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可否有信奉的神明？
老道睜開眼睛，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身死道消，可他就是奇怪的醒過來。
眼前灰濛濛的一片，到處都是扭曲的影子。
天空有火焰不時飄落下來，每當火焰落入下面，就有影子哀嚎和慘叫。
他們一個個掙扎著，躲閃著，但是全無作用，這些火焰那一道，影子也躲不過去。
城隍爺的手段！
老道反應過來，當下心頭駭然，他慌忙抬頭，一朵火焰在他眼中放大，落在他頭上。
嗯？
沒有想像中痛苦，反而暖洋洋的。
他茫然抬起手，手也是黑乎乎的影子，但是細看卻能看到一點金光。
神明老爺，是神明老爺！
只有他有這種力量，能將自己叫醒，也能讓自己免遭香火灼身的痛苦。
他試探性向前幾步，周圍影子看到他，一個個納頭便拜，有的在喊冤，有的在求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些香火灼燒，他覺得自己好像正在一點點變得凝實。
緊接著，他試探性伸手，本該落到對面影子上的火焰，忽然被他攥在手中。
隨即，他感覺手間一暖，這點火焰也消失不見。
感謝通天教主老爺！
老道提起精神，看向眼前的影子：「你有什麼冤屈？你可否有信奉的神明？」
...
鐵牛山。
小道和徐夢芝強忍著噁心，一個一個打開籠子，將裡面還活著的人放出來。
他們大多已經不像個人樣，看向外面的眼神也只剩恐懼，好一會，才陸陸續續有人爬出來。
遵照窮狗三的吩咐，這些人暫時不能吃東西，只能給他水喝。
饒是如此，好多人還是激動地留下眼淚，朝著小道三跪九叩。
忽然有人開口。
「哼，諸位很是威風啊，那個山頭的？」
剛走出籠子的好幾個人，聽到這個聲音，整個身體都在抖，還有幾個慌忙爬回籠子。
小道轉過身，眼前多了五個人。
他們形態各異，衣衫破破舊舊，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
相同的是眼神，都冒著凶光。
小道攥緊腰邊的劍，順手將匕首遞給徐夢芝，徐夢芝愣了一下，接了過去。
「哈哈哈。」窮狗三拍了拍小道，示意他們不用緊張。
「正好說到你們，你們就來了！」
他滿臉春風，像是面對多年不見的好友一樣：「剛才小姑娘說了，既然諸位是靠綁人活著的，怎麼把人關到這裡呢？」
「若是死上幾個，豈不是敗壞了鐵牛山的名聲？」
「說實話，貧道也有點不理解，不知道哪位能說說？不知道的說不知道，貧道好早點送你下去。」
「狂妄...」
為首鐵塔似得漢子開口，他手間長刀震動，刀上的連環錚錚作響。
再然後，他情不自禁摸向眉心，一顆石子嵌在上面。
他的手只伸到一半，整個身子就不受控制，軟軟倒在地上。
剩下幾人一個激靈，有兩個想要跑，剩下的兩人則是立馬舉高雙手跪下來。
窮狗三也沒理會想要逃跑的兩人，兩人跑出去十幾步就一頭栽到，再無聲息。
「道長，饒命啊...」
跪倒一人剛開口求饒，就突然沒了聲音，歪歪的倒在一邊。
最後一人眼珠子一轉：「道長我知道我知道。」
窮狗三摩挲著手中的石子：「好，你知道你說說。」
「一般綁回來的人，前半個月我們要好吃好喝供著，後半月餓不死就行。」
「超過一個月沒人來贖，就會把他們關在籠子裡，是死是活就和我們沒關係了，要怪也就是怪他們家人不來救他。」
「聽懂了嗎？」窮狗三看向徐夢芝。
徐夢芝聲音很低：「聽懂了，這些人對這些土匪來說，就不是人，只是一件東西。」
「說起來，我看你們幾人修行都入了門，為什麼會上山做土匪？你們不做土匪，我還真不好殺你們。」窮狗三丟開手邊的石子。
「道爺，俺們也是被逼上山來，我之前是在天元府準備做黑甲衛，眼看就要選上了，沒想到名額被占了。」
