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特別行動隊
玥蝕呆了片刻，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驚愕的狀態，隨後他強裝鎮定地笑了兩聲，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豆大的汗珠早已布滿他的額頭。
他對自己說：這是雪拉在跟我開惡劣的玩笑，絕對沒錯，我總算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她想整我，就因為我放她鴿子。
玥蝕有些惱怒地把書往桌上一拍，接著打開電腦，迫切地想要找雪拉理論理論。然而，當他打開GoChat時，卻發現好友欄里空空如也。他原本就只有雪拉一個好友，所以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雪拉單方面把自己刪了。
如果說先前發生的事只是讓玥蝕有些驚慌的話，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則是讓他完全跌入了恐懼的深淵。
只見他在搜索欄里鍵入雪拉的id「miissShela」，可最後的搜索結果頓時讓他心裡一緊，因為此時屏幕上赫然顯示著的，是「搜索結果為0」。
「怎麼回事，如果她是想把玩笑開到底，註銷了自己的帳號，那也應該出現搜索結果的呀！GoChat是會保留用戶信息的，可現在，她就這麼消失了，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玥蝕一邊在心裡想一邊冒著冷汗。內心積攢的恐懼早已突破臨界點，他無力地將頭垂在桌上，抽泣了起來。
從那天晚上開始，逝去的噩夢又開始重新折磨玥蝕，他在不斷重複的夢境中不斷重複地死去。
他夢見那本被自己鎖在抽屜里的書在自己睡覺時被房間裡出現的一個黑影取出來將其扣在自己的頭上，給自己的大腦注入夢魘。從夢中驚醒時，卻發現自己頭上沒有書，房間裡也沒有人影，只有慘白的月光。
他將書從抽屜里取出來端詳，一切如舊，除了末頁的那張紙條：六天之後，去東山森林，否則你會在夢中死去。
那張紙條，在為玥蝕進行倒數。
星期天晚上，玥蝕被一陣劇烈的疼痛驚醒，這陣疼痛來自他的小腹，就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那裡鑽出來一樣，可他又看不見那裡有任何的凸起。疼痛成了玥蝕的常客，而且總是在夜晚到來。
玥蝕沒有去看醫生，星期一一早，他照常去上學，他想讓生活中的一切儘量保持在原有的軌道上，以此來緩解自己的恐懼。
星期一下午放學時，玥蝕照舊去了一趟文藝齋，這一次，他遇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啊，玥蝕兄，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真是巧啊。」李明用他那粗壯的手臂拍著玥蝕的肩膀，故作親切地說。
「啊......是啊，真巧。」玥蝕有些不自然地答道，同時眼睛在店裡快速地掃了一眼，沒發現其他人。
看來這傢伙不是來找我麻煩的，玥蝕想。
李明轉過身去背對著玥蝕，一邊用那龐大的身軀在狹窄的過道里踱步，一邊用輕蔑的目光掃著架子上的書。
「原來你這位獨行俠喜歡躲在這種地方懷念舊時代。」李明轉過身來，手裡夾著兩本色情漫畫，又走回到玥蝕跟前。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搞得玥蝕以為他要揍自己，但他只是說：
「其實，我想找你幫一個忙，一個非常重要的忙。」
玥蝕立刻想起了上周五放學時，李明跟他的手下們盯著自己看的情景，他知道這兩者之間絕對有什麼聯繫，這麼看來，今天的「巧合」可能很可能並不是巧合。
「你要我幫什麼？」
李明將雙手放在玥蝕肩上，用那一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狠狠地瞪著玥蝕，鼻尖都快碰到玥蝕的臉了。
「我想讓你幫我殺一隻收割者。」
轟，玥蝕腦子裡仿佛有顆炸彈爆炸，除了一片空白之外什麼也沒有。
「收割者？是某人的外號還是？」
「不是什麼外號，是真正的收割者，會殺人的那種！」
