的無垠戰場上，入目一片赤紅，或者說紅色才是那個戰場的主題。
無數的人正在死去，數不清的刀槍、數不盡的劍戟，那些他原本認為應該是軍隊裝飾品的東西，全都血腥的出現在人的身上……而他自己也被一把利劍貫穿了胸膛。
那把青藍色的長劍像是劃破夜空的流星，帶著妖艷的光，縱然是熾烈的陽光也沒有掩蓋住它的光輝，它是那麼的美麗，美麗到足以致命。
利劍像是一把長矛一樣從天而降，將他釘死在了流血的大地上。
止不住的血液順著他胸前的傷口向下流淌，巨大的疼痛淹沒了他……這是他死前的最後畫面。
「呼！呼呼……呼！」
畫面破碎，齊一豁然驚醒，頓時癱坐了下去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像是要將整個世界吸進肺里。
他幾次想要站起來都沒能成功，身體無力的搖晃，最後他只能靠在身後的枯樹上才勉強的不讓自己倒下去。
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齊一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然後又慌忙解開身上染血的衣物，然後他呆住了。
巨大的轟鳴聲在他腦海里迴蕩，震得他大腦一片空白，他想說話，可是喉嚨沙啞，嘴裡粘稠，只能發出咕嚕的聲音。
他想不明白，那個被利劍貫穿的傷口呢？
肋骨畢現的胸膛完好如初，並沒有什麼刀痕劍傷，甚至連個疤痕都沒有，有的只是黑色血漬和混了泥土的髒亂。
可是這不對啊？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被一把從天外飛來的利劍穿透了胸膛，貫穿了心臟，鮮血染紅了他的戰衣，巨大的恐懼吞噬了他，也吞噬了他的生命，最終自己在掙扎中痛苦的死去。
甚至到現在他還可以感受到心口上那份鑽心刻骨的疼痛！
齊一低下頭，看了一眼原本應該開裂的胸膛，然後他雙手伸出，握拳，伸開，再握拳……再伸開，再握拳！
沒錯，這是他的身體，他可以控制的了！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一眼神迷茫，他有些理解不了了。
自己可以呼吸，空氣中儘是刺鼻的血腥味和生物腐爛後令人作嘔的氣息，他聞的到。也可以聽到遠處窸窸窣窣雜亂的聲音，也可以感受到心臟在胸膛間跳動。
自己還可以思考，雙手也可以自由活動，身體各個部位也在遵從大腦發出的指令……這些基本的生物特徵都在提醒他，自己是一個活著的人，可他原本應該是個死人才對！
齊一站了起來，眼神可怕而凌厲，他沒死？
自己若沒死，那那些人呢，去了哪裡？
他若沒死，火與亂，罪與罰，當初到底是誰發動那場災難般的戰爭？
他若沒死，那些無辜的人又是為了什麼而死？！
思緒混亂，齊一的腦海里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冒了出來，但他不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他感覺他的腦袋像是被鐵錘敲擊，疼的快要裂開了。
齊一抱著腦袋，現實和他的記憶發生了衝突，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看不清，分不清，也理不清。
突然，齊一猛的抬頭，身體顫抖到止不住的哆嗦，一股巨大的恐懼在他心頭蔓延，他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面。
要是扔出去一顆石子它多久會落下，一個眨眼間或一個呼吸間？如果力氣夠大，或許石子會在空中停留的更久些，飛的更遠些。
可就算石子飛的再高、飛的再遠，也總會落下，不能永久的在空中飛行，這是自然不變的規則。
可現在擺在齊一面前的不是一顆永不下墜的石子，而是很多蒼白或完整、或破碎的屍體，那些屍體起起落落的在空中沉浮，像是懸掛的殘破木偶。
只是木偶會流血嗎？會露出森森的白骨嗎？會有滴血的眼球嗎？會在半空中來回飄蕩飛行嗎？顯然不會！這些到底是什麼玩意？！
齊一被嚇到了，從剛剛那種頹廢無力的情緒里解放了出來。
他這才看清周圍，在昏暗幽靜的空間裡，有數不清的屍體飄在空中起起沉沉，甚至當中有一些斷臂殘肢還時不時的往下滴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顆青灰色的眼球突然咕嚕的轉動了一下。
那顆眼球就飄在半空中，離他不遠，不足三米。
齊一堅信那絕對不是人類的眼睛，因為那個眼球的瞳孔是豎著的，人類怎麼會有那種模樣的眼睛？眼球看起來更像是猛獸的眼睛。
按理說那是一個死到不能再死的東西了，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齊一覺得那顆眼球在盯著他……在看他！
