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們只是個孩子！
貴人登門，這是多大的榮耀。
徐三折離開道觀，李玉川提著雞蛋，路上徐三折還專門買了點禮品。
不等他們走進村子，村口就有人指指點點，更多的人則是將眼珠子貼在禮品上。
太貴重了，禮品裡面有一匹布。
這些莊戶一年到頭，能夠著吃飯就不錯了，一匹布怎麼不得好幾兩銀子。
想都不敢想！
厚禮，貴客，小姑娘一家也是難得勤勞起來，他們仔細掃了掃院子。
就連小姑娘口中的弟弟，也走出來，他穿著新棉衣，一雙眼睛盯著徐三折手中的點心禮盒。
到處都是笑臉，他們樂呵呵讓徐三折進屋去坐。
房屋很舊，土坯的房子，裡面光線也不太好，湊近了還能嗅到發霉的味道。
徐三折看了看眼前男子，這人皮膚黝黑，整個人很瘦，笑起來露出兩排大黃牙。
小男孩被他拉在身邊，展示給徐三折看。
徐三折臉上帶笑，看了看父子二人：「我就來送些雞蛋，這是神明老爺安排的，他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這些禮品是我個人一點心意，禮輕情意重。」
「不輕了，不輕了，很重了。」黑瘦男子搓著手。
小男孩朝男子擠了擠，指著點心盒開口：「我要吃這個點心！」
「好好好，你先吃！」黑瘦男子自顧自打開禮品盒，取出點心，小男孩狼吞虎咽往嘴裡塞。
徐三折並不在意，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減少半分：「實在不好意思，太平觀里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
「別別，吃頓飯，你在這裡吃頓飯，我們在村子也有面子！」
「都快準備好了！」
徐三折忍得足夠好，眼裡還是飄過一些不易察覺的尷尬。
忽然，院子傳來一些哭聲，小姑娘的聲音變大一些：「嗚嗚，你不要殺來福！」
叫罵聲，哭鬧聲，嘈雜中，徐三折不自覺站起身，走出屋子。
一隻半大的狗在地上抽搐，眼看是不活了，小姑娘抹著眼淚，坐在地上。
「死妮子，養什麼不好，還要養條狗！」
「不殺了它，貴客吃什麼？」
「哭哭哭，哭什麼哭！」
小姑娘下意識想往狗哪裡走，但是老太一巴掌就讓她捂著臉。
「你養的狗？你都是我養的，還你養的狗！死妮子。」
「喊你爹過來，傻杵在那裡做什麼，也不知道過來幫忙！」
「一點眼力都沒有，讓你弟弟趕緊進屋，外面風大，凍到怎麼辦！」
老太絮絮叨叨，小姑娘哭都不敢哭，她怔怔的看著狗停止抽抽。
徐三折呼吸亂了幾分，他臉上笑容完全消失不見，不過片刻，他臉上又多了些笑容。
「著實這幾天太平觀事情忙，我就不留了，沒事可以多帶著小姑娘來太平觀，神明很喜歡他。」
「留步！」
黑瘦男子不會說話，小姑娘的爺爺倒是還能說幾句，只是徐三折根本不想和這幾人多說一句話，所以他毫不遲疑，幾步就離開院子。
一直到出了村子，他看了看身後的李玉川，李玉川一直呆呆的。
徐三折臉色平靜：「玉川，記得這條路嗎？記得怎麼從道觀過來，怎麼從這裡回道觀嗎？」
李玉川點了點頭，這麼久時間，這是艱難養成的默契，他聽懂就會點點頭。
「好，你今天深夜醒來，過來一趟，把剛才吃點心的小孩殺了，不要留下外傷。」
「你知道吃點心的小男孩吧？」
李玉川看了看村子，點了點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第一次點頭代表他晚上會過來，第二次點頭代表他知道。
徐三折眼眸平靜，他說過，小姑娘吃不了一個雞蛋，就來除掉他們掌上明珠。
既然葉玄沒回來，李玉川來也是一樣。
認清楚路，不要走錯！
如果這樣不行，他還會再來，一個一個除掉這些人，直到他們明白為止！
小姑娘也只是個孩子！
...