這一次沒有炸彈爆炸了，不如說玥蝕反而恢復了平靜。因為是個人都知道，人類居住區的收割者早已被清剿得差不多了，就算你運氣爆棚發現了一隻，攻擊力也不會比一隻野狗強多少。李明說出這種話不是在騙人就是在發瘋，從那發光的兩眼來看，應該不是前者，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這怎麼可能？你應該知道，人類居住區出現收割者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玥蝕回答地異常平靜，李明眼裡閃過一絲不快。
「我知道這很難以置信，但我有一個能讓你相信的消息來源。你知道我爸是誰吧？好。就在上周，鎮長召集一些官員開了個秘密會議，我爸也去了。我不知道會議內容是什麼，但是那天晚上我爸回來地很晚，他在外面喝了個爛醉，是被幾個警察局的年輕人抬回來的。傭人那時候已經下班了，他的那些嘔吐物只好我去清理，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他迷迷糊糊地在說什麼「去他娘的自然保護區，老子明天就上山把你宰了「，我一開始還在想，難道是鎮上出現了什麼逃犯？後來我聽清楚了，他說的不是什麼逃犯，而是收割者，塞特鎮上出現了收割者。而且據我猜測，這隻收割者很弱小，上邊兒的人似乎不打算去獵殺它。」
玥蝕聽完後怔了怔，他緩緩開口問道：「你說的自然保護區，難道是？」
「東山森林。」李明答道。
「嗬……」玥蝕心裡一陣恍惚。
「你為什麼要去獵殺收割者？」
李明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是因為我父親。」
「你父親？」
「對。我父親是最痛恨收割者的那一批人。我曾經有一個哥哥，他是個獵人，後來死在一場戰役中，連骨灰都沒留下。當時我母親剛生下我不久，因為受不了打擊，精神崩潰了，現在還在精神病院裡。父親受到的打擊也很大，從那以後，他就一心忙於工作，根本無心管我，每次看到我，他眼裡就會流露出一陣悲傷，從小到大，無論我做什麼他都漠不關心，家長會一次沒來過，每天跟我說的話不超過三句，有這個爸跟沒有一樣。所以我……我才想利用這次機會，既然父親他不能去獵殺收割者，那麼我想如果我去的話，他應該就會……」李明眼裡閃著淚光，但玥蝕從中還看到了某種別的東西。
玥蝕想：他說的應該不是假話，雖然這個行為魯莽了點兒，但並非不可行，而且總比我一個人去要好。
「除了我們兩個，還有什麼人嗎？」
李明眼裡發出一陣意料之外的欣喜，「還有兩個我最忠誠的手下。放心，一切責任由我自己承擔。而且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們每人一萬索朗作為報酬。」
「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找我？」
「這個嘛……」，李明不知為何打起結巴來，一個體型龐大的人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忸怩，這樣的場景不免有些滑稽。
玥蝕笑了，他知道李明為何第一次和自己說話就能如此交心了，畢竟自己從小就長得很清秀，像個女孩兒。
過了一會兒李明帶著玥蝕來到塞特鎮郊外的一個破舊小木屋，小木屋坐落在一個小山丘上，四周長滿了雜草，不過視野很開闊，李明說這裡曾是護林員的基地，已經廢棄很久了。落日時分，站在山丘上，向前可以望見東山森林，向後則可以俯瞰整個塞特鎮。
小木屋裡，已經有兩個人在等候了。玥蝕認得他們，分別是同班的瘦高個張三和矮胖子王二。
玥蝕剛進門，張三就用狐疑的目光對他審視了一番，又望了望李明，從地板上跳起來說：
「老大，你不會真打算要這個細狗加入吧？他會成為我們的累贅的！」張三又轉頭對著坐在地板上啃麵包的王二，「胖子，你說是吧？」
王二將最後一塊麵包塞進嘴裡，用力地咽了下去，用手拍了拍胸脯，說：
「嗯……哦……啊……嗝……對。」
李明並未作理會，徑直走到窗前，兩人立刻圍了上去。
「我讓你們去找的人呢？」李明問。
「哼，一說到這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張三朝窗外吐了一口痰，「老大平時也待他們不薄，一到關鍵時刻，全他媽成白眼兒狼了。不過老大你放心，我跟胖子已經把他們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保證他們一時半會兒來不成學校。」