他盯著眼球想要確認，就在青灰色的眼球旁邊，這時候一隻殘破的手掌似乎也彎曲動了下手指，可一眨眼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齊一屏住呼吸，安靜到了極點，控制自己儘量不發出聲音。
可是看著那些詭異的東西，他又不由控制的忍不住雙腿哆嗦，這一哆嗦他又緊張的彎下了腰，可這一低頭他就更緊張了。
地面上的東西令他一陣反胃，想要作嘔。
在他的腳邊更是死屍無數，數量之多根本沒法去數。並且那些死屍大多數都不完整，不是殘破的胳膊就是被扯斷的大腿，人體的臟器也是隨處可見，尤其是現在他腳下還踩著另外一隻不知是何人的腐爛手掌。
就在齊一低頭的時候，一個殘破的頭顱不知道從哪裡慢悠悠的飄了過來，就浮在他的旁邊，停在了他視線的正前方。
齊一自然察覺到了異常，他一邊慢慢的抬頭，一邊又小心翼翼安靜到了極致，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詭異的頭顱殘損的十分嚴重，血肉模糊到根本辨別不出頭顱的容貌，它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副惡鬼的模樣。並且它還披頭散髮的將自己面容給遮擋住了，齊一連這個人是男是女都沒看出來。
就在此時，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斷絕一切生機，或者說是毫無一點生機的頭顱竟然笑了。
殘破的頭顱下顎緩緩開合，露出潔白瑩潤的牙齒，用那張還算完整的嘴齜牙咧嘴的，像是在對他微笑。
「啊……！」
驚叫聲迴蕩，齊一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汗毛炸裂，一蹦多高。
到了現在他連自己是生是死都不清楚，剛睜開眼看到的不是滿地的屍體，就是滴著血的眼珠子，還有披頭散髮惡鬼一樣的頭顱，這讓他接受不了，受到了刺激。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他剛才還孱弱不堪的身體不知怎麼突然爆發出一股奇特的力量，而後齊一轉身頭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自己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這到底又是哪裡，是地獄嗎？怎麼那麼邪性？
齊一快速奔跑著，心中充滿恐懼的同時又止不住的胡思亂想，那些又是什麼髒東西，魔鬼嗎？
首先，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地方絕不是之前所在的那個浩大戰場，那裡雖然伏屍無數，流血漂櫓，可那裡是一個平原，廣闊無垠。
這個地方光線昏暗，接近黑暗，只能隱約的看見周邊模糊的輪廓。還有剛才他的驚叫聲迴蕩，根本沒有之前那個戰場廣闊，這裡似乎是一個幽閉的狹小空間。
在他前進的路上，視線的不由的被周邊所吸引。
視線里的景象同樣是陰影綽綽，那些陰影或完整或殘破，全都在空中漂浮著，最為主要的是那些陰影……全為人形！
在人形陰影的下方，是一座座凸起的土墳，在土墳旁還有數不盡的墓碑，它們橫七豎八的斜插著。
越看越恐怖，越看越瘮人！
怎麼看這裡都不像是屬於人間，齊一覺得這裡或許真的是人死後才能進入的地獄！
只是靠著這些信息，他還是難以判斷出這個地方。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個地方很邪性，根本不能逗留，想盡一切辦法也一定要離開這裡，一定！
不過好在前方的光景讓他少許安心，他正前方那裡有些瑩亮，有乳白色的光在照亮著……那裡，是離開這裡的出口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身後似乎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齊一略略往後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眼，頓時他的心都涼了半截。
在他身後不遠處，除了那棵腐朽的老樹不見了之外，那顆滴血的眼球、殘破的頭顱、破爛的手掌……以及那些詭異的殘屍和碎塊，依舊清晰可見！
按理說他都跑了好半天了，連那棵破敗的老樹都早沒影了，至於那些詭異的東西也應該再也見不到了才對，可那些詭異的東西依舊離他不遠，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詭異的東西一直在跟著他！
齊一收回目光，然後加快速度，他現在所能做的是只是儘量不想。
期間，他腳下又踩到很多凹凸不平的東西，當他低頭打量時，差點又崩潰了。
數不盡的殘肢斷臂，還有無數的碎裂骨骼……他幾乎是站在以屍體和白骨鋪成的大地上！
在一個千軍萬馬、殺喊聲震天的無垠戰場上，入目一片赤紅，或者說紅色才是那個戰場的主題。
