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煤二代
匆忙從松江趕回的袁世清開學第一天就發現教室里多了兩個同學，而且兩個人都和自己有關係；其中一個女同學高一時在班裡待了幾個月，後來不知道去哪裡了，現在又突然班班裡上學，當然她的穿著和樣貌都讓班裡的同學認不出了。
別人可能不知道女孩的來歷，袁世清還是知道的，畢竟黃毛最初供出來的就是她，而且是被金牌夜總會老闆包養的；受黃毛案件影響，夜總會關門了，這個沒有地方去的女孩想起自己還是學生，就直接聯繫老師，又回到學校上學了。
另一個就是王德發了，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看著卻要比自己還要瘦不少，身長腿長、脖子也長，腦袋也是長的，就像籃球明星加內特的縮小版，連膚色也不比加內特白多少；最顯著就是都是骨節的手指，又細又長，果然天賦異稟，適合吃賊飯。
看著前世老友從講台上自我介紹完畢後走下來，袁世清首先想的是口袋裡的錢是否安全，這可是個能從別人內衣里摳出硬幣的主，能在玩笑中拿走你的項鍊。
走下講台的王德發沒有停留，直接坐在袁世清的身後，搞得他課都上不好，總感覺身上有東西在爬。
「謝謝！」下課鈴響起，身後的聲音傳來。
「怎麼謝？」仔細端詳了王德發一會兒，看到修長的手指上一個指紋都沒有，袁世清知道對方已經學業大成了；畢竟再好的大學也沒有在裡面修煉幾年學到的東西多，運氣好的還可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兄弟，事業上的夥伴。
王德發沒有想到對方會問出「怎麼謝」這種虎狼之詞，做了好事就要報酬，自己跟不上社會變化了嗎？不都說做好事不留名麼。
本來是想著有機會報答的，但這麼不要臉的直接說出來，自己要考慮一下。
「二十年啊，去了兩年還剩十八年，都夠養一條好漢，練一個小號了；要是學習累了就停下來仔細想想怎麼謝我。」袁世清看著小黑回來就停止了談話。
「袁大頭你知道新來的同學是哪裡的嗎？我告訴你啊......」小黑社會上的信息最靈，顯然知道了那個女生的來歷，王德發的來歷估計他不會關心。
但袁世清沒有讓他繼續說話，直接貼著小黑的耳朵說：「誰都錯過，也都年輕過；誰都不容易，有些路都不是自己選的；我們坐在一間教室就是緣分，不要追著別人的過去不放手；你老爹的場子裡這種故事還少麼，別說了，能坐在一起都是緣分，不管時間長短都叫同窗，以後見面都比社會上的朋友親。」
小黑聽了袁世清的話覺得有道理，自己剛轉到這個班級時也被人議論身份，鬧了很多不愉快的事；現在既然人家走出來了，沒必要背後嚼舌頭，和自己又沒有關係。
旁邊的王德發也聽到了袁世清的話後，理解錯了，以為他是在保護自己，不讓小黑說出自己身份。
這麼看來自己的恩公人品還不錯，這是王德發對袁世清的第一印象，只能說不錯。
上午最後一節課，放水回來發現自己的同桌黃悅佳已經回來了，同時拿著一個小禮盒等著他。
只是一個月不見，對方的氣質變化很大，穿著打扮明顯成熟很多，去年花痴的模樣已經不見，眼睛裡笑意帶著欣賞，原來有點害羞的神情已然不見，剩下只有落落大方。
袁世清沒有辦法的搖了搖頭，還是向對方問好，並順手接過對方的禮物表示感謝。
「怎麼才回來，特區的天氣怎麼樣？」沒話說的時候只能尷尬的聊天氣。
「我媽找到心上人了，在那邊礙眼；老爸整個假期也沒有出現，沒辦法只能回來做留守兒童，到班裡上學了。在老媽的公司上幾天班，領了一點工資給你買條領帶，年前看你戴的那條顏色不適合你。」
黃悅佳的說話方式就像兩個相處很久的朋友，雖然明顯能看出是強做鎮定下的偽裝，還有患得患失的心情，這讓袁世清不忍再說狠話。
「你看這些書怎麼樣？」課堂上見袁世清無事，拿出准後爸開出的書單詢問。