「逼不得已，我才上了山，其實我年少也苦讀過，也用心修行過，只是有些事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最後一人頭都不敢抬，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我其實上山來也沒別的事，就是鐵牛山欠我幾兩銀子，你要是能還了，我就放你一馬。」窮狗三開口。
「敢問道爺，鐵牛山欠你多少銀子，小的上山幾年，也算是小有積蓄，看看能不能給道爺補上。」
「不知道！」
「是，道爺，請跟我來，我知道幾位當家銀子放在哪裡，也知道寶庫的位置。」
窮狗三點了點頭：「孺子可教，帶路！」
這些年鐵牛山一直做無本的聲音，積攢下來的財富，也是讓人瞠目結舌。
偏偏他們還不能使用銀票什麼的，只能使用現銀以及珠寶。
這些東西，最後足足裝了五輛馬車，窮狗三還檢查了一下山上，確認沒有人之後，才心滿意足點點頭。
一個月內新抓來的人，一共二十三位。
這二十三位其實還好，擔驚受怕難免的，但至少沒生命危險。
一月以上還活著一共七十五位，本來是七十八位，只是窮狗三打劫了廚房，分給他們吃的東西的時候，有三個吃的太著急，硬是把自己噎死。
人吃點東西就緩過來不少，財寶有馬車，這些都不費勁。
只是，最後還要將這些土匪的屍體聚在一個地方，這個活就難辦些，一直忙活到晚上，這事還是沒有做完。
不過窮狗三也有主意，他當場就將山寨的豬殺了三頭，拆了兩座房子，點起火來。
每人發一大塊豬肉，自己烤，自己吃。
不時有人鬧著下山，窮狗三大多會告訴他們夜晚鐵牛山的危險，以及可能遇到的野獸。
到底是窮狗三殺伐的態度鎮住了所有人，沒有人開口讓窮狗三送他下山，但有人讓小道送她下山。
是個女子，鼻孔朝天，小道僅僅猶豫一下，給的銀子就從五十兩漲到一百兩。
可別說是一百兩，就是二百兩小道也沒這個實力啊。
他送人下山，無非是讓老虎吃的更好點。
沒成想他實話實說，對面的女子立馬暴跳如雷，一邊罵小道牛鼻子，小畜生，一邊罵窮狗三老雜毛，就是和土匪一夥的。
還說自己是姜家千金，得罪了自己，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小道壓下心頭的怒火，他回到裝錢的馬車上，這事窮狗三之前就安排好的，他此刻就坐在車頂上喝酒。
「懷玉，你信不信啊，今晚就會有人來偷錢...」
「你說這個女子，叫做姜什麼的，為什麼會對著你這位救命恩人破口大罵？」
「懷玉，你說這個土匪該不該放？再想想這些土匪怎麼死的。」
不知道窮狗三是不是喝多了，他一句一句話之間，沒有必然的聯繫。
奇怪的是，徐夢芝在仔細聽他說話，但她並不回答，而是看著小道。
眼前灰濛濛的一片，到處都是扭曲的影子。
天空有火焰不時飄落下來，每當火焰落入下面，就有影子哀嚎和慘叫。
他們一個個掙扎著，躲閃著，但是全無作用，這些火焰那一道，影子也躲不過去。
城隍爺的手段！
老道反應過來，當下心頭駭然，他慌忙抬頭，一朵火焰在他眼中放大，落在他頭上。
嗯？
沒有想像中痛苦，反而暖洋洋的。
他茫然抬起手，手也是黑乎乎的影子，但是細看卻能看到一點金光。
神明老爺，是神明老爺！
只有他有這種力量，能將自己叫醒，也能讓自己免遭香火灼身的痛苦。
他試探性向前幾步，周圍影子看到他，一個個納頭便拜，有的在喊冤，有的在求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些香火灼燒，他覺得自己好像正在一點點變得凝實。
緊接著，他試探性伸手，本該落到對面影子上的火焰，忽然被他攥在手中。
隨即，他感覺手間一暖，這點火焰也消失不見。
感謝通天教主老爺！
老道提起精神，看向眼前的影子：「你有什麼冤屈？你可否有信奉的神明？」
...