無數的人正在死去，數不清的刀槍、數不盡的劍戟，那些他原本認為應該是軍隊裝飾品的東西，全都血腥的出現在人的身上……而他自己也被一把利劍貫穿了胸膛。
那把青藍色的長劍像是劃破夜空的流星，帶著妖艷的光，縱然是熾烈的陽光也沒有掩蓋住它的光輝，它是那麼的美麗，美麗到足以致命。
利劍像是一把長矛一樣從天而降，將他釘死在了流血的大地上。
止不住的血液順著他胸前的傷口向下流淌，巨大的疼痛淹沒了他……這是他死前的最後畫面。
「呼！呼呼……呼！」
畫面破碎，齊一豁然驚醒，頓時癱坐了下去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像是要將整個世界吸進肺里。
他幾次想要站起來都沒能成功，身體無力的搖晃，最後他只能靠在身後的枯樹上才勉強的不讓自己倒下去。
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齊一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然後又慌忙解開身上染血的衣物，然後他呆住了。
巨大的轟鳴聲在他腦海里迴蕩，震得他大腦一片空白，他想說話，可是喉嚨沙啞，嘴裡粘稠，只能發出咕嚕的聲音。
他想不明白，那個被利劍貫穿的傷口呢？
肋骨畢現的胸膛完好如初，並沒有什麼刀痕劍傷，甚至連個疤痕都沒有，有的只是黑色血漬和混了泥土的髒亂。
可是這不對啊？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被一把從天外飛來的利劍穿透了胸膛，貫穿了心臟，鮮血染紅了他的戰衣，巨大的恐懼吞噬了他，也吞噬了他的生命，最終自己在掙扎中痛苦的死去。
甚至到現在他還可以感受到心口上那份鑽心刻骨的疼痛！
齊一低下頭，看了一眼原本應該開裂的胸膛，然後他雙手伸出，握拳，伸開，再握拳……再伸開，再握拳！
沒錯，這是他的身體，他可以控制的了！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一眼神迷茫，他有些理解不了了。
自己可以呼吸，空氣中儘是刺鼻的血腥味和生物腐爛後令人作嘔的氣息，他聞的到。也可以聽到遠處窸窸窣窣雜亂的聲音，也可以感受到心臟在胸膛間跳動。
自己還可以思考，雙手也可以自由活動，身體各個部位也在遵從大腦發出的指令……這些基本的生物特徵都在提醒他，自己是一個活著的人，可他原本應該是個死人才對！
齊一站了起來，眼神可怕而凌厲，他沒死？
自己若沒死，那那些人呢，去了哪裡？
他若沒死，火與亂，罪與罰，當初到底是誰發動那場災難般的戰爭？
他若沒死，那些無辜的人又是為了什麼而死？！
思緒混亂，齊一的腦海里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冒了出來，但他不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他感覺他的腦袋像是被鐵錘敲擊，疼的快要裂開了。
齊一抱著腦袋，現實和他的記憶發生了衝突，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看不清，分不清，也理不清。
突然，齊一猛的抬頭，身體顫抖到止不住的哆嗦，一股巨大的恐懼在他心頭蔓延，他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面。
要是扔出去一顆石子它多久會落下，一個眨眼間或一個呼吸間？如果力氣夠大，或許石子會在空中停留的更久些，飛的更遠些。
可就算石子飛的再高、飛的再遠，也總會落下，不能永久的在空中飛行，這是自然不變的規則。
可現在擺在齊一面前的不是一顆永不下墜的石子，而是很多蒼白或完整、或破碎的屍體，那些屍體起起落落的在空中沉浮，像是懸掛的殘破木偶。
只是木偶會流血嗎？會露出森森的白骨嗎？會有滴血的眼球嗎？會在半空中來回飄蕩飛行嗎？顯然不會！這些到底是什麼玩意？！
齊一被嚇到了，從剛剛那種頹廢無力的情緒里解放了出來。
他這才看清周圍，在昏暗幽靜的空間裡，有數不清的屍體飄在空中起起沉沉，甚至當中有一些斷臂殘肢還時不時的往下滴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顆青灰色的眼球突然咕嚕的轉動了一下。
那顆眼球就飄在半空中，離他不遠，不足三米。
齊一堅信那絕對不是人類的眼睛，因為那個眼球的瞳孔是豎著的，人類怎麼會有那種模樣的眼睛？眼球看起來更像是猛獸的眼睛。
按理說那是一個死到不能再死的東西了，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齊一覺得那顆眼球在盯著他……在看他！