李明冷笑一聲，說：「哼，這幫蟲豸。算了，豎子不足為謀！」張三王二連忙點頭。
李明清了清嗓子，又說：「俗話說得好，兵在精不在多，如今更是有了玥蝕兄的加盟，我們特別行動隊可以算是如虎添翼了。」李明高昂著下巴，仿佛一支大軍的統帥。
「老大英明！」另外兩人齊聲喊道。
「事不宜遲，下面我來講述一下本次的作戰計劃。」
話音剛落，張三就立刻把四周的窗簾都拉上，整個木屋陷入到一片黑暗中。與此同時，王二把角落裡的一塊黑板拖過來架在李明身旁，並拿出一頂手電筒，將光線照射其上，就像投影儀一樣。
「首先，根據我們從警方截獲的情報來看，本周六的時候，學生將組織一次規模龐大的暴亂。屆時，塞特鎮的所有警力，包括看守東山森林的巡邏隊，都會被調去鎮壓學生運動，那時將是我們行動的最佳時機。所以，本次行動的開始時間，訂在周六下午四點。」
「好！」張三王二立刻鼓掌。
玥蝕想：周六？跟紙條上寫的時間一樣，這倒是方便我了。
「接下來，我分配一下各自的崗位，到時候，我打頭陣，張三、胖子在兩翼，玥蝕兄殿後，沒有異議吧？」
「完美的部署。」兩人說道，玥蝕也搖了搖頭。
李明滿意地點了點頭，朝張三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把又一個角落裡的黑色旅行包拖到中間開，從裡面拿出四把黑色的複合弓。
「就用這個，擊潰收割者！」李明揮了揮拳頭。
「良將配勁弩，這下勝算大了。」張三說。
「好了，為了方便行動，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四人就住在這兒了，大家先回家準備一下。胖子，等會兒你去外邊兒挖個深點兒的坑，屋裡的廁所給堵住了。」
……
就這樣，玥蝕半主動半被動地捲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行動中。當晚，玥蝕在背包里裝了一床被子和那本書回到了木屋。
噩夢的折磨仍在繼續，腹部的疼痛也未消失，但四個人一起睡，讓玥蝕心中多了不少安全感。
木屋面積不大，剛好容得下四張床鋪。晚上，玥蝕就在三人此起彼伏的鼾聲中入睡，一邊看著窗外的星空一邊沉思：
那裡會有什麼東西等著我呢？
他對自己說：這是雪拉在跟我開惡劣的玩笑，絕對沒錯，我總算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她想整我，就因為我放她鴿子。
玥蝕有些惱怒地把書往桌上一拍，接著打開電腦，迫切地想要找雪拉理論理論。然而，當他打開GoChat時，卻發現好友欄里空空如也。他原本就只有雪拉一個好友，所以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雪拉單方面把自己刪了。
如果說先前發生的事只是讓玥蝕有些驚慌的話，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則是讓他完全跌入了恐懼的深淵。
只見他在搜索欄里鍵入雪拉的id「miissShela」，可最後的搜索結果頓時讓他心裡一緊，因為此時屏幕上赫然顯示著的，是「搜索結果為0」。
「怎麼回事，如果她是想把玩笑開到底，註銷了自己的帳號，那也應該出現搜索結果的呀！GoChat是會保留用戶信息的，可現在，她就這麼消失了，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玥蝕一邊在心裡想一邊冒著冷汗。內心積攢的恐懼早已突破臨界點，他無力地將頭垂在桌上，抽泣了起來。
從那天晚上開始，逝去的噩夢又開始重新折磨玥蝕，他在不斷重複的夢境中不斷重複地死去。
他夢見那本被自己鎖在抽屜里的書在自己睡覺時被房間裡出現的一個黑影取出來將其扣在自己的頭上，給自己的大腦注入夢魘。從夢中驚醒時，卻發現自己頭上沒有書，房間裡也沒有人影，只有慘白的月光。
他將書從抽屜里取出來端詳，一切如舊，除了末頁的那張紙條：六天之後，去東山森林，否則你會在夢中死去。
那張紙條，在為玥蝕進行倒數。
星期天晚上，玥蝕被一陣劇烈的疼痛驚醒，這陣疼痛來自他的小腹，就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那裡鑽出來一樣，可他又看不見那裡有任何的凸起。疼痛成了玥蝕的常客，而且總是在夜晚到來。