清晨的小道回到馬車邊，他身上道破撕裂，到處都是傷口。
一雙眼睛赤紅，整個人走路都不穩。
窮狗三看著他，看他跌跌撞撞走過來，看他艱難的上了馬車。
直到看到小道明亮的眼睛，窮狗三才算是放下心。
問心無愧很重要，至少在道門是如此！
簡單說，善惡都無所謂，只有自己認識到自己做錯了，才是真的做錯了。
這就像一顆種子，總會在關鍵時刻發芽，不經意間改變一個人。
窮狗三拍了拍馬，馬這幾天都吃的草，走的不快，它慢悠悠向前走去。
小道好一會才緩過來，他將匕首還給徐夢芝，在徐夢芝關切的目光中，擠出來笑容：「我沒事！」
說是沒事，也不算是沒事，畢竟和鬼面狼打了一夜。
就在他以為勉強控制住局面的時候，鬼面狼徹底打碎土地神明的屏障，所有人都暴露在鬼面狼眼中。
普通人晚上是看不到東西的，即便是小道都看不太清。
所以，第一時間這些普通人，就只剩慘叫，很快就徹底沒了聲音。
還好，小道沒日沒夜學習酒仙劍訣，總算是沒有浪費，他先用匕首，後用劍，一點點殺了出來！
走出來那一刻，周身血腥氣滔天，小道自己嗅到，都想作嘔。
而墜在他身後的鬼面狼，更是一路窮追不捨，它們發現小道不好對付，又著實不願意放棄。
就這麼帶著一群鬼面狼，小道兜了好幾個圈子，抓住機會他就會殺一兩頭，一直到天色破曉，才算是擺脫鬼面狼。
之後，小道返回村子，村子還是有幾個活人的，只是大部分都已經被鬼面狼所殺。
這些活下來的，就有之前在義莊見到的，他們聚在一起，瑟瑟發抖。
只是見到小道，他們就來了精神，追著小道罵。
喪門星！
倒霉鬼！
害人精！
小道不在意這些，罵人如果有用的話，邪祟那還要自己對付？
只是這些話不太好聽，所以他給吵的最凶的幾人，腿上來了一劍。
避開骨頭和血管，傷不到性命，但一時半會絕對好不了。
明明是作惡，小道卻感覺心情暢快！
等到這些人學會閉嘴，小道這才趕往馬車的方向。
耽擱一夜，姜月臉色很不好看，馬車上湊合，還不如在義莊休息。
小道身上的血腥氣，更是讓她不滿意。
「要不你們兩個滾下去吧？你們在這裡，吵的我都睡不好！」
「你們不要搞錯了，你們是要送我回家哎！」
「真的是，窮道士，你還送不送？」
徐三折離開道觀，李玉川提著雞蛋，路上徐三折還專門買了點禮品。
不等他們走進村子，村口就有人指指點點，更多的人則是將眼珠子貼在禮品上。
太貴重了，禮品裡面有一匹布。
這些莊戶一年到頭，能夠著吃飯就不錯了，一匹布怎麼不得好幾兩銀子。
想都不敢想！
厚禮，貴客，小姑娘一家也是難得勤勞起來，他們仔細掃了掃院子。
就連小姑娘口中的弟弟，也走出來，他穿著新棉衣，一雙眼睛盯著徐三折手中的點心禮盒。
到處都是笑臉，他們樂呵呵讓徐三折進屋去坐。
房屋很舊，土坯的房子，裡面光線也不太好，湊近了還能嗅到發霉的味道。
徐三折看了看眼前男子，這人皮膚黝黑，整個人很瘦，笑起來露出兩排大黃牙。
小男孩被他拉在身邊，展示給徐三折看。
徐三折臉上帶笑，看了看父子二人：「我就來送些雞蛋，這是神明老爺安排的，他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這些禮品是我個人一點心意，禮輕情意重。」
「不輕了，不輕了，很重了。」黑瘦男子搓著手。
小男孩朝男子擠了擠，指著點心盒開口：「我要吃這個點心！」
「好好好，你先吃！」黑瘦男子自顧自打開禮品盒，取出點心，小男孩狼吞虎咽往嘴裡塞。
徐三折並不在意，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減少半分：「實在不好意思，太平觀里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
「別別，吃頓飯，你在這裡吃頓飯，我們在村子也有面子！」
「都快準備好了！」
徐三折忍得足夠好，眼裡還是飄過一些不易察覺的尷尬。
忽然，院子傳來一些哭聲，小姑娘的聲音變大一些：「嗚嗚，你不要殺來福！」
叫罵聲，哭鬧聲，嘈雜中，徐三折不自覺站起身，走出屋子。