他盯著眼球想要確認，就在青灰色的眼球旁邊，這時候一隻殘破的手掌似乎也彎曲動了下手指，可一眨眼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齊一屏住呼吸，安靜到了極點，控制自己儘量不發出聲音。
可是看著那些詭異的東西，他又不由控制的忍不住雙腿哆嗦，這一哆嗦他又緊張的彎下了腰，可這一低頭他就更緊張了。
地面上的東西令他一陣反胃，想要作嘔。
在他的腳邊更是死屍無數，數量之多根本沒法去數。並且那些死屍大多數都不完整，不是殘破的胳膊就是被扯斷的大腿，人體的臟器也是隨處可見，尤其是現在他腳下還踩著另外一隻不知是何人的腐爛手掌。
就在齊一低頭的時候，一個殘破的頭顱不知道從哪裡慢悠悠的飄了過來，就浮在他的旁邊，停在了他視線的正前方。
齊一自然察覺到了異常，他一邊慢慢的抬頭，一邊又小心翼翼安靜到了極致，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詭異的頭顱殘損的十分嚴重，血肉模糊到根本辨別不出頭顱的容貌，它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副惡鬼的模樣。並且它還披頭散髮的將自己面容給遮擋住了，齊一連這個人是男是女都沒看出來。
就在此時，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斷絕一切生機，或者說是毫無一點生機的頭顱竟然笑了。
殘破的頭顱下顎緩緩開合，露出潔白瑩潤的牙齒，用那張還算完整的嘴齜牙咧嘴的，像是在對他微笑。
「啊……！」
驚叫聲迴蕩，齊一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汗毛炸裂，一蹦多高。
到了現在他連自己是生是死都不清楚，剛睜開眼看到的不是滿地的屍體，就是滴著血的眼珠子，還有披頭散髮惡鬼一樣的頭顱，這讓他接受不了，受到了刺激。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他剛才還孱弱不堪的身體不知怎麼突然爆發出一股奇特的力量，而後齊一轉身頭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自己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這到底又是哪裡，是地獄嗎？怎麼那麼邪性？
齊一快速奔跑著，心中充滿恐懼的同時又止不住的胡思亂想，那些又是什麼髒東西，魔鬼嗎？
首先，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地方絕不是之前所在的那個浩大戰場，那裡雖然伏屍無數，流血漂櫓，可那裡是一個平原，廣闊無垠。
這個地方光線昏暗，接近黑暗，只能隱約的看見周邊模糊的輪廓。還有剛才他的驚叫聲迴蕩，根本沒有之前那個戰場廣闊，這裡似乎是一個幽閉的狹小空間。
在他前進的路上，視線的不由的被周邊所吸引。
視線里的景象同樣是陰影綽綽，那些陰影或完整或殘破，全都在空中漂浮著，最為主要的是那些陰影……全為人形！
在人形陰影的下方，是一座座凸起的土墳，在土墳旁還有數不盡的墓碑，它們橫七豎八的斜插著。
越看越恐怖，越看越瘮人！
怎麼看這裡都不像是屬於人間，齊一覺得這裡或許真的是人死後才能進入的地獄！
只是靠著這些信息，他還是難以判斷出這個地方。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個地方很邪性，根本不能逗留，想盡一切辦法也一定要離開這裡，一定！
不過好在前方的光景讓他少許安心，他正前方那裡有些瑩亮，有乳白色的光在照亮著……那裡，是離開這裡的出口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身後似乎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齊一略略往後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眼，頓時他的心都涼了半截。
在他身後不遠處，除了那棵腐朽的老樹不見了之外，那顆滴血的眼球、殘破的頭顱、破爛的手掌……以及那些詭異的殘屍和碎塊，依舊清晰可見！
按理說他都跑了好半天了，連那棵破敗的老樹都早沒影了，至於那些詭異的東西也應該再也見不到了才對，可那些詭異的東西依舊離他不遠，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詭異的東西一直在跟著他！
齊一收回目光，然後加快速度，他現在所能做的是只是儘量不想。
期間，他腳下又踩到很多凹凸不平的東西，當他低頭打量時，差點又崩潰了。
數不盡的殘肢斷臂，還有無數的碎裂骨骼……他幾乎是站在以屍體和白骨鋪成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