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雙魚鐲——諾言
「看來估計是有人告訴過你，我可能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胡方源當然認出了此人，眉頭微皺。
聽此的陳平安也不著急反駁，毫不吝嗇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樣。」
方源並沒有跟他較真，轉移話題道：「陳平安，其實你與我不在一條起跑線上，你並沒有資格這麼說我。」
他心裡清楚，陳平安有氣運，有貴人相助，機緣不斷。而自己無資質無背景，一路走來全憑自己的謀劃和努力，自然不能與陳平安相提並論。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氣氛有些凝重。
陳平安微微仰頭，目光堅定地聲稱：「明天的比試你可要加油，萬一輸了，沒有機會和我一戰可就可惜了。」
方源神色平靜，回應道：「我會儘量。」
陳平安臨走之前，緩緩回眸，眼神中透著一絲期待與挑戰：
「只要你能真正用劍贏我一次，我自己的這卷劍經便贈予你。反之，若你輸了，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方源看著陳平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心中不禁開始盤算：「這個傢伙對我應該還有執念。」
此時的趙靈兒剛好俏皮地回來，手裡拿著糕點，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便要往方源手裡塞。
方源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轉而認真地問趙靈兒：
「如果某天我與陳平安一戰，你會支持誰？」
趙靈兒毫不猶豫地說道：「那當然是你啦，方源，我永遠都支持你。」
到了晚上，這裡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大街小巷都掛滿了紫色的燈籠，映照著人們喜悅的面龐。
相傳五嶽山這裡，一旦到了特定的日子，便會舉行紫燈節，這一天也被稱之為回魂節，與方源前世當中的清明節類似。
相傳只要點亮紫燈籠，便會看到已經過世的親人。
方源原本不喜歡出門閒逛，只想在屋裡靜心修煉。
但架不住趙靈兒的軟磨硬泡，她不停地搖晃著方源的手臂，撒嬌道：
「方源，就陪我出去走走嘛，難得這麼熱鬧。」
方源無奈，只好跟著她一起出門。
「所謂的紫燈節，其實只是安撫民眾的一點表象而已。
每逢陰年陰月陰日之時，凶神的怨氣也會凝聚，屆時人們更容易看到鬼魂，所謂的親人相聚，也只是借著這陣仗的恰好時機。」清語應景而道。
「看來這位凶神了不得呢。」方源微微仰頭，看向夜空，臉上並未有太多在意的神情，僅僅當做一個故事聽聽而已，「不過，與我目前的修行之路關係不大。」
清語說道：「但這也能說明五嶽山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平靜，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與你產生某種關聯。」
方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那就等真有關聯的時候再說吧，現在多想無益。」說完，繼續隨著趙靈兒在熱鬧的人群中穿梭。
趙靈兒像一隻歡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走著，突然，她的腳步在一個攤位前停住，興奮地拉著方源就走了過去。
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緊緊地盯著那個玉鐲，眼中滿是喜愛，激動地說道：
「方源，你看這個玉鐲，簡直美極了！」
它通體晶瑩剔透，猶如一灣清澈的湖水，上面雕刻著兩條栩栩如生的小魚，相互追逐嬉戲，靈動非凡。
方源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喜歡就買下來。」
依靠著林天安給的那些靈石，買這樣的靈器確實不在話下，只是他不太清楚這些靈器的具體用法。
這時，老闆湊了過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滔滔不絕地說道：
「這位公子，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啊！這玉鐲名為雙魚鐲，可是個稀罕寶貝。
據說一方生則一方安，若有危險，另一方也能感知到。這可是世間難得的好物，買回去送給心愛之人，那情誼必定深厚無比。」