一隻半大的狗在地上抽搐，眼看是不活了，小姑娘抹著眼淚，坐在地上。
「死妮子，養什麼不好，還要養條狗！」
「不殺了它，貴客吃什麼？」
「哭哭哭，哭什麼哭！」
小姑娘下意識想往狗哪裡走，但是老太一巴掌就讓她捂著臉。
「你養的狗？你都是我養的，還你養的狗！死妮子。」
「喊你爹過來，傻杵在那裡做什麼，也不知道過來幫忙！」
「一點眼力都沒有，讓你弟弟趕緊進屋，外面風大，凍到怎麼辦！」
老太絮絮叨叨，小姑娘哭都不敢哭，她怔怔的看著狗停止抽抽。
徐三折呼吸亂了幾分，他臉上笑容完全消失不見，不過片刻，他臉上又多了些笑容。
「著實這幾天太平觀事情忙，我就不留了，沒事可以多帶著小姑娘來太平觀，神明很喜歡他。」
「留步！」
黑瘦男子不會說話，小姑娘的爺爺倒是還能說幾句，只是徐三折根本不想和這幾人多說一句話，所以他毫不遲疑，幾步就離開院子。
一直到出了村子，他看了看身後的李玉川，李玉川一直呆呆的。
徐三折臉色平靜：「玉川，記得這條路嗎？記得怎麼從道觀過來，怎麼從這裡回道觀嗎？」
李玉川點了點頭，這麼久時間，這是艱難養成的默契，他聽懂就會點點頭。
「好，你今天深夜醒來，過來一趟，把剛才吃點心的小孩殺了，不要留下外傷。」
「你知道吃點心的小男孩吧？」
李玉川看了看村子，點了點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第一次點頭代表他晚上會過來，第二次點頭代表他知道。
徐三折眼眸平靜，他說過，小姑娘吃不了一個雞蛋，就來除掉他們掌上明珠。
既然葉玄沒回來，李玉川來也是一樣。
認清楚路，不要走錯！
如果這樣不行，他還會再來，一個一個除掉這些人，直到他們明白為止！
小姑娘也只是個孩子！
...
清晨的小道回到馬車邊，他身上道破撕裂，到處都是傷口。
一雙眼睛赤紅，整個人走路都不穩。
窮狗三看著他，看他跌跌撞撞走過來，看他艱難的上了馬車。
直到看到小道明亮的眼睛，窮狗三才算是放下心。
問心無愧很重要，至少在道門是如此！
簡單說，善惡都無所謂，只有自己認識到自己做錯了，才是真的做錯了。
這就像一顆種子，總會在關鍵時刻發芽，不經意間改變一個人。
窮狗三拍了拍馬，馬這幾天都吃的草，走的不快，它慢悠悠向前走去。
小道好一會才緩過來，他將匕首還給徐夢芝，在徐夢芝關切的目光中，擠出來笑容：「我沒事！」
說是沒事，也不算是沒事，畢竟和鬼面狼打了一夜。
就在他以為勉強控制住局面的時候，鬼面狼徹底打碎土地神明的屏障，所有人都暴露在鬼面狼眼中。
普通人晚上是看不到東西的，即便是小道都看不太清。
所以，第一時間這些普通人，就只剩慘叫，很快就徹底沒了聲音。
還好，小道沒日沒夜學習酒仙劍訣，總算是沒有浪費，他先用匕首，後用劍，一點點殺了出來！
走出來那一刻，周身血腥氣滔天，小道自己嗅到，都想作嘔。
而墜在他身後的鬼面狼，更是一路窮追不捨，它們發現小道不好對付，又著實不願意放棄。
就這麼帶著一群鬼面狼，小道兜了好幾個圈子，抓住機會他就會殺一兩頭，一直到天色破曉，才算是擺脫鬼面狼。
之後，小道返回村子，村子還是有幾個活人的，只是大部分都已經被鬼面狼所殺。
這些活下來的，就有之前在義莊見到的，他們聚在一起，瑟瑟發抖。
只是見到小道，他們就來了精神，追著小道罵。
喪門星！
倒霉鬼！
害人精！
小道不在意這些，罵人如果有用的話，邪祟那還要自己對付？
只是這些話不太好聽，所以他給吵的最凶的幾人，腿上來了一劍。
避開骨頭和血管，傷不到性命，但一時半會絕對好不了。
明明是作惡，小道卻感覺心情暢快！
等到這些人學會閉嘴，小道這才趕往馬車的方向。
耽擱一夜，姜月臉色很不好看，馬車上湊合，還不如在義莊休息。
小道身上的血腥氣，更是讓她不滿意。
「要不你們兩個滾下去吧？你們在這裡，吵的我都睡不好！」
「你們不要搞錯了，你們是要送我回家哎！」
「真的是，窮道士，你還送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