看著紙條上的《史記》、《韓非》、《戰國策》還有《厚黑學》等十幾本書籍，袁世清都感到害怕，這是他媽的誰開的書單，要把小姑娘調教成慈禧還是武曌？
「我那裡有一本《國富論》，明天拿給你先看著，老祖宗的東西看看史記就可以了。」
「今天下午我請假了，要找一個會計。老師要問就幫我說一下。」似乎是擔心對方誤會自己逃避，袁世清解釋請假原因。
袁世清要找的會計名叫盧芳，就是陸哥的愛人，但對方能力怎麼樣還是要評估一下，這個崗位不是嘴皮子說說就可以的，因為會計而吃牢飯的僱主可不少。
雙方見面的地點在楊鎮澤的辦公室，陸哥也跟著過來，但沒有跟著進來，而是陪著女兒去逛商場了。
帶著盧芳走進楊鎮澤的辦公室時發現裡面竟然有客人，這是兩人從去年認識以來第一次看到對方接待客戶。
「你看我這裡生意多好，剛過完年就有人打官司。「看到袁世清兩個人進來，楊鎮澤立馬說話底氣足了不少。
「楊叔，你別欺負我吃的鹽少，旁邊的鄰居我都問過了，開業就沒進來幾個人。我老爸準備弄個投資公司，別人都不放心，不用你做什麼，不怕您笑話，就是讓你看著我，別讓我被別人騙了。」被拒絕的年輕人也不惱，仍然耐心勸他。
「讓你爸安心挖煤好了，不要想著投資了，只要你們兄弟幾個不賭博、不創業、不炒股就能按安穩一輩子，哪怕是吸粉，家產都敗不完。」
袁世清在外面聽著兩人對話，知道年輕人找老楊出山肯定不是投資、看帳那麼簡單，看來老楊的故事很精彩。
「你要真想投資外面小伙子的項目就可以，他的帳目都是我做的，風險比較小。要是還想做別的投資項目就讓他們到這裡談吧。」老楊的態度很明確，就是打死也不動彈。
「楊叔你先忙，一會咱再說。」年輕人還是不想放棄。
楊鎮澤走出辦公室，直接問了盧芳幾個問題，做過哪些工作，然後詢問袁世清的要求有沒有變化，然後直接說盧芳勝任這份工作綽綽有餘，並直接開始交接帳目，並說明一些注意事項。
這樣反倒是袁世清和那個年輕人空了下來，兩人一人一份報紙翻來翻去很是無趣。
「不是讓你們談投資嗎？怎麼都不說話了。」
老楊的話讓倆人詫異的抬頭看向他。心說老楊你說的是人話嗎？兩個不知姓名的年輕人，在沒有任何準備的前提下談風投，不用說結果怎樣，光是過程就和詐騙差不多，還尷尬的要命。
「目前我們不需要投資了，新項目還沒有準備好，下半年再說吧。」袁世清無奈的打破尷尬，同時給了老楊一個你懂的眼神。
「給你們機會不知道珍惜，回去不要說我沒幫忙，找好的投資項目你們看不上，看來錢是講緣分的這話不假。先回去和你老爹說，近期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老楊一臉惋惜的看著年輕人，仿佛撿錢的機會就從眼前溜走了。
年輕人的耐心終於磨沒了，有禮貌的打個招呼後夾著包走出去了。
「小袁帳目好了，晚上請我吃飯吧。」
袁世清也沒客氣，正好也想找個人聊天，本來也欠人家的人情。
飯桌上袁世清說了最近的煩惱，老楊說了年輕人的目的。
老楊是個有本事的人，在海島房地產興盛的時候，是一家較大投資公司的財務總監，行業內響噹噹的人物；當時境內的、境外的、黑的、白的什麼樣的錢都有，進進出出的帳目都是他做的。最後房地產泡沫破了，無數老闆跳樓，數不清的會計去踩縫紉機，老楊卻能把自己摘乾淨，一點事情沒有，連他的老闆雖然欠了一身債，一天牢飯也沒吃到。
這中間他幫過不少人，有幾個賺錢的朋友總想請他出來幫忙，其中就有今天辦公室里年輕人的老爹。
老楊的觀點很明確，挖礦比撿錢都快，還不知足。被人忽悠著要開投資公司，玩股票、炒期貨，洗錢，以為像在海島房地產一樣，坑都不用挖，轉手就是幾百萬，哪有那好事。投資股市來錢是快，坑也多啊，幾個老傢伙就想起讓老楊來掌舵，風險會小點。
袁世清還聽出來幾個可能，比如洗錢和境外轉帳等路子可能是老楊掌握的，出去做這些更容易。兩邊都是千年的狐狸，玩的也是聊齋。