趙靈兒聽了，臉上泛起紅暈，滿心期待地看著方源。
方源心裡雖然對這玉鐲的另一半不知所蹤有些疑慮，但看到趙靈兒那渴望的眼神，還是決定買下來。
看著那玉鐲，方源神色清冷，目光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心中想著若將這玉鐲送予趙靈兒，應能為其增添幾分嬌美。
然而，趙靈兒卻輕推他的手，讓他先拿著，聲若蚊蠅且略帶羞澀地說道：
「早晚有一天，要是能找到另一半，那就......」話未說完，她的臉蛋已如晚霞般緋紅。
方源微微頷首，自是明白她話中深意，尚未開口，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如風般從他身側掠過。
那一襲白衣勝雪，眼神端莊柔雅，眼角那顆淚痣更顯嫵媚動人。
正是忘椿。
僅是一瞬的擦肩，彼此的目光卻似被無形之線緊緊縛住。
對視的剎那，時間仿若停滯，周遭一切皆朦朧虛化，就連向來清冷的方源，也不禁於心底暗贊其傾世容顏。
然轉瞬間，思緒又被拉回這喧鬧且曖昧滿溢的場景。忘椿似輕雲般飄然而過，不著痕跡。
只是那驚鴻一瞥，卻似蘊含千言萬語。
趙靈兒輕晃著陷入沉思的方源，嬌嗔道：「方源，莫要發呆啦，我帶你去一處特別之地。」
方源被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牽引著，來到了一處稍顯靜謐之所。
眼前的一座橋，名曰奈何橋。橋下河水悠悠流淌，波光粼粼，透著神秘之韻。
紫燈籠的用法乃是點燃之後，任其順著奈何橋的河流飄向彼岸。
若燈籠熄滅，意味著親人已逝；若燈籠翻覆，則代表親人不願相見或已轉世輪迴；若安穩渡至對岸，則代表親人安康。
方源與趙靈兒，皆不像陳平安那般曾見過父母慈顏。他們皆為被村長收留的孤雛，今日這難得的紫燈節，或許能為他們心底長久的疑問覓得些許答案。
「方源，你可知？我的家人曾對我許下美好諾言，然至今，他們卻杳無蹤跡，那諾言亦未曾兌現。」
趙靈兒的聲音帶著縷縷憂傷，那盈盈美目痴痴地凝視著流淌的河水，似欲從那粼粼波光中尋得失落的親情。
一向高冷寡言的方源，此刻竟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寬慰眼前這惹人憐惜的女子。
少女小心翼翼地放置好紫燈籠，雙手輕顫地點燃，吶吶自語：
「即便那諾言至今未得回應，我也應一直相信著它，對嗎？」
「也許吧。」方源垂眸，神色清冷，目光中卻透著幾分疼惜。
胡方源當然認出了此人，眉頭微皺。
聽此的陳平安也不著急反駁，毫不吝嗇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樣。」
方源並沒有跟他較真，轉移話題道：「陳平安，其實你與我不在一條起跑線上，你並沒有資格這麼說我。」
他心裡清楚，陳平安有氣運，有貴人相助，機緣不斷。而自己無資質無背景，一路走來全憑自己的謀劃和努力，自然不能與陳平安相提並論。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氣氛有些凝重。
陳平安微微仰頭，目光堅定地聲稱：「明天的比試你可要加油，萬一輸了，沒有機會和我一戰可就可惜了。」
方源神色平靜，回應道：「我會儘量。」
陳平安臨走之前，緩緩回眸，眼神中透著一絲期待與挑戰：
「只要你能真正用劍贏我一次，我自己的這卷劍經便贈予你。反之，若你輸了，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方源看著陳平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心中不禁開始盤算：「這個傢伙對我應該還有執念。」
此時的趙靈兒剛好俏皮地回來，手裡拿著糕點，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便要往方源手裡塞。
方源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轉而認真地問趙靈兒：
「如果某天我與陳平安一戰，你會支持誰？」
趙靈兒毫不猶豫地說道：「那當然是你啦，方源，我永遠都支持你。」
到了晚上，這裡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大街小巷都掛滿了紫色的燈籠，映照著人們喜悅的面龐。
相傳五嶽山這裡，一旦到了特定的日子，便會舉行紫燈節，這一天也被稱之為回魂節，與方源前世當中的清明節類似。
相傳只要點亮紫燈籠，便會看到已經過世的親人。
方源原本不喜歡出門閒逛，只想在屋裡靜心修煉。
但架不住趙靈兒的軟磨硬泡，她不停地搖晃著方源的手臂，撒嬌道：
「方源，就陪我出去走走嘛，難得這麼熱鬧。」
方源無奈，只好跟著她一起出門。