玥蝕沒有去看醫生，星期一一早，他照常去上學，他想讓生活中的一切儘量保持在原有的軌道上，以此來緩解自己的恐懼。
星期一下午放學時，玥蝕照舊去了一趟文藝齋，這一次，他遇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啊，玥蝕兄，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真是巧啊。」李明用他那粗壯的手臂拍著玥蝕的肩膀，故作親切地說。
「啊......是啊，真巧。」玥蝕有些不自然地答道，同時眼睛在店裡快速地掃了一眼，沒發現其他人。
看來這傢伙不是來找我麻煩的，玥蝕想。
李明轉過身去背對著玥蝕，一邊用那龐大的身軀在狹窄的過道里踱步，一邊用輕蔑的目光掃著架子上的書。
「原來你這位獨行俠喜歡躲在這種地方懷念舊時代。」李明轉過身來，手裡夾著兩本色情漫畫，又走回到玥蝕跟前。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搞得玥蝕以為他要揍自己，但他只是說：
「其實，我想找你幫一個忙，一個非常重要的忙。」
玥蝕立刻想起了上周五放學時，李明跟他的手下們盯著自己看的情景，他知道這兩者之間絕對有什麼聯繫，這麼看來，今天的「巧合」可能很可能並不是巧合。
「你要我幫什麼？」
李明將雙手放在玥蝕肩上，用那一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狠狠地瞪著玥蝕，鼻尖都快碰到玥蝕的臉了。
「我想讓你幫我殺一隻收割者。」
轟，玥蝕腦子裡仿佛有顆炸彈爆炸，除了一片空白之外什麼也沒有。
「收割者？是某人的外號還是？」
「不是什麼外號，是真正的收割者，會殺人的那種！」
這一次沒有炸彈爆炸了，不如說玥蝕反而恢復了平靜。因為是個人都知道，人類居住區的收割者早已被清剿得差不多了，就算你運氣爆棚發現了一隻，攻擊力也不會比一隻野狗強多少。李明說出這種話不是在騙人就是在發瘋，從那發光的兩眼來看，應該不是前者，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這怎麼可能？你應該知道，人類居住區出現收割者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玥蝕回答地異常平靜，李明眼裡閃過一絲不快。
「我知道這很難以置信，但我有一個能讓你相信的消息來源。你知道我爸是誰吧？好。就在上周，鎮長召集一些官員開了個秘密會議，我爸也去了。我不知道會議內容是什麼，但是那天晚上我爸回來地很晚，他在外面喝了個爛醉，是被幾個警察局的年輕人抬回來的。傭人那時候已經下班了，他的那些嘔吐物只好我去清理，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他迷迷糊糊地在說什麼「去他娘的自然保護區，老子明天就上山把你宰了「，我一開始還在想，難道是鎮上出現了什麼逃犯？後來我聽清楚了，他說的不是什麼逃犯，而是收割者，塞特鎮上出現了收割者。而且據我猜測，這隻收割者很弱小，上邊兒的人似乎不打算去獵殺它。」
玥蝕聽完後怔了怔，他緩緩開口問道：「你說的自然保護區，難道是？」
「東山森林。」李明答道。
「嗬……」玥蝕心裡一陣恍惚。
「你為什麼要去獵殺收割者？」
李明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是因為我父親。」
「你父親？」
「對。我父親是最痛恨收割者的那一批人。我曾經有一個哥哥，他是個獵人，後來死在一場戰役中，連骨灰都沒留下。當時我母親剛生下我不久，因為受不了打擊，精神崩潰了，現在還在精神病院裡。父親受到的打擊也很大，從那以後，他就一心忙於工作，根本無心管我，每次看到我，他眼裡就會流露出一陣悲傷，從小到大，無論我做什麼他都漠不關心，家長會一次沒來過，每天跟我說的話不超過三句，有這個爸跟沒有一樣。所以我……我才想利用這次機會，既然父親他不能去獵殺收割者，那麼我想如果我去的話，他應該就會……」李明眼裡閃著淚光，但玥蝕從中還看到了某種別的東西。
玥蝕想：他說的應該不是假話，雖然這個行為魯莽了點兒，但並非不可行，而且總比我一個人去要好。