明天要開學考試，不能喝多，酒不到位的袁世清牛皮吹不過老楊，就早早散場回去了。
看看時間才晚上七點，決定到旁邊網吧看看。聚緣網吧連鎖1號店的牌匾看著就有氣勢，樓梯和走廊的燈光比以前檔次高了不少。吧檯上杜薇坐在陳浩腿上，眼神拉絲，大有天雷地火之勢，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站到吧檯前，看來想借自行車回去的願望落空了。
「這是工作場所，你們收斂點，以前的培訓都忘記了嗎？」
「您好，額？可樂三元。」以為有人上網，杜薇機械的招呼客人，抬起頭看見是袁世清在取笑兩人，並且要拿可樂，直接裝作生氣狀說可樂要付錢。
「老子在城裡下館子都不花錢，拿你幾個爛西瓜還要錢。」袁世清知道是玩笑，順勢模仿電影裡胖翻譯的語氣，並且把可樂搶了過來。
「不扯了，我這邊有個事情，需要一個懂網吧管理的人，主要是接電話，推薦軟體和電腦等，小薇你看看能不能出來幫忙。」眼瞅著到八點多了，袁世清就直接說了這兩天要在論壇和網絡上推廣網吧一體化解決方案的事情，需要一個客服人員。松江的王蘭那邊也沒有合適的人，他就想到了杜薇。在網吧工作兩個多月，本身又聰明好學，軟體硬體都了解，最合適不過了。
袁世清的邀請讓杜薇非常為難，不說兩人和陳浩的關係，也不說兩人同學老鄉關係，單說人家把她帶出來，並把賺錢的燒烤攤位便宜的轉給了自己，在自己沒有工作的時候，又把自己拉到網吧上班；這些恩惠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還，現在人家只是提了一個小要求，自己卻遲疑了，杜薇心裡為自己的猶豫感到羞恥。
袁世清馬上就感覺到杜薇的遲疑，倒是沒有像她想的那麼多，都是雙贏的事，沒有誰欠誰的問題。
「九叔前天讓杜薇獨立管理這個網吧，並且給她報了計算機學校，如果學的好，會管理市裡的幾個網吧。」還是陳浩在旁邊直接說出原因，九叔破例讓一個20歲的女孩挑大樑，給你升職加薪，結果你卻轉身就辭職，實在張不開嘴。
袁世清表示理解，並且說自己另想辦法。
別人可能不知道女孩的來歷，袁世清還是知道的，畢竟黃毛最初供出來的就是她，而且是被金牌夜總會老闆包養的；受黃毛案件影響，夜總會關門了，這個沒有地方去的女孩想起自己還是學生，就直接聯繫老師，又回到學校上學了。
另一個就是王德發了，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看著卻要比自己還要瘦不少，身長腿長、脖子也長，腦袋也是長的，就像籃球明星加內特的縮小版，連膚色也不比加內特白多少；最顯著就是都是骨節的手指，又細又長，果然天賦異稟，適合吃賊飯。
看著前世老友從講台上自我介紹完畢後走下來，袁世清首先想的是口袋裡的錢是否安全，這可是個能從別人內衣里摳出硬幣的主，能在玩笑中拿走你的項鍊。
走下講台的王德發沒有停留，直接坐在袁世清的身後，搞得他課都上不好，總感覺身上有東西在爬。
「謝謝！」下課鈴響起，身後的聲音傳來。
「怎麼謝？」仔細端詳了王德發一會兒，看到修長的手指上一個指紋都沒有，袁世清知道對方已經學業大成了；畢竟再好的大學也沒有在裡面修煉幾年學到的東西多，運氣好的還可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兄弟，事業上的夥伴。
王德發沒有想到對方會問出「怎麼謝」這種虎狼之詞，做了好事就要報酬，自己跟不上社會變化了嗎？不都說做好事不留名麼。
本來是想著有機會報答的，但這麼不要臉的直接說出來，自己要考慮一下。
「二十年啊，去了兩年還剩十八年，都夠養一條好漢，練一個小號了；要是學習累了就停下來仔細想想怎麼謝我。」袁世清看著小黑回來就停止了談話。
「袁大頭你知道新來的同學是哪裡的嗎？我告訴你啊......」小黑社會上的信息最靈，顯然知道了那個女生的來歷，王德發的來歷估計他不會關心。