「所謂的紫燈節，其實只是安撫民眾的一點表象而已。
每逢陰年陰月陰日之時，凶神的怨氣也會凝聚，屆時人們更容易看到鬼魂，所謂的親人相聚，也只是借著這陣仗的恰好時機。」清語應景而道。
「看來這位凶神了不得呢。」方源微微仰頭，看向夜空，臉上並未有太多在意的神情，僅僅當做一個故事聽聽而已，「不過，與我目前的修行之路關係不大。」
清語說道：「但這也能說明五嶽山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平靜，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與你產生某種關聯。」
方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那就等真有關聯的時候再說吧，現在多想無益。」說完，繼續隨著趙靈兒在熱鬧的人群中穿梭。
趙靈兒像一隻歡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走著，突然，她的腳步在一個攤位前停住，興奮地拉著方源就走了過去。
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緊緊地盯著那個玉鐲，眼中滿是喜愛，激動地說道：
「方源，你看這個玉鐲，簡直美極了！」
它通體晶瑩剔透，猶如一灣清澈的湖水，上面雕刻著兩條栩栩如生的小魚，相互追逐嬉戲，靈動非凡。
方源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喜歡就買下來。」
依靠著林天安給的那些靈石，買這樣的靈器確實不在話下，只是他不太清楚這些靈器的具體用法。
這時，老闆湊了過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滔滔不絕地說道：
「這位公子，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啊！這玉鐲名為雙魚鐲，可是個稀罕寶貝。
據說一方生則一方安，若有危險，另一方也能感知到。這可是世間難得的好物，買回去送給心愛之人，那情誼必定深厚無比。」
趙靈兒聽了，臉上泛起紅暈，滿心期待地看著方源。
方源心裡雖然對這玉鐲的另一半不知所蹤有些疑慮，但看到趙靈兒那渴望的眼神，還是決定買下來。
看著那玉鐲，方源神色清冷，目光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心中想著若將這玉鐲送予趙靈兒，應能為其增添幾分嬌美。
然而，趙靈兒卻輕推他的手，讓他先拿著，聲若蚊蠅且略帶羞澀地說道：
「早晚有一天，要是能找到另一半，那就......」話未說完，她的臉蛋已如晚霞般緋紅。
方源微微頷首，自是明白她話中深意，尚未開口，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如風般從他身側掠過。
那一襲白衣勝雪，眼神端莊柔雅，眼角那顆淚痣更顯嫵媚動人。
正是忘椿。
僅是一瞬的擦肩，彼此的目光卻似被無形之線緊緊縛住。
對視的剎那，時間仿若停滯，周遭一切皆朦朧虛化，就連向來清冷的方源，也不禁於心底暗贊其傾世容顏。
然轉瞬間，思緒又被拉回這喧鬧且曖昧滿溢的場景。忘椿似輕雲般飄然而過，不著痕跡。
只是那驚鴻一瞥，卻似蘊含千言萬語。
趙靈兒輕晃著陷入沉思的方源，嬌嗔道：「方源，莫要發呆啦，我帶你去一處特別之地。」
方源被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牽引著，來到了一處稍顯靜謐之所。
眼前的一座橋，名曰奈何橋。橋下河水悠悠流淌，波光粼粼，透著神秘之韻。
紫燈籠的用法乃是點燃之後，任其順著奈何橋的河流飄向彼岸。
若燈籠熄滅，意味著親人已逝；若燈籠翻覆，則代表親人不願相見或已轉世輪迴；若安穩渡至對岸，則代表親人安康。
方源與趙靈兒，皆不像陳平安那般曾見過父母慈顏。他們皆為被村長收留的孤雛，今日這難得的紫燈節，或許能為他們心底長久的疑問覓得些許答案。
「方源，你可知？我的家人曾對我許下美好諾言，然至今，他們卻杳無蹤跡，那諾言亦未曾兌現。」
趙靈兒的聲音帶著縷縷憂傷，那盈盈美目痴痴地凝視著流淌的河水，似欲從那粼粼波光中尋得失落的親情。
一向高冷寡言的方源，此刻竟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寬慰眼前這惹人憐惜的女子。
少女小心翼翼地放置好紫燈籠，雙手輕顫地點燃，吶吶自語：
「即便那諾言至今未得回應，我也應一直相信著它，對嗎？」
「也許吧。」方源垂眸，神色清冷，目光中卻透著幾分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