鐵牛山。
小道和徐夢芝強忍著噁心，一個一個打開籠子，將裡面還活著的人放出來。
他們大多已經不像個人樣，看向外面的眼神也只剩恐懼，好一會，才陸陸續續有人爬出來。
遵照窮狗三的吩咐，這些人暫時不能吃東西，只能給他水喝。
饒是如此，好多人還是激動地留下眼淚，朝著小道三跪九叩。
忽然有人開口。
「哼，諸位很是威風啊，那個山頭的？」
剛走出籠子的好幾個人，聽到這個聲音，整個身體都在抖，還有幾個慌忙爬回籠子。
小道轉過身，眼前多了五個人。
他們形態各異，衣衫破破舊舊，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
相同的是眼神，都冒著凶光。
小道攥緊腰邊的劍，順手將匕首遞給徐夢芝，徐夢芝愣了一下，接了過去。
「哈哈哈。」窮狗三拍了拍小道，示意他們不用緊張。
「正好說到你們，你們就來了！」
他滿臉春風，像是面對多年不見的好友一樣：「剛才小姑娘說了，既然諸位是靠綁人活著的，怎麼把人關到這裡呢？」
「若是死上幾個，豈不是敗壞了鐵牛山的名聲？」
「說實話，貧道也有點不理解，不知道哪位能說說？不知道的說不知道，貧道好早點送你下去。」
「狂妄...」
為首鐵塔似得漢子開口，他手間長刀震動，刀上的連環錚錚作響。
再然後，他情不自禁摸向眉心，一顆石子嵌在上面。
他的手只伸到一半，整個身子就不受控制，軟軟倒在地上。
剩下幾人一個激靈，有兩個想要跑，剩下的兩人則是立馬舉高雙手跪下來。
窮狗三也沒理會想要逃跑的兩人，兩人跑出去十幾步就一頭栽到，再無聲息。
「道長，饒命啊...」
跪倒一人剛開口求饒，就突然沒了聲音，歪歪的倒在一邊。
最後一人眼珠子一轉：「道長我知道我知道。」
窮狗三摩挲著手中的石子：「好，你知道你說說。」
「一般綁回來的人，前半個月我們要好吃好喝供著，後半月餓不死就行。」
「超過一個月沒人來贖，就會把他們關在籠子裡，是死是活就和我們沒關係了，要怪也就是怪他們家人不來救他。」
「聽懂了嗎？」窮狗三看向徐夢芝。
徐夢芝聲音很低：「聽懂了，這些人對這些土匪來說，就不是人，只是一件東西。」
「說起來，我看你們幾人修行都入了門，為什麼會上山做土匪？你們不做土匪，我還真不好殺你們。」窮狗三丟開手邊的石子。
「道爺，俺們也是被逼上山來，我之前是在天元府準備做黑甲衛，眼看就要選上了，沒想到名額被占了。」
「逼不得已，我才上了山，其實我年少也苦讀過，也用心修行過，只是有些事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最後一人頭都不敢抬，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我其實上山來也沒別的事，就是鐵牛山欠我幾兩銀子，你要是能還了，我就放你一馬。」窮狗三開口。
「敢問道爺，鐵牛山欠你多少銀子，小的上山幾年，也算是小有積蓄，看看能不能給道爺補上。」
「不知道！」
「是，道爺，請跟我來，我知道幾位當家銀子放在哪裡，也知道寶庫的位置。」
窮狗三點了點頭：「孺子可教，帶路！」
這些年鐵牛山一直做無本的聲音，積攢下來的財富，也是讓人瞠目結舌。
偏偏他們還不能使用銀票什麼的，只能使用現銀以及珠寶。
這些東西，最後足足裝了五輛馬車，窮狗三還檢查了一下山上，確認沒有人之後，才心滿意足點點頭。
一個月內新抓來的人，一共二十三位。
這二十三位其實還好，擔驚受怕難免的，但至少沒生命危險。
一月以上還活著一共七十五位，本來是七十八位，只是窮狗三打劫了廚房，分給他們吃的東西的時候，有三個吃的太著急，硬是把自己噎死。
人吃點東西就緩過來不少，財寶有馬車，這些都不費勁。
只是，最後還要將這些土匪的屍體聚在一個地方，這個活就難辦些，一直忙活到晚上，這事還是沒有做完。
不過窮狗三也有主意，他當場就將山寨的豬殺了三頭，拆了兩座房子，點起火來。
每人發一大塊豬肉，自己烤，自己吃。
不時有人鬧著下山，窮狗三大多會告訴他們夜晚鐵牛山的危險，以及可能遇到的野獸。
到底是窮狗三殺伐的態度鎮住了所有人，沒有人開口讓窮狗三送他下山，但有人讓小道送她下山。
是個女子，鼻孔朝天，小道僅僅猶豫一下，給的銀子就從五十兩漲到一百兩。
可別說是一百兩，就是二百兩小道也沒這個實力啊。
他送人下山，無非是讓老虎吃的更好點。
沒成想他實話實說，對面的女子立馬暴跳如雷，一邊罵小道牛鼻子，小畜生，一邊罵窮狗三老雜毛，就是和土匪一夥的。
還說自己是姜家千金，得罪了自己，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小道壓下心頭的怒火，他回到裝錢的馬車上，這事窮狗三之前就安排好的，他此刻就坐在車頂上喝酒。
「懷玉，你信不信啊，今晚就會有人來偷錢...」
「你說這個女子，叫做姜什麼的，為什麼會對著你這位救命恩人破口大罵？」
「懷玉，你說這個土匪該不該放？再想想這些土匪怎麼死的。」
不知道窮狗三是不是喝多了，他一句一句話之間，沒有必然的聯繫。
奇怪的是，徐夢芝在仔細聽他說話，但她並不回答，而是看著小道。