但袁世清沒有讓他繼續說話，直接貼著小黑的耳朵說：「誰都錯過，也都年輕過；誰都不容易，有些路都不是自己選的；我們坐在一間教室就是緣分，不要追著別人的過去不放手；你老爹的場子裡這種故事還少麼，別說了，能坐在一起都是緣分，不管時間長短都叫同窗，以後見面都比社會上的朋友親。」
小黑聽了袁世清的話覺得有道理，自己剛轉到這個班級時也被人議論身份，鬧了很多不愉快的事；現在既然人家走出來了，沒必要背後嚼舌頭，和自己又沒有關係。
旁邊的王德發也聽到了袁世清的話後，理解錯了，以為他是在保護自己，不讓小黑說出自己身份。
這麼看來自己的恩公人品還不錯，這是王德發對袁世清的第一印象，只能說不錯。
上午最後一節課，放水回來發現自己的同桌黃悅佳已經回來了，同時拿著一個小禮盒等著他。
只是一個月不見，對方的氣質變化很大，穿著打扮明顯成熟很多，去年花痴的模樣已經不見，眼睛裡笑意帶著欣賞，原來有點害羞的神情已然不見，剩下只有落落大方。
袁世清沒有辦法的搖了搖頭，還是向對方問好，並順手接過對方的禮物表示感謝。
「怎麼才回來，特區的天氣怎麼樣？」沒話說的時候只能尷尬的聊天氣。
「我媽找到心上人了，在那邊礙眼；老爸整個假期也沒有出現，沒辦法只能回來做留守兒童，到班裡上學了。在老媽的公司上幾天班，領了一點工資給你買條領帶，年前看你戴的那條顏色不適合你。」
黃悅佳的說話方式就像兩個相處很久的朋友，雖然明顯能看出是強做鎮定下的偽裝，還有患得患失的心情，這讓袁世清不忍再說狠話。
「你看這些書怎麼樣？」課堂上見袁世清無事，拿出准後爸開出的書單詢問。
看著紙條上的《史記》、《韓非》、《戰國策》還有《厚黑學》等十幾本書籍，袁世清都感到害怕，這是他媽的誰開的書單，要把小姑娘調教成慈禧還是武曌？
「我那裡有一本《國富論》，明天拿給你先看著，老祖宗的東西看看史記就可以了。」
「今天下午我請假了，要找一個會計。老師要問就幫我說一下。」似乎是擔心對方誤會自己逃避，袁世清解釋請假原因。
袁世清要找的會計名叫盧芳，就是陸哥的愛人，但對方能力怎麼樣還是要評估一下，這個崗位不是嘴皮子說說就可以的，因為會計而吃牢飯的僱主可不少。
雙方見面的地點在楊鎮澤的辦公室，陸哥也跟著過來，但沒有跟著進來，而是陪著女兒去逛商場了。
帶著盧芳走進楊鎮澤的辦公室時發現裡面竟然有客人，這是兩人從去年認識以來第一次看到對方接待客戶。
「你看我這裡生意多好，剛過完年就有人打官司。「看到袁世清兩個人進來，楊鎮澤立馬說話底氣足了不少。
「楊叔，你別欺負我吃的鹽少，旁邊的鄰居我都問過了，開業就沒進來幾個人。我老爸準備弄個投資公司，別人都不放心，不用你做什麼，不怕您笑話，就是讓你看著我，別讓我被別人騙了。」被拒絕的年輕人也不惱，仍然耐心勸他。
「讓你爸安心挖煤好了，不要想著投資了，只要你們兄弟幾個不賭博、不創業、不炒股就能按安穩一輩子，哪怕是吸粉，家產都敗不完。」
袁世清在外面聽著兩人對話，知道年輕人找老楊出山肯定不是投資、看帳那麼簡單，看來老楊的故事很精彩。
「你要真想投資外面小伙子的項目就可以，他的帳目都是我做的，風險比較小。要是還想做別的投資項目就讓他們到這裡談吧。」老楊的態度很明確，就是打死也不動彈。
「楊叔你先忙，一會咱再說。」年輕人還是不想放棄。
楊鎮澤走出辦公室，直接問了盧芳幾個問題，做過哪些工作，然後詢問袁世清的要求有沒有變化，然後直接說盧芳勝任這份工作綽綽有餘，並直接開始交接帳目，並說明一些注意事項。
這樣反倒是袁世清和那個年輕人空了下來，兩人一人一份報紙翻來翻去很是無趣。
「不是讓你們談投資嗎？怎麼都不說話了。」
老楊的話讓倆人詫異的抬頭看向他。心說老楊你說的是人話嗎？兩個不知姓名的年輕人，在沒有任何準備的前提下談風投，不用說結果怎樣，光是過程就和詐騙差不多，還尷尬的要命。
