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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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富貴與流瑩瑩於家中閉關潛修,七日光陰仿若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在這七日的漫長時光里,李富貴全身心沉浸於靈力的精妙淬鍊與深刻感悟之中。其體內靈力恰似沉睡良久後被喚醒的洪荒巨獸,起初艱難掙扎,歷經重重磨難與關鍵突破,最終成功晉升至鍊氣一層中期。

  然而,學業仿若一座巍峨橫亘的巨石,阻擋在前,那尚缺一節的課程,如同一道緊箍咒,時刻催促著他邁向學堂。

  李富貴心懷忐忑又夾雜著幾分不甘,腳步略顯遲疑地踏入教室。尚未立定身形,那冤家對頭張少安的身影便如同一根尖銳的芒刺,直直扎入他的視線。

  四目相對之際,仿若天雷與地火激情碰撞,仇恨的火花噼里啪啦地在凝滯的空氣中肆意飛濺。李富貴的目光剎那間凝結成霜,寒冷刺骨,而張少安嘴角那一抹嘲諷的笑意愈發濃烈,眼神之中挑釁之意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昭然若揭。

  剎那間,教室里的氣氛仿若被一隻無形卻力大無窮的巨手狠狠攥緊擠壓,沉悶壓抑之感令人幾近窒息。

  李富貴下意識地攥緊雙拳,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出慘白之色,周身靈力亦隨之微微震顫,好似在與主人的憤怒遙相呼應,大有噴薄而出之勢。

  張少安亦不甘示弱,挺直脊樑,渾身氣勢仿若洶湧澎湃的浪潮,節節攀升,活脫脫一副躍躍欲試、欲擇人而噬的兇狠惡狼模樣。

  周遭同學皆敏銳地感知到這股濃烈刺鼻的火藥味,目光如靈動的游魚般在兩人身上來回穿梭,好奇與憂慮之色在眼眸中交織纏繞。

  有膽小怯懦者已悄然無聲地向旁側挪動座椅,仿若生怕被這兩位怒目相視的煞星殃及,遭受池魚之禍。

  此刻,教室之中唯余兩人愈發粗重的呼吸聲,那緊張凝重的氛圍恰似一張被拉至極限的強弓,弓弦緊繃欲斷,只需輕輕一碰觸,便會爆發出驚世駭俗的衝突與混亂。

  李富貴微微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身體微微顫抖,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與討好之意:「張少安,此前之事皆是我行事莽撞所致。我深知自身實力與你相差甚遠,如今我唯願安心上課,懇請你大人有大量,莫要與我這般見識短淺之人計較。我才剛突破至鍊氣一層中期,境界尚不穩定,亦無意再與你挑起任何衝突,只盼你能高抬貴手,容我安穩度日。」

  張少安聽聞此言,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極為誇張的驚訝之色,繼而爆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狂笑:「喲,我道是誰在此,原來是李富貴啊!怎麼著,如今知曉害怕了?早幹嘛去了!鍊氣一層中期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在我眼中,你不過就是個只會瞎咋呼的窩囊廢。先前那囂張跋扈的勁頭哪去了?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原來也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就憑你這般德行,也配在我跟前晃悠?」

  李富貴聽到這尖酸刻薄、字字如刀的嘲諷,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猶如熟透的番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卻渾然不覺。

  他的雙眼圓睜,滿溢著憤怒與屈辱,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恰似一頭被激怒的公牛。

  然而,在這盛怒如狂潮的情緒之中,他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張少安那遠超自己的雄厚實力與龐大勢力,心中不禁凜然一驚。

  片刻之後,仿若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他的身體漸漸鬆弛下來,緊握的雙拳緩緩鬆開,眼神中的憤怒亦被無奈與畏懼悄然取代。

  他嘴唇微微顫抖,艱難地開口說道:「張少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自不量力,您就當我是個微不足道的跳樑小丑,莫要與我計較了,我……我錯了。」說話間,他的頭愈發低垂,幾乎要深深埋進胸膛之中。