「除了我們兩個，還有什麼人嗎？」
李明眼裡發出一陣意料之外的欣喜，「還有兩個我最忠誠的手下。放心，一切責任由我自己承擔。而且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們每人一萬索朗作為報酬。」
「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找我？」
「這個嘛……」，李明不知為何打起結巴來，一個體型龐大的人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忸怩，這樣的場景不免有些滑稽。
玥蝕笑了，他知道李明為何第一次和自己說話就能如此交心了，畢竟自己從小就長得很清秀，像個女孩兒。
過了一會兒李明帶著玥蝕來到塞特鎮郊外的一個破舊小木屋，小木屋坐落在一個小山丘上，四周長滿了雜草，不過視野很開闊，李明說這裡曾是護林員的基地，已經廢棄很久了。落日時分，站在山丘上，向前可以望見東山森林，向後則可以俯瞰整個塞特鎮。
小木屋裡，已經有兩個人在等候了。玥蝕認得他們，分別是同班的瘦高個張三和矮胖子王二。
玥蝕剛進門，張三就用狐疑的目光對他審視了一番，又望了望李明，從地板上跳起來說：
「老大，你不會真打算要這個細狗加入吧？他會成為我們的累贅的！」張三又轉頭對著坐在地板上啃麵包的王二，「胖子，你說是吧？」
王二將最後一塊麵包塞進嘴裡，用力地咽了下去，用手拍了拍胸脯，說：
「嗯……哦……啊……嗝……對。」
李明並未作理會，徑直走到窗前，兩人立刻圍了上去。
「我讓你們去找的人呢？」李明問。
「哼，一說到這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張三朝窗外吐了一口痰，「老大平時也待他們不薄，一到關鍵時刻，全他媽成白眼兒狼了。不過老大你放心，我跟胖子已經把他們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保證他們一時半會兒來不成學校。」
李明冷笑一聲，說：「哼，這幫蟲豸。算了，豎子不足為謀！」張三王二連忙點頭。
李明清了清嗓子，又說：「俗話說得好，兵在精不在多，如今更是有了玥蝕兄的加盟，我們特別行動隊可以算是如虎添翼了。」李明高昂著下巴，仿佛一支大軍的統帥。
「老大英明！」另外兩人齊聲喊道。
「事不宜遲，下面我來講述一下本次的作戰計劃。」
話音剛落，張三就立刻把四周的窗簾都拉上，整個木屋陷入到一片黑暗中。與此同時，王二把角落裡的一塊黑板拖過來架在李明身旁，並拿出一頂手電筒，將光線照射其上，就像投影儀一樣。
「首先，根據我們從警方截獲的情報來看，本周六的時候，學生將組織一次規模龐大的暴亂。屆時，塞特鎮的所有警力，包括看守東山森林的巡邏隊，都會被調去鎮壓學生運動，那時將是我們行動的最佳時機。所以，本次行動的開始時間，訂在周六下午四點。」
「好！」張三王二立刻鼓掌。
玥蝕想：周六？跟紙條上寫的時間一樣，這倒是方便我了。
「接下來，我分配一下各自的崗位，到時候，我打頭陣，張三、胖子在兩翼，玥蝕兄殿後，沒有異議吧？」
「完美的部署。」兩人說道，玥蝕也搖了搖頭。
李明滿意地點了點頭，朝張三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把又一個角落裡的黑色旅行包拖到中間開，從裡面拿出四把黑色的複合弓。
「就用這個，擊潰收割者！」李明揮了揮拳頭。
「良將配勁弩，這下勝算大了。」張三說。
「好了，為了方便行動，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四人就住在這兒了，大家先回家準備一下。胖子，等會兒你去外邊兒挖個深點兒的坑，屋裡的廁所給堵住了。」
……
就這樣，玥蝕半主動半被動地捲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行動中。當晚，玥蝕在背包里裝了一床被子和那本書回到了木屋。
噩夢的折磨仍在繼續，腹部的疼痛也未消失，但四個人一起睡，讓玥蝕心中多了不少安全感。
木屋面積不大，剛好容得下四張床鋪。晚上，玥蝕就在三人此起彼伏的鼾聲中入睡，一邊看著窗外的星空一邊沉思：
那裡會有什麼東西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