「目前我們不需要投資了，新項目還沒有準備好，下半年再說吧。」袁世清無奈的打破尷尬，同時給了老楊一個你懂的眼神。
「給你們機會不知道珍惜，回去不要說我沒幫忙，找好的投資項目你們看不上，看來錢是講緣分的這話不假。先回去和你老爹說，近期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老楊一臉惋惜的看著年輕人，仿佛撿錢的機會就從眼前溜走了。
年輕人的耐心終於磨沒了，有禮貌的打個招呼後夾著包走出去了。
「小袁帳目好了，晚上請我吃飯吧。」
袁世清也沒客氣，正好也想找個人聊天，本來也欠人家的人情。
飯桌上袁世清說了最近的煩惱，老楊說了年輕人的目的。
老楊是個有本事的人，在海島房地產興盛的時候，是一家較大投資公司的財務總監，行業內響噹噹的人物；當時境內的、境外的、黑的、白的什麼樣的錢都有，進進出出的帳目都是他做的。最後房地產泡沫破了，無數老闆跳樓，數不清的會計去踩縫紉機，老楊卻能把自己摘乾淨，一點事情沒有，連他的老闆雖然欠了一身債，一天牢飯也沒吃到。
這中間他幫過不少人，有幾個賺錢的朋友總想請他出來幫忙，其中就有今天辦公室里年輕人的老爹。
老楊的觀點很明確，挖礦比撿錢都快，還不知足。被人忽悠著要開投資公司，玩股票、炒期貨，洗錢，以為像在海島房地產一樣，坑都不用挖，轉手就是幾百萬，哪有那好事。投資股市來錢是快，坑也多啊，幾個老傢伙就想起讓老楊來掌舵，風險會小點。
袁世清還聽出來幾個可能，比如洗錢和境外轉帳等路子可能是老楊掌握的，出去做這些更容易。兩邊都是千年的狐狸，玩的也是聊齋。
明天要開學考試，不能喝多，酒不到位的袁世清牛皮吹不過老楊，就早早散場回去了。
看看時間才晚上七點，決定到旁邊網吧看看。聚緣網吧連鎖1號店的牌匾看著就有氣勢，樓梯和走廊的燈光比以前檔次高了不少。吧檯上杜薇坐在陳浩腿上，眼神拉絲，大有天雷地火之勢，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站到吧檯前，看來想借自行車回去的願望落空了。
「這是工作場所，你們收斂點，以前的培訓都忘記了嗎？」
「您好，額？可樂三元。」以為有人上網，杜薇機械的招呼客人，抬起頭看見是袁世清在取笑兩人，並且要拿可樂，直接裝作生氣狀說可樂要付錢。
「老子在城裡下館子都不花錢，拿你幾個爛西瓜還要錢。」袁世清知道是玩笑，順勢模仿電影裡胖翻譯的語氣，並且把可樂搶了過來。
「不扯了，我這邊有個事情，需要一個懂網吧管理的人，主要是接電話，推薦軟體和電腦等，小薇你看看能不能出來幫忙。」眼瞅著到八點多了，袁世清就直接說了這兩天要在論壇和網絡上推廣網吧一體化解決方案的事情，需要一個客服人員。松江的王蘭那邊也沒有合適的人，他就想到了杜薇。在網吧工作兩個多月，本身又聰明好學，軟體硬體都了解，最合適不過了。
袁世清的邀請讓杜薇非常為難，不說兩人和陳浩的關係，也不說兩人同學老鄉關係，單說人家把她帶出來，並把賺錢的燒烤攤位便宜的轉給了自己，在自己沒有工作的時候，又把自己拉到網吧上班；這些恩惠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還，現在人家只是提了一個小要求，自己卻遲疑了，杜薇心裡為自己的猶豫感到羞恥。
袁世清馬上就感覺到杜薇的遲疑，倒是沒有像她想的那麼多，都是雙贏的事，沒有誰欠誰的問題。
「九叔前天讓杜薇獨立管理這個網吧，並且給她報了計算機學校，如果學的好，會管理市裡的幾個網吧。」還是陳浩在旁邊直接說出原因，九叔破例讓一個20歲的女孩挑大樑，給你升職加薪，結果你卻轉身就辭職，實在張不開嘴。
袁世清表示理解，並且說自己另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