  但張少安依舊不依不饒,得寸進尺道:「哎呀,我這鞋子不知怎地有點髒了,你過來跪下給我舔乾淨,如此這般,之前的事我便當作從未發生過。」

  此時,流瑩瑩挺身而出,說道:「少安,夠了。」

  張少安卻搖了搖頭,滿不在乎地說道:「唉,我已然很給你面子了,瑩瑩,換做其他人,我早就讓人將其打得魂飛魄散了。」

  李富貴聽聞張少安這極盡羞辱、令人髮指的要求,只覺腦袋「嗡」地一聲巨響,仿若炸雷在耳邊轟鳴。

  他呆立當場,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憤怒,嘴唇囁嚅著,卻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他與這些同學本就相識不深,這才僅僅是第二次踏入班級,原以為不過是尋常的校園相處模式,卻未曾料到竟會遭遇如此惡意滿滿的刁難。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周圍,那些陌生同學的表情各異,有的滿臉戲謔,仿佛在滿心期待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上演;有的面無表情,卻也並未有任何制止之意,仿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冷漠無情的氛圍如同一把把鋒利冰冷的劍,直直刺入他的心窩,痛徹心扉。

  李富貴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內心在憤怒與恥辱的驚濤駭浪中激烈地掙扎。

  良久,他的雙腿像是被抽去了所有支撐的力氣,緩緩地、沉重地跪了下去。

  膝蓋與地面猛烈碰撞發出的悶響,在這寂靜得可怕的教室里顯得格外清晰,仿若一記記重錘,狠狠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雙手伏地,一點點朝著張少安艱難挪動,每一寸的爬行都似背負著千斤重擔,帶著無盡的不甘與羞恥。

  當他的舌尖觸碰到那髒兮兮的鞋履時,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如決堤的洪水般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滾滾滑落,在地上濺起微小的水花,那是他破碎的尊嚴灑落一地的悲愴聲響。

  李富貴強忍著內心如洶湧波濤般的情緒,雙唇顫抖著,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已經舔好了。」

  他的聲音因極度的克制而顯得沙啞乾澀,帶著一絲哽咽的尾音,在寂靜得可怕的教室里幽幽迴蕩。

  他始終低垂著頭,不敢抬眼去看周圍人的表情,那副模樣仿佛想將自己整個兒地縮進黑暗的深淵,逃離這如噩夢般的恥辱場景。

  這時張少安把鞋子抬了起來,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呦,這新來的還是一個擦鞋匠,瞧瞧,給我鞋子舔得多乾淨啊!」

  李富貴從地上緩緩起身,膝蓋處傳來的疼痛好似尖銳的針,一下一下狠狠地刺著他的神經,但他此刻已顧不上這些,眼神慌亂地在教室中搜尋著。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定在了窗邊那個黑袍男生身上。

  那男生宛如從暗夜深淵踏步而來的神秘使者,一襲黑袍如墨般深沉濃郁,質地似有幽微光芒流動閃爍,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神秘奧秘。

  他身形修長而挺拔,坐姿端正卻又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閒適悠然。

  黑袍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小截白皙勝雪的脖頸,線條優美流暢,仿若天鵝優雅引頸。

  再往上,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皮膚白皙如玉,透著一種近乎冰冷的質感,仿若寒玉雕琢而成。

  劍眉斜飛入鬢,雙眸狹長而深邃,幽黑的眼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古老寒潭,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又似藏著萬千璀璨星子,在偶爾流轉間閃爍著神秘莫測的光芒。

  高挺的鼻樑下,薄唇顏色淺淡,仿若蒙著一層薄霜,微微抿著,似笑非笑,透著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氣息。

  一頭烏髮整齊地束在腦後,更襯得他整個人氣質出塵,在這滿是喧囂與惡意的教室中,仿若遺世獨立的仙人,對周遭的紛擾視若無睹,只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寧靜天地之中。

  李富貴強忍著內心的悲戚與羞憤,在同學們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的嘲笑聲中,仿若跋涉在荊棘叢生的險途一般,堅定地朝著黑袍男生的座位挪去。

  他的腳步略顯踉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終於,他走到了座位旁,緩緩坐下,像是在風雨飄搖中找到了一處安寧的港灣,身體輕輕靠向椅背,長舒了一口氣,可那緊握的雙拳仍泄露著他內心尚未平息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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